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吭声了,却只是微皱着眉在想事情一般,萧天朝她凑近了些:“在想什么?”
她从自己的思绪中跳脱出来:“哦,没什么。”
萧天刚刚的回答显然表示他根本就不想告诉她真实的答案,既然如此,她再问同样的问题就显得很愚蠢了。而她,当然不想萧天认为她是个蠢笨的女人。
萧天的眼微微咪了一下,“你撒谎!”
她被他那样地看着,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我没有。”
“那你慌什么?”
其实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容易慌。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心理素质还不错的人,只是他和任何人都不同。他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弱小而又卑微,她既想靠近他,又怕靠近他。
“我没慌,你凭什么说我慌?”她有些拒绝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她想让自己尽量显得镇定和从容些。
“好,你说没慌就没慌。可我偏偏就喜欢看你慌的样子。”萧天说着身子一转,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有些惊慌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萧天笑了起来:“你说我要做什么?现在你是真的慌了,是吗?”
她的确是慌了,“你就不会累吗?刚刚才……”
“刚刚才怎样?”他伸手轻轻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她的下巴不算很尖,至少达不到所谓“锥子”的标准,但他很喜欢。
她觉得口有些渴,不自然地用舌舔了舔唇:“刚刚…不是已经……”
他盯着她舔唇的模样,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刚刚那个,不算!”
她觉得传说中的邪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了。除了这个词,她找不到比这更好更贴切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了。
萧天那张俊得让人转不开眼的脸,瞬间就到了她的眼前,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低沉且微微带着狠:“没想到你胃口这么大,我接着喂你!”
再一次的狂风暴雨落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明显不再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而是情人间抵死的缠绵!
见她一直紧咬着下唇,他凑近她,低声地挑逗着她,“叫出来,我喜欢听!”
她觉得她的脸热得足够煎熟两个鸡蛋了。她羞得真恨不得即刻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她躲无可躲,因为这男人就那么近近地盯着她。他那在平时就使她无法淡定面对的眼神,此刻更是将她彻底地淹没。她甚至连用手捂脸都做不到,因为就是她的双手也被他紧紧地禁锢着。
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他在她耳边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可以将她的矜持与害羞摧毁掉。然而,这样的他又让她觉得自己与他很近很近,近得让她觉得他们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人一般。
萧天很意外地发现,外表温婉文静的她,骨子里居然是这样的狂野。尽管已经入秋天气已凉,但激烈纠缠中的两人却都已是浑身是汗。她的长发被汗水微微打湿,贴在脸上,绕在颈上,让她更加添了几分野性与妖娆。
身上的粘腻让两人都极不舒服,萧天抱着她进了浴室。
浴室的灯光很柔和,人的皮肤在这样的灯光下闪着如绸缎一般的光泽,水在光洁的皮肤上凝结成一颗一颗透明的珍珠一般。
看着看着,萧天觉得自己又有些受不了了。
“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轻轻地蹭着她的颈,又用手指在她的后腰轻轻地来回地滑动了几次。通过几次以来的观察,他发现她这两个部位特别的敏感。
“不好!”采月吓坏了,坚决地摇头,咬着牙就想站起身离萧天远一点。
萧天哪里能容许她躲,微微一用力就把半蹲半站的她又拉入了他的怀中。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看着他,“真的?”
他很认真地样子,“真的,是今天的最后一次。过了十二点,就不算了。”
她欲哭无泪,娇中带怒的盯着眼前这个满目饥渴的家伙,“你到底饥渴多久了?”
见她微微有些发怒,萧天提完要求就又接着提出了实施方案,“你不必用力,靠着我就好!”
她无奈地看着他,她觉得他的眼中不光只是欲念,还有一些更令她心动的东西。她眼神中的怒意弱了些,不自觉地多了些温柔。
萧天的头微微歪了一下,仿佛是戏谑,却也带着一些别样的意味,“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也还想要我!”
她盯着他的眼,她很想知道,“裘岩的秘书”和“裘岩的女人”是不是才是他把她带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可不可以告诉我,在你的眼中,我除了是一个女人,还有别的身份吗?”
