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坷烨笑着,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笑成了特伊洛,说道,“礼物!”
“嗯,很明显!”特伊洛平淡的眸子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她的回答很理所当然。
“那你还问?”不由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特伊洛捏了捏坷烨微微嘟起来的小嘴巴,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那么容易动怒,最后无奈地说道,“问你里面装的是什么?”
坷烨顿时才恍然大悟,硬是把礼物盒往他怀里一塞,神秘的说道,“拆了就知道啦!”
特洛伊依旧挂着笑脸,温煦的朝她露出八颗亮白的牙齿,动手把礼物盒打开。
一件白色的衬衫四四方方的摆在中间,上面放了一张字条:特伊洛,祝你比赛顺利。
“比赛要穿喔!”坷烨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薄唇落下蜻蜓般的吻,微微撒娇说道。
特伊洛忽然笑了一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顺势吻上她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喧宾夺主。
“我会穿的。”
原来,是那件白衬衫,是那件最后的白衬衫。
她指尖触上那件白的靓丽的衬衫,胸前的褶皱还是那样的好看,坷烨蹙起秀眉,心里犹如五味瓶打翻,各异味道。
最后,她拾起衬衫,把它四四方方叠好,放回包里。
最终,她收拾衣物的时候,潜意识的还是会有他的衣物出现。
坷烨,他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你要接受这个现实。
最近,网上流行那样的一句话:理想很骨感,现实很丰满。
呵,她不由冷笑了一声。
对面酒店那双冷冽的双眸,把坷烨锁定死死的,只因为距离太远,只看到她蹲在地上,那样凄异的伤感。
坷小烨,在想他吗?
天空那轮明月还是异常明亮,挂在天空,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阴沟,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那跳动的旋律,还带着花刺般疼痛。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边,而你不知道。
清晨的阳光温和,亚热带地区,太阳升的比较早。
正值夏日盎然,坷烨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
身上穿着的,正是昨日那件让她陷入回忆的衬衣,似乎只有她闻着那股熟悉的问道,方可入睡。
起床便是洗漱,顺道按了客房服务。
几声嘟嘟声后,前台小妹接起了电话。
“您好,坷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么?”前台小姐的声音很甜,这让坷烨顿时睡意全无,正在期待着新的一天。
“帮我安排车,我用过早餐后要去西湖。”她的声音还是带着沙哑,也许是刚起床,或者就是她真的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出这原本是她的声音。
前台小姐愣了下,随即应了下来,接着问:“请问还要什么需要吗?”
“我的早餐要一杯鲜奶,一个菠萝包,再来一份烧麦。”她点着餐,顺道把那头青丝随意的拢了起来,在后脑勺扎了一个马尾。
电话刚挂,她便拿着房卡和背包,顺带把单反挂在脖子上,往大堂走去。
前台小妹接到坷烨的电话,已经帮她准备好了早餐和车,所以坷烨一到餐厅便开始用早餐。
果然的,还是广东的烧麦好吃。
她吃了一个烧麦之后,再也没有吃第二个了,虽然她不是个挑食的人,但她却是一个死板的人。
只要认定了一种食物的味道,换了第二种味道,她再也无法下咽了。
这个习惯,好像也是他的。
“不吃,茄子那是这个味道啊?”特伊洛摇摇头,对于面前这道茄子却是嫌弃的要死。
他以前吃的茄子都是甜中带辣,而这道茄子,只有甜和咸,哪有辣可言。
坷烨也是无奈的继续劝他,“这是广州人的吃法,你就不要挑食了,多少吃一点呀,不然,你可对得起我点的菜?”
经她这般一说,特伊洛才勉为其难的夹了一块茄子,嚼都没嚼,硬生生的把这一大块茄子吞了下去。
那时的坷烨还嘲笑了他一番,说他挑食的厉害。
不料,特伊洛反倒说,“这不是挑食,只是挑味儿。”
不由地,坷烨白了他一眼,说道,“强词夺理,这就是挑食。”
“总之,是不一样的。”特伊洛无奈之下,最后也只能说着句既不是反驳也不是解释。
坷烨见他憋屈的模样,捂着嘴巴笑了笑,这才放过他,说道,“行了行了,不是挑食,是死板,好了吧?”
