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放下霍芸萱,被子还没盖好,兰花嫂子就推门进来,微笑着说道:“都饿坏了吧,饭菜要上桌了,走吧,去五爷爷家吃饭。”
可她说完,三个美女却没动,都看着睡着的霍芸萱,不知她为啥哭,也不忍扔下她一人。
薛郎替霍芸萱盖好被子,笑了笑说道:“走吧,去吃饭去,已经下午了,连早饭午饭都没吃,快去吧,我也去,一会带点好吃的回来,等雪凤醒了在这给她热一热就成。”
崔颖和白小归犹豫了下,还是掀开被子,穿上驼绒棉裤,穿上羽绒服,又帮着夏梓忆穿戴上,搀扶着她,看了眼熟睡的雪凤,跟着兰花嫂子走出了房间。
薛郎也看了眼她,没再停留,跟在后面走出了房间。
他必须露面,这里的伤员都是第一次来他的家里,而且之前自己还昏迷着,不露面是不行的。
五爷爷家里最宽敞,就一个睡觉的屋,剩下就是一个大客厅和连在一起的厨房,就是逢年过节大家聚在一起而准备的空间,容纳五六十人轻松,放个五六桌一点不拥挤。
薛郎他们到来的时候,所有的伤员全部到齐了,虽然一个个吊着胳膊,打着夹板,但气色精神看着都不错。
他们并不知道有三个战友已经牺牲,所以,虽然受伤,但却并没有沮丧什么的低迷情绪。
薛郎的到来让气氛瞬间热闹起来,这些人大多在贫困山区长大,对于大山到没啥新鲜的,可上来的菜却是他们见不到,更吃不到的东西。
随着第一盘菜上来,虽然不能喝酒,但热闹是免不了了。
薛郎在上来三道菜后,悄然离席,让爷爷和大奎哥他们在这陪着,他跟崔颖,夏梓忆,白小归示意了下,就先行离去。
崔颖和白小归和夏梓忆当然知道他去干嘛,但都不会往龌蹉的方面想,也没人起身,也的确饿了,这里的饭菜也的确好吃。
她们虽然惦记雪凤,但还是塌下心来,照顾着爷爷们,张罗着,让饭菜暂时遮掩住了满肚子的疑惑。
薛郎返回家中,见霍芸萱还在熟睡,遂轻手轻脚的坐到了炕沿上,准备守着,避免一会她醒了再不好受。
毕竟她母亲现在如何还不知道,要是有问题,那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不是?也可以说,是她亲手将母亲送到了政斧手里。
可他一身的凉气,一靠近,就被睡着的霍芸萱感觉到了,在他坐下的一刻,睁开了眼睛。
薛郎在她动的一刻,就注意到了,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遂微笑着说道:“醒了雪凤。”
霍芸萱点点头,扭头看了下,见其他人都不在,被子也没叠,刚要问,薛郎说道:“他们第一次来,兰花嫂子她们弄了一大堆的好菜,一个是招待,一个是补一补,崔颖她们都去吃饭了,你也饿了吧,起来去吃点?”
陆芸萱摇了摇头,情绪极度低落。
这会她哪能吃得下去?
薛郎知道这会她也没胃口,也没再劝,想了想,打破短暂的沉默说道:“我还是叫你芸萱吧,这样你也习惯点。”
霍芸萱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叫我雪凤吧,对外,我觉得这名字更能让我轻松一点。”
薛郎笑了:“好,那就还叫你雪凤,毕竟是我给你起的名字。”
说完,话锋一转说道:“雪凤,你不知道,我认识你父亲。”
情绪低落的雪凤很诧异的抬头看向薛郎,不知道一个大山都没出过的,才二十岁的薛郎,怎么就认识自己的父亲了?
薛郎早就编好了理由,在雪凤诧异的注视下,说道:“那年是爷爷带我去缅边给八爷爷购买药材,见到过你父亲,他还教了我如何辨别原石,如何辨别玉石翡翠的种水,只是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去了岭南玉雕厂才知道的。”
噢……
雪凤这才恍然,才知道薛郎的一些玉石鉴定知识是哪来的了。原本以为是爷爷们教的,这会才知道,居然是父亲教授的。
明白之余,也不免奇怪。
要知道原石的辨别鉴定,那就是赌石,父亲怎么会将这些交给一个刚认识,还不了解的孩子?万一学不会,半拉架,赌石就是个倾家荡产,岂不是害了薛郎?
她念头转动间,慢慢的坐了起来,在薛郎拽过崔颖她们的枕头,垫在她后面的一刻,也没拒绝,就这么向后靠了靠,坐在了炕上。
薛郎不会让她过多的琢磨,这事就是一说,在雪凤靠好之后,说道:“雪凤,你不知道,爷爷跟你父亲还有渊源的,只是他们相互并不知道而已。”
有渊源?
