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批警察在防爆盾的遮挡下冲进这栋老旧的小二楼时,顾海波傻了。
他那些手下被密集的子弹击毙了六人,战斗就结束了。
剩余的人都趴在地上,心胆俱裂。
这尼玛是部队围剿吗?!
他们的心里那是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们就是好勇斗狠的货色,啥时候听过子弹从头顶掠过的咻咻尖啸?
顾海波拎着没了子弹的五四,眼神空洞,面对跟着赶到的摄像头,不说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连魂都没了。
薛郎当然不会露面,这是警方抓捕黑恐势力的行动,他一个米厂老板哪有资格掺和?
在警灯闪烁,警察赶到的一刻,他带队悄然离去。
在他离去的同时,东江酒店,思安集团,祥安房地产有限公司,都进驻了大批的警察。
那些之前薛郎突袭的地点纷纷被接管,接管的警察表明身份后,里面的看守人员悄然撤离,相互之间连交流都无。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典当行,金腾居然亲自带队接管了那里,里面却没有一个警察,全是便衣。
看到里面唯一打斗的位置那里满地的血浆,满墙的暗器和血滴,那些尸体死亡的惨状,金腾心里一突。
他之前就想到了薛郎遇到了强敌,现场不难看出,当时薛郎应该是命悬一线,险象环生。
有枪都来不及拔,这些家伙绝非弱者……
看到地上的断刀,金腾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震动的同时,也感觉奇了怪了。
这小子真属狗的吗?怎么鼻子就这么灵?
里面的物品他反倒没着急核查,因为资料是陆锦整机传输,当然,除了删掉的记录,所以,里面有啥他已经了然。
东都史料馆,就是一个放置倭国在多年掠夺各地,以华夏文物为主的类似博物馆的地方,而现在这里,就是他们在华夏布的线,搜集华夏精美的古董字画,据为己有的一个窝点,还是主要的窝点。
对于这点金腾相当愤怒,国力不行的时候受尽欺凌,这会还敢来搞风雨。可惜,这事连间谍罪都无法扣上,更别提向倭国就此发难了。
看完两个密室里的物品,金腾怒火更胜,可也无可奈何,唯有尽快收网,将根据以这里为中心那些布设的点全部拔除。
在他查看密室内的物品时,全国多省市的警察特警纷纷出动,连松江市也不例外,虽然那里不是文化古都,可离着会宁府毕竟不远,金国抢掠的财富运回来也多有流落民间,更有当年满清遗老遗少都集中向他们的新都城,自然也带来了无数的珍宝,导致这里民间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所以,那里也有史料馆布设的线。
在到处警灯闪烁,到处警察搜寻的一刻,薛郎在两名队员的陪同下,返回了岳梓桐安排的别墅。
随行的俩人里有一个是小队里的医生,到了别墅,没有惊动其他人,悄然帮薛郎重新包扎,清洗伤口附近的血迹,并帮薛郎熬了补气血的汤药。
薛郎失血过多,真的疲倦了,在喝完汤药后,上身缠满纱布,就这么沉沉的睡去,浑然没去管这会网络的传言,和多个省市的统一行动。
三个多小时后,当人们在沉睡中醒来的一刻,早间新闻就报道了凌晨,多部门联合行动,成功的打掉了以思安集团董事长顾少堂,他的儿子顾海波,以及祥安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老总彭华斌为首的黑恶势力。
并跟顾海波为首的犯罪分子展开了枪战,最终成功抓捕。同时,将所有思安集团,祥安有限公司旗下的产业查封,包括顾海波的东江酒店。
另,警方根据线索,成功端掉了一个特大偷盗文物,走私文物的犯罪团伙,缴获的文物正在统计核查。
这些新闻立时引爆了东江市。
昨晚,东江酒店的老板顾海波指使疑似黑涩会成员打砸车辆,进而在酒店公然持械行凶的事大家还半信半疑,觉得这里是不是有文章,或者就算是,也会不了了之。这会,不但顾海波开枪拒捕,他父亲被抓不说,连带集团都封了,这不是天大的新闻吗?
