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得更高：直销风云20年

第二十八章 我要飞得更高

　　1

　　就在吴小丽为再婚犹犹豫豫难做打算的时候，李英杰已经慢慢地拉开了对吴小丽进行爱情攻势的序幕。其实吴小丽早就从李英杰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定的内容，只是她不想去进一步解读这层内容的深刻含义。

　　李英杰可不管吴小丽是否读懂他眼神里的含义，也不管吴小丽是否对这种含义感兴趣。他只管表达，再进一步表达。

　　李英杰自从离婚后，就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他甚至打算从此单身。因为他老婆对他的伤害太大了。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选择在他生意破产、事业跌入谷底的时候离婚。这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啊！他不敢再婚。他有了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

　　但是自从他来到天池市，走下飞机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有了一种亲切感。对天池市的亲切感，虽然这座南方的城市他是第一次来，但好像比他的家乡东州市还要亲切。

　　这种亲切从见到吴小丽的那一刻起达到高潮。当吴小丽出现在机场休息室，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突然有一种守望了千万年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回家。

　　当吴小丽告诉他她已经结婚又离婚的事后，他内心突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激动。

　　他坐上吴小丽的车子的时候，他就决定：留在天池市，做ABC直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有这种感觉。在东州市找吴小丽的几年里，他从来没朝这方面想过啊？就是上飞机飞往天池市的时候，他都还没有这种想法啊？现在怎么说有就有了呢？

　　自从他爱上吴小丽后，他那颗虽然已经经历了48年的生命历程，但随着离婚的打击已经将一种叫做激动的东西尘封了7年的心开始复苏了。那颗心一段时间以来都是激动不已，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

　　有了这种激动的心情，李英杰觉得自己竟年轻了许多。难道这就是那些做ABC直销的人常说的“心态使人年轻”吗？

　　李英杰开始关心起吴小丽来。吴小丽在办公室的时候，他总会有事没事地进去坐一会。有时候他会和吴小丽说一会话。都是说一些ABC怎么做，该怎么销售，怎么服务顾客等和ABC有关的话。有时候也说一些哪里的菜好吃，哪里又新开了一家北方菜馆，改天和吴小丽去吃等等。其实他并不在乎话的内容，他在乎的是和吴小丽说话的机会。

　　有时候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在吴小丽的办公室里坐着。或者是把吴小丽办公桌上翻乱的资料重新摆好，把踩脏的地板用拖把拖一下，然后悄悄地出去。吴小丽也不说话，只顾打她的电话或者做其他的事情，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李英杰这样做。

　　李英杰知道吴小丽虽然在南方多年，但一直喜欢吃北方菜，有时候甚至还总是说很怀念北方的酒，烈烈的那种，就经常自告奋勇地到吴小丽家里面去做北方菜给吴小丽吃。

　　吴小丽说：“不要这么麻烦了，到北方菜馆去吃就行了。”

　　“不麻烦不麻烦，北方菜馆做得哪有咱正宗？……”

　　李英杰还经常让东州市的朋友帮他捎过来几瓶家乡的酒送给吴小丽，说：“这是咱东州的酒，这酒在天池市买不到哩！”

　　吴小丽出差的时候，刚刚住进宾馆的时候，李英杰就发短信过来了。短信的语言很简单，但句句都写满对吴小丽的关心。其实吴小丽早就感觉出来李英杰对她的那份好了。虽然李英杰没有向她表白过一句有关爱情的话，但是这种默默的表达更让她受不了。吴小丽对李英杰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爱他，但是对李英杰充满感动倒是一直以来就有的。

　　这种感动从李英杰到达天池市的那一刻起就有了，要不她也不会半夜开车去接他，最多叫他打个出租车告诉他怎么走到哪里见面而已。这种感动让她在机场见到李英杰的那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当时不知道李英杰千里迢迢从北方赶到南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她知道李英杰是为了找她做ABC找了5年，拒绝了所有叫他加入的人，今生只找她做时，她心中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她的心里感慨万千，这是天意啊！一个男人为了ABC和她从相爱到分手，另一个男人却为了ABC追到了她身边。

　　李英杰的关心让吴小丽深深地感受着一种只有家庭中才能感受得到的幸福和快乐。她享受着每一分来自李英杰的关心。她知道这是李英杰爱的表达。虽然没有甜言蜜语的温情和海誓山盟的轰烈，但是她还是受不了。她知道，在她这个年龄段，这种爱的表白方式更能要命。

