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处于幼儿期的时候,我们对这世界知之甚少。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同时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那个时期,我们头脑中的条条框框甚少。然后,我们慢慢长大,知道什么是允许的、什么是不被允许的,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们知道了火是会伤人的,不会再因为好奇或是被它那美丽炫目的光华所诱惑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触摸,只要有一次被灼烧的经历就够了;我们知道下雨要打伞、在冰上走路一不小心就会摔跤,不要一时兴起就以为自己真长了个熊胆,抄起棍子去捅马蜂窝。我们还知道了在学校要遵守校规校纪,不管这规定是否合理;不要顶撞老师,不管他是否讲理;看到有扒手偷钱包,千万不要出声。我们还知道了万有引力定律;世界是普遍联系的;《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是四大名著;高考作文一定要积极向上,不能早恋、不能颓废、不能痛苦、不能考虑生死这样的哲学问题,曾经长期不准写成诗歌;人长大了就得结婚、生孩子,近亲结婚容易生出傻子……
我们知道了很多东西,同时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们记住了第一次被火烫伤时的伤痛,我们忘记了探索怎样才能不被火烫时惴惴不安而又兴奋的心情以及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我们能自己挣钱买蜂蜜吃了,却彻底失去了捅马蜂窝的勇气;我们知道了什么是规则,却不再去探求规则是怎么来的。
有一个词叫墨守成规,有一个词叫因循守旧,有一个词叫循规蹈矩,还有一个词叫亦步亦趋。
只有在我们懂得很多也失去很多的时候,我们才能真正明白,这些词的含义。
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做一件事有利还是有弊、周围的人会是怎样的反应、会遇上多大的风险,与众所周知的常规的距离是多少。然后,我们或是不敢违反既有的规则,或是真的认为不能违反,像那些教会我们规矩授给我们教训的人一样,告诉自己或别人:这种举动、这样的想法是不行的。
在第一时间说“不”,也在第一时间抹杀了创造的可能,毫不留情。
如果,你想有所创造、发明的话。第一步,自然是学会、掌握那些已知的东西;第二步,则是怀疑。怀疑,是一切打破常规的前提,是创造的基础。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就是不断打破之前的常识、常规的过程。
“地心说”统治了几千年,直到哥白尼的“日心说”横空出世;包括人类在内的各种生物,被认为都是一成不变的,或只能在种的范围内变动,但决不能形成新种,直到达尔文的进化论出现。人类文明史上每一次重大发现,无不是对原有定理、定律的否定;每一次创造与超越无不是对既有权威与约定俗成的颠覆与背叛。
任何限制,都是从内心开始的。都是你把外界的条条框框搬到内心中然后自觉自愿地按其行事的后果。没有人可以强迫你的志愿,除非你自觉自愿。先在心中设立了诸多不能做不能违背的界标,能够供你创造的空间,真的是很小很窄了。
“故事佐证”
新文化运动以1915年9月15日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为起点。《青年杂志》第2卷改名为《新青年》,陈独秀、李大钊、鲁迅等先后担任编辑和主要撰稿人。
陈独秀在《青年杂志》创刊号上发表《敬告青年》一文,痛斥当时中国社会的黑暗,公开向传统的封建思想文化挑战,举起了新文化运动“人权”(民主)与“科学”的大旗。李大钊在《新青年》上发表文章,鼓励号召青年们冲决历史上的一切网罗,破除一切陈腐的学说,催促青春之中国的诞生。他还极力反对复古运动,猛烈抨击“偶像”、“圣人”束缚人们的思想,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要求民主与和平。
新文化运动的斗争锋芒集中于以维护封建专制为基本内容的孔子学说,号召“打倒孔家店”。《新青年》连续发表文章,从反对康有为扩大到对整个封建伦理道德的批判,“冒毁圣非法之名”,号召打倒以孔子为护身符的封建独裁者和专制制度。陈独秀认为尊孔和定孔教为“国教”,违反思想自由和宗教信仰自由的原则。李大钊认为:抨击孔子是历代帝王制造的神化了的偶像权威,这是攻击“专制政治之灵魂”。在新文化运动中,鲁迅以小说、杂文为武器,无情地揭露了封建制度下中国社会的黑暗现实,呼吁人们奋起打倒“吃人”的旧礼教。新文化运动还涉及到妇女解放问题、家庭问题、婚姻恋爱问题,宣传了男女平等、个性解放之思想。
新文化运动所提出的种种主张无疑是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在当时被很多人认为是洪水猛兽、大逆不道。然而,历史,最终是朝着新文化运动开辟的方向运行了。新文化运动的主张,许多,已经实现,还有许多,今人仍在努力。在它之前,恐怕很少有人想到去否定孔教的神圣和权威吧?而事实是,孔教,并非是不可否定的。习惯正一天天地把我们的生命变成某种定型的化石,我们的心灵正在失去自由,成为平静而没有激情的时间之流的奴隶。
托尔斯泰
要及时把握梦想,因为梦想一死,生命就如一只羽翼受创的小鸟,无法飞翔。
[美]休斯
没有人会只因年龄而衰老,我们是因放弃我们的理想而衰老的。年龄会使皮肤老化,而放弃热情却会使灵魂老化。
[美]厄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