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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英勇就义

  一、最后斗争

  1926年3月17日、18日,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北京分会暨国民党北京市党部联络组织了示威游行,主要内容是抗议英美等8个《辛丑条约》关系国公使因大沽口事件提出的最后通牒。李大钊作为这个大会的主席团成员参加了这个大会和游行。游行的群众在北京的铁狮子胡同遭到事先埋伏的政府卫队血腥镇压,“三一八”惨案就这样发生了。

  游行惹恼了段祺瑞,他决定对游行的领袖从严惩办,李大钊因此处于被逮捕之列。北方的政治形势迅速恶化。“三一八”惨案的发生证明冯玉祥的国民军并没有给国共两党以支持,国民军撤退到了南口。因此,北京的地下工作都必须重新布置。李大钊关闭了国民党党部办公处所,将两党机关搬进了苏联大使馆西院的一个旧兵营内,李大钊的妻子和女儿也一同住进了苏联使馆。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的主要领导人都相继南下,中共中央也准备调李大钊去武汉,但他仍坚持在北京继续工作。在苏联使馆居住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还配合国民革命对非直系、奉系军阀进行统战工作,委托于右任去苏联说服冯玉祥。后来冯玉祥回国发动五原誓师。李大钊给山西的阎锡山写信劝其参加北伐,阎锡山最终为了保持和扩大自身的地盘将军队改为国民革命军。尽管后来冯玉祥没有给危难中的共产党人以帮助,而是去调停国民党宁汉双方,但还是在某种程度上支持了北伐,加速了直奉军阀的灭亡。

  二、不幸被捕

  在北京苏联使馆的东边,隔着御河便是日本大使馆。隔河相望,日本卫兵发现苏联使馆在1 9 2 7年有点不对劲--一些中国人频繁地出入苏联使馆,在隔壁的建筑里常能听到苏俄旧兵营的院子里有动静,似乎深夜还在开会。法国和日本使馆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张作霖的外交次长吴晋,其得知后派出了暗探调查苏联使馆,东交民巷开始出现了比较闲的“车夫”,眼睛总盯着苏联使馆。其实当时李大钊在北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却不知道具体的地址。负责李大钊身边事务的人一个个相继被捕了。先是负责使馆内外联络的阎振三在一次出去送信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是一个做杂事的张全印也失踪了。而且,4名京师警察厅的暗探已经化妆成杂役混进了兵营。后来警察厅抓到了一个在李大钊身边工作的人,他叫李渤海,是一名共产党员,李大钊个人的对外联络多是由他负责,他被捕后叛变了,将李大钊在东交民巷苏联使馆的情报和其他共产党员名单供了出来。警察厅很狡猾地放了李渤海,使李大钊等人不易察觉到处境的危险。除了李渤海,一个苏联使馆的交通员李大成也叛变了,他具体负责和警察厅合作,每次送信出来后,都抄一份给特务,军警还根据李大成对苏联兵营内部建筑的描述画好了一份地图。1927年4月6日,军警根据这份地图冲进兵营并包围了苏联使馆,李大钊和国共两党及苏方人员等共计六十多人被捕了。李大钊的长女李星华对李大钊被捕前的日子回忆道:在最后的日子里,父亲特别忙,每天深夜才回来,早晨我们醒来他已经离开了。有时候他也会留在家里,主要是整理一些书籍和文件。父亲和同志们在我们居住院落的后面生起了一个火炉,许多文件被他们扔进去烧掉了。”我问父亲:“爹!为什么把它们烧掉呢?怪可惜的。”父亲说:“小孩子家,不要管这些事。”李星华回忆当时的情形说:“当时共产党同国民党在组织上的界限十分清楚,两个机关走一个大门,相隔不远,但人员要严守纪律,彼此不能往来。早在工友阎振山被捕前,父亲就把我党的文件、名单都烧掉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其实,早在军警行动以前,李大钊就通过好友杨度知道了政府要派人搜查兵营的信息,京城的友人劝李大钊赶快离开,但李大钊总说:“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北京的事谁来做呢?”李大钊在这个革命最危急的关头,一直坚守岗位,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同志,这是对革命负责到底的大无畏精神。