　　吴小丽心想，我不能再这样接受下去了。

　　因为她害怕再次爱过。她觉得自己心中还是亏欠了一个人--汪治国。她觉得有必要和李英杰挑明，叫他不要对她那么好。

　　还是今生缘茶庄。

　　吴小丽已经习惯来这里了。虽然这里曾经是她的伤心之地，是她和汪治国分手的地方。

　　吴小丽要了一壶龙井茶，两支啤酒。她举起酒杯，说：“英杰，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为了要找我做ABC，找了5年……”

　　李英杰也举起酒杯说：“没什么，没什么，不就是找你做ABC嘛，这没什么。”

　　吴小丽幽幽地说：“我真的很感动，你竟然从那么远的东州市跑到天池市来找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报，值得一个人这么对待。”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很敬佩你当年去我办公室卖产品的那种精神而已。”

　　“到天池市的这段时间来，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你给我做北方菜、捎北方酒……你关心我、体贴我，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啊！你知道吗？离婚这么长时间来，从来就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你这么关心过我……就算当年他也没对我这么好过啊……”

　　吴小丽又流泪了……

　　李英杰的眼皮也眨了几下，轻轻地说：“炒个菜捎瓶酒有啥？我不也是一起吃了吗？咱北方人豪爽，有啥说啥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英杰是爱着吴小丽的，但是他就是开不了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几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害羞，这个年龄的男人应该是脸皮厚得很才对呀？

　　吴小丽哭得越来越厉害了：“你不要骗你自己了……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

　　“我……”

　　“其实我对你也是有感觉的，但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为什么？”

　　“你我都是曾经受过伤害的人，我怕我们在一起，伤害我也伤害你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经历过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我既渴望爱情又害怕爱情呀！我拒绝了朋友的好心介绍，我拒绝了所有的关心，就是怕再爱过一次痛一次呀……”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吴小丽接着说，“英杰，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好吗？我们今后还是朋友，还是ABC事业上的合作伙伴，还是北方老乡……除了这些关系，我们不要再突破其他的关系，好不好？”

　　李英杰不说话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厢里的背景音乐中传出了这样的歌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这歌让李英杰眼睛一热，他猛然转过脸去。

　　这歌更是牵动了吴小丽内心深处的那根弦，她又回想起了自己和汪治国的结局。两行清泪无声地滑出她的眼眶……

　　2

　　“吴姐，直销管理条例出台了！”马远征这天一大早就兴奋地打电话给吴小丽。

　　“真的？什么时候的消息？”吴小丽激动地问。

　　“你赶快去买一份今天的早报！在第14版，上面登有新闻呢！”

　　听到这个消息的吴小丽心情太激动了！她飞快地跑到楼下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当天的《天池早报》，翻到14版“国内新闻”，她看到这样一个新闻标题--《我国出台直销管理条例》。

　　新闻中写到：国务院制定出台了《直销管理条例》和《禁止传销条例》。备受瞩目的《直销管理条例》将于2005年12月1日起正式实施，标志着中国直销市场12月1日正式开放。从此，区别合法的直销和非法的传销有了法律依据。根据入世承诺，我国应当在2004年底取消对外资在无固定地点的批发或零售服务领域设立商业存在方面的限制，并制定与WTO规则和中国入世承诺相符合的关于无固定地点销售的法规。这里所称的“无固定地点销售”，其主要形式之一就是直销。我国政府制定《直销管理条例》正是履行上述承诺的一个重要举措……

　　看完这条新闻，吴小丽的眼睛里早已溢满泪水。

　　这是激动的泪水。

　　这是喜悦的泪水。

　　这泪水告诉吴小丽--

　　非法的传销和合法的直销终于有了明确的界限。

　　这一天的到来，吴小丽等了整整10年。

　　吴小丽从事ABC的10年，是直销在中国市场风风雨雨的10年。10年来，直销这种特殊的销售模式一直是一个颇受社会关注也容易引起人们误解的销售模式。因为直销在给消费者提供优质产品和服务的同时，也很容易让人们将它和非法传销划等号。