雪凤满脑子都是母亲的事情,闻言,迟疑了下,但大脑并没转弯。
薛郎知道会是这样,也就没管雪凤,自顾自的从爷爷们的师傅离开皇宫开始,到幽冥八使,到返回大陆,到躲进深山,全部讲了出来,足足半个小时还多,在崔颖和白小归,夏梓忆,兰花嫂子一家端着一个盆子,里面扣着菜进屋的时候,才讲了个大概。
崔颖,夏梓忆,白小归将盆子放到灶台,就敲了敲门。
薛郎也结束了这个漫长的故事,在雪凤震惊中,起身打开房门。
崔颖一进屋就看到了靠在那里的雪凤,遂展颜笑道:“雪凤你醒了,给你带回来好吃的了,我给你热热去。”
说着,反身就要走。
雪凤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不饿。”
白小归和夏梓忆看出了雪凤有点不太对,俩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挡住了崔颖,摇了摇头,白小归推着崔颖就进了屋,夏梓忆在后面将门关上了,挡开了白小归回身搀扶的手,自己走向炕边。
就在这时,薛郎的电话突然响了。
薛郎一看是金腾的,犹豫了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崔颖三人都坐下的一刻,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金腾就说道:“薛郎,黄埔琴在你打电话五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单位,家里已经人去房空,她的电话最后一个通讯记录显示,正是在松江市打来的,应该是你说的那个袭击你的段鹤山打的。”
薛郎不关心黄埔琴,他直接问道:“段鹤山有消息没有?”
那头金腾说道:“没有,到现在距离袭击你已经超过了七个小时,对方没有一丝踪迹,我已经严密监控高速,监控了机场,连出境那边也都做了布控,但只抓到了十几个小虾米。”
薛郎没有一丝情绪波动,问道:“这么说,主要目标黄埔琴和段鹤山都脱离了视线?”
“是的,恐怕已经离境。”
薛郎不认同金腾的说法,五个多小时,黄埔琴要想逃离,也只有三到四个小时而已,毕竟要处理一些紧要的,比如通知手下等,转移财物等。
薛郎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金腾先说道:“还有一件事,经过缜密的摸排,发现了黄埔琴有个女儿,上大学前一直以麻子脸出现,上大学就再没跟黄埔琴在一起,黄埔琴也是那时候换的新住处,买的别墅。她大学毕业后恢复了面容,独自在外面住,并独资办起了一个珠宝行,主营玉器,货源,主要是岭南玉雕厂的精品,生意非常不错,却在一年前失联,珠宝行也关闭了。”
薛郎打开了扬声问道:“她很重要吗?”
金腾没有正面回答,说道:“她父亲是谁不知,黄埔琴也没有结婚,她……”
薛郎看了眼雪凤,直接打断了金腾说道:“你是说霍芸萱吗?”
金腾顿了下,没有回答,而是说道:“黄埔琴的别墅或许你愿意买下,里面已经仔细搜过,没有危险品,位置,跟你的别墅有点远,不在一个别墅区,不过你应该会喜欢。”
薛郎吐出一口浊气,笑道:“金大哥,你办事靠谱,这事就这么定了,需要多少钱我出了,但这会去不了,你找人帮我看着,可别再让我重新装修了哈,我这人懒,等我伤好了,我再去办手续。”
金腾那头摇了下头,说道:“薛郎,身体是本钱,东西在这什么也不会缺,你过完年再来处理吧,反正过了年,你的大爱之家也要启动,一块弄吧。”
“好,我就消停在家过年了。”
薛郎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金腾这么做他非常舒服。
之前打给他的时候,就是让他听到雪凤的声音,黄埔琴的信息,以金腾的耳力绝对能听到旁边雪凤先一步说出,自己不过是重复罢了,就是告诉金腾,别惦记传唤雪凤。
而金腾之所以让他买下黄埔琴的别墅,他已经知道雪凤就是霍芸萱,而且,雪凤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恢复。所以,一个是给雪凤留下点念想,一个是要是记忆没完全恢复,看看回到家,看到熟悉的环境,是不是能有帮助。
再者,金腾已经知道了薛郎这边牺牲的三个队员,伤者十余人,加上薛郎和雪凤都重伤昏迷,别墅,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补偿。一举多得了。
挂了电话,薛郎看向雪凤。
雪凤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薛郎看到了更多的是复杂的情绪。
黄埔琴没有落网,想来雪凤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担忧了。
那个段鹤山极度危险,抓住是再好不过。可黄埔琴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心里的纠结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