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姐妹

第十九章

　　春月从医院回来，一边忙活生意，一边打听骨伤病人吃什么伤口愈合最快。打听来打听去，大部分人说啥办法都别想，猪的大骨头熬成稠汤比啥都好。她老觉得骨头汤有点简单，怕关键时候给致水伤情使不上劲。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陈振江，让他上网查查，说不定会找出哪家祖传秘方来。

　　春月掏出手机给陈振江拨了电话。陈振江开口就说：“大姐，我是振江，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春月说：“赶快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陈振江吭哧吭哧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春月着急地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陈振江听春月认真起来，害怕惹出什么麻烦来，赶快说：“我，我和冬月，晨晨，正在动物园耍呢！”春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要这么安排呢，不然，就冬月那脾气，不会轻易回头的！”陈振江没有说话，只是嗯嗯敷衍着。春月说：“我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俩已经走上正轨了，是这，不打扰你了，我另外找人呀，祝你们玩得开心……”春月刚要挂断电话，陈振江在电话里急上了，恳求道：“有啥事只管说，我给你办就是了！”春月说：“你们正在兴头上呢，给你们添乱不忍心！”陈振江说：“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情况，不存在添乱不添乱的问题！”春月心想，这个陈振江也是的，你们带着晨晨呢还会有啥情况嘛，就是不带晨晨，我当大姐的，能跟你开这种玩笑！于是说：“我这事情不复杂，只要打个电话就行。”陈振江说：“不管复杂不复杂，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春月说：“你现在给公司打个电话，让谁上网查查，看有没有治骨伤的药膳秘方，致水今天下午已经回病房了，我想给他送饭呢！”陈振江说：“那这还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嘛！”春月说：“当然是急事嘛，不然能给你打电话！”

　　春月打完电话，正要往出走，老远看见宋仁厚规规矩矩站在电视机前，一脸凝重的给他招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胸口疼。刚走到宋仁厚身边，突然全市的防空警报响起来，很快汽车也全部停下来鸣笛。电视上轮番播放着火车、军舰、轮船、汽车鸣笛的画面。接着就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各族人民沉痛哀悼的画面。很快站在电视前的所有人员，也跟着默哀起来。默哀完毕，大家又看到电视上默哀的人群，满含热泪，振臂高呼，群情激奋，特别是天安门广场上的画面感人至深。春月他们也被深深感染了，一个个举着拳头跟着呼起口号来。“四川不屈！”“中国雄起！”……更为感人的是，那些在餐馆外边就餐的人们，听到警报声，纷纷放下碗筷，原地站立，也跟着春月他们肃立默哀，呼喊口号。

　　哀悼完毕，春月和宋仁厚顺便坐在旁边的餐桌上，激动的情绪久久平静不下来。春月说：“瓷瓷货，你刚站在那里难受了一阵，有没有啥想法吗？”宋仁厚翻了翻白眼，然后说：“从今天这阵势一看，现在国家确实把人当人了，确实把命当命了。”春月说：“能不能举例说说？”宋仁厚说：“为遇难的普通老百姓设立哀悼日，最起码咱没听说过，更不用说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自哀悼了。”“这才说到点子上了！”春月笑着说，“这次大地震，本来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灾难，没想到坏事变好事，反倒把全民族动员起来了。从这一次大家表现出来的情绪看，中国发展的潜力大着呢！”宋仁厚说：“要说出点具体事情来，空话谁都会说！”他这一说，春月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宋仁厚说：“我总觉得只有我这瓷瓷货，关键时候掉链子呢，没想到人家那灵葫芦，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呢！”春月说：“我不想把具体事情说出来，是想照顾你的情绪！”宋仁厚说：“说不出来，就要承认说不出来，不要强词夺理，给自己打掩护！我才不需要你照顾情绪，有啥事只管说！”春月说：“就说你这瓷瓷老宋吧，平时锥子都扎不出血来，今天不知道咋搞的，不但主动站得直直的，而且口号呼的不停。咋样，我这个事例能不能服人！”

