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自觉理亏,也没有辩驳,却对裘岩提出了一个很让他哭笑不得的提议:“裘岩,要不这几天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为什么?”腹黑裘岩明知故问。
萧天有些犯囧:“你不用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吧?给我留几分面子行吗?”
裘岩依旧不含蓄,毫不客气回绝:“我可不想当电灯炮。”
“我当你是兄弟信任你才会向你开口的。你也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很难忍住的。”萧天终于被逼把软话说出了口。
裘岩丝毫不为所动:“那你也得忍住,否则以采月的脾气,我不敢保证等她恢复记忆后会怎么对待你。”
裘岩说得没错,那丫头要是犯起倔发起飙来,萧天脑仁都疼。
他只好继续说些软话:“所以我才请你帮我呀。有你在场,我怎么也得有所顾忌吧。”
裘岩呡了一口美酒,点了点头:“这酒真不错!”
萧天心中一喜:“你答应了?”
裘岩面无表情地看看萧天:“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把采月接到我别墅去吧,这样你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萧天脸立马就黑了:“这事免谈!”
裘岩白了一眼萧天:“你那事也免谈!你必须自己解决。我好不容易暂时抽身出来,你也要为我想想吧。而且我对采月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到时候你忍住了,我却没忍住?”
萧天以手抚额,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要命!”
他真忍不住怀疑,裘岩提议把采月接来他别墅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让他受如此折磨。可这折磨他还真的得微笑着乖乖受着。不然,裘岩只要再来一句“我接采月去我别墅”就足够将死他的军了!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裘岩看见萧天那幅苦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萧天胸口就是一拳。
“最难消受美人恩呀!”萧天顺着裘岩的一拳躺倒在了沙发上。
“那你就接着享受你的美人恩吧!”裘岩咬牙切齿又幸灾乐祸地走了。
裘岩告辞离开后,萧天的甜蜜烦恼却继续着。
采月睡到半夜醒了过来,醒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萧天。
萧天因为采月把他的床给占了,不得以就睡到了隔壁他本来为采月准备的房间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就是睡不着,因为采月就躺在距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一次一次对自己说:“反正那丫头自己也认定我是她爱人的。”然后又一次一次被自己反问住:“你确定她想起一切后还会认定你是她的爱人?曾经的裂痕你都还没有补上,现在你又要乱来,你想死得快吧你?”
他从床上爬起来几次,人都走到门边了又咬着牙一次又一次退了回来。
半夜时他终于昏昏沉沉地有了些睡意,却听到门外采月正声音不算大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噌在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确认不是他的幻觉而是采月真的在叫他的名字后,他终于是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房间。
采月正又害怕又慌张地瑟缩着身子用手抓着二楼的扶梯,边喊着他的名字边到处看着。
李姐属于典型的纯朴劳动人民,一天忙完睡着后没什么特别的事属于雷轰不醒的那种。整个别墅里乌漆抹黑的,她的叫声在别墅里回荡着,显得特别地凄冷。
萧天一把就把采月抱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宝贝,不怕!我在这里!”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她低泣着,即使萧天此刻就在她身边,她的哭声也依旧小小的,不时惧怕地看一眼那些黑洞洞的地方,就好像害怕黑暗中会蹦出什么大怪兽一样。现在的她因为失忆,对陌生环境非常缺少安全感。
“我看你睡着了,怕吵你就在你隔壁房里了。”萧天小声又温柔地对她解释着。
“我害怕。你别走!”她紧紧抓着萧天的衣服不放。在医院有护工陪着她,可是在这里只有萧天一个人是她认识的。
“好,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不害怕了!”说着萧天抱着采月回到了卧室:“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吃的。”
