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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在实践中精熟的古史研究方法

  综观先生一生的学术研究所运用的方法,的确有独特之处。许冠三《新史学九十年》一书中将胡适与先生归入“方法学派”,可谓独具慧眼。胡适一生都在提倡方法学,这在近现代学人里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先生受其“历史演进的方法”的影响,再加上自己无意中得到的故事的暗示,终于有了一种崭新的眼光来看待以往的古史材料,造就了他震撼史坛的“层累说”。不过,正如许氏所说,在历史演进法的使用上,先生与胡适的根本差异在于:“胡以研究历史的眼光和方法去研究故事;顾则反其道而行,以研究故事的眼光和方法去研究历史。其次,便是胡法的根基在版本源流;而顾法的根本在故事演变和角色塑造。”

  首先来看“历史演进法”,它应用于史料考订上,即是依资料出现的先后排列,以考其源流、辨其真伪优劣,这原是中国旧学的传统。先生不仅继承了这个传统,而且有所突破,“最重要的是”“把古代一切圣经贤传都当作历史的‘文献’来处理”,没有“经书即信史”的成见。就中国上古史领域来说,大量的古史传说资料(如三皇、五帝等)难以在考古学上得到直接的证明,于是先生主张:将散见于各种文献中的有关记载一一按其出现的先后排列起来,看其是如何演变的,并依了各时代的时势去解释其演变,这种考辨工作对于整理我国早期文献中所记载的古史是有益的、科学的。先生由此不仅得出了著名的“层累说”,推翻了历代相传的三皇五帝系统,使人不再盲目相信从前人关于古史的各种记载;而且揭示了古史中神话传说演变的特征--“由简单变为复杂,由陋野变为雅驯,由地方的(局部的)变为全国的,由神变为人,由神话变为史事”。再者它应用于史事解说上,即是打破以往“古代为黄金世界”的观念,知道后世文明远过于古代,凡同类事物以后出者为优;也即是说,人性愈浓并且系统愈完备之古史,当愈为后出。现从先生当年的研究中举例说明:如他将《尚书》里有关古史的话摘出比较,知道西周人的古史观念实在只是神道观念,这与后出的《尧典》等篇的人治观念是迥然不同的;那时所说的“帝”都指上帝,如《吕刑》中的“皇帝”即是“上帝”的同义词,而《尧典》等篇以“帝”为活人的阶位之称,这是其后出的一个最明显的证据。又如“苗”,《尚书》中有七处说到他们,可分作三个时期来看,首为《吕刑》,在这一时期中,苗民的结果何等不幸,因作乱而遭上帝的灭绝;次为《尧典》、《皋陶谟》、《禹贡》,在这一时期中,他们虽失掉了居住的自由,还无妨于生活,这个刑罚就轻松得多;末为《伪古文》的《大禹谟》,在这一时期中,舜大布德化,苗民自动来降服,双方都美满到没有一丝火气了。于是先生从这种变迁看出古人的政治观念:“在做《吕刑》的时候,他们决想不到有这样精微的德化;在做《大禹谟》的时候,他们也忘却了那个威灵显赫的上帝了。”这种观念的变迁,“就是政治现象从神权移到人治的进步”。以此例来看古史结构的层次,先生便得到“一个亲切的理解”。他的疑古辨伪是立体地、一层一层地分析史料的形成时代,然后通过其分析进而确定每一层文献的历史涵义,因此并不是如一般人所误解的那样他专以破坏古史、摧残民族自信心为职志,而是祛疑以坚信,去伪以存真。