　　“你不作践我，心里不舒服！”宋仁厚很感慨地说，“小时候上学说中国人民灾难深重，我还以为改革开放了，就不会再有灾难了，没料想已经改革开放三十年了，中国人民还遇到了这么多灾难！”春月说：“你这瓷瓷货，又要发表什么奇谈怪论？你把事情弄清楚，人祸是人祸，天灾是天灾，你可不敢把这两种情况当成一回事，更不能把天灾当成人祸。你如果敢用天灾来否定现在的好政策，不要说别人，我首先跟你过不去！因为没有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咱们这一家人就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宋仁厚说：“这一点你放心，我又不是吃食昧食的人，会干那种缺德事！”春月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天灾人祸混在一起！”宋仁厚说：“我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我既然敢混在一起，就有混在一起的理由！不信我摆出事实来你看咋样？最近好多人都说，08年确实是多事之秋。3.14暴乱分子在拉萨打砸抢，3加1加4等于8；5.12汶川大地震，5加1加2等于8.再加上年初南方8省市的冰雪灾害，四月前后藏独分子和反华势力在8个国家和地区破坏北京奥运火炬传递。你说08年是不是多事之秋？天灾和人祸是不是一个接一个！”春月说：“那是有些人吃了饭没事干，故意胡凑的。”宋仁厚说：“我还留心算了算，人家说得八九不离十！”

　　正说着，春月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是陈振江打来的，赶快让宋仁厚取来纸和笔。只见她记道：

　　三七十克，当归十克，肉鸽一只，共炖熟烂，汤肉并进，每日一次，七至十天。

　　记完药膳秘方，她觉得一个秘方有点少，时间一长，病人容易厌嫌不说，滋补成分有点单一，况且制作方法也太简单，不好操作，就到隔壁超市的小书店亲自查找。结果又抄回三个壮骨药膳：

　　煨猪肘

　　配方组成：猪肘750克，大枣（干）、黄芪各20克，大葱15克，姜10克，盐5克，味精2克。

　　制作方法：将猪肘子刮洗干净，入沸水锅内焯去血水，捞出洗净；葱、姜洗净拍烂；黄芪切薄片，用纱布包好扎口；大枣洗净去核。将以上诸味同入砂锅，加适量清水，烧开后撇去浮沫，改用文火煨至猪肘熟烂，调味即可。

　　用法用量：佐餐食用。

　　功能主治：补中益气，强筋壮骨。

　　花旗参木瓜排骨汤

　　配方组成：西洋参25克，木瓜、猪排骨各250克，陈皮3克，姜4克，盐3克。

　　制作方法：将木瓜去皮、籽，洗净切块，排骨洗净剁块，沸水焯过；西洋参洗净切片；陈皮洗净；姜洗净切片。将西洋参、木瓜、排骨、陈皮、姜放入开水锅中，小火煲3小时，加盐调味即可。

　　用法用量：饮汤吃肉。

　　功能主治：滋阴润燥，生津止渴，强筋壮骨。

　　当归乌鸡粥

　　配方组成：粳米200克，乌骨鸡1000克，当归30克，大葱10克，姜5克，盐3克，料酒12克，味精2克。

　　制作方法：粳米淘净，用冷水浸泡半小时，捞出，沥干水分；当归用温水浸泡，洗净，用纱布包好，扎进口袋；乌鸡洗净，放入开水锅内，焯一下。锅中加入清水、当归、乌鸡、葱段、姜片、料酒，先用大火煮沸，再改用小火煨煮至汤浓鸡烂，捞出乌鸡，拣去当归、葱段、姜片，加入粳米，再用大火煮开，改小火熬煮成粥。把鸡肉拆下撕碎，放入粥内，加盐，味精调味即可。

　　用法用量：早晚空腹食用。

　　功能主治：养血活血，止疼壮骨。

　　春月买了个小保温煲，专门给致水送药膳用。回到店里，她把保温煲和这几个壮骨药膳，一块塞给宋仁厚，说：“这几个方子有饭有汤有粥，补气滋阴活血，搭配着给做。先选个方子，赶快让采购去，回来就让厨师抓紧做，饭时一块用保温煲给致水送去。”