　　这是既漫长又短暂，既短暂又漫长的10年。

　　过去的10年间，在人们眼里，直销就是传销的孪生兄弟。直销就是骗人的。直销是不起眼的小事情。直销就是没事情干的人才去干的事情。

　　过去的10年间，她和那些钟爱直销的人们一样，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行动，用自己的嘴巴和语言，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爱。去诠释着一个真实的直销。他们更用自己的脚步，去丈量着一条中国式的直销之路。

　　她只是想告诉那些不了解甚至误解直销的人们：直销也是一种工作方式，一种商业形态，一种人生选择，一种活法。

　　直销立法，给吴小丽他们带来机会和惊喜的同时，也再次带来了挑战。

　　根据《直销管理条例》的相关规定，ABC公司将在经营特色和报酬分配制度上进行重大调整。这又将是一次具有中国特色的直销大变革。

　　2005年10月的一天，ABC公司在广州召开高级营业经理以上营销领导人的会议。

　　ABC中国公司董事长吕中杰女士在会议中说：“ABC公司一贯以来都是一家守法经营，和政府紧密配合的外资企业。在中国市场的10多年来，我们经历了多次重要调整。这一次的调整也是ABC公司依照《直销管理条例》做出的决定。大家不要害怕和担心变革，不变是暂时的，变化才是永恒的。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变化才是唯一不变的事实。我相信大家会积极配合公司的调整……”

　　坐在下面的吴小丽边听边琢磨：说得对啊！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变化才是唯一不变的事实。环境变化是肯定的，关键是自己在适应外部环境不断变化的同时，内心里面的信念不要因此而改变。ABC公司的每一次调整，都意味着那些意志不够坚定、眼光不够长远的人将会放弃ABC，也意味着那些精英会在这种转折时期打下扎实的基础，并最终成为直销行业的赢家。我就是在每一次调整中留下来的精英。如果当年人家和我讲ABC我拒绝了，如果当年传销禁止、ABC转型的时候我放弃了，如果2002年那次我放弃了，如果后来坚持不下去、我放弃了，我还能有今天吗？

　　一想到2002年，吴小丽的思绪又回到了ABC公司2002年的那次重大变革。

　　其实ABC公司从传销取缔、经营模式转型以来，内部整顿和变革就一直连续不断。而2002年的那次变革特别让吴小丽刻骨铭心。

　　2002年1月，也是在ABC公司广州总部。ABC中国公司董事长吕中杰宣布了几条内部整顿政策：为了更好的适应中国市场，ABC公司暂停销售人员的加入申请并重新审核销售人员的身份；严禁跨地区经营；停止一切和产品无关的各种业务会议……

　　当时吕中杰董事长一共宣布了好几条整顿政策，但吴小丽当时已经心情紧张得听不下去了。因为每一次转型、整顿、调整，都意味着又是一种难以言语的阵痛。

　　当时吕中杰董事长宣布完的时候，坐在下面的人刚开始也是死一般的沉寂，然后就是对吕中杰、对ABC公司一阵狂轰滥炸。

　　这是每一次调整政策宣布后的“保留节目”。

　　吴小丽至今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天晚上ABC公司给他们准备的晚宴虽然相当丰盛，但是参加会议的人没一个吃得下。这些平日里在直销市场上叱咤风云的营销精英们，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事先没有任何人约定，但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在场的工作人员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一个劲地对这些营销精英们笑着说：“大家先吃饭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先吃饭再说，啊？吃饭，好吧？”

　　见他们还是不吃饭，工作人员只好把情况告诉吕中杰。

　　看到这种场面，吕中杰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其实吕中杰比任何营销人员都难受，只是没有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自从ABC转型后，虽然ABC公司已经对原来的经营模式做了重大的、根本上的改变，但人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将ABC和过去的传销扯在一起甚至相提并论，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甚至指责ABC是换汤不换药。

　　吕中杰深深地知道，ABC要想在中国市场上更好地、长长久久地生存下去，就必须不断地适应中国的国情和市场环境。因为你无法改变环境，所以你只能去适应环境。可每一次调整都是对营销人员一种无声地伤害。因为他们刚刚适应这种模式，你又要改变，你一变，他们又得跟着变。这也正是一些违规操作的竞争对手公司炒作ABC的一大卖点，说ABC这是在中国市场水土不服，这样做等于是在降低ABC的竞争力。不管竞争对手怎么评价，有一点吕中杰是能深刻意识到的：不符合中国的国情，才是真正降低竞争力的致命之处。先求生存再求发展，ABC必须学会适应市场环境。

