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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火蚰蜒与焚灵真焰

  古婆罗门教是印度古代宗教之一,起源于公元前二千年的吠陀教,形成于公元前七世纪。公元前六世纪至公元四世纪是婆罗门教的鼎盛时期,公元四世纪以后,由于佛教和耆那教的发展,婆罗门教开始衰弱。

公元八、九世纪,婆罗门教吸收了佛教和耆那教的一些教义,结合印度民间的信仰,经商羯罗改革,逐渐发展成为印度教。印度教与婆罗门教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其教义基本相同,都信奉梵天、毗湿奴、湿婆三大神,主张善恶有报,人生轮回,轮回的形态取决于现世的行为,只有达到“梵我同一”,方可获得解脱,修成正果。因此,印度教也称为“新婆罗门教”,前期婆罗门教则称为“古婆罗门教”。

婆罗门教教徒信奉自然神和民族神,先后发展成为内三十七神和外三十七神。内三十七神中,就有婆罗门教神湿婆(阿难近母是其中一种化身)、象鼻天和都拉萨迪智慧女神。在外三十七神中,有婆罗门教神帝释天作为第一位神明,也就是众神之主。因此,早期的宗教是佛教与婆罗门教的混合体。一般来说,法螺是婆罗门教毗湿奴大神的手持物,水波纹是毗湿奴大神休息时坐骑龙戏水的象征,三叉矛是湿婆的手持物,吉祥威萨图案是毗湿奴大神妻子吉祥天的象征。

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胖子和向导阿干打听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找不出阿难近母神陵的确切位置。Shirley杨的眉宇间不禁隐隐显露出焦急之色,毕竟杨父失踪已久,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好不容易得知一点端倪,却因神秘老妇人的死亡而断了线索。

就在这时,有人找上门来,这是一名器宇轩昂的曼谷男青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鼻挺眉俊,文质彬彬,很标准的泰国帅哥形象,身穿时髦笔挺的白色西装,更显得英俊不凡。

我这时正依靠在床头,与Shirley杨根据泰国地图分析阿难近母神陵的可能位置。总的来说,曼谷这地方虽然山清水秀,却并不符合中国风水学说里的各种龙凤葬法,根本看不出一点端倪。

听到礼节性的有规律的敲门声,Shirley杨打开房门,那泰国帅哥礼貌地用英语寒喧着,递上自己的名片。

Shirley杨看后向我解释道:“这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宗教研究学科的博士苏萨。”

苏萨很客气地和我们寒喧了半天,我和Shirley杨也没有弄懂他的真正意图。

我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他:“请问,你这个博士生知道曼谷的阿难近母神陵吗?”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点点头,用英语回答:“I know。”他说他知道,这下可是大出我们意外。Shirley杨顾不得女性的矜持,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问道:“苏萨,神陵在哪里?”

苏萨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份自制的曼谷地理图解,递给Shirley杨。在这份图解上,清楚标示着在曼谷市的郑王庙主体建筑下面,有一座更大的地宫神陵,极有可能是传说里古婆罗门教奉拜的阿难近母神陵。

看了一会儿,Shirley杨突然平静下来,直视着不速之客苏萨问道:“不知阁下贡献给我们这份图解需何回报?”

苏萨英俊的脸上突显一丝痛苦之色,他为难了半天,说道:“我只要求和你们共赴阿难近母陵一睹地下神陵的风采,这是我的学术专业职责所在,请相信我的诚意。”

不多时,胖子和向导阿干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从胖子那失望的神色看来,显然他们没有打听到有益的线索。我向Shirley杨示意,目前只有暂且相信这个不速之客苏萨了。

郑王庙,又名黎明寺,是为了纪念泰国第四十一代君王郑昭(华裔)而修建的寺庙。1768年,郑昭曾带领泰国各族人民成功地驱除外敌,保卫了泰国的领土主权。如今,每年12月举行的皇家托的卡定祭典仍是泰国人民纪念郑昭王的盛大节日。

Shirley杨检点行李后,又委托向导阿干从本地购进一大批必备物资,包括闻名遐尔的泰国菠罗罐头等。当日下午,我、Shirley杨和胖子在泰国帅哥苏萨的指引下,先到郑王庙去踩踩点,勘探一下地形。

