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终于把婚退掉了
和兰如今在横河公德小学姐姐那里安静地住着，却不曾想到，家里已乱了套。自和兰走后，冯美棠夫妻冒着寒冷的西北风，分头到处去找她，到叔父家去找，到阿姨家找，到舅舅家找，到姑姑家找，在所有亲戚家都找不到她时，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找来找去找不到她的踪影，他们急了，这人到哪里去了？怕她一时想不开，投河了。怕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流浪时让坏人给拐走了。那样一来，不是退不退婚的事情，而是闯下大祸了，好好坏坏总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弄得人都不见了，这样他们感到太对不起孩子了。特别是母亲，想想孩子从小规规矩矩地在家里跟着她打凉帽，打了五年凉帽，又起早落晚到黄古林到宁波去读书，很有上进心的。想着时势不好让她早点结婚，早点有个归宿，不想这孩子那样心高气傲，一说不愿意，奔出去就出走。可如今人不见了，要是真的再也寻不到她，她真不想再做人了。孩子从小跟自己受苦受难的，很体贴父母的困难，一到家里就拿起凉帽来做，如今说没就没了。都怪老头子，心这么急，孩子还没有放下“书包”就要叫她嫁人。
在外面找了几天找不到人，夜里夫妻俩还吵起架来。母亲说：“都怪你独断专行，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孩子商量一下，孩子书包还没有放下你就逼她嫁人。”
冯美棠说：“你怪我有什么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让她早点出嫁的。你看我已经半年没有工作了，现在这年月甭想再找到别的行当，单靠你日日夜夜打打凉帽，日子能过得下去吗？再说，东洋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东洋人一来杀人放火强奸妇女，这么大的姑娘放在家里，叫人多担心！我老了是保护不了她了，不还是想让她早点出嫁有个归宿的好。”
母亲说：“你想让她出嫁也得慢慢来，何必这么急，孩子不愿意，再缓一下不可以吗？现在东洋人又没有来。”
“男婚女嫁从来都是大人说了算的，听她的，她什么时候才能嫁得出去？”父亲又说，“出了事都怪起我来，当时我给你说时你不也同意了的吗？”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在家乡四头六圈找不到她，后来冯美棠想到了大女儿：和兰会不会到冯仪那里去？要不到大女儿处去看看？
那天他正想去公德小学去找和兰时，不想石碶镇的邮递员送来一封信。冯美棠拿到一看是大女儿从横河小李家写来的信，他忙拆开来看，知道和兰果然在她大女儿地方，一家人这才放了心。可是大女儿告诉他们：“妹妹近期是不打算回来了。她准备再过两天等学校放假了和她一起回家来。这桩婚事既然妹妹不同意，就叫阿爸把婚退了吧，看来妹妹态度很坚决，你们要是不同意她退婚，她说她就不回家了。”冯美棠气得大发雷霆，想明天自己到横河去一趟。可是和兰母亲说：“她既然这样逃出去，你去也没有用，她不会跟你回来的。和兰的脾气我知道。她不愿意的事情，你就是打死她也不会从你的。人已经走了，明天把媒人叫来，还是把这桩婚事退了吧，让男方把聘礼拿回去。”
冯美棠听了，又对妻了发了一通火，说是叫和兰赶快回来，她这样逃走在村里影响已经很坏了，还要退婚，叫他面子往哪里摆？
和兰妈说：“她不会回来的。孩子不愿意，你还能抲着牛头强饮水，到时候你绑着她上花轿？”冯美棠气得说：“这都是你平日惯的，从小样样事情都依着她。”骂骂咧咧发了一顿火后，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暂且等着。想着过年也没几天了，她总会跟冯仪回来的，等她回来再与她理论。