　　想到这里，吕中杰语重心长地对下面不愿意吃饭的营销精英们说：“其实我也知道大家的心情很难受，我知道大家都是吃不下饭，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有一点我相信大家都知道，直销在中国还是个新鲜事物，它和中国的社会还有一个不断相互适应和磨合的过程。这个过程的长短有可能是三五年，也有可能是十年八年，甚至更长时间。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市场的不断成熟可以缩短磨合的时间之外，我们自己本身的适应和改变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甚至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啊！不管ABC公司的操作形式如何变化，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ABC公司对大家的诚信和承诺永远都不会改变！”

　　吴小丽很明显地感觉到，吕中杰董事长当时是多么动情地说出这番话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这些营销精英们没一个睡的着，他们都在想着同样一个问题：下一步该怎么办？

　　吴小丽当然也没睡着，她和北京的鲁天一他们探讨了一个通宵。

　　有的说：“ABC公司暂停营销人员的加入了，不就意味着ABC做不下去了吗？这样耗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有的就说：“ABC公司也没有说永远停止加入，只是暂停而已。”

　　有的说：“ABC老是这么变来变去的，真让人受不了！我们还不如转行算了！”

　　有的就说：“我们都跟随了ABC这么多年了，做ABC也都做出感情来了，哪还有心思去转行？”

　　有的说：“我们做ABC这么多年了，经济基础也有了，营销管理经验和能力也有了，不如我们自己出去开公司做其他生意吧？”

　　有的就说：“开公司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放弃ABC你真的舍得呀？”

　　大家就这么探讨着。最后还是鲁天一一锤定音：“我看大家说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对ABC都是有感情的，ABC公司对我们也是讲诚信、守承诺的。ABC公司我们也都是相信的，事实上ABC公司也是绝对值得相信的。我们还能去做什么？就做ABC！坚持做ABC！一辈子都要做！现在暂停营销人员加入怎么办？等待消息的同时加大顾客的累积，把自己的稳定顾客群服务好并不断开出新的顾客群。好！就这样！”

　　吴小丽一直以来都是很钦佩鲁天一的，当时也如此。因为他总能够在你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给你指明正确的方向并对你进行有效的激励。

　　ABC公司的那次整顿，很多信心不够坚定的人就开始动摇，并且开始抱怨和指责ABC公司，最后就选择了放弃。

　　ABC公司当时的营销人员一下子就从原来的10万人减到了7万人。

　　当时吴小丽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不少合作伙伴选择了放弃。但她在那次整顿中不仅信心异常坚定，还每天工作在第一线10多个小时，培育出了数百个稳定的顾客群，而且这些顾客又给她介绍顾客。使得她每个月的营业额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猛增。最终她做到了高级营业经理，也是ABC公司在江南省市场的第一个高级营业经理。到2003年底ABC公司重新受理新营销人员加入的时候，她已经在江南省、在天池市拥有了大片市场。

　　面对此次《直销管理条例》出台后ABC公司的再次调整，吴小丽已经是胸有成竹。

　　3

　　吴小丽真的没想到张云高竟然会放弃ABC。

　　她是从广州ABC公司总部开会回来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在广州开会的时候，当ABC中国公司董事长吕中杰女士说到ABC公司面临再次转型调整时，吴小丽就在想，自己那些合作伙伴当中一定会有放弃ABC的人，因为每次ABC公司调整都会有人由于不理解而放弃。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张云高。

　　今生缘茶庄的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像是要凝固一般，让人闷得慌。

　　张云高始终埋着头，一言不发。

　　吴小丽对张云高说：“你的ABC事业都做得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放弃？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做得好好的吗？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你不觉得可惜我还为你可惜呢！”

　　张云高不说话。

　　“你是不是因为ABC公司现在针对《直销管理条例》要做相关调整的事情想不通？你哪里想不通可以问我呀！干吗就选择放弃呢？赢在转折点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在ABC公司的这种转折时期，是危机更是机遇！”