  再来看“故事的眼光”和“角色的眼光”。先生以研究故事的方法研究古史,尤其是对于某些传说成分特多的古史,以故事的眼光解释其构成的原因,确是独辟蹊径。其实,这也是演进法的变种。比如从孟姜女故事如何“随顺了文化中心而迁流,承受了各地的时势和风俗而改变,凭藉了民众的情感和想象而发展”,如何由蕴含十分丰富的神话意味到后来清代《广列女传》中作为人性化的史实记载,便可了解古史的演变亦有类似之处,“现在没有神话意味的古史”原是文人学者从“神话的古史中筛滤出来的”,如禹由传说中的神变成古史中的王。所以若把《广列女传》的叙述看作孟姜女的真事实,而把唱本、小说、戏曲……中所说看作怪诞不经之谈,“固然是去伪存真的一团好意,但在实际上却本末倒置了”。明白了这一点,就可看出传说中的古史真相,而不至再被学者们编定的古史所迷误。另外,对于古史中一些典型人物,先生也尽用“角色的眼光”去考察。因为戏中人的好坏是最容易知道的,这只要看他们的脸相便可;而从古书中分别好人坏人也与看戏一样的容易,因为书中处处是从好坏上着眼描写的,它虽没有列生净丑的脸相,但自有生净丑的类别,它把历史上的人物统分成几种格式,从中只见人的格式而不见人的个性,就如戏园中楹联上写的“尧、舜生,汤、武净,五霸、七雄丑末耳”一样。先生曾以商纣王为例来论证,把《尚书》(除《伪古文》)中纣的罪恶列出,便可看出其最大的罪名是酗酒,因而不理朝政,把国家亡掉。这至多是庸人的愚昧,并没有奇怪的暴虐;何况周朝人对于纣的指斥,只须看作一种兴国对于亡国的循例之言。然而以后各代不断增加他的罪状,以至成了《封神榜》中这般的暴君,其实均出于他所处的“身死国亡”的恶劣地位,则他成为一个罪恶所归的偶像自然是不足为怪的事了。由此可知,这些传说中的古史是何等的不可信,先生希望“大家把它当作《徐文长故事》一类书看,知道古代的史实完全无异于现代的传说:天下的暴虐归于纣与天下的尖刻归于徐文长是一样的”。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民俗学对于先生考辨古史的重要性,借助民俗学的研究方法,他大胆怀疑古史,并对古书记载中相互冲突的古史传说进行合理的解释。1924年在《我的研究古史的计划》中,先生明确指出:“经籍器物上的整理,只是形式上的整理;至于要研究古史的内部,要解释古代的各种史话的意义,便须应用民俗学了。”这段话至少表达了两层意思:一是把史料学作为自己学问的立足点。在他看来,古人原无神话传说与史实之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在口耳之间流传的”,直至汉代以后,因书籍的普及才把二者分开;因此原先的迁流过程就是尚好的史料,从中不但可以理出当时人的古史观念,而且可以据此看出它的背景--当时的社会制度和思想潮流。二是意在把民众心中的古史钩稽出来。因为那些历来不被学者注意的神话传说,自汉代以后大多被摒弃于历史的范围以外,而以各种不同形态与媒介出现在民间,这正是学问上一块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接着他具体谈到使用民俗学方法的原因:“古人的善恶这般的截然分殊(如桀、纣、尧、舜),古人的能力这般的无穷伟大(如禹、黄帝),古人的境遇这般的十分奇特(如后稷、舜):我们还是相信它呢?还是不相信它呢?”信它,“是愚”,因它在事实上不确;驳它,是“废话”,因它在民众的想象里存在;解释它,也“无非是锻炼”,因民众的想象原不能与我们的理性相合,以理性去解释总离不开锤炼;所以明智的态度该是以故事的眼光去探求“它们在当时传说中的真相”。次年,先生又在《答李玄伯先生》中重申此意,说明:“我用了这个方法看古史,能把向来万想不通的地方想通,处处发见出它们的故事性(如孟姜女既为杞人,又为同官人,又为澧州人,又为华亭人,即可说明舜既为东夷人,又为冀州人),所以我敢大胆打破旧有的古史系统。”他以故事的眼光去从事古史辨伪,自然地走上从古史还原神话的道路,开拓了我国的神话学研究。