就在消息迅速扩散的时候,崔颖白小归也起床了。
一晚上睡得相当安稳,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丫头挤在了一个房间里,唠嗑唠到半夜,睡得当然踏实。
看到其他人还迷糊,崔颖揉着眼睛准备洗漱晨练,白小归也跟着爬了起来。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还没来得及辨认哪里是洗手间呢,白小归突然抽了抽鼻子,疑惑的说道:“昨天没闻到有药味啊,今早怎么……”
崔颖迷迷糊糊的走到二楼栏杆那里,探头看了下,嘟囔道:“就是,我也闻……”
话还没说完,猛地睁大了眼睛,顾不上再说,也顾不上仅仅穿着从睡衣,紧张的冲向了楼梯。
白小归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睡意全消,一边问崔颖咋了,一边也探头看了眼,随即,追赶着崔颖就奔下了楼。
崔颖看到了薛郎门前站着的两名队员,他们还穿着特警服装,还抱着枪,加上闻到的药味,昨晚薛郎还没有跟在一起,俩人隐隐觉得不好,担心之下,自然冲了下来。
一到门口,队员伸手拦了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龟和崔颖一把捂住了嘴,随即,崔颖紧张的小声问道:“薛郎……”
那名拦他们的队员看了眼后面的房门,小声说道:“队长受伤了,这会正休息,没有大碍。”
猜测得到证实,一听薛郎真的受伤了,俩人急了,一扒拉那名队员就冲进了薛郎的房间。
两名队员相互看了眼,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俩人跟薛郎的熟悉程度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属于什么关系,要不,就算俩人拳打脚踢,这边不还手,她们俩也不可能让俩人移动半步啊。
俩人一冲进房间,就看到了上身几乎缠满纱布的薛郎躺在那里,立时扑了过去。
薛郎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眼睛刚刚睁开,一股香风袭来的一刻,他眼前突然出现两个焦急的美丽面孔。
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搞清状况呢,崔颖和白小归就颤抖着手,却又不敢摸,盯着那些纱布,眼泪就噼里啪啦的下来了。
薛郎也从迷糊中回过神来,声音有点发哑,但中气还算足的说道:“你们这是给嫂子省洗脸水吗?可别告诉我是哭丧。”
俩人这才看到薛郎睁开了眼睛,没理会薛郎的笑话,眼含泪花,焦急的问道:“伤哪了?”
“重不重?”
薛郎知道俩人这是真担心,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说道:“没事,缝了几针,一会就可以拆了纱布了,爷爷的药好用着呢。”
小龟当过护士,在薛郎说完的一刻,抬起胳膊擦了下泪水,扭头找到了暖瓶,起身就去倒水。
崔颖则眼泪滴答着,哽咽说道:“真没事吗?你可别骗人……”
薛郎感受得到俩人的心意,看到崔颖不信,抬起胳膊活动了下说道:“放心吧,啥零件也不缺。”
白小归毕竟见多了伤者,刚才只是过于关心才乱了方寸,这会倒完水已经恢复了,虽然还心疼,却不像崔颖那么失态了。
见薛郎活动胳膊,她忙端着水杯过来说道:“别乱动,崔颖,你喂薛郎喝点水,少喝,多喝几次,我去弄早餐。”
“我真没事……”
薛郎哪里好意思让喂?刚要争辩,就被崔颖的水杯挡住。
看着崔颖眼泪还在掉呢,薛郎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伸出的手没再抬起,顺从的让崔颖和小龟抬起自己的头,垫上枕头,探头喝了口水。
小龟整理了下脸,刚要去给薛郎弄吃的,脚步声中,岳梓桐的声音响起:“醒了吗?”
两名已经关上门的队员小声说道:“醒了。”
随着声音,门被打开,接着,岳梓桐端着一个大号砂锅走了进来。
看到薛郎坐了起来,她笑了笑说道:“小归,快去厨房拿副碗筷,药粥我已经熬好了。”
小归一看已经熬粥了,也没多问,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崔颖也忙放下水杯,起身去接砂锅。
岳梓桐挡了下笑道:“傻丫头,烫着你。”
说着,将手里的砂锅放在了茶几上。
薛郎趁着这会又坐起来了点,靠在了床头,笑道:“嫂子,辛苦了。”
“外道了哈。”
岳梓桐说着,直起腰看了眼身后。
薛郎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才知道队员没走还站在门外,遂说道:“嫂子,帮他俩找身衣服让他们回去休息吧,我这没事了。”
“好。”
岳梓桐答应着就离去了。
两名队员转过身,看到薛郎的手势,也都一个立正,无声的离去。
正好白小归也回来了,薛郎看着忙活的俩人,心突的一跳。
这会他才注意到俩人都是真空,胸器在宽松的睡衣里直晃动,晃的他心里乱七八糟的。
在崔颖一边走一边吹粥碗的一刻,他再也无法矜持了,忙接过碗,说什么也不让喂了。
看崔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硬抢自己手里的粥碗,他忙转移话题说道:“小龟,你俩帮我把纱布拆了吧,一会还要出门。”
说着略微转过身,以防止支帐篷。
还没等崔颖和白小归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薛郎含着一口粥刚刚咽下,白小归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就递了过来。
薛郎扭头一看,见是金腾的,遂伸手接了过来,接通,直接问道:“啥事,干活可没时间,我这会可是病号。”
那头金腾笑道:“你真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打电话是问你那破车怎么处理。”
薛郎想都没想脱口说道:“当然要修车费修车了,要不忙活一晚上,还要自己修车,我图个屁啊!”
那头金腾笑道:“要修车费啊,好说,那你就告顾海波吧。”
告……
薛郎直眨巴眼睛,没搞明白金腾是玩笑还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