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薛郎在这,一定认识此人。这人居然是昏迷了几个月的大野平。
大野平用力攥了攥拳头,大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华夏的古话果然深奥,富有哲理!”
那个黑瘦,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桀桀怪笑道:“哇卡(少主),因祸得福,您这可谓福缘深厚。”
“月萨玛。”
大野平转过身,依旧跪坐,恭敬的说道:“如果不是您亲自来,我可能就跟这福源无关了。”
这会,薛郎要是在跟前,会惊掉下巴。
这枯瘦的老头是大野平的仆人,却又是他师父,不过,显然是个高手。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大野平的仆人兼师傅,全名叫宫野新月,也是宫野新月一手培养的他们哥俩,。所以,大野平极为的尊重他。
宫野新月收起针包,也跪坐下,态度恭谨的问道:“少主,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大野平颔首说道:“师父,辛苦编织的网络毁于一旦,这对父亲的遗愿是个巨大的打击。”
话音落下,大野平抬起头,脑海里闪过险些丧命的惊险画面,冰冷的目光中,杀机迸射,森寒的声音说道:“这是我的失败,没能保护好弟弟,没能守住父亲辛苦留下的暗线,我要那个薛郎被凌迟处死!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弟弟的亡魂,才能得到父亲的原谅!”
“不可。”
宫野新月低下头颅说道:“少主,老主人的遗愿当然不能被破坏,谁挡在前面都不可以!但少主,这会您应该回去,而不是去寻仇。”
“为何?”
大野平不知道这个亦仆亦父,让他极为尊敬的师父为何要阻止他。要知道,他已经突破了地忍,达到了梦寐以求的天忍境界,在国内,已经真正的成为了高手。
报仇,他相信,那个薛郎就算是厉害,也不是无法战胜,天忍,在他的概念里,是无敌的,就像眼前的老人一样。
宫野新月态度愈发恭谨,头颅低的更低,恭声说道:“少主,您刚刚突破,不易跟人动手,半年内,要巩固境界才行,否则,会留下祸患的。”
“难道我还要忍半年?!”
大野平极为的不甘。
宫野新月依旧头不抬的恭声说道:“少主,我去过薛郎的所有米厂,没有发现有高手,但却有军中的精英,荷枪实弹,装备精良的米式武器,这个薛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荷枪实弹……
大野平眼睛虚了下。
这华夏,他们的武力有限,军火也是个麻烦,要是那个薛郎手里有部队可调动,还真不好贸然下手,还是要设计袭击。
正琢磨呢,宫野新月接着说道:“还有一点,这里的博物馆商业区的核心,那里有一片诡异的所在,我没能找到进去的门户,虽然看不透,但能感觉到道家的气息,这说明薛郎身后还有高人,否则培养不出这么优秀的高手来。”
“您是说阵法?!”
大野平瞳孔一缩。
他知道,眼前的老人是个奇人,在跟着父亲之前,曾经游历华夏,跟茅山道士切磋过武艺,对华夏的古武和道家很熟悉。
宫野新月点点头说道:“是阵法,可我却看不透,也没能进去一探究竟,那里太过凶险,所以,我建议少主先巩固自身的实力,等这个薛郎博物馆开业。”
“您是说……”
宫野新月慎重的点了点头。
大野平阴鸷的目光一闪,深吸了口气。
他不知道现在对上薛郎能不能有绝对把握击杀对方。对方的武功是其次,关键是解毒的能力,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很多手段都成了摆设。
这次因祸得福,宫野新月在道家学过针灸奇术,不但化解了他体内游走的那股可恶的气劲,还让他因此突破了地忍,跟薛郎当初一样,成功的挤入高手的门槛,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空。
思索了半响,他知道让宫野新月对付薛郎不是不行,但这仇他要亲自报,要不以后就是心魔,心结难解,实力提升再没希望。既然师父说他背后还有高手,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那就从长计议……
注意打定,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缓和了些,说道:“师父,我不会贸然行事,我这就返回,让薛郎先活半年。”
宫野新月露出了笑容。
他还真担心大野平要找薛郎报仇。
他没有细说,他在梅园那里看到的可不止这些,他看到了无数个古武高手,还都是道家派系,只是不知道属于哪一个门派。尤其彩条布下,他居然连进入都不敢。
那里的凶险让他后背发凉,所以,他要先摸清楚薛郎的底细。而前提是大野平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徒生变故。
薛郎哪里知道大野平因祸得福?哪里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师傅,要不,气劲岂是那么容易化解?别说实力提升了,能活命都算他运气。
不过,就算他知道大野平运气爆棚,实力提升,已经摸到了高手的门槛,他也不会在意。
天忍,跟华夏的气劲小成是两回事,不是一种概念。也不是同一级别的东西。就算大野平实力已经不俗,锻炼一俩月后,也难以要了他的命,对上,依旧是输多赢少。
薛郎在那丝不安消失后,没有太放在心上。
海上的危险,这么大一艘邮轮,海盗,来了也是送菜。唯一的威胁就是国家的军舰,但他知道,身后吊着什么。
潜艇,一般的驱逐舰发现不了不说,单独对的上也有死无生。所以,他们是安全的。
从这看,那一丝不安绝对不会来自海上,还是针对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人,或者事。
在第二天邮轮穿过马六甲,他更不担心了。
到了这,基本就算安全,潜艇已经离去,前方就是自己国家的海域,虽然是他国注册的邮轮,但,到了家门口,还是蛮有安全感的。
他这里优哉游哉,陪着东伦敦的官员,没有过多接触那些前去投资的人,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小日子还是蛮不错。
左伯阳那里可没他这么轻松。
他已经彻底结束了训练,天天背着唐刀在彩条布下转悠。
这里,真的不能有失,太过重要。
雪凤和白小归,崔颖,夏梓忆那里同样安全,家里的一切也很顺利,唯一有点古怪的就是柳败城了。
这些天,他就根本不露面,闷在底仓守着那些珍宝,在一个舱室里,跟神经病一样站在一张桌子前,手悬空,跟握着毛笔一样,不断的比划。
薛郎要是这会看到,肯定会相当的惊讶。
柳败城这会的状态绝对有问题,并不是单纯的练他道家功法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