特伊洛摇摇头,抚上她那小脑袋瓜,宠溺的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坷烨显然怔了一下,接着便是露出幸福的表情,恶作剧的拍了一下特伊洛的脑袋,接着便是哄然大笑。
原来那次,是在广州。
忽然地,坷烨有些怀念广州的烧麦,还有广州那地地道道的点心早茶。
最后,她无心想这些问题,只好上了酒店安排来的车。
对面的酒店,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窗口,他也吃着同样的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还是他已经太过懂她,知道她会点的餐点,尤其是哪壶龙井,昨晚,她也抿过龙井的清香。
男人张了张薄唇,坚挺的鼻翼闻着茶香,那股香气徐徐上升,淌过他微颤的睫毛。
轻抿一口,还真是清香无比。
勾了勾唇弧,像是天山雪莲一样罕见,麦色的脸庞多了几分温和,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修长的手指轻点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说得真是没错。
西湖的景致,真的别开生面,别有一番情味。
似乎苏东坡提过: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
此西湖彼西湖,跟惠州的西湖还真是不一样。
杭州西湖三面环山,最让坷烨想要一睹容致的,便是那‘断桥残雪’了。
或许是因为曾经听许嵩唱过那样的一首歌,名唤断桥残雪。
也或许是因为,因为他。
“平湖秋月,苏提春晓,断桥残雪,曲院风荷,南屏晚钟,雷峰夕照。这乃是西湖十景其中,唯有那断桥残雪,我欲要一睹芳秀。”特伊洛用他轻缓的语速,迈着低沉的音道,散发着一股噬人的气息。
坷烨盯着他,目光真的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似乎一种魔力,把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
“为何是断桥残雪?”她眨着眼睛,轻轻地问道。
特伊洛缓缓一笑,才用他那平淡的语气说道,“白素贞与许仙正是在断桥邂逅,借伞定情,再说那断桥不断,雪已残而未消,有点儿藕断丝连之意。”
坷烨立刻皱起了好看的秀眉,“什么时候大明星也耍文艺了。”
“在某人的微博上看到的!”
特伊洛此话一落,坷烨立刻震惊的盯着他。
原来,是因为她......
断桥位于白堤的东面,北靠宝石山,面向整个杭州,是外湖和北里湖的分水点。
每当瑞雪初霁,站在宝石山上向南眺望,西湖银装素裹,白堤横亘雪柳霜桃。
断桥的石桥拱面无遮无拦,在阳光下冰雪消融,露出了斑驳的桥栏,而桥的两端还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依旧可辨的石桥身似隐似现。
而涵洞中的白雪熠熠生光,桥面灰褐形成反差,远望而去,似断非断,故称之为断桥也。
它与‘冷桥’、‘残桥’、‘跨虹桥’并称为四大爱情桥。
而如今,那无遮无拦的断桥拱面,清澈的湖水在微微荡漾,平静的湖面偶有鱼儿跳跃,欲要吸氧。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坷烨站在断桥上面,不知不觉就念出了这首诗来。
西湖的景观真的很极致,只是,如今不是冬天,不然她也可以看到‘断桥残雪’了。
米色的短袖衬衣,配着吊带的牛仔裤,舒适的布鞋,格外的文艺,挂在脖子上的单反,久不久就被坷烨拿到手上,拍几张秀丽的景色,尤其是那不断的断桥。
最终,她以坐上了划船而结束了西湖之旅。
人工划船一人八十,而机动机自划的则是四十一人,坷烨走近船边,问船家,“老船家,我可否包个船?”
船家抬头看了坷烨一眼,没有回答她,而是吆喝了一句,“人工划船,一人八十。”
声音已经飘远,可是却无人回应。
于是,船家便冲着坷烨说道,“小姑娘,上船吧,一人八十。”
坷烨看了看,无人上人工划船,便对船家点点头,上了木船。
船很大,大概可以坐得下四个人左右,坷烨坐在了最中间,一手拿着她的单反,一手扶着船座。
“姑娘,你打哪儿来啊?听你口音,有点广东腔啊!”船家见坷烨沉默,便没事寻些话题聊。
坷烨顿时一愣,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广东人。”
她心想道,看来这船家应该拉过很多客人,所以听过口音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来吧。
船家一笑,不可置否,他在西湖划船都快有二十年载了,是人是鬼,他一听便知分晓。
“你,怎一人前往?”船家眯着眼睛打量了坷烨一番,询问道。
坷烨再次明显一愣,原以为藏的很好,却不料,一个船家已经把她看透,不免苦笑了一声。
“白堤一痕青花墨,断桥两点峨眉纹。”她淡淡的语气吐出一句文墨。
或是那远远而去的断桥记忆幽深,或是那船家一语让她恍然如初吾。
船家笑称道:“看来姑娘是情场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