　　说到赢在转折点，吴小丽又想起了她经常和张云高说起的有关李嘉诚的故事。

　　上个世纪60年代后期，香港受大陆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发生了骚乱。动乱直接影响到香港房地产市场，整个香港房地产市场一片低迷，新建成的楼房无人问津，房产开发明显供大于求，房产开发商们忧心忡忡，心烦意乱。当时香港上流社会很多有钱人都纷纷贱卖房产物业移民，引发了二战后第一次大移民潮。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李嘉诚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拿出在塑胶行业和物业的赢利，大量地购买那些价格低廉的房产物业。当时很多人都对李嘉诚的这一惊人举动表示非常不理解：现在别人连跑都来不及，经济这么萧条，你买那么多产业干什么？很多朋友甚至为李嘉诚捏了一把冷汗，劝他要冷静对待。很多地产同行则等着看李嘉诚的笑话。李嘉诚始终坚定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风波只是暂时的，香港低迷的房地产市场很快就会复苏。在这种特殊的时期，更能体现一个卓越商人的经济眼光和雄才大略。李嘉诚的判断对了，动乱很快得到平息。由于李嘉诚在动乱时期置下的产业一本万利，他成为那场地产灾难中最大的赢家！

　　李嘉诚的这个故事被吴小丽无数遍地讲，讲给那些在每次ABC公司转型时期信念动摇的合作伙伴，也无数次讲给张云高听，除了是对他的一种激励之外，更想让他从故事中领悟到这样一个道理：赢在转折点。

　　想到这里，吴小丽说：“我和你说过的李嘉诚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张云高终于开口说：“记得，你都说过好几次了。”

　　“你从中领悟到什么道理吗？”

　　“知道，赢在转折点。”

　　“既然你知道赢在转折点，你干吗还要放弃？现在就是你的ABC直销事业的一个转折点啊！”

　　“我是张云高，不是李嘉诚。”

　　“李嘉诚在成为李嘉诚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李嘉诚而已。”

　　“这个是不能比的。”

　　“道理都是一样的，再成功的人在成功之前也只是个普通人，包括李嘉诚。这些人和普通人相比，他们多了一份坚持和执着，多了一份眼光和魄力！”

　　“我说过，我是张云高不是李嘉诚。”

　　吴小丽就换了个话题说：“你在直销行业、在ABC公司都努力这么多年了，就这么放弃了，你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有所得必有所失，可能是塞翁失马也难说呢？努力的东西就一定要坚持吗？”

　　“当年你不是说要在这个行业坚持到底、永不放弃的吗？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和现在的情况不同。”

　　“是什么情况不同？”

　　“以前ABC还可以做，现在没法再做下去了。”

　　“为什么这样说？”

　　“ABC公司老是这么变来变去的，还怎么做？你刚适应它的这种模式，它又变成另一种模式了，10几年时间就变了五六次了。”

　　“ABC公司也必须适应现阶段中国的市场呀！中国的情况和国外不一样呀！不管形式上怎么变化，它对我们的诚信都不变呀！这些你难道都不懂吗？”

　　“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那么多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再继续做下去了。”

　　“你已经铁了心了？”

　　“我都已经着手做其他事情了。”

　　“你去做什么了？”

　　“上班。”

　　“去哪上？”

　　“去一家民营企业当总经理。”

　　“你干吗还想到要去给别人打工？”

　　“他们答应给我年薪20多万，还给一点小股份。做一份事就拿一份钱，我不想再像做ABC那么累……”

　　“你觉得做ABC很累？我怎么不觉得？”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你是你，我是我，就像我刚才说我不能和李嘉诚相比一样。我真的很累，心很累……”

　　“其实累不累关键看你的心态，心态不平和，你做什么都会觉得累的。”

　　张云高叹了一口气：“唉！世界上的路千条万条，不一定非要走ABC、走直销这一条呢。很多人都不做直销，还不照样生活得那么潇洒？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终于悟到了一点：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走哪一条路，只要是自己觉得过得快乐开心就好……”

　　“那倒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你觉得快乐，觉得值得就好。”

　　……

　　两个人就这么聊到凌晨3点多。聊的结果是张云高彻底地放弃了ABC直销，去那家民营企业当总经理。

　　吴小丽真的没想到张云高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ABC，而且听不进她的任何劝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

