林飞冷笑一声,心想你是我战场上的敌人,我有枪不用却要和你拼刀,那我不是傻吗?
林飞一言不发,迈步走到千叶永信近前,举起手中的萨拉丁之刃,一刀刺进了千叶永信的肚子,顺手向下一滑,千叶永信的肚子瞬间被豁开,鲜血和肠子一股脑地从刀口里涌出来,千叶永信胸前已经受了重伤,现在肚子上又挨了一刀,顿时毙命。
千叶永信人虽然死了,可是眼睛却仍然睁得老大,恶狠狠地瞪着林飞,林飞不屑地一笑,冲外面叫道:“彭铮,进来。”
彭铮推开门跑了进来,林飞用手一指柜子,说道:“把柜子翻乱,抢钱。”
彭铮说了声“好”,挥刀劈开柜子,里面顿时闪出一片银光,彭铮拿出腰间的黑色布袋,抓起银子就往里扔。
这时张闯跑进来说道:“陛下,其他四个房间的人都宰光了。”
林飞急着问道:“银子抢了吗?”
张闯答道:“抢了,不光抢了银子,几乎所有柜子都被我们用刀劈开,屋子里一片大乱。”
林飞心中一喜,说了声“干得好”,然后把手一挥,说道:“咱们撤!”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林飞急忙冲出屋子,往院门方向一看,只见大门一开,一片明亮的火光照进院子,火光中一大群手握武士刀的日本浪人冲了进来。
林飞大惊失色,诧然想道,日本浪人护卫队怎么来得这么快?林飞此时还不知道,原来千叶永信担心南洋华侨军司令会来找岸田吟香的麻烦,在下午的时候偷偷把浪人护卫队调进乐善堂,正好遇上林飞带人偷袭。
那群浪人刚冲进院子,首领就一眼看到了林飞,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飞一时没有回答,浪人首领怪叫一声,举起手中武士刀指向林飞,高声吼道:“给我杀!”
首领身后的浪人像一群饿狼一样冲了过来,张闯彭铮众人都看向林飞,等待他下命令,林飞不想开枪惊扰旁人,可是也不想让部下和日本人拼刀,正在左右为难之时,林飞突然见到众人手中都拎着银子袋,朗声说道:“把银子砸出去,快!”
众人抡起手中的银子袋,朝日本浪人砸去,银子袋在天空中打开,里面的银子天女散花一般砸向日本浪人,林飞的部下在抢银子的时候拿的都是大块,每一块都是二十两以上,这个份量的银子砸人可是很疼的。
林飞的部下彭铮还是个使用暗器的好手,所以他是把银子拿出来,一块一块砸出去的,打得相当准。
在“广泛打击”和“精确打击”之下,一大片日本浪人捂着头脸蹲下身去,林飞带着众人趁机跑到院墙近前,飞身冲上院墙,跃出院子。
林飞众人刚刚跃出院墙,只见一大群日本浪人就从里面跃了出来,紧追不舍,彭铮急着说道:“陛下,银子打不死人,这些日本浪人追起来没完没了,这可怎么办?”
林飞把心一横,说道:“不用枪就得被他们追到营地去,不管那么多了,用枪!”
战士们听到林飞下达了“用枪”的命令,纷纷把枪掏了出来,冲日本浪人一通扫射,冲在最前面的日本浪人惨叫着倒了下去,后面的日本浪人见到前面的同伴纷纷倒下去,急忙四散躲避。
日本浪人一躲,就拉开了和林飞众人的距离,林飞命令部下加速快跑,转眼间把日本浪人甩得远远的,日本浪人见到再也追不上林飞,便不再追赶,撤了回去。
过了一阵子,林飞回到营地,众人把战果一一向林飞汇报,林飞稍加盘算,得知这次行动总共杀死包括岸田吟香在内的二十五名乐善堂核心成员,自己方面无人受伤,林飞笑着说道:“大家今天晚上的行动很出色,都去休息吧,
众人笑着告辞,林飞却面露忧色,虽然这次行动干掉了乐善堂核心成员,可是自己方面开了枪,日本人还会把账记到劫匪头上吗?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
林飞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当即决定,第二天再去乐善堂探查情况。
转过天来,林飞带着陈福和张闯乔装改扮,悄悄进入打狗城,一进打狗城,就见到城中路人都面带惧色,显然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把他们吓坏了了。
林飞决定先从百姓口中打探一番,于是带着陈福和张闯找了个早餐摊子,要上两笼包子,林飞趁机和摊子主人闲聊,说道:“老人家,我今天进城见到人人面露惧色,这是怎么了?日本人不是才打到台中吗?离着台南还有不少路呢,离打狗不是更远吗,有什么可害怕的?”