“嗯,饿了。”她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现在,当然是饿了。
“你在这等着,我做好了吃的端上来给你。”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采月坚决不要再一个人呆着,一听萧天又要走,立刻就拉住了他。
萧天只好抱着她下了楼。从冰箱取出李姐晚上给采月备好的菜下锅热炒,很快菜就上了桌。
采月吃完满意地擦了擦嘴:“比医院的好吃多了。”
收拾完厨房萧天抱着采月又上了楼,然后问题就来了。
首先是洗澡问题。现在的采月依旧行动不便,洗澡还需要人帮忙。原有的两个护工因为家里都有孩子需要照顾,不能跟着采月来萧天的别墅继续照顾她。因为是临时决定出院,新护工又还没找好,萧天只能暂时承担起采月的护理工作了,因为他并不忍心把李姐再喊起来。
上了楼采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还好她虽然失忆了,但智商一点没有降低:“你搬一把椅子给我,把洗澡要用的东西都放到我身边,我坐着洗就可以了。”
“好主意!”萧天依计而行,这实在是让他避免了再受一次煎熬。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采月不喜欢用沐浴露只喜欢用香皂,所以萧天为她准备了全新的香皂。可是香皂太滑了,采月一下没抓好,香皂溜了。以她现在的行动能力,要起身蹲下又捡起滑滑的香皂绝对是高难度动作。
“啊——!”浴室传来采月一声惨叫。
萧天毫不犹豫地就冲进了浴室。
“哈利路亚!阿弥陀佛!真主保佑!……”在做完他知道的所有宗教的祈祷词后,萧天拿起了香皂闭着眼开始为采月涂抹全身。抹完香皂后萧天长出一口气退出了浴室。
可怜萧天神经一直紧绷着,生怕采月再出事。直到采月洗完澡香喷喷地扶着墙走出了浴室,萧天才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刚松完,采月说了一句话让萧天刚松的神经立即又绷紧了。
“萧天,你也去洗个澡呀,洗完了你陪我一起睡吧。”
“陪睡呀?这个就不用了吧?”萧天只觉得脑袋大了至少两圈。他的宝贝现在心理年龄只有十几岁,可他是个血气方刚又货真价实的男人呀!
“我怕!”采月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双膝,楚楚可怜状。
萧天只能硬着头皮僵着脸,冲着采月来了个比哭还惨的笑脸:“宝贝不怕!我陪你啊!”。
这一夜,采月因为萧天的陪伴睡得特别安心和香甜,可是萧天却整整一夜僵着身子基本没怎么睡,连身都不敢随便翻,因为怕碰到采月。
尽管一晚上没有休息好,萧天早晨起来还是开始了昨天和裘岩商定的布局工作。裘岩那边也依计开始了动作。
很快,刊登三人负面消息的那几家媒体都有线人接到情报,说是云天和裘瑞国际都有小股东想出手手中的股权。
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手开始动了起来。为了确认消息是否真实可靠,对方与其放在云天和裘瑞国际的内线取得了联系。内线证实萧天与裘岩的确关系紧张,现在双方公司内部都是气氛紧张、人心浮动。
萧天这边启动了情报网络,追踪出之前网络上关于他们三人的流言最初是从哪里流出和被转发的。
接着这些被透露出去名字的小股东开始接到电话,说有人愿意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但小股东们要求知道买家的真正身份,否则不做交易,因为这是当初他们成为股东时与云天和裘氏签定好的协议,目的是防止公司被恶意收购。
很快各方面的消息汇总到了一起,三份名单被摆在了萧天和裘岩的面前。萧天指着名单上被标上红X的几个名字看向裘岩,“可以收网了!”
那是三份名单重合的几个名字。裘岩看了看名单,点了点头。
仅仅十天的时间,几家主流媒体就先后分别刊登了某某企业和公司因经营不善被云天或裘瑞国际收购,或某某公司因某问题被查或因债务问题爆发法人代表潜逃被抓等消息。
这些公司都曾经是在其业内颇有些影响力的公司,眨眼间这些公司却纷纷跨台或易主。有心人发现,此后关于萧天裘岩和采月的传言便没有再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了。
一切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突然!当一切尘埃落定,裘岩再次被萧天邀至别墅。
“萧天,通过这次的合作我才更加肯定选你做敌人真是件可怕的事!”
萧天冲着裘岩举了一下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萧天对着裘岩微微一笑,笑容里颇有些意味。
“我看你是言不由衷。我怎么觉得你的战意因为这次与我的合作反而被大大地激发了?”
裘岩也对着萧天一笑,语气很平淡地回道:“谈不上言不由衷吧?我只说与你为敌是件可怕的事,可并没有说我不打算与你为敌。我的个性向来是遇强更强,你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但同时也是一个很能激发我潜力的对手。”
萧天拿起酒瓶,在裘岩面前的酒杯中倒了一些酒,又为自己斟了一些酒。
“难道我和你非要为敌不可吗?”萧天说这话时,眉微微有些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