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大碶散发传单
夏天的一个夜晚，天气非常炎热，和兰带着陆子奇和姚文其等四个老师和艺友。和兰拿着新四军为抗战三年所写的《告同胞书》的传单，陆子奇提着糨糊桶，来到大碶镇贴传单，一行人在田野里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悄悄地行进，夜很暗，陆子奇不时低声地哦哦地叫唤着，因为他的脚趾头常常被高起的石板绊得生痛。和兰小声地关切地问：“子奇，怎么啦？怎么啦？”
“哦，没有什么，我的脚拇趾叫石板绊了有点痛。”
和兰说：“走石板路脚要抬得高一点。”
“嗯，我知道了。”
她们边走路边悄悄地说着话，说着说着於老师也被石板绊了一下，她说：“可不是，这条路的石板怎么这么高低不平？”
“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警察了呢。”
“这里哪会有警察？”和兰听了笑着说。
可没有想到在走到槐花李村村口时她们一行人竟碰到了一个打着灯笼的李家好管闲事的老头子，他一见冯和兰等女老师们，奇怪地问：“诶，这不是公德小学小冯老师吗，这么晚你们还要到哪里去啊？”
和兰忙说：“哦，大伯，我们公德小学的一个老师肚子痛得厉害，我们到大碶去请个医生来看看。”
“哦，是到大碶去请医生呀，那你们赶紧去！”
看那老头走后，她们才伸一下舌头高兴地继续往前走。
那人走过去后，姚老师对和兰老师说：冯老师，还是你胆子大，我很少走夜路，碰到来人更害怕了。和兰说：“我在家乡上高小时，每天早晚要走十五里路，常常起早落夜，有时放学晚了，走出校门天都已经黑了，学校又不能宿，所以相候的同学只好一起摸黑走回家。走到家早已是万家灯火了。多走走也就走惯了。”她们一行人都小心翼翼地跟着和兰老师，不一会儿就来到大碶镇。
当冯和兰她们来到镇中心后，悄悄地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夜晚的大碶街还有人在门口乘凉。“到了，到了！”陆子奇悄悄地问和兰老师，“我们从哪里贴起？”
“来，我们碰一下头。”
大家都围到和兰老师身边来，和兰老师说：“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组，陆子奇跟我。於老师跟姚老师一组。於老师、姚老师到横街，我和陆子奇到中街，大家动作要快点，尽可能不被人家看见。等下再在这里集合。”大伙说：“好，知道啦！”姚老师她们一组马上就向横街走去。和兰老师带着陆子奇，迅速地来到大碶的中心街上。和兰老师仿佛在夜里也能看见路上情形，行走迅速，如同白天。因为她早在去年就跟着李健民等人在夜里贴过几次标语，所以比较有经验。
这是陆子奇第一次跟着冯老师在夜里到大碶街上贴传单。在这以前，陆子奇一直生活在家乡塔峙岙里，很少上街的，所以不免有点紧张，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她个子高走得也很快，和兰老师个头不高，没想到她走路更快，陆子奇迈开大步紧跟着走才能跟上她的步子，可是她很兴奋，跟在和兰老师后面她感到什么也不怕了。
她们悄悄摸到同安医院门口，陆子奇提着糨糊桶，和兰老师带着她来到街头一幢高高的大房子边，见有人看见她们就悄悄地走进屋里去了。冯老师对陆子奇说：“没有事，这里路口贴它几张。”于是陆子奇放下糨糊桶，拿着刷子粘上糨糊，“唰唰”地刷几下，叫声：“冯老师，好啦。”陆子奇感到心在咚咚地激烈地跳，她怕刚才走进去的人走出来看到她们，急切地望着冯老师把一张标语贴到墙上去。可冯老师却十分沉着，贴好了，还要再看一下。看看四周没人看见她们，陆子奇那咚咚跳的心这才平静了些。
冯老师说：“走！”陆子奇就迅速地跟上，冯老师带着陆子奇转到另一条街上看一下四周有没有人，只听远处的狗在那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冯老师停了下来，说：“这里也贴它一张。”陆子奇又快速地在一堵墙上“唰唰”地刷了两下，冯老师又迅速地把一张传单贴到墙上去。现在陆子奇心已经不跳了，并且感到冒着风险完成任务的愉快。
