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褒曼出生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她的父亲是一位画家兼摄影师。她是这个家庭中的老三,前两个孩子都不幸夭折,因此她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于是给她取了个与瑞典公主同样的名字。
三岁那年,褒曼的母亲因病去世了,她因此变得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往。这时候,父亲给了女儿无限的父爱,他经常为女儿乔装打扮。有时给她戴上夸张滑稽的帽子,将一只烟斗放进她的嘴里;有时给她戴上眼镜,让她捧读一本书。装扮好了这个憨态可掬的小乖乖后,父亲就“咔嚓”一声为女儿拍上一张照片。由于经常拍照,褒曼渐渐地有了镜头感,她常常对着镜子手舞足蹈,扮演各种角色,一会儿腰系丝带,踮起脚轻盈地旋转,扮演高贵的公主;一会儿扮演老头,穿上父亲的大皮鞋一摇一摆地走路。在和父亲一起散步时,她又会装成一只小狗,对着路人学狗叫。
褒曼13岁时,她父亲因患癌症去世,这对褒曼而言,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开始时,它由单身的艾伦姑妈负责照料,可是厄运再次降临,仅仅过了六个月,姑妈也去世了。于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奥图叔叔一家就担负起了抚养褒曼的任务。
开朗热情的奥图叔叔开着一间花屋,主顾中有不少男女演员。奥图叔叔几乎每个星期天晚上都邀请朋友们在一起吃晚饭,这自然少不了褒曼。席间,奥图叔叔经常让褒曼为大家表演节目助兴。褒曼起初表演诗朗诵,到了后来,她抑制不住对戏剧的热爱,就开始表演起独角戏来。她不断变换自己的嗓音,用顽皮的声音扮演小丑,用清脆的声音扮演公主,用沙哑的声音扮演巫婆,再加上她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姿势,引得那些朋友们时而大笑,时而落泪,时而叹息。临别时,他们都依依不舍地追问这个小姑娘:“下个星期还表演吗?我们可都是盼望着看到你的表演啊!”
褒曼18岁时提出要报考她心驰神往的瑞典皇家戏剧学院,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奥图叔叔对于演员这种职业没有好感,尤其反对女孩子去当演员。但是褒曼具有北欧人天生的倔强性格,决心已定就不再动摇,宽厚的奥图叔叔只好做了让步,但他的让步是有条件的。他对褒曼严肃地说:“好吧,孩子,我给你出报名费,你可以参加考试。但是,如果你没有考取,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今后,你就不要再提当演员这种胡闹的事情了!”
当年一共有75个人报名考试,而录取名额只有几个。褒曼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即使学院只录取一个人,那我就必须是这个人,否则,生活就失去了意义。”
为了迎接这场决定她人生命运的考试,褒曼和她的戏剧老师阿洛进行了认真周密的策划,他们在一起反复讨论选择什么样的试演题材。褒曼对阿洛说:“我认为,初试最为重要。考生们多多少少都具备表演的功底,几乎都会表演一些优秀剧目的小品,如果到处都是茶花女或者麦克白夫人,满台是呼天抢地。评委们轮番观看一大群女孩子的哭哭啼啼,一定会感到厌烦的。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让评委们开怀大笑?”
老师十分赞同褒曼的看法:“这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褒曼选中了这样一个剧本:一个冒冒失失的农村小伙子看见了一个美丽快乐的农家少女,就想逗弄逗弄她。没想到,那个姑娘比小伙子还大胆泼辣,她跳过小溪向他迎过去,双手叉腰,傲气十足地站立在那里,冲着他嘲讽地大笑……考试那天,褒曼按照事先的预演,从舞台侧面奔跑两步,往空中一跳,一下子便到达了舞台的中央,修长的两腿笔直地分开,同时放声大笑。
褒曼希望以此引起评委们的注意:“看!我来了,我在这儿!”她的这个出奇制胜的表演,果然给评委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褒曼仅仅表演了30秒钟,评委们就一致做出决定:“不必听她的台词了,瞧她的台风是多么自信,她通过考试了!”