曼谷原意为“天使之城”,二百多年前尚是一个小渔村,1782年,泰国国王拉玛一世迁都于此,曼谷自此繁荣发达起来。如今驱车在市内,可以看到很多典型的暹罗(泰国旧称)式风格建筑群,纯白无暇,极富美感。这里佛塔、寺庙比比皆是,参差林立在渭南河岸边,给人一种置身佛国之城的恍惚感,并且时常可以见到僧侣在河岸边向船员、渔家托钵化缘,从更深层次呈现出这座繁华都城内部蕴涵的美。

我们几人漫步过大半个城市,抵达渭南河右岸的郑王庙。一进寺庙入口,就看到那树立着的巨型守护神石像,高大威猛,让人心生肃穆。庙院内一大四小五座佛塔,那大的佛塔被建造成七十九米高的婆罗门式尖塔——巴壤塔,始建于1809年,素有“泰国埃菲尔铁塔”的美称。这塔从远处看去,极像大海中的灯塔,五座一模一样的塔体,在阳光下显得脱俗的俊秀。在来来往往的各国顾客与低眉顺眼的僧侣间穿行,我们的心却凉到了冰点,这里地理形势简单,行人出奇的多,根本不可能在周围下手挖洞入内。

我们沿着五座佛塔内的阶梯攀上塔顶,鸟瞰隔河相望的曼谷城区,发觉这郑王庙的布局极像一座棋盘,五佛塔占据着重要的将相穴位,最大的巴壤塔位于生门。故此,我基本可以断定地宫神陵的入口应该在大巴壤塔内。以目前情况看来,最省事也最危险的方法就是从入口进入阿难近母神陵。说它省事,是避免了异地挖掘地道带来的不便和麻烦;说它危险,是指古往今来地陵的入口都设有千斤闸和陷坑之类机关暗井,贸贸然进去等于送死。

我们回酒店商讨了好久,碍于目前的情况,最终还是决定从大巴壤塔内寻找秘口,进入阿难近母神陵。

是夜子时,我、Shirley杨、胖子、苏萨以及那向导阿干五人背负行囊,潜入郑王庙大巴壤塔内。

我们手持狼眼手电,在塔内四处搜索,却一无所获。最后我攀上楼梯,终于在第二层塔身墙壁间发现了一块积年未动的暗壁,用力按动枢纽,壁上应声出现一道黑乎乎的洞口。

胖子熟练地吊下去一只装着活老鼠的笼子,测探洞内的氧气含量。我们几个趁势坐下来,每人吃了一些干粮裹腹。等了十几分钟,胖子把活老鼠拉上来一看,活老鼠好好的,就一个个戴上防毒面具,拉着绳子,攀下洞口。下去前,Shirley杨还细心地将空菠罗罐头瓶堆作一堆,在塔角落里掩好。我最后一个下洞,到洞里后又将暗壁恢复原状。

Shirley杨和胖子打着狼眼手电,我们一路攀援到洞底,计算高度正好是比巴壤塔底层塔身的身高多了数米。看来,我们已经滑到了巴壤塔的基座下。

脚下是清一色的细平花岗岩石板,洞底向前是一道斜向下的通道,也没有阶梯。苏萨在前面,刚要走过去,胖子一把将他扯回来,低声喝道:“不要命了你!想害死大家?!”

我挤到队伍前面,试探着敲了敲甬道的石壁,没有反应。胖子顺手掂出一瓶菠罗罐头顺着甬道中间滚下去。突见通道两壁凹陷,黑雾弥漫,雾瘴中隐隐有无数怪兽低吼奔腾,暴露重重杀机。

我扭头看了看Shirley杨,这不像是机关暗器之类的东西,倒和降头蛊术有关。我、Shirley杨和胖子对此可是一窍不通,只有寄希望于向导阿干。没想到,阿干见我们看他,急忙摆手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也是一介白丁。”这家伙倒推得干净,想来也是白痴一个,观众级别的看客。

我们只好准备退堂鼓了,一想到溃败得如此快,胖子不由地愤骂起来。这时却见那帅哥苏萨咬了咬牙,腼腆再三,蚊子哼哼似地对我们说道:“让我试试好吗?”