　　接着又给夏月、冬月、满月分别打了电话，让她们同时赶到医院。结果冬月说她要给晨晨做饭，只能晚饭后赶到。满月说她吃饭时间正是卖馍高峰，说晚上再来。

　　厨师把药膳做好，已经快到吃饭时间了。夏月根据春月的安排，带着车及时赶到餐馆。三人胡乱吃了点，就用小保温煲带着药膳去医院了。

　　“姐姐，今天不就是送顿饭嘛，兴师动众的，是不是冬月那事情有点过分，你准备发动大家收拾她呀？”夏月这一说，春月警惕起来。心想，冬月又犯了什么事，不然夏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自己沉不住气，要主动问个究竟，夏月肯定不会实话实说，从而把事情真相隐藏起来，让冬月继续为所欲为，一发而不可收拾。如果一声不吭，夏月也不会主动说出真相来，其结果跟问究竟没有什么两样！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宋仁厚，让他来问，说不定夏月还能说出真相来。于是不停地暗暗给宋仁厚打手势使眼色。

　　宋仁厚看出了春月的意思，赶快说：“冬月做了啥大逆不道的事情嘛，把你笑得象吃了喜娃妈惊奶似的？”夏月说：“姐姐，满月给你说了，你没给我姐夫说？”春月说：“哪又不是啥赢人事，我说了还害怕那瓷瓷货笑话咱，要不你现在说说，让那瓷瓷货看看冬月这家伙做得过分不，不然，他还会象过去一样，向着冬月不向咱们！”

　　夏月没说话先笑个不停，春月说：“看你那没出息样子，要说赶紧说，只管笑个啥劲呢！”夏月说：“要我说，这三个人都成问题，最成问题的是那个叫郑续才的，你看人家冬月又有娃又有老汉的，赶快拧身走人算了，还要象桃木楔子一样，夹在人家中间，转啥味气呢！下来就是陈振江，人家都找上门来从你手里夺老婆来了，你不但无动于衷一让再让不说，最后还拱手让冬月和郑续才单飞了。最后一个不象话的就是咱冬月，你既然答应了陈振江，就不应该答应郑续才，你既然要答应郑续才，就应当和陈振江另约日子。谁知道人家三个人倒好，和平共处，关系融洽，高高兴兴逛了一下午。”

　　宋仁厚说：“那这比三角恋爱还三角恋爱，人家三角恋爱还讲究单线联系呢，她们这咋就公开在一个锅里烩开了？”春月说：“说你是个瓷瓷货，你真真是个瓷瓷货，你等人家夏月把事情说完，再发表评论行不行？”夏月这才把冬月和陈振江郑续才她们一块逛公园谈恋爱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春月气得一句没吭声。宋仁厚笑着说：“这事情要从根子上说，还是满月没起好作用，你咋能不征求冬月意见，就自作主张决定约会时间呢！”夏月说：“怪满月的啥呢，关键是她们自己身子撑不住自己的头！”春月掏出手机，很快给冬月满月打了电话，要她们晚上别来医院，在家等着。夏月说：“看来大姐这次发善心了，我替冬月和满月谢谢你了。”春月说：“你连一点脑子都不动，咱在医院那地方好意思说这事？”夏月说：“那你刚才不是说让大家都来医院吗？”春月瞪了夏月一眼：“还是不动脑子，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夏月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只是扑闪扑闪眨眼睛。宋仁厚背着夏月，又是咧嘴，又是斜眼，一声不吭。

　　她们到了医院，因为带的饭多，要冯师和致水一块吃。冯师说：“让我给致水盛，我一会回家吃。”春月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要过保温煲，说：“我咋把你下班这一茬忘了，冯师，那你赶紧回，我们自己来。”夏月赶快把保温煲接过来，给致水往碗里盛。冯师说：“让我来，接班的没来，我还走不成！”春月说：“你放心走吧，我们等接班的来了再走，行不行？”冯师这才提着包离开病房。

　　夏月把盛好的药膳递给致水说：“这是大姐和陈振江找的药膳秘方，赶紧吃，营养丰富得很！”致水端着碗说：“你们的恩情，我下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完！”说着眼睛湿润了。春月说：“有啥还不还的，抓紧吃吧，小心凉了！”

