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结拜兄弟
1946年4月的一个晚上，虽然已经是春末了天气还很冷，正是秧籽谷下田，准备春耕的时候，春夜的村里静悄悄的，时不时从已经起畈进水的水田里传来咕哇咕哇的蛙鸣，和寒风掠过树梢的呼啸声。村里人大多已经准备关门睡觉了。这时在上阳下湾村，朱仁定站在家门口和坐在一边的妻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闲话，可是眼睛却远远地望着前面，看有没有什么人走过来。看见熟人，他打一个招呼；看见不熟悉的人，他警惕地望着他们，看是不是走到自己家里来。其实他是在站岗放哨。朱仁定家是下湾村的堡垒户，因为室内有人正在秘密地开一个重要会议。屋里的起坐间里，在一盏半明不暗的煤油灯照耀下，可以看到刚从田里归来还卷着裤管、浑身一股泥土气十几个穿着破棉袄的农民在一起，他们正聚精会神地听一个年轻的老师讲课，他就是吴家安。下面没有一个人讲话，只偶尔听到一两声轻轻的咳嗽声。吴家安声音低沉，用宁波话清楚地讲着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他讲得十分认真，听的人也静气屏息地认真听。
一会儿，吴家安的课讲到一个段落。这时一个个子不高、穿着斜襟小棉袄的女同志从后排的座位上悄悄地走上去，她一出现，人群中产生了一阵激动兴奋的情绪。人们目光集中地尊敬地凝望着她，有人高兴地低声地说：“哦，冯先生来了，冯先生来了！”她就是冯和兰老师。当时冯和兰老师以在上阳的焦山村村校教书为掩护，在那里开展地下活动，是上阳乡小学教师的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所以她在上阳一带以中心小学老师的身份，常在各村的小学走动，以办夜校为名义，在那里发动农民加入农民协会并发展党员。夜里常来下湾村、太平岙一带村庄，所以那些村庄的农民对冯老师很熟。看见她来，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冯先生。
和兰老师走到大家面前，向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农民兄弟们好！刚才我和大家一起听了吴先生讲的课，他讲得很好，使我们也更明白了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目前的任务。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以后，我们没有享受过一天安定和幸福的生活，国民党反动派卷土重来继续残酷地统治我们老百姓。我们广大的农民生活过不下去了。国民党军队在北方向解放区大肆进攻，在这里他们加紧压迫和剥削我们穷苦农民，增捐加税，因此我们要更紧密地团结起来，和国民党反动派作斗争。”
“今夜我们在这里秘密集会，在座的都是农会骨干和积极分子。今天晚上我们十五位农会骨干要结拜成兄弟。”
“现在我们举行结拜仪式。”
于是在冯和兰和吴家安老师带领下，林志伟、张惠信、吴家安、陆才根等当地十五位农民兄弟。排成了三列，跪在地上，他们每人手捧三支香，朝南向门口拜了三拜，吴家安带领大家说：“我们十五个人愿意结拜成兄弟。”
跟在地上的十五个人重复一遍：“我们十五个人愿意结拜成兄弟。”
吴家安又说：“从此我们十五个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家低声一齐兴奋地重复着吴家安的话：“从此我们十五个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起来以后，他们亲切地握手，有的还互相拥抱着亲热地拍拍对方的背，大家讲着亲切友好的话语：“今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有的说：“你田里农活忙不过来时也尽管来叫我好了，我不会要你工钱的。”有的说：“你没有饭吃了尽管到我家来拿，有我吃的就有兄弟吃的。”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真如亲兄弟。
结拜仪式结束后，大部分人走了，还有五六人留了下来，这里有林志伟、张惠信、张和法、陆才根和吴家安。他们是不久前入党的新党员。
这时冯老师对大家说：“今天晚上你们第一批入党的新党员，顺便在这里进行入党宣誓，现在我请你们到里面房间里举行入党宣誓仪式。”
一会儿，吴家安、林志伟、张和法、陆才根和张惠信五个同志进入主人家睡觉的内室，那里面在墙壁上早已挂起了一面用红布做底，上面贴着镰刀斧头相交叉的中国共产党党旗。冯老师还给每个新党员发了一张上面画有戴着红军八角帽、穿军装的毛主席的画像。
冯和兰老师站在这面镰刀斧头的党旗面前。
她认真严肃地对大家说：“今天我代表党组织，带着你们五位新党员同志在这里向党宣誓。”
大家严肃而亲切地望着她，她背过身去，站在党旗前，严肃地举起拳头在前面领誓说：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五个站在冯和兰后面的吴家安等新党员，也严肃地跟着念。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冯老师领誓：“遵守党的章程。”
大家跟着念：“遵守党的章程。”
冯老师领誓：“执行党的决仪。”
大家跟着念：“执行党的决议。”
冯老师领誓：“誓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大家跟着念：“誓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冯老师领誓：“永不叛党。”
大家跟着念：“永不叛党。”
宣誓仪式结束后，冯和兰老师又对新入党的同志说：“现在我们五个党员就成立一个党小组，林志伟任党小组长，吴家安同志任副组长。这个党小组成立以后，我们这五个党员同志就立即行动。吴家安到四明山和三五支队联系搞武器。张惠信和张和法组织发动人员，带领武装队伍保卫农会，陆才根为联络员。林志伟打入敌人的内部去”