让他试试?!我们吃惊地看着这文质彬彬的弱书生,胖子忍不住咧嘴笑起来,说道:“哥们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邪恶的降头术,沾上它你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还要逞能?!”

这苏萨一声不吭地走到通道口,摘下防毒面具,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取出一些黄符器具,念念有词,疾声喝道“去”,却见手中的黄符犹如纸龙一样地连翩飞出,在通道内左右飞舞,吸纳着缕缕黑气。而通道石壁间源源不断地飞出一些蚊蚋之类小虫子,被收拢在纸符上,黄色很快变作遍体黑色。待到再无飞虫从石壁间飞出,苏萨两手捏成莲花指状,沉声喝道“回”,那符龙掉头飞回,停在三步外面前三尺空中,沉甸甸的动也不动。苏萨伸左手在背包中抓出一把红色药粉,画符作法,“唰”地扬手漫空洒去,只见药粉笼罩住纸龙后,纸龙如筛糠般地哆嗦着,身上到处爆裂燃烧起来,火焰汹涌,瞬间将满身蚊虫烧为灰烬,在甬道内四散飘飞。

苏萨如释重负地拍拍手(我注意到这家伙是个左撇子),回头腼腆地说道:“好了,可以过去了。”

我们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胖子又掏出一瓶菠萝罐头,顺地面滚过去,这次甬道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异状也没有发生,看来是真的安全了。

大家大为惊疑,一齐扭头看着苏萨,把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得像个大姑娘似的脸红起来。他忸怩地捏捏衣襟,清清嗓门说道:“这其实也没什么。甬道石壁内下的是巨蚊毒降,这些飞虫一旦吸到了人血,身体就会膨大百倍,有小狼兽大小,专噬人肉。我用符龙降破了它就好了,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什么书,你从哪里学的?”快嘴的王胖子连珠炮似地质问苏萨。这苏萨明白我们不是想问什么蚊降,而是质疑他的真正身份以及此行的真正目的。可是他却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它,低着头,再也没有说出个什么话来。

Shirley杨咳了一声,说道:“好了,大家走吧,探墓要紧。”

苏萨率先带头羞答答地一路走下去,斜向下的甬道左拐右拐,很快到达一处惨绿色的铜门前。这铜门前宽阔开朗,左右立着两头貔貅猛兽,张牙舞爪,黄铜所铸,头上角枝高耸,露出一派守门神兽的威严。

我趋到门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周围,发现在门楣之前,顶壁上石纹隐现,这门前绝对有一道千斤闸的机关。如果贸然推门,必定会引起连锁反应,千斤闸跌落,把门前之人或拦腰斩作两段,或当头劈作肉泥。而且,两边的貔貅神兽还不定有什么机关呢,如果两下夹击,可够我们受的。我示意精通降头术的苏萨帅哥先检查一下貔貅神兽。

苏萨对机关暗门之类的的经验看来尚浅,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围着兽像转了两圈,挠了挠头皮,对我说道:“我看不出来,没什么事吧?”

我晕,我差点昏厥在地。胖子装作大爷样地走上去,拍拍苏萨的肩膀,说道:“小毛孩子,看你胖大爷的吧。”

这胖子取出工兵铲,不等我们闪开,照着左边的神兽像就是一铲子,铲得铜像磨牙地响,却并没见什么动静。

我一看,这样不中,看来发动机关的总闸应该在最易触动机关的地方,是哪里呢?我看看周围,眼前一亮,是铜门上的兽口门环。

我摆手示意大家退开,蹑手蹑脚上前去,把一根登山索轻轻地系在门环上,再轻手轻脚地退到甬道处。

见我点点头,胖子用手狠狠一拉登山索,但见机关大作,雾瘴弥漫。门前石顶上“哗”地落下一条巨大的石梁,深深地砸入地下,震得四壁乱晃。同时,门前地面仿佛裂开一只深坑,坑内黑雾喷涌而出,把门前三尺整个笼罩起来。那两只貔貅神兽也兽口大开,“扑”地吐出两道烈焰,交叉焚烧着门前三尺地,那红彤彤的火焰居然把门前的千斤闸“呼呼”地烧出两个大窟窿。

