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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可爱的邓迪

  穿越苏格兰首府爱丁堡古城堡下古色古香的城市火车站,再往北行,经过高尔夫球的发源地安德鲁斯小镇,就到达苏格兰第四大城市邓迪市了。

  说是第四大城市,其实离大城市的概念已经很远了。在19世纪就已经高度工业化的英国,人们都居住在有限的几个大城市里,伦敦和伯明翰恐怕就占去了1/3的人口。苏格兰,世界上最棒的威斯忌酒的故乡,爱丁堡、哥拉斯哥这样有名的历史悠久的城市都并没有多少人居住。城市与乡村完美结合,无所谓都市,也无所谓乡村。

  前往邓迪,是应了阿伯泰·邓迪大学的邀请。这所建立于1888年的高等学府,掩映在城市的若干个角落里,工学院是一个四合院式的百年建筑群;工商学院在苏格兰英式的古堡里;只有城市另一端的学校图书馆是最新式的,除了建筑上的新潮以外,电子设备的齐全也是一流的,每一个楼层每一个角落都有英特网的接口,他们不追求藏书量的提高,而在于对网上图书馆的运用。每当客人来到学校的时候,管理员就在大厅的接待处的屏幕上播放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为这座图书馆竣工剪彩的片子,当然,为了安静,画面上的女王笑容可掬,声音全无。说到图书馆,欧洲人对它的重视可以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许多孩子就是在社区的图书馆里泡大的。大学里的教师们享受图书馆的待遇更为不同,凡是网上能查到的书,只要给本校图书馆前台写个条,不管书在比利时还是阿姆斯特丹,保证几天之内就放在你的书架上。看完了往书架上一放,不用再管了。图书的管理能到如此高的水平,不容易;图书的效益能发挥到这个水平,更不易。

  邓迪市只有几十万人口,在19世纪开始直到20世纪中叶以前,它的造船业和纺织业曾经小有名气,当然英格兰那边的约克、朴茨茅斯等大船坞不少,但朴实的苏格兰人说,约克人造了泰坦尼克号,在开往新约克(纽约,New York)时沉没了,知道是哪艘船以最快的速度去救落水者的吗?是邓迪造船厂造的那艘。苏格兰人自称苏国人,不是英国(England)人。说联合王国人可以,说是English不同意。

  对这一点,大学的副校长莱特博士有同感。他在初学了一些汉语后对1888年这个他们建校的日子很感兴趣,中国人图吉利,8字好。但对把大不列颠联合王国译作英国表示不准确,他说我是苏国人。

  英国的大学往往都和一些小镇连在一起,并不集中在大城市。邓迪不大,但有两所大学,一所是邓迪大学,另一所是我们要访问的阿伯泰·邓迪大学。泰是经过邓迪的一条河流,阿伯是口的意思,要是直译它的意思就是河口大学了。阿伯泰·邓迪的工商学院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堡,里面的装修是很现代的,外观依旧保持着几百年前的模样。据说它就是《勇敢的心》中苏格兰贵族的城堡,在反抗英格兰军队统治的时期,苏格兰的贵族最终与贫民走到了一起。整个英国的历史其实就是王室与贵族,贵族与贫民的悲喜剧。没有这些错综复杂的斗争,也就没有近代以来的君主立宪和议会政治体系。

  邓迪是一个安静的城市,街上行人不多,像一座山城,但又有不太陡峭的道路,黑色的柏油马路与古典的城市建筑相映成趣。下午4点时分,穿着墨绿色校服的孩子们放学了,一群一群从学校里出来,有些闹,城市也有了一些生气,好像除了广场偶尔起落的鸽子,只有他们在喧闹。我们穿过长廊式的一条购物中心,穿过城市小广场,去市政厅会见市长,一位也姓莱特的女士。正是下午茶时间,我们坐在市政厅的会见室,长条桌上已经放上了苏格兰式的点心和茶。咖啡还是茶?英国人总是这样问,但他们大都也选择后者——茶。最早的茶是漂洋过海从中国来的,几百年来演变成了现代时髦的英国茶,喝茶要吃点心,颇有些讲究。待客的尊贵与否,看盛点心的盘子和茶具就可以区分了。女市长会见我们很郑重,穿着红色套装,披着一大圈金灿灿的市长饰挂,喝完茶参观历任市长画像和市政会议大厅,把权杖也拿出来,每个客人传看一下,是权杖,更是文物。英国的市长好当又不好当,他们只管市政就罢了,并不需要太多的建树,对东方文明古国中国景仰之余,并不能像企业家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投资、去游览,没有效益的事是不可以做的,不然一旦对不起纳税人,也许就丢了宝座。

  夜色降临,我们要入住苏格兰的旅馆了。这种屋子作为旅馆虽然小,但很舒适,一楼的客厅就是餐厅,挂满苏格兰的美酒与玻璃大杯,服务生走得挺快,因为楼梯实在太窄,像家的感觉。25镑一晚,可能是全英最便宜的房价了。站在House外面,望望半山坡下乡村式的都市,夜色渐浓,10月里的苏格兰风有点凉,但不太冷,嗖嗖地,有些舒服。屋里的咖啡香弥漫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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