　　人生中的选择是很重要的。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吴小丽想起了罗伯特T清崎写的《富爸爸，穷爸爸》那本书里面的道理来。穷爸爸是作者的亲爸爸。他接受过高等教育，是一位薪水很高的政府官员。但是无论他赚到多少钱，每到月末的时候却总是身无分文。他辛苦一生，直到去世的时候依然是囊中空空。富爸爸是作者最要好的朋友迈克的爸爸。他白手起家，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教育，后来却成为美国夏威夷州最富有的人之一。同样是教育孩子读书，穷爸爸的教育理念是让孩子好好读书将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为此穷爸爸常说：“上学争取好成绩，以便将来找到一份待遇优厚的安稳工作。”富爸爸的教育理念却是让孩子好好读书将来拥有自己的企业。为此富爸爸也常说：“如果你想成为富人，就需要去做一名企业所有者和投资者。”作者最终没有听取穷爸爸的话，而是听了富爸爸的话，他成为了富人。

　　这个世界上拥有穷爸爸思维的人的确太多太多了……

　　吴小丽转念又一想，不管是什么思维，都是他们自己的一种思维方式，外人是没有必要去评判对错的。就像鲁天一经常所说的那样，加入和放弃直销行业都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4

　　就在张云高因为ABC的转型而放弃的时候，另一个人却第二次加入到了ABC的队伍。

　　这个人就是罗世伟。

　　罗世伟是在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决定重新回到ABC的队伍中来的。

　　罗世伟自从那次在人才市场遇到黄来娣之后，心情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说实话，当年黄来娣介绍他做ABC直销，他根本就瞧不起黄来娣的。那时候的黄来娣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跳大神的巫婆。但那天他在人才市场看到黄来娣的样子，不能不让人吃惊。黄来娣整个人都变了。首先是形象有了惊人的变化，虽然脖子上粗大的项链和手上的戒指有些夸张，但是衣着比以前得体多了。虽然说话中还夹杂着很多粗话，但是她的语言中已经带有很多全新的观念，很多话甚至是吴小丽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现在已经很巧妙地被她学会了。

　　其实最令罗世伟感到吃惊的甚至是不服气的，还是黄来娣说她已经做到了ABC公司的营业经理的事。他当然知道营业经理这个职位在ABC公司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几十万的年收入呀！他真的没想到黄来娣能够做到这个职位。就凭她那副德性也能做到营业经理？她凭什么？

　　但他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因为这是黄来娣亲口对他说的。

　　再想到自己，罗世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用他和黄来娣当时说的话是往事不堪回首。他先后两次被非法传销公司骗，第一次被骗去广东，被骗了5000块钱。本来后来加入ABC公司，等于是命运给了自己一次把握自己的机会，但是他最终没有把握住。由于对ABC的不坚定，信念的动摇，用吴小丽的话说是没看懂ABC。关键还是自己轻信了方小妹那个鸟女人的话，放弃ABC并第二次上了非法传销的当。那一次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仅将卖房子、卖牛凑来的6万块钱付之东流，还搭进了父母亲的生命。

　　想到这里，罗世伟在心里骂自己：罗世伟你真是个混蛋！你真是作孽啊！父母亲就是为了你才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们死不瞑目啊！

　　回首往事，他的眼泪滚了出来，他在心里向父母忏悔：爸爸妈妈，我现在知道错了，我错了！如果你们九泉有知，你们能原谅孩儿吗？

　　他的心里感慨万千，第二次被传销骗，搞得家破人亡之后，回到天池市本想另求发展，却一直事业不顺，弄得心烦意乱。后来在人才市场遇到黄来娣，他就在是否重新加入ABC的问题上折磨了将近半年，直到在报纸上看到《直销管理条例》出台的新闻。