一条街上贴过，又转到另一条街上贴。边贴边看着行人和街上的动静，见附近没有什么人看见他们，陆子奇胆子也就更大了。一会儿，冯和兰老师带着陆子奇来到警察局门前，一时陆子奇的心又剧烈地跳了起来，怕警察局里面会走出警察来，可是后来看见一个警察抱着一支长枪背靠着墙壁坐在门前打盹，冯老师大着胆子叫陆子奇在警察所的门口刷上糨糊，低声对陆子奇说：“这里贴它几张。”陆子奇迅速把糨糊刷上去，紧接着冯老师迅速地把一张传单贴了上去。传单贴在了警察所门口后，她们见那个警察还在那里舒坦地流着口水打盹做他的美梦呢。冯老师立即又把两张传单从警察局的门缝里塞了进去。她看了打瞌睡的警察一眼，讥讽地笑了。
完成了分好的任务，她们回到约定的地点，见姚老师、於老师她们也已经安全地来到同安医院，于是大家讲着行动的经过。当陆子奇讲到她们看到警察在打瞌睡，然后把传单贴到警察局门口，冯老师还把传单塞到警察局里去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地笑个不停。
第二天，她们还到大碶镇，去看看社会上有什么反响。和兰和陆子奇她们见群众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神秘兮兮地在那里议论：
“你没有听说共产党又回来了！”
“你咋晓得？”
“你看昨夜这里镇上大街小巷到处都贴满了传单。”
“他们也真胆大，听说传单都贴到警察局里去了。”
有人说：“传单上说我们中国人已经勇敢地抵抗日本鬼子三年了，北方的八路军和南方的新四军到处都在打游击，在平型关就消灭日本鬼子一千多。”
有人说：“清朝时，倭寇打到我们浙江，当时戚继光的戚家军就在镇海招宝山把倭寇打得屁滚尿流，纷纷退到海里去。我看八路军和新四军就像戚继光部队一样厉害。”
有人说：“要是这些八路军新四军也到我们这里来就好了。”
有人说：“会来的，会来的。”
大家说：“但愿如此。我们中国就有希望了。”
和兰她们听了心里很高兴，虽然群众还没有发动起来，但群众看了这些传单，对抗日有了信心，大家觉醒起来，不愿意再做亡国奴了，群众的抗日爱国思想就进了一大步。
“哦，没有什么，我的脚拇趾叫石板绊了有点痛。”
和兰说：“走石板路脚要抬得高一点。”
“嗯，我知道了。”
她们边走路边悄悄地说着话，说着说着於老师也被石板绊了一下，她说：“可不是，这条路的石板怎么这么高低不平？”
“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警察了呢。”
“这里哪会有警察？”和兰听了笑着说。
可没有想到在走到槐花李村村口时她们一行人竟碰到了一个打着灯笼的李家好管闲事的老头子，他一见冯和兰等女老师们，奇怪地问：“诶，这不是公德小学小冯老师吗，这么晚你们还要到哪里去啊？”
和兰忙说：“哦，大伯，我们公德小学的一个老师肚子痛得厉害，我们到大碶去请个医生来看看。”
“哦，是到大碶去请医生呀，那你们赶紧去！”
看那老头走后，她们才伸一下舌头高兴地继续往前走。
那人走过去后，姚老师对和兰老师说：冯老师，还是你胆子大，我很少走夜路，碰到来人更害怕了。和兰说：“我在家乡上高小时，每天早晚要走十五里路，常常起早落夜，有时放学晚了，走出校门天都已经黑了，学校又不能宿，所以相候的同学只好一起摸黑走回家。走到家早已是万家灯火了。多走走也就走惯了。”她们一行人都小心翼翼地跟着和兰老师，不一会儿就来到大碶镇。
当冯和兰她们来到镇中心后，悄悄地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夜晚的大碶街还有人在门口乘凉。“到了，到了！”陆子奇悄悄地问和兰老师，“我们从哪里贴起？”
“来，我们碰一下头。”