萧天的眼微微地咪了一下,然后射出了一束令她心颤的目光。
“和我在一起时,不要想别的男人。至少此刻,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我想要的女人!”
他着重地说着“我想要的”四个字,然后双臂就再次紧紧地抱住了她。至少此刻,他想让自己短暂地忘记一切,沉沦于其中!
她感受到他有一种别样的激动,虽然身体已疲累至极,却也同样地紧紧搂住了他,尽力回应着他的热情。
当水面止息荡漾,浴缸重新换上了干净的水。
采月泡在舒服的温水中,闭着眼不想再睁开。见她累得不想再动,萧天帮她洗干净了身体,又轻轻吻了吻她,“我去把床单换了,你再泡会儿。”
她轻轻“嗯”了一声,连眼都没睁。
泡着泡着,她居然就这么地睡着了。感觉到被人抱起,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眼前是他俊逸的脸。他用一块浴巾裹着她,把她抱到了床上,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床单。
“累极了吧?”他又取了一块干爽的毛巾递给她。
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所以又是轻轻地一声“嗯”。见她如此,他弯下腰开始为她擦拭身上的水滴。她吃力地睁开了眼:“我自己来。”
他没同意,很仔细地为她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甚至是脚掌上的水。她也不再坚持,任凭他这样地为她服务。擦拭完,他取过薄毯为她盖上,又走到浴室取了风筒出来。
“你横过来躺着,我给你把头发吹吹。”
采月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困,但听了他的话还是努力将身体翻了90度,将头朝萧天身边靠过去。萧天就地一坐,用毛巾把她头发上的水滴吸了吸,就用风筒帮她吹起头发来。
“晚上,女人的头发最好别湿着,尤其你从小身体就不好。”边为她吹着头发,萧天口里边说了一句。
困得很,又有风筒电机的声音响,采月也没注意听萧天说什么,只是含糊地轻轻“嗯”了一声。微热的风在头上均匀地吹着,舒服极了。萧天的手指不时地抖抖她的头发,又顺势按按她的头皮,她觉得自己又要再次睡过去了。
把采月的头发吹到七八成干的样子时,萧天关了风筒,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都说男人事后会犯困,你困成这样,倒是比我还像男人。”
“困。”采月再次含糊地只吐出一个字。
萧天从地上站起,拨掉了风筒的电源,然后就势坐在了她身旁的床沿上,从上往下地望着她。
“困了就睡会儿,刚刚又是一身汗,我得再去洗洗。”
采月这才想起,刚刚做完后,萧天的确是只顾着帮她洗,却没顾上他自己。
萧天弯下腰在她唇上留连了好一会儿,才单独再次走进了浴室。
她扭着脑袋,眼睛随着萧天的背影移动。她不禁想,其实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可是之前的他,为什么会那么地粗暴呢?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很想闭着眼就这样睡过去。可是,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想她该离开了,她不能留在这里。
她费力地坐起来想穿上衣服,却想起她自己的衣服正在隔壁欧阳晴的房间里。
一想到“欧阳晴”三个字,采月的情绪立刻低落下来。虽然这会儿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腰都不想直起来,可是她现在是怎么都不想再穿欧阳晴的任何衣服了。
她忍着全身的酸痛走到了隔壁。可是看着那在车库被萧天破坏的衣服,她的脸上又面露难色了,她得想办法把衣服扣子赶紧钉好。
她拿着自己的衣服回到了萧天的卧室。萧天还在浴室没有出来。
“你这有衬衫扣子和针线吗?”
采月没怎么抱希望,因为她想,像萧天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准备针线这种小玩意吧。结果却出乎她意料。
“我床头柜抽屉里好象有,我不太确定。上回晴晴给我钉扣子,好象买了一个针线盒,你看看还在不在。”
采月的心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痛:又是欧阳晴!
但她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立刻按萧天说的走向了床头柜。
拉开第一个抽屉,她愣住了,身体也僵住了。抽屉里是一本大大的装钉好的投标书,那正是云天集团这次土地拍卖的投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