　　他虽然贫穷，但读书看报的习惯倒是没有因为贫穷而丢失。

　　这天，他买了一份当天的《天池早报》。当他看到《我国出台直销管理条例》这篇文章时，他仔细地看了几遍。

　　看着看着，他就想起了《天池早报》记者周大洲当年和他聊天时说的那些话。周记者当年也加入了ABC，虽然做得不是很好，但经常去吴小丽的培训中心，去了几次他就和周记者混熟了。他知道周记者是《天池早报》的财经新闻记者，在江南省新闻界和商界有着“江南省第一财经名记”的称号。周记者看问题的眼光、想问题的思维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有一次周记者和他聊天，聊着聊着周记者就说，现在有关部门正在着手准备起草一部有关直销的法规，目前还在酝酿当中，估计两三年之后会出台。如果直销法规真的能够出台的话，这对做直销的人来说是一个机遇。他当时哪能听得懂这么深刻的话。就问周记者这话怎么说？周记者就说了两条理由：第一，每一部与经济有关的法律法规的出台，都将给这个行业进行规范管理的同时，更给这一行业带来蓬勃发展的机遇。股票证券金融行业、保险行业、汽车行业、房地产行业等等这些行业，哪个行业不是这样？相信这个直销行业将来也一样会因为直销法规的出台而带来很多机遇。第二，现在人们对骗人的传销和正规经营的直销没有明显区分的概念和方式，整个行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好的坏的黑的白的让人雾里看花，很多时候好的也会被人认为是坏的、白的也会被看成是黑的，很多1998年没获得转型资格的小公司、甚至一些骗人的传销公司也在打“擦边球”，甚至在暗地里疯狂地开展。政府有关职能部门由于没有任何“尚方宝剑”，也对这些公司头痛得很。更重要的是，像ABC这些当年获得转型资格的正规直销公司，在这个混乱的市场里也经常被人们看作是骗人的公司，成为受害者。将来直销法规一出台，那些非法的公司和那些不具备条件的小公司就会被打击或者自己“见光死”。这些公司一死，对正规合法的直销公司而言就会带来一个空前的发展机遇。为什么？市场一规范了，那些正规的直销公司就好做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进军直销行业。

　　想到这里，罗世伟又看了一遍那篇文章，果然文章里面写有“……为了规范直销行业的经营行为，有效地区分传销和直销……”之类的话。看来这个直销将来真的会像周记者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有前景的行业。那我还等什么？这个时候我不重新加入还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再继续后悔、再继续在人才市场晃悠下去吗？

　　罗世伟第二次加入了ABC公司。这次他对自己说：今后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会再次放弃。

　　同样是面对《直销管理条例》的出台和ABC公司的再次转型，已经做得有一定成绩的张云高选择了放弃，而曾经放弃过的罗世伟却选择了再次加入。这些变故让吴小丽再次深刻地感受到：在直销这个行业，加入和放弃都是一种常态。不管加入还是放弃，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和活法。

　　吴小丽意识到，虽然自己已经从事了10年的直销行业。但随着《直销管理条例》的出台，自己真正的直销事业才刚刚开始，过去的10年只是一场彩排和预演而已。

　　想到这里，吴小丽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10年的预演已经结束，真正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5

　　这天晚上，吴小丽在QQ上又和汪治国聊了起来。这段时间来，他们虽然很少在现实生活中相见，却没少在网络上见面。

　　吴小丽说：“治国，现在直销立法了。”

　　汪治国说：“我知道了，我看电视知道的。”

　　“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

　　“直销有了法律法规保护，今后好做多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ABC公司的制度可能要改变。”

　　“不管ABC公司的制度怎么变，它对我们的承诺和诚信都永远不会改变。”

　　“这个我知道。也相信。”

　　“那你不打算再做ABC？”

　　“看看再说吧。我现在上班已经习惯了。”

　　“我觉得你还是重新回来做ABC吧。它的价值也不用我和你说了，相信你清楚得很……上班毕竟是帮别人打工啊！”

　　“我也想过这件事。但就是做不了这个决定。重新回去做，怎么做？别人怎么看我？”

　　“你怎么还那么在乎别人怎么说啊？我想过了，你回来，我们一起做怎么样？”

　　“这……这个我可没这么想过。”

　　“治国，你离开的日子里，我真的好想你。真的。”

　　“你干吗不重新去找一个呢？我听说李英杰不是很喜欢你吗？”

　　“可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但是我们已经结束了呀！”

　　“难道就不可以重来吗？治国，我需要你，真的。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为了你，我可以改变我自己。好吗？”

　　“小丽，你真的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

　　“你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吗？”

　　“你从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我原谅你什么？”

　　“你以前不是说，你一直都活在我的阴影里吗？我让你过得很压抑吗？”

　　“你的优秀的确让我很有压力，但那不是你的错。婚姻关系很多时候是没有对错之分的。”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回来好吗？我真的可以改变，为了你。”

　　“唉！再说吧……你不要说这个话题了，你说这个话题我就脑子乱糟糟的。我现在脑子里面乱得很。”

　　“治国，我们一起把ABC事业做大吧，现在的形势很好啊。”

　　“我对ABC的兴趣已经不大了。可能会让你失望。”

　　“只要你回来就好，至于ABC，你自己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再说吧……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我下了。”