摊主面露惊慌,摇头说道:“不是因为打仗的事情,昨天晚上乐善堂被人抢了,东家和大掌柜,还有几十个伙计都死了,他们还一把火烧了乐善堂。”
林飞一惊,心想自己昨天没放火啊,乐善堂怎么被烧了?林飞下意识地用问询之色看了一眼张闯,张闯也面露疑色,这时只听摊主长叹一声,说道:“这些抢匪可真该天打五雷轰!乐善堂掌柜虽然是个日本人,却是个大好人,他们竟然把他杀了。”
林飞心中暗笑,想道,你们还说岸田吟香是大好人?被骗得好苦啊!不过林飞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追问道:“那是什么人做的这件事情?”
摊主恨恨地说道:“当然是不知名的抢匪了,还能是什么人?这群家伙,生孩子没屁眼。”
林飞心中窃喜,恰好这时两个商人走进早餐摊,摊主便转身去招呼他们了,林飞扔下些散碎银子,带着陈福和张闯离开,前往乐善堂。
路上林飞问道:“昨天晚上有人放火吗?”
张闯摇头说道:“肯定没有。”
林飞接着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在打斗的时候撞翻了油灯?”
张闯笑道:“要说有人撞翻油灯也只能是陛下您了,我们杀人的屋子里都没有灯,一片漆黑。”
林飞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撞翻了蜡烛和油灯,这时一缕黑烟出现在眼前,原来是乐善堂的废墟到了,林飞便不再问,而是走到废墟跟前。
只见废墟前面围着不少百姓,人人面露凄然,好像死的是他们的亲人,废墟上面,不少伙计模样的人和日本浪人正在废墟里面收拾东西,不时把一具具焦尸拉出来,放在一起,用白布盖上。
焦尸的旁边坐着一个日本浪人,四十多岁,一脸肃穆地望着废墟,他把一柄武士刀杵在地上,手死死地握着刀柄,指节都发白了。
林飞轻轻一拍张闯,用眼神一指那个日本浪人,说道:“记得他吗?”
张闯端详了那个日本浪人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他是昨天晚上那个首领?”
林飞笑道:“记性不错啊,他就是那个首领。”
张闯一惊,说道:“那咱们快走吧,别被他认出来。”
林飞得意地一笑,说道:“认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认出来?看我的。”
林飞说完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服,迈步往那个日本浪人身前走,陈福急忙把他一拉,说道:“您可不能过去,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林飞笑着推开陈福的手,说道:“你就放心吧,他绝对认不出我。”
林飞说完迈步走到那个日本浪人近前,毕恭毕敬地用日语说道:“你好,武士先生。”
那个日本浪人抬头看了一眼林飞,见到林飞样貌不俗,又会说日语,急忙从地上站起来,颔首笑道:“这位先生您好。”
林飞用手一指那片废墟,说道:“这是什么人做的?调查清楚了吗?”
浪人首领眉头一皱,说道:“是一伙劫匪,我们撞见他们了,我们撞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拎着银子往外面跑呢。”
林飞见到浪人首领没有在意枪,暗中高兴,面上却故作紧张地问道:“那银子追回来了吗?”
浪人首领轻叹一声,说道:“银子如数追回,可是追回有什么用?岸田先生和千叶先生都故去了。”
林飞急忙说道:“岸田先生是有名的善人,怎么会有人杀害他?”
浪人首领黯然摇头,林飞接着问道:“千叶先生是全日本知名的高手,有什么人竟然能杀死他?”
林飞问完就在心中窃喜,暗暗想道,你个笨蛋,你想不到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杀死千叶永信的人吧!
浪人首领听林飞提起千叶永信,怒道:“该死的抢匪,竟然用了枪,千叶先生的刀法再厉害,也不可能是枪的对手。”
林飞越听越想笑,他强忍着笑,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该死的支那人,必须被帝国统治。”
浪人首领赞许地点头,附和了几句,林飞说道:“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请您节哀。”
浪人首领颔首示意,说道:“请您自便。”
林飞回到陈福和张闯近前,笑道:“日本人根本没有怀疑我们,我的计划成功了,咱们立刻回去,准备向台中战场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