我们正看得入神,阿干忽然呵呵大叫,惊恐地指着地下。但见黑雾瘴边缘源源不断地爬出数十条通红的蚰蜒来,浑身麻爪爪的,许多条长腿一齐爬动,向我们攻击过来。

我们一齐大叫,向后退去。倒是苏萨这家伙手忙脚乱地抓出一大把药粉,洒成一条直线隔离带,那些红蚰蜒一触及药线,就抖动着四脚朝天,死翘翘了。

我们站立在隔离带后,看苏萨盘坐在地,一副降头师的痞像,手舞足蹈,闭目念念有词,从他手中陡地飞出一道裂焰,引燃了数尺外的有毒黑雾瘴,黑雾瞬间消除,但见满地通红的大蚰蜒怪虫子在火中嘶叫挣扎,被焚作灰烬。火势蔓延到铜门前的深坑中,那些通红的火蚰蜒正是从深坑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的。火势越来越大,显见坑内可燃物极多,也就是说火蚰蜒极多。

火光映得铜门一片金色,门上现出诸多的周天神灵来。那些阿难近母神像有八手的、九手的、十八手的,或坐狮子或坐老虎,手持十八般法宝。在婆罗门教神话中,阿难近母是传说中湿婆的妻子雪山女神的多种形象之一,性力派崇拜的主神之一,其名字取自她所消灭的罗刹“难于接近”。据说梵天、毗湿奴和其他诸小神喷火焰生难近母,意在消灭牛魔摩西娑苏罗。她的主要功绩是消灭了杜尔格摩、巽婆和尼巽等凶残的罗刹。一般她被作为降魔女神而受崇拜。

此外,还有四面佛梵天、毗湿奴、湿婆、辩才天女等众多古婆罗门教尊崇的神灵。

梵天,是婆罗门教三大主神之一,在《往世书》中被称为世界的创造者。

据说他有四头四手,曾创造娑罗室伐底(辩才天女)为妻。娑罗室伐底在神话中是智慧、文艺和科学的保护神,手持乐器、贝叶书、念珠和莲花,常骑天鹅或孔雀。

昆湿奴是古婆罗门教徒最崇拜的主神,被认为是宇宙的维持者——一种介于创造和破坏之间的力量。据《往世书》描绘:他有四只手,分握轮宝(象征圆周的无限时间)、弓箭、法螺(象征无所不在的虚空的声音)、莲花和仙仗(象征摧毁一切仇敌的力量),骑着大鹏金翅鸟或躺在巨蛇身上,肚脐上生出一朵莲花,上坐梵天。昆湿奴的化身很多,神话中描写他为了拯救诸神和世人曾多次化为动物、人或神等,其形像不下十种。

湿婆,是印度教徒崇拜的第三位主神,被认为是世界的破坏者和重建者。

湿婆不时以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名称显现自己,在神话中表现为四个形像:首先是极为恐怖的破坏神,传说他颈挂骷髅,经常住在墓地,游荡于鬼灵之间,管理死者的“时限”,被称为鬼灵之主,据说他在与魔鬼搏斗时,曾把乳海中的毒药吞下,颈部被烧青,故又称“青颈”;其次,湿婆又是再生之主,以男性生殖器(林伽)代表其形像,故湿婆派流行对林伽的崇拜;再次,他还表现为“伟大的苦行者”,神话中描绘他赤身裸体,三眼四手,头盘发辫,额绘一弯新月,颈挂骷髅,手持三股叉;还有,就是“踊主”,传说湿婆善舞,是印度刚柔两种舞蹈的创立者,他跳舞就象征世界的毁灭。最后,杜儿伽或难近母则是表现湿婆的黑暗一面。她有十臂,手持长矛或毒蛇,骑着狮子或老虎。难近母为了拯救诸神和人类,化作水牛,与牛魔等庞然大物进行了殊死的斗争,终于把牛魔杀死,取得了胜利。她在和牛魔的斗争中有十个变形(湿婆派中不像昆湿奴派中那样称为化身,因为变形是属于低级的神谛),即难近母、十臂者、骑狮者、杀死阿修罗摩希沙者、养育世界者、时母、散发者、星星、无头者、美人。

