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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与诗坛名人过招

  拜伦在诗坛上的朋友不止雪莱一位,他和文豪瓦尔特·司各特的“忘年交”也是很值得我们从中体会的。

  司各特于1771年出生在爱丁堡,比拜伦大17岁。他父亲是一位律师,母亲安妮·拉瑟福德是一位医生的女儿,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给司各特带来了不少创作灵感,对他以后走上文学创作道路影响至深。

  司各特小时候不幸患上了小儿麻痹症,导致终身腿残,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但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文学的阅读和创作之中。

  1786年3月,他跟随父亲进入律师界。1788年,他因病中断大学教育,一年后复学,聆听了许多法律方面的讲座。因此他对苏格兰从封建社会发展到现代社会的历史有了较为透彻的了解,这对他的小说创作产生了一定积极作用。

  司各特同其他学生一样,参加了许多文学和哲学协会,讨论人们普遍关心的社会、历史、文学、政治、哲学等问题。

  1792年,他终于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当上了律师,然而,他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后来说,要不是身体残疾,他会去从军。

  他曾花费很多时间游遍苏格兰各地,特别是苏格兰与英格兰的交界处以及苏格兰高地,广泛了解苏格兰的过去、现在以及风土人情,采集了大量民谣。

  对他走上文学创作道路有过重大影响的还有他的舅舅拉瑟福德,司各特通过他结识了不少博学多才的人。1805年,他34岁,发表了《最末一个行吟诗人之歌》,使他一下子成为英国第一流的诗人。

  他的作品有明澈的气息和宽宏大量的感情,深受人们的喜爱。当他被推举为桂冠诗人的时候,他把这一荣誉称号和薪俸让给友人骚塞,自己一生都没有接受。

  1805年以后的10年间,他的诗篇声价更高,收入也大增,便在山中建起一座宏伟的房屋,叫做“阿坡浮德的家”,专心于写作,又和世界的文人墨客交流。

  司各特为人正直,他的一个朋友看见他的生活很困难,就帮他办了一家出版印刷公司,可是他不善于经营,不久就倒闭破产了。这使原本就很贫穷的作家又背上了巨大的债务包袱。

  司各特的朋友们商量,要凑足够的钱帮助他还债。司各特拒绝了,说:“不,凭我自己这双手我能还清债务。我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但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信用。”

  为了还清他的债务,他像拉板车的老黄牛一样努力工作。他的朋友们都非常佩服他的勇气,都说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正直高尚的人。

  当时的很多家报纸都报道了他的企业倒闭的消息,有的文章中充满了同情和遗憾。他把这些文章统统扔到火炉里,他的心里对自己说:“瓦尔特·司各特不需要怜悯和同情,他有宝贵的信用和战胜生活的勇气。”在那以后他更加努力地工作,学会了许多以前不会干的活,经常一天跑几个单位,变换不同的工作,人累得又黑又瘦。

  拜伦在1809年发表的《英格兰诗人和苏格兰评论家》里面,无缘无故地攻击过这样一位温和而高雅的诗人——司各特。他攻击司各特是为了生活而执笔写作。

  司各特回答说:

  拜伦勋爵这头小狮子,攻击我是靠文笔糊口的,这颇为滑稽。他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生活状况。看见熊没有食物而舔自己的前脚,便觉得好笑吗?

  我要告诉这位有名的顽皮孩子,不让我承继广大的庄园和年俸5000镑并不是我的过错,而他能够承继也不是他的功劳。

  他生下来便有不需要靠自己的文笔和成功来谋求衣食的地位,那只是他的幸运。

  后来经过出版商墨瑞的调停,司各特写了一封信给拜伦,表明自己的态度。

  1812年7月6日拜伦发了回信。这是一封表现了他的善良性格和谦虚品质的信。

  有幸收读你的来信。承你提及我黄口小儿时期的坏作品,很觉抱歉。

  那已经是绝版的东西了。你的说明反而使我产生自责之念。那篇讽刺诗,是我在年轻而且心中充满痛愤的日子里为发泄愤懑、卖弄警句而写下的东西。

  现在我正被这篇“武断的亡灵”所苦恼着。

  对于你的赞赏,我苦于没有感谢之辞。

  信里接着说到他会见摄政王的时候,摄政王赞赏司各特为不朽文豪的话。信末,他也尽到了作为后辈的礼节。那是《恰尔德·哈罗德游记》出版后4个多月,诗人拜伦的名声凌驾司各特的时候。

  后来司各特的创作由诗歌转向小说,作为传奇历史小说的巨匠,获得独步古今的地位。他的作品风格,大家都知道是受法国大仲马的影响的。

  司各特的诗充满浪漫的冒险故事,深受读者欢迎。但当时拜伦的诗才遮蔽了司各特的才华,司各特转向小说创作,从而首创英国历史小说,为英国文学提供了30多部历史小说巨著。

  司各特最早的一部历史小说《威佛利》1813年出版,取材于苏格兰。司各特关于英格兰历史小说有脍炙人口的《艾凡赫》、《撒克逊劫后英雄传》等,关于欧洲史的小说有《昆丁·达威尔特》及《十字军英雄记》等。司各特的小说情节浪漫复杂,语言流畅生动。后世许多优秀作家都曾深受他的影响。

  1815年春,司各特去欧陆旅游的途中,暂住伦敦,在墨瑞家里会见拜伦。在他逗留伦敦期间,连日和拜伦相见,纵谈诗歌、艺术、政治和宗教。他们互相交换了赠品。司各特送给拜伦一柄黄金铸造的短剑,拜伦送给他一个从雅典古墓掘出来的装有人骨的银瓶。

  拜伦终生把司各特看做前辈。他焦急地等待司各特的小说出版,之后便贪婪地读着。他给司各特的信件,充满着对那些名篇的赞美之词。

  拜伦对司各特的友情,是穿插在他那波澜重叠的激烈斗争生涯中的一段美妙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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