临近春节，冯仪回来了，和兰却没有回来。大女儿告诉父母妹妹住到大舅家里去了，不敢回来见爹。
冯仪这时也劝父母回掉这桩婚事算了。她爹见和兰执意不回家，也无可奈何。又想到事情已经让男方知道了，男方已经很不满意。媒人来问过好几次，和兰姑娘有没有回来。现在和兰连过年都不回来。听冯仪说下学期和兰也要到横河公德小学去教书了，既然有了工作，她能自己养自己了，也就随她去了。冯美棠只得请来媒人，向对方说了一大堆好话，把那些聘礼请人帮忙如数送回去。这桩婚事就算退掉了。
大年三十，冯仪去大舅家告诉和兰说：“爹爹已经把那桩婚事退掉了，聘礼也都退回去了。你回家吧，阿妈天天在想念你呢。”和兰这才放心回家来过年。
在外面找了几天找不到人，夜里夫妻俩还吵起架来。母亲说：“都怪你独断专行，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孩子商量一下，孩子书包还没有放下你就逼她嫁人。”
冯美棠说：“你怪我有什么用，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让她早点出嫁的。你看我已经半年没有工作了，现在这年月甭想再找到别的行当，单靠你日日夜夜打打凉帽，日子能过得下去吗？再说，东洋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东洋人一来杀人放火强奸妇女，这么大的姑娘放在家里，叫人多担心！我老了是保护不了她了，不还是想让她早点出嫁有个归宿的好。”
母亲说：“你想让她出嫁也得慢慢来，何必这么急，孩子不愿意，再缓一下不可以吗？现在东洋人又没有来。”
“男婚女嫁从来都是大人说了算的，听她的，她什么时候才能嫁得出去？”父亲又说，“出了事都怪起我来，当时我给你说时你不也同意了的吗？”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在家乡四头六圈找不到她，后来冯美棠想到了大女儿：和兰会不会到冯仪那里去？要不到大女儿处去看看？
那天他正想去公德小学去找和兰时，不想石碶镇的邮递员送来一封信。冯美棠拿到一看是大女儿从横河小李家写来的信，他忙拆开来看，知道和兰果然在她大女儿地方，一家人这才放了心。可是大女儿告诉他们：“妹妹近期是不打算回来了。她准备再过两天等学校放假了和她一起回家来。这桩婚事既然妹妹不同意，就叫阿爸把婚退了吧，看来妹妹态度很坚决，你们要是不同意她退婚，她说她就不回家了。”冯美棠气得大发雷霆，想明天自己到横河去一趟。可是和兰母亲说：“她既然这样逃出去，你去也没有用，她不会跟你回来的。和兰的脾气我知道。她不愿意的事情，你就是打死她也不会从你的。人已经走了，明天把媒人叫来，还是把这桩婚事退了吧，让男方把聘礼拿回去。”
冯美棠听了，又对妻了发了一通火，说是叫和兰赶快回来，她这样逃走在村里影响已经很坏了，还要退婚，叫他面子往哪里摆？
和兰妈说：“她不会回来的。孩子不愿意，你还能抲着牛头强饮水，到时候你绑着她上花轿？”冯美棠气得说：“这都是你平日惯的，从小样样事情都依着她。”骂骂咧咧发了一顿火后，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暂且等着。想着过年也没几天了，她总会跟冯仪回来的，等她回来再与她理论。
临近春节，冯仪回来了，和兰却没有回来。大女儿告诉父母妹妹住到大舅家里去了，不敢回来见爹。
冯仪这时也劝父母回掉这桩婚事算了。她爹见和兰执意不回家，也无可奈何。又想到事情已经让男方知道了，男方已经很不满意。媒人来问过好几次，和兰姑娘有没有回来。现在和兰连过年都不回来。听冯仪说下学期和兰也要到横河公德小学去教书了，既然有了工作，她能自己养自己了，也就随她去了。冯美棠只得请来媒人，向对方说了一大堆好话，把那些聘礼请人帮忙如数送回去。这桩婚事就算退掉了。
大年三十，冯仪去大舅家告诉和兰说：“爹爹已经把那桩婚事退掉了，聘礼也都退回去了。你回家吧，阿妈天天在想念你呢。”和兰这才放心回家来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