在分工好以后，冯和兰老师又语重心长地再三对大家说：“我们农会骨干今天已经结拜成异姓兄弟。我们五个同志已经入了党，又成立了党小组，这是我们上阳地方的一件大事，我们这个远离闹市的偏僻山区的贫苦农民们，从此有了自己的核心堡垒，如果敌人再次来欺压我们，我们就不怕了。我们就要勇敢和敌人做斗争。”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坚强地团结在一起，同志之间在工作中有了摩擦，有什么意见，一定要互相谅解，互相协商，互相掩护。对于加入组织的事，对于我们这里的党小组，对外一定要保守秘密，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就是对老婆、父母也不能讲。”
“在事业上，我们要关心广大贫雇农，特别要关心生活最困难的雇农兄弟们。我们党员同志一定要有终生为党的事业奋斗到底的决心，以及为党的事业贡献我们的一切的思想准备。”
一会儿，吴家安的课讲到一个段落。这时一个个子不高、穿着斜襟小棉袄的女同志从后排的座位上悄悄地走上去，她一出现，人群中产生了一阵激动兴奋的情绪。人们目光集中地尊敬地凝望着她，有人高兴地低声地说：“哦，冯先生来了，冯先生来了！”她就是冯和兰老师。当时冯和兰老师以在上阳的焦山村村校教书为掩护，在那里开展地下活动，是上阳乡小学教师的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所以她在上阳一带以中心小学老师的身份，常在各村的小学走动，以办夜校为名义，在那里发动农民加入农民协会并发展党员。夜里常来下湾村、太平岙一带村庄，所以那些村庄的农民对冯老师很熟。看见她来，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冯先生。
和兰老师走到大家面前，向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农民兄弟们好！刚才我和大家一起听了吴先生讲的课，他讲得很好，使我们也更明白了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目前的任务。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以后，我们没有享受过一天安定和幸福的生活，国民党反动派卷土重来继续残酷地统治我们老百姓。我们广大的农民生活过不下去了。国民党军队在北方向解放区大肆进攻，在这里他们加紧压迫和剥削我们穷苦农民，增捐加税，因此我们要更紧密地团结起来，和国民党反动派作斗争。”
“今夜我们在这里秘密集会，在座的都是农会骨干和积极分子。今天晚上我们十五位农会骨干要结拜成兄弟。”
“现在我们举行结拜仪式。”
于是在冯和兰和吴家安老师带领下，林志伟、张惠信、吴家安、陆才根等当地十五位农民兄弟。排成了三列，跪在地上，他们每人手捧三支香，朝南向门口拜了三拜，吴家安带领大家说：“我们十五个人愿意结拜成兄弟。”
跟在地上的十五个人重复一遍：“我们十五个人愿意结拜成兄弟。”
吴家安又说：“从此我们十五个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大家低声一齐兴奋地重复着吴家安的话：“从此我们十五个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起来以后，他们亲切地握手，有的还互相拥抱着亲热地拍拍对方的背，大家讲着亲切友好的话语：“今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有的说：“你田里农活忙不过来时也尽管来叫我好了，我不会要你工钱的。”有的说：“你没有饭吃了尽管到我家来拿，有我吃的就有兄弟吃的。”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真如亲兄弟。
结拜仪式结束后，大部分人走了，还有五六人留了下来，这里有林志伟、张惠信、张和法、陆才根和吴家安。他们是不久前入党的新党员。
这时冯老师对大家说：“今天晚上你们第一批入党的新党员，顺便在这里进行入党宣誓，现在我请你们到里面房间里举行入党宣誓仪式。”
一会儿，吴家安、林志伟、张和法、陆才根和张惠信五个同志进入主人家睡觉的内室，那里面在墙壁上早已挂起了一面用红布做底，上面贴着镰刀斧头相交叉的中国共产党党旗。冯老师还给每个新党员发了一张上面画有戴着红军八角帽、穿军装的毛主席的画像。
冯和兰老师站在这面镰刀斧头的党旗面前。
她认真严肃地对大家说：“今天我代表党组织，带着你们五位新党员同志在这里向党宣誓。”
大家严肃而亲切地望着她，她背过身去，站在党旗前，严肃地举起拳头在前面领誓说：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五个站在冯和兰后面的吴家安等新党员，也严肃地跟着念。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冯老师领誓：“遵守党的章程。”
大家跟着念：“遵守党的章程。”
冯老师领誓：“执行党的决仪。”
大家跟着念：“执行党的决议。”
冯老师领誓：“誓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大家跟着念：“誓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
冯老师领誓：“永不叛党。”
大家跟着念：“永不叛党。”
宣誓仪式结束后，冯和兰老师又对新入党的同志说：“现在我们五个党员就成立一个党小组，林志伟任党小组长，吴家安同志任副组长。这个党小组成立以后，我们这五个党员同志就立即行动。吴家安到四明山和三五支队联系搞武器。张惠信和张和法组织发动人员，带领武装队伍保卫农会，陆才根为联络员。林志伟打入敌人的内部去”
在分工好以后，冯和兰老师又语重心长地再三对大家说：“我们农会骨干今天已经结拜成异姓兄弟。我们五个同志已经入了党，又成立了党小组，这是我们上阳地方的一件大事，我们这个远离闹市的偏僻山区的贫苦农民们，从此有了自己的核心堡垒，如果敌人再次来欺压我们，我们就不怕了。我们就要勇敢和敌人做斗争。”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坚强地团结在一起，同志之间在工作中有了摩擦，有什么意见，一定要互相谅解，互相协商，互相掩护。对于加入组织的事，对于我们这里的党小组，对外一定要保守秘密，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就是对老婆、父母也不能讲。”
“在事业上，我们要关心广大贫雇农，特别要关心生活最困难的雇农兄弟们。我们党员同志一定要有终生为党的事业奋斗到底的决心，以及为党的事业贡献我们的一切的思想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