　　靳致水吃完，春月和夏月又忙着收拾病房，一直等到接班的来，才离开医院。

　　他们三人先来到冬月的别墅。晨晨说：“大奶奶、大爷爷，二奶奶晚上好！”春月伏下身子亲了一口孩子说：“真乖，晨晨晚上好！”夏月也把晨晨爱抚了一阵。春月给冬月说：“你把晨晨送到王师那里去，我们找你说个事！”冬月说：“你们吃了没，没吃我出去给你们买饭去！”春月说：“气都把我装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饭去！”夏月说：“不用了，刚才去医院前，在餐馆多少吃了点。”冬月说：“大姐，我知道陈振江给你打了小报告，你是专门兴师问罪来了！”春月说：“你怎么知道陈振江给我打了小报告呢？”冬月说：“他下午和我们分开的时候，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春月说：“既然你们分开了，打不打电话，你怎么会知道？”冬月指着晨晨说：“他就是证人！”说着她问晨晨：“你给妈妈说说，下午爸爸是不是和大奶奶打电话了？”晨晨说：“打了，是爸爸告诉我的！”春月说：“你先把晨晨送过去，这事等一会再说！”

　　冬月抱着晨晨下了楼，夏月问：“姐姐，这事情是不是陈振江告诉你的？”春月说：“要是陈振江告诉的话，我心里还能好受些！”夏月说：“那是不是满月说的？”春月说：“要是满月说的，我会生这么大的气！”夏月说：“那你是咋知道的？”宋仁厚憋不住了，说：“夏月，再别瓜了，在去医院送饭的车上听你说的！”夏月吓得吐舌头。春月给夏月说：“叫你那车赶快把满月接来。”夏月开玩笑说：“哎呀，你准备在这里，把这俩压在一块，开刀问斩呀！”

　　她们正说着，听见一楼有吵杂声。

　　原来，冬月听说春月她们要来，就猜到是因为郑续才的事，来兴师问罪的。然而，想来想去想不出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要让她猜的话，最有可能给春月打小报告的，肯定是陈振江。所以她就试探着问晨晨，下午你和爸爸在一起，爸爸给大奶奶打过电话没有？晨晨说打过。她立即打电话问陈振江：“你下午给大姐打过电话没有？”陈振江说：“打过！”冬月说：“那你回别墅一趟，我有话和你说！”等陈振江走进别墅时，冬月刚送晨晨从王师房间出来，两人就坐在客厅说起来。

　　陈振江笑着说：“你让我回来，有什么事？”冬月说：“你下午打电话给大姐说啥了？”陈振江说：“大姐要我给致水在网上查药膳秘方。”冬月说：“就这一件事？”陈振江说：“就这一件事！”冬月一下火了，说：“没想到你这人原来是个两面派，当着我们的面，好象非常大度，根本不在乎我和郑续才似的，谁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心胸狭窄得很，咱们没出公园你就给大姐打小报告。”陈振江说：“你这话是听谁说的？”冬月说：“谁也没听说，是我自己想的，你没想想，当时咱们在公园，我和郑续才在一起，就没给任何人说过这事情，就你一个人和晨晨在一起，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陈振江说：“要是按照你的逻辑，那两个司机也是单独在一起，他俩也应该成为怀疑对象！”

　　冬月说：“王师那人我了解，嘴严着呢。郑续才的司机也不可能，部队上绝对是下级服从上级，他敢乱说首长的事，更不要说他根本不认识咱们的人！”陈振江说：“这就奇怪了，对工作人员都能用平时的印象来判断，就连初次见面的郑续才的司机，都能给予充分信任，怎么就因为大姐和我通个电话，一下子就推翻了以往的印象，从而扣上了两面派的大帽子，要我看主要是你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冬月说：“既然你这么自信的，就拿出事实来反驳么，光说空话有什么用？仅从这一点上，我就可以断定我的看法是正确的！”陈振江说：“别人不了解我，我还不了解我，别人昧着良心冤枉我，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冤枉自己吧！所以，我不要任何证据，我以人格担保，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冬月说：“要不咱到我卧室去，大姐、大姐夫、二姐，都在那里，咱们当面对质怎么样？”陈振江说：“要去你去，我不去，我要去了，又要说这说那，等你们把事情落实了，有个结果就行了，告诉不告诉我无所谓！”

