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靠西侧的围墙下面,一个烟头忽明忽暗,乔巴靠在墙上吸着烟,蓝亦苗蹲在地上,寝室里传来熄灯就寝前的喧哗。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远处居民家里透出昏黄的光。
“咚、咚……”他俩不远处,不断有人从围墙上跳下来落地的声音。
“豌豆包谷,豌豆包谷!”那几个跳下来的小子用口哨发出了信号。
这“豌豆包谷”本是重庆山区一带布谷鸟在三四月间发出的叫声。
其他一些地方把布谷鸟的这种叫声模仿成“阿公阿婆,割麦插禾”,中学课本里也是这么讲的。
可是,由于重庆山区山地多,盛产豌豆包谷,所以山民都喜欢把布谷鸟的这种叫声模仿成“豌豆包谷”,并用口哨吹出来。
这种技巧,在重庆一带,男人都会,特别是这些男孩子,往往以谁模仿得最像,声音最清脆作为炫耀的资本。
同时,这些男孩子还喜欢把这种叫声作为在某种场合联络的一种暗号。
这不,那几个翻围墙出来的小子就发出了联络暗号。
“豌豆包谷,豌豆包谷……”蓝亦苗吹出了暗号。
“等久了吧?那些老猫在巡逻呢。”跑过来的几个小子中的一个喘着粗气说。
把师生关系比作猫和耗子的关系,这帮捣蛋的耗子。
“走。”蓝亦苗带头走在前面。
“精彩吗?”其中一个小子不放心地问,“还记得到网址不?”
“欧美的,保准你娃爽歪歪……”蓝亦苗在黑暗中炫耀着。
“是吗?”声音显得很兴奋,“怎么找到网址的?”
蓝亦苗嘴里的口香糖不停地嚼动,夜晚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气。
他对那几个小子的少见多怪有点不屑。
“保险吗?网吧老板不进包间来查吗?”其中一个颇为担心。
“干吗这么多废话啊?”乔巴把烟头向远处弹去。
“哪会呢?要那样的话,他的网吧不倒闭才怪。”蓝亦苗的话让那几个小子放下心来。
那几个小子听了不再说话,但鼻息有点粗重,似乎在想象着那视频里刺激的镜头。
原来,蓝亦苗的小舅今天结婚,老爸老妈都到外婆家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人。于是他和乔巴约定,叫上班上的几个哥们儿出来喝酒。
班上玩得好的几个小子听说后,建议去网吧包间玩,并问蓝亦苗发现了什么“好网址”没有。
那些小子说,成天关在牢笼里,作业成堆,人都快憋死了,喝点小酒,看看那些东东,放松一下。
那些东东对蓝亦苗和乔巴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早在初二时,他俩就见识过了。
记得初二的一天,蓝亦苗也是一个人在家,在听了高年级同学神秘兮兮的介绍后,乔巴和蓝亦苗也决定开开眼界。于是中午回家的时候,乔巴让蓝亦苗到街边的音像店里去租几盘。
那音像店的老板叫二毛,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儿。平时蓝亦苗常到他店铺里租武打碟子看,两人混得很熟。
蓝亦苗在那里磨磨蹭蹭半天,才红着脸说:“你有没有那种碟子啊?我的几个哥们儿想开开眼界。”
二毛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鸟事,在这里磨蹭半天,原来是这个,怎么,泡了个妹妹,想学点经验啊?”二毛一脸荡着暧昧的笑。
“哪里!”蓝亦苗一脸臊得绯红,紧张地看看四周,“小声点不好吗?”几个来店里买东西的顾客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朝这边看。
“怕什么怕,现在有几个初中生不知道泡妹妹啊?小学生还偷看女生撒尿呢,看你一脸的青春痘,也是该出出火了。”二毛满口的脏话,同时从里屋拿来几盘光碟递到蓝亦苗手上。
蓝亦苗赶紧用书夹着,低着头跑出了音像店。
想一想,几年一晃就过去了,蓝亦苗现在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身高呢,猛地窜高了不少,嘴唇上有了一圈黑黑的绒毛,这日子啊,用一句老掉牙的话来形容,就叫做“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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