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有学问全集

第三节 不肯低头事权贵

　　不避权贵，秉公执法

董宣是东汉光武帝时期以有骨、敢碰硬而闻名的官员。

董宣身为封建社会一官吏，却能坚持做到秉公执法时时将法堂置于至高地位，难能可贵；作为一官职卑微的洛阳县令，而敢于和皇亲国戚对薄于朝堂之上，这精神尤为后人敬佩。无论是清平盛世，还是乱世，人民都希望有公正廉明的执法者出现，有了像董宣这样的执法者，人民才有安宁和舒坦的生活。也因此，董宣才受到历代人民的赞扬。

汉朝承接战国及秦末动乱不安的时代，影响所及，民多豪滑。那些用大吞小的，跨越邦邑，矫健桀骜的就在乡里称王称霸，州郡守宰辖地辽阔，户口又多。所以做官的得以独断专行，族灭奸宄、先斩后奏。逞其刚烈之气，成其不屈之威。

公孙丹新建住宅，占卜的认为一定会有人死去。于是，公孙丹让儿子杀了过路的行人，把尸体放在屋里，来抵挡他的灾祸。董宣知道了，便把公孙丹子逮捕杀掉。公孙丹宗族和亲信30多人，拿着兵器到董宣官府，喊冤叫屈，董宣认为公孙丹以前曾经投靠过王莽，担心他们跟海贼串通，就全部逮捕起来，囚在县监狱里，派门下书佐水丘岑把他们统统杀死。青州刺史认为他杀得太多，向皇帝上书告发董宣，考查他的罪状，董宣获罪征召到廷尉。董宣在监狱里，早晚讽诵诗文，无忧色。到出狱受刑的时候，官属做了饭菜送他。董宣厉色说：“我董宣生平没有吃过别人的东西，何况在死的时候呢？”上车而去。当时一起受刑的九人，第二个就是董宣。光武帝急忙派侍从骑士赶去，只赦免了董宣的死刑，并且命令他回到监狱去。派使者审问董宣多杀无辜的情况，董宣用全部事实回答使者，并说水丘岑是按他的旨意办事，罪不在他。愿意杀掉自己，而使水丘岑活下来。使者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光武皇帝，光武皇帝下诏将董宣降为怀县县长，令青州刺史不再查究水丘岑的罪行。水丘岑的官升到司隶校尉。

江夏郡有巨贼夏喜等侵扰郡境。朝廷任命董宣为江夏太守。董宣到了江夏郡边界，发布文书说：“朝廷认为本太守能够捉拿奸贼，故接受了这个任务。现在在江夏郡界统率兵马，檄文到达之日，希望你们考虑自己的下场。”夏喜等听了，心里害怕，立即投降解散。外戚阴氏是江夏郡都尉，董宣轻视侮谩他，因此被免职。

后，朝廷特征召董宣为洛阳县长。当时湖阳公主的奴仆白天行凶杀人，因为躲在公主家里，官吏不能去抓他。等到湖阳公主外出时，却用这个杀人的奴仆作陪乘。董宣在夏门亭等候湖阳公主，截住公主的车，拦住公主的马，用刀划地为界，令其行车。大声列举公主的过错，呵叱那个奴仆下车，于是格杀了他。湖阳公主立即还宫告诉了光武皇帝，光武皇帝大怒，召见董宣，想杖死他。董宣叩头说：“我请求说一句话再死。”光武皇帝说：“想说什么？”董宣说：“陛下圣德中兴汉朝，却放纵奴仆杀害良民，将怎样治理天下呢？我不用杖打，请让我自杀吧”。就用头碰撞柱子，血流满面。皇帝命令小黄门扶持着他，让董宣向公主叩头谢罪，董宣不服从，小黄门强迫他叩头，董宣两手据地，始终不肯低头。公主说：“文叔当百姓时，隐藏逃犯和犯了死罪的人，官吏也不敢上门捉拿。现在做了天子，你的权威却不能加于一个县长吗？”光武帝笑着说：“天子不能同老百姓一样。”便命令这个硬脖子县长出去。赐给董宣30万钱，董宣全给了手下的官吏们。从此，董宣打击豪强，没有不震惊发抖的，京师称他为“卧虎”，唱歌表扬他说：“董宣衙前无冤鼓。”

董宣任洛阳县长5年，74岁死在任上，皇帝下诏派使者到他家里看视，只见用布被盖了尸体，妻子儿女对着哭泣。家中有几斛大麦，一辆破车。光武帝悲伤地说：“董宣做官廉洁，死了才知道啊！”因为董宣曾做过2000石的郡太守，赐给他银印禄绶，用大夫礼安葬他。封他的儿子董并为郎中，后来董并官至齐郡国的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