　　下了线的汪治国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来，吴小丽老是重提往事，看样子她是很想和他复婚。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呢？答应她吧，心里面却老是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那些让他压抑、让他不快乐的日子。不答应她吧，自己心里的确又是爱着她的。离婚后的这些日子里，自己对她的爱似乎一直都没有减轻过。虽然也有其他的女人向他表示过爱慕之心，但是他都一律拒绝了。就比如说白雪飞吧，最近追他追得紧得很，不是约他喝茶就是约他看电影，说话越来越露骨、越来越肉麻。每次他总是委婉地拒绝她，他怕自己爱上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爱上她？要是以前，他还没和吴小丽离婚，爱上她的话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和ABC团队的声誉。现在应该不存在这种顾虑了，他都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顾虑呢？

　　假如他和吴小丽复婚的话，她的性格真的会有所改变吗？她会为了他的感受而改变吗？要是她还像以前一个样，那又该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走出那座围城，难道又要重新走回去吗？

　　就算她为了他能够做出改变，甚至在性格上做出彻底的改变，那又能怎样？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吴小丽吗？如果不是以前的那个吴小丽，会不会觉得很别扭？

　　汪治国的脑子里乱得很，要是不和吴小丽复婚的话，自己什么时候该再婚呢？还会像爱吴小丽那样爱上另一个女人吗？要是不爱，又何必再婚？不再婚又该怎么办？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找个像白雪飞那样的女人做情人，满足一下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就行了。可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

　　想来想去，汪治国总觉得自己心中既难以割舍下对吴小丽的感情，又无法重新接纳。他对吴小丽的感情是一种又爱又怕，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那么爱着吴小丽，她以前不是让自己很压抑的一个女人吗？干吗还那么爱她呢？到底爱她的什么呢？

　　他越想心越乱。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吴小丽，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星期六，吴小丽去天池寺拜佛。天池寺位于天池市内的天池山上，天池山因山顶有久旱不涸的天池而得名，天池寺便建在天池附近，是一座千年名寺，香火极为旺盛，特别是每到节假日期间，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吴小丽长跪佛前，口口喃喃自语，她祈求佛菩萨保佑她的ABC事业能够更上一层楼，保佑她和汪治国平平安安，同时也期待他能够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6

　　今天的太阳似乎比往常起得更早，一大早就爬得老高。暖洋洋的朝阳伴着丝丝凉意的晨风，大片大片地飘落在吴小丽的身上，她步履轻盈，心旷神怡，惬意无比。

　　今天是天池市一年一度的“文化艺术节”开幕的日子。整座城市都张灯结彩，临街的所有建筑物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写着庆祝标语的红色横幅，街道两旁飘舞着彩旗和彩带，摆满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鲜花。

　　这个城市的人们酷爱唱歌跳舞，唱歌跳舞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人们在广场上，在公园里载歌载舞，欢天喜地。

　　整座城市成了花的海洋，歌舞的海洋。

　　吴小丽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她要融入在花的海洋，歌舞的海洋。她要去和人们唱歌跳舞，尽情挥洒心中的快乐！

　　经过多年来的努力打拼，她的ABC事业在天池市已经牢牢地扎下了根，已经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她大多数的合作伙伴基本上已经能够在直销的天空里独自飞翔，再不需要她太多的呵护了。前两天鲁天一打来电话说，他在北京的ABC事业发展势头迅猛得很，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北京的市场大得很，他希望她在适当的时候考虑把触角伸展到北京去，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强强联合、资源共享，共同把ABC直销事业做大做强了。经过慎重地考虑和周密地分析，她准备在下个月正式启动她在北京的ABC市场。因为除了鲁天一所说的强强联合之外，她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近距离地在鲁天一身边学习一年半载，真正受到鲁天一直销理念的耳濡目染，破解他取得巨大成功背后的秘诀，得到鲁天一手把手地点拨，学到他为人为商的精髓以及人格魅力，最后将他的成功经验嫁接到她的整个团队中来。

　　想到这里，吴小丽的心情变得越来越舒畅起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更美好的未来。

　　吴小丽用手轻轻地捋了捋被轻风拂乱的头发，放慢了步伐，在街道上闲庭信步起来。她一边轻松地走着，一边轻声地哼唱起了汪峰那首在直销行业当中很流行的歌曲《飞得更高》--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 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 无法挣脱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 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

　　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

　　一直在飞 一直在找

　　可我发现 无法找到

　　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这有过的往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 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

　　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