大家都围到和兰老师身边来，和兰老师说：“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组，陆子奇跟我。於老师跟姚老师一组。於老师、姚老师到横街，我和陆子奇到中街，大家动作要快点，尽可能不被人家看见。等下再在这里集合。”大伙说：“好，知道啦！”姚老师她们一组马上就向横街走去。和兰老师带着陆子奇，迅速地来到大碶的中心街上。和兰老师仿佛在夜里也能看见路上情形，行走迅速，如同白天。因为她早在去年就跟着李健民等人在夜里贴过几次标语，所以比较有经验。
这是陆子奇第一次跟着冯老师在夜里到大碶街上贴传单。在这以前，陆子奇一直生活在家乡塔峙岙里，很少上街的，所以不免有点紧张，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她个子高走得也很快，和兰老师个头不高，没想到她走路更快，陆子奇迈开大步紧跟着走才能跟上她的步子，可是她很兴奋，跟在和兰老师后面她感到什么也不怕了。
她们悄悄摸到同安医院门口，陆子奇提着糨糊桶，和兰老师带着她来到街头一幢高高的大房子边，见有人看见她们就悄悄地走进屋里去了。冯老师对陆子奇说：“没有事，这里路口贴它几张。”于是陆子奇放下糨糊桶，拿着刷子粘上糨糊，“唰唰”地刷几下，叫声：“冯老师，好啦。”陆子奇感到心在咚咚地激烈地跳，她怕刚才走进去的人走出来看到她们，急切地望着冯老师把一张标语贴到墙上去。可冯老师却十分沉着，贴好了，还要再看一下。看看四周没人看见她们，陆子奇那咚咚跳的心这才平静了些。
冯老师说：“走！”陆子奇就迅速地跟上，冯老师带着陆子奇转到另一条街上看一下四周有没有人，只听远处的狗在那里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冯老师停了下来，说：“这里也贴它一张。”陆子奇又快速地在一堵墙上“唰唰”地刷了两下，冯老师又迅速地把一张传单贴到墙上去。现在陆子奇心已经不跳了，并且感到冒着风险完成任务的愉快。
一条街上贴过，又转到另一条街上贴。边贴边看着行人和街上的动静，见附近没有什么人看见他们，陆子奇胆子也就更大了。一会儿，冯和兰老师带着陆子奇来到警察局门前，一时陆子奇的心又剧烈地跳了起来，怕警察局里面会走出警察来，可是后来看见一个警察抱着一支长枪背靠着墙壁坐在门前打盹，冯老师大着胆子叫陆子奇在警察所的门口刷上糨糊，低声对陆子奇说：“这里贴它几张。”陆子奇迅速把糨糊刷上去，紧接着冯老师迅速地把一张传单贴了上去。传单贴在了警察所门口后，她们见那个警察还在那里舒坦地流着口水打盹做他的美梦呢。冯老师立即又把两张传单从警察局的门缝里塞了进去。她看了打瞌睡的警察一眼，讥讽地笑了。
完成了分好的任务，她们回到约定的地点，见姚老师、於老师她们也已经安全地来到同安医院，于是大家讲着行动的经过。当陆子奇讲到她们看到警察在打瞌睡，然后把传单贴到警察局门口，冯老师还把传单塞到警察局里去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地笑个不停。
第二天，她们还到大碶镇，去看看社会上有什么反响。和兰和陆子奇她们见群众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神秘兮兮地在那里议论：
“你没有听说共产党又回来了！”
“你咋晓得？”
“你看昨夜这里镇上大街小巷到处都贴满了传单。”
“他们也真胆大，听说传单都贴到警察局里去了。”
有人说：“传单上说我们中国人已经勇敢地抵抗日本鬼子三年了，北方的八路军和南方的新四军到处都在打游击，在平型关就消灭日本鬼子一千多。”
有人说：“清朝时，倭寇打到我们浙江，当时戚继光的戚家军就在镇海招宝山把倭寇打得屁滚尿流，纷纷退到海里去。我看八路军和新四军就像戚继光部队一样厉害。”
有人说：“要是这些八路军新四军也到我们这里来就好了。”
有人说：“会来的，会来的。”
大家说：“但愿如此。我们中国就有希望了。”
和兰她们听了心里很高兴，虽然群众还没有发动起来，但群众看了这些传单，对抗日有了信心，大家觉醒起来，不愿意再做亡国奴了，群众的抗日爱国思想就进了一大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