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发觉宫廷矛盾
有一天，马可回到家还没站稳脚跟，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吩咐仆人开门。
来人进来后还是气喘未定：“马可大人，阿合马大人请你立即到他府上去。”
马可辞别了父亲和叔叔，随来人赶到了阿合马的豪华住宅。
阿合马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看见马可进来，微笑着站起身来表示欢迎。马可行礼已毕，在旁边的椅子上悄然坐下。
阿合马高度评价说：“马可，你没有辜负皇上的重托。你的报告太棒了，大家都很感兴趣，很多人都想亲自去看看这些地方。你的建议深得皇上的赞许。之后，南宋朝廷的档案文书一齐被运到了大都，这几年没人好好整理，赋税多沿用旧习，只是略加删减。这次一定要彻底清查，这样既可以增加税收，又可以减免不必要的税收，以示皇上体恤百姓的圣意，也免得地方官吏营私舞弊。”
趁此机会，马可把在扬州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官吏的腐败，一一作了禀报。阿合马听着听着脸沉了下来，把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摔：“太不像话了，简直没有王法了！如此敲诈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一定要严查。这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整理一份报告，先呈交太子殿下。扬州官府的情况暂时别写，待我查明后一并上奏皇上。”
马可鞠躬答道：“谢谢大人的关心。”然后就退下了。
回到家中，马可把见阿合马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父亲和叔叔，尼古拉和玛杜见马可取得如此成功，又得到大汗的赏识，都很高兴。
马可忽然问道：“我有几件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阿合马大人要我先报请太子殿下呢？以前从来不是这样。”
尼古拉说道：“好像是在1279年的10月，大汗正式下诏，令太子燕王参决朝政，凡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百司之事，全部先启后闻，先报请太子处分，然后奏闻大汗认可，如果处分有不妥之处，大汗再以诏敕的形式裁断。”
马可高兴得大叫一声：“太好了！太子殿下亲政，肯定面貌一新。”
尼古拉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道：“马可，我们想提醒一件事。你得到大汗的信任，并且能追随左右，自然是好。可有些事情你不宜牵扯过深，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使命。”
马可一时没明白，说：“我当然没忘。每到一地我都很详细地考察宗教情况，几乎每一个基督教堂我都去过。”
玛杜直截了当说：“我们指的是阿合马大人。阿合马和太子殿下关系越来越紧张，我们担心早晚会出事。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大汗最信任的宠臣，你夹在中间怎么办？”
叔叔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马可头上，他一下清醒了不少：“太子殿下对阿合马大人没什么好感，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没想到是这样。来这里6年，倒有4年在外面，有些事情不知道，以后一定小心。不过，教皇要我们劝说大汗改奉基督教，恐怕很难。”
尼古拉叹了一口气：“我们也知道。上次大汗派我和你叔叔作为特使到罗马教皇那里去的时候，我们曾经委婉地问起过。大汗认为这些国家的基督徒都是没有知识、没有能力的人，没有法术，也不会创造奇迹。而佛教徒可以为所欲为，有各种各样的法术，会呼风唤雨，有求必应。如果他改奉基督教，朝廷中的贵族和不信基督教的人问他有什么理由去改奉，他将无话可说。所以大汗要求教皇派100名精通七艺的修士来，显示基督教的能力，压倒佛教徒，大家才会群起仿效。可惜教皇派不出这么多人，就是派来的两个，半路还逃走了。”
玛杜看到哥哥生气地越说声音越高，于是插嘴道：“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耐心等待，用诚意去说服大汗。只是凡事要小心。”
马可虽然嘴上答应了，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由于分项报告在途中就已陆续写好送至大都，马可很快完成了最后的报告，随即来到东宫，面呈真金。
真金一边看着一边与马可闲聊。忽然，一名内侍急匆匆进来报告：“禀太子殿下，阿合马要杀江淮行省左丞崔斌。”
真金闻听大惊，继而神情恻然，他把筷子一扔，立命内侍前去救止。
房内一片沉默，这种等待是残酷的。不一会儿，内侍回来禀报，崔斌已被处死。
真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愤地说道：“你看到了吧，阿合马多厉害，连我都庇护不了这些大臣。”
