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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被迫订婚

  没有青春的爱情有何滋味?没有爱情的青春有何意义?——拜伦

  爱情本身就像是一团乱麻,对于像拜伦这样的诗人来说,爱情更是珍贵的奢侈品。因为初恋的被蹂躏,他已经很仇视女性了;和卡洛琳在一起的日子,也让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然而噩梦并没有马上结束,拜伦和卡洛琳的关系依然纠缠不清!虽然拜伦已经停止写信给她,但她仍旧一直纠缠着拜伦。

  有一次,在伊斯考特的舞会上,他们两人竟然再次碰面了。卡洛琳抓住了他的手,上面还按着一件金属的东西,并且说:“我真的要用这个……”

  拜伦回答说:“在我身上吗?”说后,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晚餐的时候,她看到拜伦和一位兰克利夫人走进餐厅,她就拿着刀跟了进去。拜伦对她说:“如果你要演刺杀恺撒大帝的那一幕,请留意下手的姿势——刺你的心吧!不要伤害我的心——因为你已经早就刺透了!”

  卡洛琳拿着刀跑了出去,许多女士想把她手中的刀夺下时,她却砍伤了自己的手。第二天,当地人们又增加了许多闲谈资料,卡洛琳才觉察到自己已经闹得太过分而成为众人的笑柄了。

  拜伦只喜欢一个女性,那就是他的异母姐姐奥古丝塔。他对她的喜爱甚至已经超越了姐弟亲情。他甚至有点爱上了姐姐。

  姐姐奥古丝塔的婚姻生活很不幸,丈夫乔治·利除了赛马、赌钱以外,就只有追逐女仆的本事了。而当附近有赛马比赛的时候,他才回家一次,3个孩子全都要奥古丝塔一个人照顾。

  由于赌博负债,家里连妻子的陪嫁也败光了。奥古丝塔的生活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只有尽力向债权人解释,每月勉强向食品店、服装店交付费用。

  当她家里再也找不到对付债权人的借口的时候,她只得暂时到伦敦去投靠拜伦。和伦敦社交界中惯见的贵妇人不同,她是纯然古风的贞淑女子。她是不参加晚会、舞会的家庭妇女。她虽然是男爵家的女儿,算作贵族,但是没有资产,实际生活水平只是跟中产阶级差不多。

  正是她要到达伦敦的那一天,拜伦事先约定了要送奥克斯福夫人和她的丈夫去地中海旅游。拜伦觉得有必要为不幸的姐姐而舍弃一切。他没有去送奥克斯福夫人,而去迎接不幸的姐姐。拜伦大概已经有10年没有看到姐姐了。

  1813年6月27日午后,他把姐姐接到了家里。一看见姐姐,他就觉得很喜欢她。那是见到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人的一种欢悦。她秉承着拜伦家的血统,脸型和睫毛还有眼睛都和拜伦的一样,说话的音调、害羞的神情以及有时候沉思的样子都很相像。拜伦似乎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这不是自己长时期中寻求的女性吗?而且和自己很相像。两人在一道时,常常沉默着,而彼此的内心却是完全相通的。拜伦第一次遇见了自己在她面前不用掩饰的女性,但那人却是自己的姐姐。

  1813年7月,他到姐姐家去看她的3个孩子。8月又回伦敦来,他们同住在一座屋子里。他发觉心中又有了久已失去的和平宁静,感到非常幸福,因为遇见了真正能够关心他、爱护他的女性。

  拜伦在写给卡洛琳的婆婆墨尔本夫人的信中,曾暗示他和同父异母的姐姐有着近乎过于亲昵的关系。这让墨尔本夫人非常吃惊,她甚至觉得,这种情形比拜伦和卡洛琳的关系更为严重。

  对拜伦来说,这种关系似乎是他们家的传统习性——越是被禁止的事,越是有“新鲜的感觉”。不过,他也想竭力摆脱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因而他的内心有着极大的矛盾和不安。本来他想要带奥古丝塔一起出国的,后来因为听了墨尔本夫人的劝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有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视野,那是同学韦伯斯特的新婚妻子弗朗西斯·韦伯斯特。他那年9月被邀请去会见韦伯斯特夫妇。

  弗朗西斯是个瘦弱的金发女人,她那纤细的感觉和明澈的头脑,很引起拜伦的兴趣。她也被拜伦这样才华横溢的诗人深深吸引。他们互相间的思慕之情随着会见的次数而增加。但是尚未失去少女纯真感情的她,不敢将一切给予他。

  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她是他朋友的妻子。就算再怎么样喜欢,拜伦也不能夺人所爱。他也不忍使这个纯洁的女人受良心苛责的痛苦。最后,在纽斯台德古堡的一个夜晚,两人站在前庭直至凌晨两点钟,终于含着哀怨分别了。

  在这段情绪低落的时间里,拜伦开始写日记,一开头就是检讨自己和一再回忆他已逝去的岁月。他的结论是绝望和失败:

  一个人到了25岁,

  生命的黄金年华已经过去时,

  他应有所成就了啊,

  而我有什么呢?