  另外,先生以数年来在搜集、整理歌谣中得到的见解对《诗经》进行比较研究,其方法之新颖、成果之巨大,亦是被学术界公认的。他借研究民歌和儿歌,揭穿儒者对《诗经》的曲解,还其古代诗歌总集的真相;并辨明《诗经》上所录诗篇全部为乐歌。这些论断,已成为现代学术界所接受的“不可移易的定论”。先生对民俗学的偏爱,在史学家中确是“前无古人”。

  “演进法”和“故事的眼光”导致先生把“传说的经历”看得比“史迹的整理”还重要,“这是中国传统考证学者在历史意识方面从来没有达到的高度”。也即是说,他对古史研究的重点“不在它的真相而在它的变化”,并且要“依据了各时代的时势”来解释其变化,解释“各时代的传说中的古史”。比如伯夷,此人究竟如何,现不得而知。但春秋时代人爱讲修养,人格的陶冶以君子为目标,所以《论语》说伯夷不念旧恶,不肯降志辱身;而战国时代君相风行养士,士人也纷纷寻求主人,所以《孟子》说他听到文王有了势力,便欲去投奔;待秦皇统一之后,忠君的观念大盛,所以《史记》说他叩马谏武王,义不食周粟而饿死了。又如孔子,一生不曾大得志,主要从事教育,及门弟子很多,以后弟子再收弟子,造成极大的势力--儒家,故他的思想广为宣传,他的人格格外伟大。但从《论语》“可知他修养的意味极重,政治的意味很少”,他是自居于君子的。自春秋末期至战国末期,终年征战,天下无道,人们希望有一个杰出的人出来收拾时局,因此把孔子举为圣人,以施行他的教化来救济天下。孔子本是一个很切实的人,从不语“怪、力、神、乱”,但以君子自待的孔子固可持这种态度,而以圣人待他的一班人却不能如此,于是《左传》、《国语》便有了他未卜先知的传说。到了西汉,纬书简直把他浸入怪力神乱的酱缸里去了,于是他成了黑帝之子,成了孔教的教主。但孔教原以西汉今文经学为依托,是一个未完工的宗教,随着绝对不收神话材料的古文经学的兴起,孔教的大本营就覆灭了,于是,东汉后的孔子又成了圣人,成了士大夫们的先师。时至今日,他又要恢复君子的真相了。

  总之,先生的宗旨是要把古今的神话与传说作系统的叙述,和学者所写的古史并行,这就更可确定古史在古代的地位。在如何处理古史和神话的具体操作上,先生经过几十年的实践,于1964年作过一个精练的表述:“历史资料用了拼合的方法来处理,把许多真而零碎的东西凑起来,使它成为系统的记录;传说资料则用了剥离的方法来处理,把这一故事的有意或无意的转变顺条顺理地揭开,结合它的政治背景和社会背景,指出它所以转变的原因。这就使得历史和传说各各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而不致真和伪杂糅,虚和实相乳。”对于这种方法,先生确实达到运用自如的境界。

  源于以上的方法,先生又发展出“伪史移置利用法”,即不以伪史之载记为所述先世之载记,而以之为该伪史或伪籍造作之世的遗物:

  许多伪材料,置之于所伪的时代固不合,但置之于伪作的时代则仍是绝好的史料:我们得了这些史料,便可了解那个时代的思想和学术。

  例如《禹贡》上的九州,一般人认为是夏朝的制度。其实夏的地盘只占得黄河的一角,哪能有这样伟大的计划;若移置战国,便可知九州乃是战国的时势引起的分划土地的一种假设,它是成立于统一的意志上的。例如《易传》,放在孔子时代自然错误,我们自然称它为伪材料;但放在汉初就可以见出那时人对于《周易》的见解及其对于古史的观念了。又如《诗三百篇》,齐、鲁、韩、毛四家把它讲得完全失去了原样,四家诗的解说在《诗经》的本身上当然毫无价值,但却是极好的汉代伦理史料和学术史料。又如荒谬的谶纬,我们只要善于使用,正是最宝贵的汉代宗教史料。再如逞口而谈古事的诸子,我们只要善于使用,正是最宝贵的战国社会史料和思想史料。因此先生强调:

  伪史的出现,即是真史的反映。我们破坏它,并不是要把它销毁,只是把它的时代移后,使它脱离了所托的时代而与出现的时代相应而已。实在,这与其说是破坏,不如称为“移置”的适宜。

  其实这个方法,当他开始辨伪工作时即已应用,无论是用前人和现在的两种眼光编排史目,还是编中学教科书时探索尧、舜、禹的地位,均是如此。到了30年代,他更明确自己的努力目标是能“作成一个‘中古期的上古史说’的专门家,破坏假的上古史,建设真的中古史”,也即是说,要通过研究战国、秦、汉间人的“上古史观念及其所造作的历史”来作成“战国、秦、汉的思想史和学术史”;这也成为他毕生研究中坚持不变的主题思想--“对于战国、秦、汉时代学说之批判”。因为他认为,战国之世,百家争鸣,“皆欲以己说易天下,为欲起人信念,必求证于古人;然彼时社会已与古代截然异致,势不得不强古人以就我”,于是乎古史古籍分歧甚多。而“所有古书无不为汉人所写定,亦十九有汉人之注解”,汉人整理之功自不可没,但各学派长期“强古人以就我”的讹误积累,使古籍与古代史实矛盾重重。也即是说,自战国至汉的思想和学术是“造伪”的症结所在,先生既以“辨伪”为己任,他的工作重心当然要放在此了。那时他曾立下壮志:“拿战国之学来打破西汉之学,还拿了战国以前的材料来打破战国之学。攻进这最后两道防线,完成清代学者所未完之工。”

  “移置法”在当时可以说是被学界认同的,梁启超在《古书真伪及其年代》中明确指出,只要考证精确应用适宜,伪书也可成为宝贵的史料,“如《周礼》一书,虽然决不是周公所作,是伪托的书;而那种精密的政制,伟大的计划,是春秋以前的人所梦想不到的,可知必曾参考战国时多数的政制,取长去短而后成书。……我们拿《周礼》当做周公时代的政制看,自然错了,《周礼》也就毫无用处;若跟着《周礼》去研究战国至汉初的政制,那么,《周礼》再可宝贵没有了”。陈寅恪在《冯友兰〈中国哲学史〉审查报告》中也说道:“真伪者,不过相对问题,而最要在能审定伪材料之时代及作者而利用之。盖伪材料亦有时与真材料同一可贵。如某种伪材料,若迳认为其所依托之时代及作者之真产物,固不可也;但能考出其作伪时代及作者,即据以说明此时代及作者之思想,则变为一真材料矣。”他们的看法亦证实了先生用“移置法”考辨古代史料的意义所在--从圣道王功的空气中夺出真正的古文籍。

  清代学者陈澧在《东塾读书记》卷十中针对文公十三年《左传》“其处者为刘氏”,孔《疏》谓“汉室初兴,《左氏》不显于世,先儒无以自申,插注此辞,将以媚于世”的解说,指出:“左传》有附益之说实昉于此。既可插此一句,安知其不更有所插者乎?……《左传》不可通之说,指为后人附益,乃厚爱左氏,非攻击左氏也。”先生对陈氏的态度极为赞赏,并把陈氏对《左传》一书的见解推广到所有古籍。他说:“我们辟《周官》伪,只是辟去《周官》与周公的关系,要使后人不再沿传统之说而云周公作《周官》。至于这部书的价值,我们终究承认的。要是战国时人作的,它是战国政治思想史的材料。若是西汉时人作的,它便是西汉政治思想史的材料。又如我们辟《左传》伪,也只要辟去《左传》与孔子的关系,使后人不再说‘左丘明与孔子俱乘传如周,观百二十国宝书’,以及‘孔子作《春秋》,丘明为之《传》’等话。至于它的历史价值、文学价值,我们何尝不承认。堪笑一般人以为我们用了刘逢禄、康有为的话而辨《左传》,就称我们为今文家。不知我们对于春秋时的历史,信《左传》的程度乃远过于信《公羊传》。我们所摈斥的,不过‘君子曰’及许多勉强涂附上去的释经之语,媚刘氏之语,证《世经》之语而已。”他还认为做考辨工作,“决不能把古书截然分成真、伪两部分而取真弃伪,而是要逐一决定他的时代,使后一时代的仿作和伪作不再混乱了前一时代的真相。我们不但不愿毁掉一部书,并且不愿损失一个字。”