  三、英勇就义

  李大钊被捕后,表现出来了无私无畏的英勇气概,他非常从容,毫不惊慌,他自称马克思学说崇信者,对于其他的一切行为概不知晓。他在狱中的二十多天,绝口不提家事。而在审讯处最后一次见到自己妻子女儿时,只静静地看了看她们,没有对她们说一句话。

  李大钊这种大无畏的态度源于他对中国革命的自信,源于他对中华民族一定会独立。社会主义一定实现的信心,也来自他对人生的透彻看法。他认为死和生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死也是大自然中的正常现象。他曾这样表达他的生死观:“人生的目的,在发展自己的生命,可是也有为发展生命必须牺牲生命的时候。因为平凡的发展,有时不如壮烈的牺牲足以延长生命的音响和光华。绝美的风景,多在奇险的山川。绝壮的音乐,多是悲凉的韵调。高尚的生活,常在壮烈的牺牲中。”

  他在狱中写了一份自述,对自己的一生做了概括。他说:“我一生都矢志于民族解放事业,实践我的信仰,如果因为这个而获罪,那么我应该负全责。只希望当局对爱国青年能够宽大处理,不要株连他们,那我就感激不尽了。”从这些话语中感受到的是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光明磊落、舍己为人的高尚品格,天地无不为之落泪,山川无不为之动容。

  社会上也对李大钊的被捕表示了极大的震动和广泛的同情。北京和天津的各大报社为李大钊呼吁;冯玉祥也发电报对张作霖提出警告;李大钊战斗过的学校--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九所学校的校长举行集会,讨论营救他的办法;学生也集会派代表拜见张学良,请求将李大钊交给法庭审讯;所有的人都希望通过合法的审讯能够挽救李大钊的生命。梁士诒、杨度亲自去见张作霖,表达将李大钊移往法庭的意见,也有民主人士联名上书要求赦免李大钊。但那些反动军阀却主张杀害李大钊,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后,密电张作霖对共产党员一定要处决,以免后患。在这种情况下,1927年4月28日上午11时,安国军总司令部、京畿卫戍总司令部、京师高等审判所、京师警察厅组成的特别法庭举行“军法会审”,李大钊等20人被判绞刑。下午2点,在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李大钊首登绞刑台,从容就义,李大钊此时还未满38岁!他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为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奉献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李大钊牺牲后,中国各地和苏联都为他举行了追悼会等纪念活动,人们一致声讨奉系军阀的残暴,缅怀这位伟大的革命先烈。1933年4月,中国共产党发动广大群众和社会各界知名人士,发起公葬李大钊的活动,将这位为中国人民革命事业奉献终生的烈士灵柩安葬于香山万安公墓,大批的学生、工人、市民不顾白色恐怖,参加了葬礼,并因此发展成一次示威活动。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为李大钊烈士专门修建了陵园,并将他和他的夫人的灵柩安葬于李大钊烈士陵园。陵园内树起了纪念碑,永远缅怀这位大无畏的共产主义战士!

  §§知识链接

  《观沧海》

  这是曹操在北征乌桓,消灭袁绍残部胜利回师途中登碣石山所作的诗。全文为: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表现了诗人浪漫进取的精神性格。

  格致学

  这是中国古代的一句话,叫做格物致知,大致意思是通过研究事务而获得其中的道理。近代格致学是指西方的自然科学如声、光、化、电等学问,相当于现代的物理学、化学等自然科学。

  维新运动

  中国在1894年-1895年的中日甲午战争中失败,举国震惊。康有为上书清光绪帝,请求维新变法,学习西方,引进西方的先进制度。历史上将这场运动称做维新运动。而维新运动的代表人物有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严复等。

  国会请愿运动

  清末,国家政治衰败,民族危机深重,一些人主张向西方学习君主立宪制度。晚清政府也决定在中国“仿行立宪”,所以当时一些主张立宪的立宪派人士呼吁清朝廷速开民选国会实行内阁制,从1910年1月开始第一次请愿,到1910年年底结束总共有4次请愿活动,最后,清廷迫于压力,将预备立宪期从9年改为5年。

  资议局

  这是晚清预备立宪中成立的类似于议会性质的地方组织名称。清政府预备仿行宪政,在中央设资政院作为皇帝的咨政机构,而地方设立资议局,资议局议员可以开会讨论一方的政治、经济、社会大事,但最终决定权还是掌握在政府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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