马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
“崔斌为人正直，他向大汗揭露了江淮行省平章政事忽辛和阿合马贪赃枉法、横行霸道的行为，于是就遭到他们的诬陷。”
马可大吃一惊，万万没料到原来阿合马是最大的贪官恶臣。他急忙把扬州的情况以及自己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真金。
真金对马可的冒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忽辛是谁？他就是阿合马的长子。你向阿合马告他的儿子，真是荒唐。幸亏你一直在大汗身边，大汗知道你的为人，很信任你。否则的话，你这次也要陪崔斌去了。”
这番话吓得马可出了一身冷汗。平素对他和颜悦色而又精明能干的阿合马居然如此恶毒。马可此刻想起了父亲和叔叔的忠告。
马可正忐忑不安时，真金又问他：“你从扬州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是中书省的公文！”
“什么中书省，阿合马怕你继续调查上告，干脆把你调回来，免得你碍事。这对于一手遮天的阿合马太容易了，用的什么借口？”
马可答道：“说是征日已经结束。”
真金喃喃道：“征日？”脸上一副无奈的神情。
马可不明白征日失败的前后经过，看真金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谈了一会沿途的情况就告退了。
马可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一个人闷坐不语。等尼古拉和玛杜从衙门回来，他连忙询问此次征日的情况，从他们口中，马可方才了解了真相，明白了当初真金要他探听日本之事的原因。
原来，忽必烈曾数次遣使劝谕日本来朝，每每遭到拒绝。1274年，忽必烈曾派兵征伐日本，结果无功而返。南宋平定后，忽必烈又遣使日本，结果使者杜世忠等一到日本即被镰仓幕府处死。忽必烈决定再次征日。1279年，下令扬州、湖南、赣州、泉州制造战船600只，以备军需。
1281年5月，征东行省右丞圻都、洪茶丘和都元帅金方庆率蒙古军、汉军、高丽军共4万人组成东路军，从高丽合浦出发，在日本志贺岛登陆，激战未胜，又退到鹰岛一线；6月，行省右丞相阿塔海、右丞范文虎等率10万新附军组成西路军，从庆元、定海出发，与东路军会合，谁知行省指挥官内部矛盾重重，逗留鹰岛一个月无所作为，后来突然遇到一场罕见的飓风，船碎人溺，将领们争相选好船逃命，把士兵留在岛上。
日本来攻，元军几乎全军覆灭，大约只有2万多人逃回。圻都、范文虎等人向大汗谎报军情，说是下属不听指挥，临阵逃脱，他们不得不率余军撤回。后来是被俘的士兵设法逃回，大汗才知道真相。
马可恍然大悟：“当初我下江南时，太子殿下要我收集日本的情况，原来早有征讨日本的打算。”
玛杜笑着说：“你说日本遍地黄金，朝内上下几乎人人皆知，出征的人都以为要大发一笔呢！”
马可本想把真金所说的告诉尼古拉和玛杜，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不想让父亲和叔叔担惊受怕，再说事关重大，不如静观其变。
这天，忽必烈特地命人召马可进宫。他靠在长榻上，津津有味地听马可讲各地的趣闻逸事，脸上不时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此刻的忽必烈不像是威震天下的大汗，倒像一个和蔼的老爷爷。
马可又陪着忽必烈聊了一会儿，见他有点疲倦之意，连忙叩头告退。
马可刚走出大明殿前的日精门，就见太子真金前呼后拥地过来，马可急忙过去请安。刚说了没几句，阿合马忽然从旁边拐了过来。
阿合马也看到了真金，本想避开，不料真金已发现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过来。
真金根本没正眼看一下跪在地上的阿合马，手中玩着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小雕弓。
阿合马见真金不说话，也不敢私自站起来。
平日随和宽厚的真金变得严厉暴躁，他厉声问道：“你现在官做大了，成了丞相，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阿合马头一低，连声称：“不敢，不敢。”
真金冷笑着说：“不敢？你敢得很。大汗有诏，凡事先启后闻，你禀告我了吗？连大汗的诏谕尚不放在眼里，东宫算什么。”
阿合马脸上冷汗直流，颤抖着说：“大汗诏谕时刻牢记在心，岂敢有事不先禀告太子殿下。”
真金眼中快喷出火来：“那诛杀崔斌的事怎么说？”
“这是大汗……”
阿合马话没说完，真金再也忍耐不住，抡起手中的弓，对着阿合马的脸上就砸下去，阿合马脸上顿时皮开肉绽，可他一动也不敢动。
真金愤愤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阿合马依旧低着头。
马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阿合马被揍，心里实在高兴。趁阿合马没瞧见，他也悄悄地溜了。
第二天上朝，马可以为阿合马会称病不出，谁知他竟准点而来。
忽必烈注意到阿合马脸上的伤，问道：“你脸怎么会伤成这样？”
阿合马看了看坐着的真金，不敢直说，谎称是不小心被马踢伤了。
真金鄙夷地瞧着阿合马：“你还耻于讲明实情吗？这是我揍伤你的呀！”
忽必烈有点惊讶地望望真金，没说什么。阿合马尴尬地站在那儿。