等到大火熄灭,用狼烟手电照去,已是一地灰烬,没有丝毫烟熏火燎的痕迹。倒是那两头貔貅神兽却调转了头,变成了P股对着我们。

苏萨一脸细汗地向我们解释,那两道神兽喷出的烈焰最是厉害,是降头术中的焚灵真焰,凡活物遭之,必然魂飞魄散,连肉体带灵魂烧作灰飞烟灭。不过,焚灵真焰的缺点,是不可持久,短距离才有效。

那些火蚰蜒就是降头邪术里的火蜒降,本来这些东西不避万物,毒性极大,可以在普通火焰中来去自如,可是遇到了传流土着降头术里的飞降——焚灵其焰,还是会被化作灰烬的。

我们大家敬佩地看着苏萨,没想到这小子道行还真是高啊。胖子涎着脸问:“哎,你养鬼了没有?”

苏萨疲惫地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外公才养有那种七煞阴鬼。”

七煞阴鬼!鬼婴!我脑子一闪,喝道:“苏萨,你是伽难教刚过世的降头老巫师的外孙吧?”

苏萨一怔,惨笑道:“被你给猜出来了。我只是不忿婆罗门降头邪教害得我同时丧失了外祖父母,才找上你们想来捣毁他们的神庙的。”

原来如此,我们恍然大悟。Shirley杨走上前,抱歉地说道:“苏萨,对不起,是我们拖累了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苏萨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是他们几十年的积冤,罪魁祸首是婆罗邪教那老鬼头哈满大巫师。可惜我道行不够高,不能直接找他去算账,只好跟着你们来这里出出气了。”

原来,伽难教降头老巫师和他的前妻那神秘老妇人一生独育有一女儿,长大后远嫁到曼谷之外的清迈市,夫家是经营泰拳的传统武术馆世家。然后,有了苏萨这个独生子。可惜五岁时,苏萨的父亲乃一介武夫,生性耿直,不肯归依婆罗门教派系下,满门遭婆罗降头邪教下了血咒降头蛊,等到其外祖父赶到时,苏萨全家连带仆人十多口全部患上了血癌惨死。幸亏,自幼多病的苏萨当时正在伽南村跟着外祖父锻炼身体,方才逃过这一大劫。惨案发生后,苏萨的外祖母忿怒无比,不等降头老巫师返回,就独自远赴清莱,找到婆罗门降头邪教的老巢去报仇雪恨。没想到,其后她反而被那个老鬼哈满大巫师不知用什么手段给迷惑了,居然死心塌地跟随婆罗门教作了大祭师,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家庭,最终与前夫落个两败俱亡的悲凉下场。

说到这里,苏萨双目通红,几欲泪下。他自幼跟着外祖父学习伽难教降头术,成年后又远赴美国斯坦福大学进修。没想到近日传来外祖父逝世的噩耗,匆匆忙忙地赶回泰国曼谷奔丧。

我们听得直摇头,连向导阿干也痛苦地摇着头,捂脸蹲在一边。看来,那伽难教降头老巫师的命运倒真够悲惨的。

等苏萨休息够了,止住悲痛,我们才谨慎地缓步向铜门前摸去。

踏着厚厚的烈焰焚尘,我们鱼贯绕过貔貅神兽,沿千斤闸的边缘转到铜门前。

陷坑下无数的鸡蛋壳一样的巢穴遍布四壁和坑底,显见那是火蚰蜒的寄宿处。看来,在这之前,它们一直僵宿在壳中,等待盗墓者的侵入,触动机关来唤醒它们这些蛊虫。

我让胖子转回狼眼手电来照着铜大门,我用工兵铲推开铜门。那门“吱扭”一声,沉闷地被推开,里面一股霉气扑面袭来,灰尘“扑簌簌”地从门楣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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