褒曼在皇家戏剧学院学习期间,不到一年就登上影坛担任主角,成为瑞典影坛最有前途的年轻女演员。有人希望她签约拍片,褒曼权衡再三决定退学。院长对她进行威胁,刚刚19岁的褒曼非常坚决地说:“我看不出来你怎样禁止我,你无法为我做出决定。”
1936年,褒曼主演的影片《插曲》引起了好莱坞制片人大卫·赛尔兹尼克的注意,便邀请她到好莱坞拍了同名电影的美国版,结果引起轰动。从此,褒曼迎来了她在好莱坞的辉煌发展时期。
褒曼一生中参与拍摄的真正称得上经典之作的是《卡萨布兰卡》。
这是一部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的人只有褒曼没有举胳膊,这可吓坏了,急忙让她举胳膊,但褒曼就是不听,到底也没有这样做。
褒曼在事业上大红大紫,但在婚姻上却是连遭失败,她结了三次婚,都以离婚而告终。1948年,褒曼爱上了意大利导演罗伯托·罗塞里尼,不惜背上“抛夫弃女”的罪名,与罗塞里尼结合了。她与罗塞里尼共同生活了七年,而这七年褒曼的事业跌入低谷,她不能忍受事业的平庸,就接受了好莱坞发出的邀请,在影片《真假公主》中扮演一个被包装成俄罗斯皇室继承人的姑娘。
罗塞里尼不希望褒曼重回好莱坞,与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甚至以自杀相威胁,但褒曼不为所动。
孑然一身的褒曼重返美国,已经年过四十,韶华不再,但她仍然兢兢业业地从事着她热爱的工作。1974年,她在《东方快车谋杀案》中扮演了一个小配角,其演技再次赢得了人们的赞叹和肯定,由此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1973年,褒曼发现自己身患乳腺癌。到了1980年,她已经先后动了两次手术,割去了左右乳房,但病灶并未完全清除干净,癌细胞逐渐向她的全身扩散。这时候,她接受了从影以来最大的挑战,在一部电视系列片中饰演以色列总理梅厄夫人。65岁的褒曼在经受了疾病的长期折磨后,身体已经变得十分虚弱,而拍摄工作又很紧张,常常是一天的工作还没结束,她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还是以惊人的毅力坚持拍完了这部电视片。
1982年8月29日,褒曼在伦敦的寓所里迎来了她的第67个生日。她的亲朋好友们给她送来了一束束鲜花,祝贺她的诞辰,而这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她的脊髓。她强忍着剧痛,为宾客们斟满香槟,举杯共饮。但她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一饮而尽了,只是把酒杯放在嘴唇边贴了贴,便放下了。当天晚上,一代北欧美神结束了她的人间传奇。她的墓碑上刻着这样一行文字:这里躺着一位伟大的演员,直到她生活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演戏。
艺术家逸闻
第一次登台
褒曼上高中时,有一年在学校里过圣诞节,她看见高年级同学搭的临时戏台,一股表演的欲望顿时涌上心头。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一步就窜上了戏台,站在那里给同学们表演起她刚看过的话剧,还手舞足蹈地一个人扮演六七个角色。这就是小褒曼的第一次演出,也是很成功的一次演出,使周围的人重新认识了她,也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
艺术家逸闻
引领时尚的偶像
在英格丽·褒曼走红的日子里,她成了引领时尚的大众偶像。银幕上出现她剪短发的形象,短发就会成为当年流行的发式;她不化妆在银幕上出现,化妆品销售量便急剧降低;她出演修女,进修女院的人便突然增加。她住在伦敦的时候,人们只要在信封上写上“英格丽·褒曼收”的字样,邮递员就能把信准确地送到她的家中。她到罗马拍电影,有一个影迷亲自赶着一头羊,从瑞典赶到意大利送给她。
美国环球航空的大老板霍华德·休斯也是英格丽·褒曼的影迷。有一次,褒曼急着从纽约赶到洛杉矶拍摄《凯旋门》,但飞机票已经全部售完了。霍华德·休斯对她说:“别担心,只要你说个时间就行。”登机后,褒曼惊讶地发现,飞机上只有休斯和他的两个手下,副驾驶员的座空着,那是专门为褒曼留的。原来,他买下了从纽约飞往洛杉矶的周一航班的所有飞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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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与萧伯纳
在英格丽·褒曼的演艺生涯中,演得最多的一个角色就是圣女贞德。她主演过五种语言的《圣女贞德》,在法国,人们像欢迎真的圣女贞德一样欢迎她。为了演好贞德,她翻阅了几乎所有的文献资料,遍读了有关贞德的着作和剧本。英国剧坛巨匠萧伯纳曾写过一个剧本,名叫《圣女贞德》,并把它寄给褒曼,她却没有采纳。褒曼认为萧伯纳把贞德写成了一个好斗的女子,像个政治鼓动家,与历史文献中记载的真实的贞德差距很大。
有一天,英格丽·褒曼接到一个电话,说萧伯纳先生想请她到寓所吃茶点。褒曼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答应了。
当褒曼驱车来到萧伯纳在农村的寓所时,发现这位92岁的老寿星居然站在大门口翘首迎客。可是,他没有把大门给客人打开,而是劈头就问:“你为什么不演我的剧本?”
褒曼俏皮地说:“能让我先进去吗?”
萧伯纳瞪着眼睛看着她,说:“当然可以进去,但你先要回答我,为什么你不演我的剧本?难道那不是一部杰作吗?”
萧伯纳的固执让褒曼有些吃惊,但她看出这位老者并无恶意,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听了褒曼的解释,萧伯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褒曼让进房间,和她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剧作、表演等问题来……
§§第十三章 芬兰艺术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