虽然阿合马被真金当众折辱，但马可看得出，阿合马仍然不把亲政的太子真金当回事，他仰仗忽必烈的宠信，我行我素。
来人进来后还是气喘未定：“马可大人，阿合马大人请你立即到他府上去。”
马可辞别了父亲和叔叔，随来人赶到了阿合马的豪华住宅。
阿合马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看见马可进来，微笑着站起身来表示欢迎。马可行礼已毕，在旁边的椅子上悄然坐下。
阿合马高度评价说：“马可，你没有辜负皇上的重托。你的报告太棒了，大家都很感兴趣，很多人都想亲自去看看这些地方。你的建议深得皇上的赞许。之后，南宋朝廷的档案文书一齐被运到了大都，这几年没人好好整理，赋税多沿用旧习，只是略加删减。这次一定要彻底清查，这样既可以增加税收，又可以减免不必要的税收，以示皇上体恤百姓的圣意，也免得地方官吏营私舞弊。”
趁此机会，马可把在扬州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官吏的腐败，一一作了禀报。阿合马听着听着脸沉了下来，把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摔：“太不像话了，简直没有王法了！如此敲诈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一定要严查。这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整理一份报告，先呈交太子殿下。扬州官府的情况暂时别写，待我查明后一并上奏皇上。”
马可鞠躬答道：“谢谢大人的关心。”然后就退下了。
回到家中，马可把见阿合马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父亲和叔叔，尼古拉和玛杜见马可取得如此成功，又得到大汗的赏识，都很高兴。
马可忽然问道：“我有几件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阿合马大人要我先报请太子殿下呢？以前从来不是这样。”
尼古拉说道：“好像是在1279年的10月，大汗正式下诏，令太子燕王参决朝政，凡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百司之事，全部先启后闻，先报请太子处分，然后奏闻大汗认可，如果处分有不妥之处，大汗再以诏敕的形式裁断。”
马可高兴得大叫一声：“太好了！太子殿下亲政，肯定面貌一新。”
尼古拉忽然郑重其事地说道：“马可，我们想提醒一件事。你得到大汗的信任，并且能追随左右，自然是好。可有些事情你不宜牵扯过深，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使命。”
马可一时没明白，说：“我当然没忘。每到一地我都很详细地考察宗教情况，几乎每一个基督教堂我都去过。”
玛杜直截了当说：“我们指的是阿合马大人。阿合马和太子殿下关系越来越紧张，我们担心早晚会出事。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大汗最信任的宠臣，你夹在中间怎么办？”
叔叔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马可头上，他一下清醒了不少：“太子殿下对阿合马大人没什么好感，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没想到是这样。来这里6年，倒有4年在外面，有些事情不知道，以后一定小心。不过，教皇要我们劝说大汗改奉基督教，恐怕很难。”
尼古拉叹了一口气：“我们也知道。上次大汗派我和你叔叔作为特使到罗马教皇那里去的时候，我们曾经委婉地问起过。大汗认为这些国家的基督徒都是没有知识、没有能力的人，没有法术，也不会创造奇迹。而佛教徒可以为所欲为，有各种各样的法术，会呼风唤雨，有求必应。如果他改奉基督教，朝廷中的贵族和不信基督教的人问他有什么理由去改奉，他将无话可说。所以大汗要求教皇派100名精通七艺的修士来，显示基督教的能力，压倒佛教徒，大家才会群起仿效。可惜教皇派不出这么多人，就是派来的两个，半路还逃走了。”
玛杜看到哥哥生气地越说声音越高，于是插嘴道：“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耐心等待，用诚意去说服大汗。只是凡事要小心。”
马可虽然嘴上答应了，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由于分项报告在途中就已陆续写好送至大都，马可很快完成了最后的报告，随即来到东宫，面呈真金。
真金一边看着一边与马可闲聊。忽然，一名内侍急匆匆进来报告：“禀太子殿下，阿合马要杀江淮行省左丞崔斌。”
真金闻听大惊，继而神情恻然，他把筷子一扔，立命内侍前去救止。
房内一片沉默，这种等待是残酷的。不一会儿，内侍回来禀报，崔斌已被处死。
真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愤地说道：“你看到了吧，阿合马多厉害，连我都庇护不了这些大臣。”
马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
“崔斌为人正直，他向大汗揭露了江淮行省平章政事忽辛和阿合马贪赃枉法、横行霸道的行为，于是就遭到他们的诬陷。”