　　还没等冬月上楼，春月她们来到了一楼客厅。春月说：“你俩别争了，事情已经弄清了，让你二姐自己说吧！”夏月这才说：“你们从动物园回来，郑续才直接把车开到满月那里，把你们在动物园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满月。满月给人家说了你们的真实关系，郑续才高兴得说，多亏他多了个心眼，要是放到别人，这么好的机会就会稍纵即逝。满月觉得这事情很新鲜很好笑，就打电话告诉了我。在去医院送饭的车上，就顺便告诉了大姐。冬月，要怪你就怪我，怪我多嘴多舌！”春月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连个立场都没有，你做得完全正确！这事要怪，头一个要怪满月，她本来就不应该这么做，第二个要怪冬月，她不应该被满月所左右，第三个要怪陈振江，他不但没有一点反对的表示，还逆来顺受，引狼入室，尤其不能容忍的是，不但事前不吭声，事后也不汇报！”

　　陈振江突然站起来说：“大姐，公司还有事呢，我得赶快回去！”春月点了点头，陈振江出门走了。

　　“你们别演戏了！”冬月忽地站起来说：“二姐，不怪大姐说你没立场，你为了成全陈振江，抢着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象话不象话？”夏月说：“你看你说的那话，我想成全陈振江，我的态度难道你不知道，大姐想成全陈振江还差不多！啥话不说了，今天怪我，我不该给大姐说这事，我不该出面承认这事情。一句话，我不应该实话实说！”说完夏月有点难受了。冬月说：“你完全是自作自受！你可在大姐面前多嘴多舌干啥？本来没事的事，让你这一搅和，弄的鸡飞狗跳墙！”

　　春月走到冬月面前，冷不防给了冬月个耳光，生气地说：“世上哪有这种事情，没理还把有理治住了，瞎人还把好人欺住了！不说你做的事情对不对，还怨起主持正义的人了！让你跟振江成这事吧，你正经的一会是不合伦理，一会是有悖常情，好象只有你有大气节，有正义感！结果在光天化日之下，恋着这个，又恋着那个，一手挽一个，P股后头再跟个小不点，在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咋不说不合伦理有悖常情了，你原来哪大气节正义感，跑到哪里去了！”

　　冬月挨了打还不敢反抗，只是捂着脸辩解说：“大姐，你别发火嘛，听我给你解释嘛，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事情把人逼到这一步了。本来想说一见面就把他甩掉，没想到军人不是一般的大方，怎么暗示人家都不理睬，咋甩甩不掉嘛！再说，我现在根本没有和陈振江确定恋爱关系，我领着儿子孙子会会朋友有什么错！”

　　“啊——呸！”春月说，“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能说出不要脸的话！”

　　夏月说：“姐姐，冬月知道错就行了，生那气干啥，保重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冬月本来就对夏月耿耿于怀，又被大姐打了一耳光，越发气愤不过，又不敢对大姐发作，这时候看到夏月还在多嘴多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正经事上没你，鸡零狗碎的事情全是你！你要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好好劝劝雷成功，在当前抗震救灾这件事上，能不能多少出点血！今天中午我听靳宙山说，人家有个企业家，不但要出资重修致水那座破庙，还搭建了活动板房，专门派了教师免费给学生娃上课。人家也是老板，雷成功也是老板，这老板和老板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春月也是有感而发，也是想缓和气氛，赶快插话说：“靳宙山什么时候来的，见没见到致水？”

　　冬月这才把靳宙山找致水的过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春月说：“冬月，靳宙山这事你办得不错！”说完又对夏月说：“不是冬月说你成功呢，这次抗震救灾确实有点不象话，你抽时间要好好劝他，人不能光知道闷着头挣钱，该花的要花，该散的要散，不然，时间长了，就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夏月说：“其实，劝也没少劝，人家不听嘛，有啥办法！”

　　春月说：“冬月，我今天给你把话撂明，你好好和陈振江谈，别这山看见那山高，不然，小心我收拾你！夏月，司机去了没有，满月到现在咋还不见来？”

　　夏月赶紧去问司机。

　　冬月说：“满月来了，你啥话别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夏月进来说：“听司机说，满月早来了，在外边听了一会，吓得连门都没进，就偷偷打出租跑了！”

　　春月生气地说：“你叫她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寺（事）！”

　　宋仁厚坐那里始终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