  只白白地活了25年!

  我看了些什么?

  世界各地的人都是一样!

  哎,女人也是如此。我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一旦有了想要的,有时候却又后悔了!

  大家都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没有婚姻这座坟墓,爱情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呢?如果没有爱情就急于进入婚姻呢,那似乎就是一种类似于“自杀”的活埋。

  已经25岁的拜伦渴望走进婚姻的“围城”。他已经经历了所有爱情的形式,只有婚姻还没有尝试过。他喜欢搞怪,喜欢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在婚姻这件事上他不让人吃惊的话,那种婚姻又算什么东西呢?

  渴望进入婚姻的神圣殿堂的拜伦开始找朋友商量,究竟应该找谁结婚。尽管他不知道应该和谁一起结婚,但是这种需要结婚的愿望一天天地强烈起来。

  在奥古丝塔的建议下拜伦追求夏洛蒂小姐,不料夏洛蒂小姐太过于害羞,不敢表示自己的心意。因而在年底前,她听从家人的安排,嫁给了另一位贵族。

  拜伦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伤感,他觉得自己的缘分还没有到来,他希望能拥有一位像姐姐一样的好妻子,如果能找到那样好的伴侣,他不在乎多等待一些时间。

  墨尔本夫人上次给拜伦介绍的安娜贝拉也是不错的结婚人选,她上次拒绝了拜伦,拜伦内心有很强烈的征服她的欲望。或许拜伦并不是很爱她,追求她只是觉得可以满足自己作为一名男性的征服欲。

  于是拜伦转而向纯洁的安娜贝拉进攻。她是原来的情人卡洛琳的表妹。他文情并茂的求婚信轻易地赢得了安娜贝拉的芳心,安娜贝拉对于这样危险的征服感到惊奇。她也不再矜持,而且拜伦的求婚信使她产生一种错觉,这封信让她自信心爆棚,她觉得自己就是唯一一个能拯救这位漂亮的罪人的人。

  虽然拜伦急于讨好并取信于安娜贝拉,他心里还是很不自在。他以前恋爱的对象,除了幼年时对玛丽·安是真正认真地付出感情外,其他的都是秘密且被禁止的。因为和他交往的女人都是别人的夫人,对于纯洁的安娜贝拉,拜伦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卡洛琳知道拜伦追求表妹的消息后,刻薄地说:“拜伦永远不会跟一位准时去教会、会统计学、身材奇差的女子在一起。”但是,安娜贝拉并不愿意听从表姐的劝告,安娜贝拉被拜伦的表白打动了,她决定担任起改造拜伦的任务来。

  她是教徒,可是拜伦不信教,她千方百计地说服他相信神的存在,可是拜伦对此不屑一顾。他需要证据证明神是存在的,但是她做不到。

  于是她像老师一样教育拜伦,她告诉拜伦:“要仁慈,你会去爱大家的,你会行好事,尽管我的行为并不十全十美,但是十分荣幸,因为我能赐给人以平安,唤起人的德行。”

  1814年9月9日,拜伦写信向安娜贝拉求婚。安娜贝拉很快回信说:

  长期以来,我一直对自己发誓,我一生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使你幸福。我将把我应该尊重的一切,我能爱的一切,寄托于你。我现在唯一的恐惧,就是害怕辜负你的期望。事实上,我的感情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尽管安娜贝拉的父母得到女儿即将订婚的消息有些不安,他们不了解拜伦究竟是个怎样的年轻人。他们希望拜伦能来他们的家乡见一见面,互相了解一下。可是他们的女儿非常确信,拜伦就是和自己最合适的伴侣。这就是安娜贝拉的可悲之处,因为实际上她一点也不了解未婚夫的一切,她对生活中的拜伦一无所知。

  很快,拜伦和安娜贝拉订了婚,但是这依然无助于他们之间的情感的发展。安娜贝拉不能理解拜伦,她像圣女一样神圣而又正直。在拜伦看来,她更像是缺少风情的“神职人员”。

  他们在一起就好像“天使”遇上了“魔鬼”。他们虽然天天在一起,但是他们的心之间却存在着最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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