  先生治古史还有一个特色,即把“多所见闻,以证古史”作为一种方法自觉使用。这首先与他强调民俗学的研究方法有关。因为当时民俗学的研究开展得不普遍,没有多少现成书籍可以参考,要靠亲自调查和实践来获得。比如20年代调查妙峰山香会,先生意在把香会所反映的民众的欲望、组织的严密、想象的神奇都当作学问的对象,故而才产生强烈的亲身搜集材料的兴致。而且先生性好远游,认为“求学问是应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问是在书里,但更重要的是在实际生活里”。他从实际生活里发现许多可以纠正前人成说的材料,“于是超出都市而进入农村,超出中原而至边疆,以今证古,足以破旧而立新,较之清人旧业自为进步”。抗战时期巡游西北、西南,以所见所闻证之古史,收获甚丰。例如《禹贡》导山曰“西倾、朱圉、鸟鼠”,先生在甘肃游鸟鼠山,探朱圉山之谜;并对历来将《禹贡》导水所曰“导河积石”认作是青海大积石山之说法产生怀疑:若真如此,则其山更在西倾之上,《禹贡》导山何以不言?且真如此,则四千年前河源所在已明,何劳张骞探之于西域而有潜流之说?又何劳元代遣人穷源乃知其出于星宿海?适逢途经甘肃临夏小积石山,遂证之《禹贡》“导河积石”必为此山而非今青海之积石山;只因后人地理知识超过《禹贡》,便将其所述由甘肃推远至青海了。又如《禹贡》中“梁州”的命名久为先生所不解,以后到重庆,由所住的大梁子及附近的小梁子地势之高而悟“梁”是山头之称呼,再想起由西安乘飞机至成都,途中望见下面连绵不断的山头,故悟出此“华阳黑水”的梁州之名即由峰峦攒聚而来。再如春秋时陆浑戎和羌戎同自瓜州被秦迫逐东迁,晋人安顿了他们。瓜州所在自汉以来皆认为在敦煌,以其地出产好瓜而得名。先生怀疑此说:若真在敦煌,秦人就不能逐之,晋人亦不能近之;以为其必在离凤翔不远的秦岭中。果然遇汉中来人,告以洋县山中有被称为“瓜子”之人,便以此证古之“瓜州”在秦岭。另外,先生见到兰州的牛皮筏由吹气而成,西北的蒙古人相见辄互拍其马股以夸马好,遂悟语言中“吹牛”、“拍马”二词的由来;见到蒙古包的顶之中部所留的天窗孔,遂悟古语中“中”一词的含义;见边地遗堆而追溯古边墙;见江上浮桥而明了古时造舟为梁及方舟而济的意义;又60年代三至呼伦贝尔草原,以牛群的蓄养情况证之《诗经》“马来牝三千”为古人大量蓄养牝牛马。30年代末至40年代末写的《浪口村随笔》及60年代初由此改写的《史林杂识》中,此类论述不胜枚举,因而学术界评其为“中国民族考古学的最早专著”,《史林杂识》也被称为“由破多于立徐徐移往破立兼顾”的“中介作品”。先生对于现代史学的贡献,不仅在于破坏,也在于建设,是破立相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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