马可大吃一惊，万万没料到原来阿合马是最大的贪官恶臣。他急忙把扬州的情况以及自己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真金。
真金对马可的冒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忽辛是谁？他就是阿合马的长子。你向阿合马告他的儿子，真是荒唐。幸亏你一直在大汗身边，大汗知道你的为人，很信任你。否则的话，你这次也要陪崔斌去了。”
这番话吓得马可出了一身冷汗。平素对他和颜悦色而又精明能干的阿合马居然如此恶毒。马可此刻想起了父亲和叔叔的忠告。
马可正忐忑不安时，真金又问他：“你从扬州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是中书省的公文！”
“什么中书省，阿合马怕你继续调查上告，干脆把你调回来，免得你碍事。这对于一手遮天的阿合马太容易了，用的什么借口？”
马可答道：“说是征日已经结束。”
真金喃喃道：“征日？”脸上一副无奈的神情。
马可不明白征日失败的前后经过，看真金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谈了一会沿途的情况就告退了。
马可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一个人闷坐不语。等尼古拉和玛杜从衙门回来，他连忙询问此次征日的情况，从他们口中，马可方才了解了真相，明白了当初真金要他探听日本之事的原因。
原来，忽必烈曾数次遣使劝谕日本来朝，每每遭到拒绝。1274年，忽必烈曾派兵征伐日本，结果无功而返。南宋平定后，忽必烈又遣使日本，结果使者杜世忠等一到日本即被镰仓幕府处死。忽必烈决定再次征日。1279年，下令扬州、湖南、赣州、泉州制造战船600只，以备军需。
1281年5月，征东行省右丞圻都、洪茶丘和都元帅金方庆率蒙古军、汉军、高丽军共4万人组成东路军，从高丽合浦出发，在日本志贺岛登陆，激战未胜，又退到鹰岛一线；6月，行省右丞相阿塔海、右丞范文虎等率10万新附军组成西路军，从庆元、定海出发，与东路军会合，谁知行省指挥官内部矛盾重重，逗留鹰岛一个月无所作为，后来突然遇到一场罕见的飓风，船碎人溺，将领们争相选好船逃命，把士兵留在岛上。
日本来攻，元军几乎全军覆灭，大约只有2万多人逃回。圻都、范文虎等人向大汗谎报军情，说是下属不听指挥，临阵逃脱，他们不得不率余军撤回。后来是被俘的士兵设法逃回，大汗才知道真相。
马可恍然大悟：“当初我下江南时，太子殿下要我收集日本的情况，原来早有征讨日本的打算。”
玛杜笑着说：“你说日本遍地黄金，朝内上下几乎人人皆知，出征的人都以为要大发一笔呢！”
马可本想把真金所说的告诉尼古拉和玛杜，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不想让父亲和叔叔担惊受怕，再说事关重大，不如静观其变。
这天，忽必烈特地命人召马可进宫。他靠在长榻上，津津有味地听马可讲各地的趣闻逸事，脸上不时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此刻的忽必烈不像是威震天下的大汗，倒像一个和蔼的老爷爷。
马可又陪着忽必烈聊了一会儿，见他有点疲倦之意，连忙叩头告退。
马可刚走出大明殿前的日精门，就见太子真金前呼后拥地过来，马可急忙过去请安。刚说了没几句，阿合马忽然从旁边拐了过来。
阿合马也看到了真金，本想避开，不料真金已发现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过来。
真金根本没正眼看一下跪在地上的阿合马，手中玩着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小雕弓。
阿合马见真金不说话，也不敢私自站起来。
平日随和宽厚的真金变得严厉暴躁，他厉声问道：“你现在官做大了，成了丞相，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阿合马头一低，连声称：“不敢，不敢。”
真金冷笑着说：“不敢？你敢得很。大汗有诏，凡事先启后闻，你禀告我了吗？连大汗的诏谕尚不放在眼里，东宫算什么。”
阿合马脸上冷汗直流，颤抖着说：“大汗诏谕时刻牢记在心，岂敢有事不先禀告太子殿下。”
真金眼中快喷出火来：“那诛杀崔斌的事怎么说？”
“这是大汗……”
阿合马话没说完，真金再也忍耐不住，抡起手中的弓，对着阿合马的脸上就砸下去，阿合马脸上顿时皮开肉绽，可他一动也不敢动。
真金愤愤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阿合马依旧低着头。
马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阿合马被揍，心里实在高兴。趁阿合马没瞧见，他也悄悄地溜了。
第二天上朝，马可以为阿合马会称病不出，谁知他竟准点而来。
忽必烈注意到阿合马脸上的伤，问道：“你脸怎么会伤成这样？”
阿合马看了看坐着的真金，不敢直说，谎称是不小心被马踢伤了。
真金鄙夷地瞧着阿合马：“你还耻于讲明实情吗？这是我揍伤你的呀！”
忽必烈有点惊讶地望望真金，没说什么。阿合马尴尬地站在那儿。
虽然阿合马被真金当众折辱，但马可看得出，阿合马仍然不把亲政的太子真金当回事，他仰仗忽必烈的宠信，我行我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