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岁女人的迷茫:5次求婚难解10年情爱纠葛
文章来源: 深圳都市报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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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泳奎/文
约访詹晨熙时,我们约在蛇口一家装修很雅致的茶艺馆里,也许只有在古曲悠扬的乐声中才会有詹晨熙的平静诉说。她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柔媚婉约。她不像是一个33岁的女人,也不像英国银行的高级职员,更看不出她精通4国语言。
“与你谈我感情上的事情,说实话,我经历了几天的思想斗争,我总是在想,我的这段可以说是畸形的感情经历要不要向别人诉说呢?这两年里,我不交男朋友,别人还以为我清高,其实,谁也不知道我的心底里藏着只有我自己清楚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面对记者的采访,詹晨熙显得非常自信。
我家和陈展辉的家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世交了,我比他小3岁,说起来我和他从小也是青梅竹马。陈展辉17岁去了英国,去英国之前,他长得青青涩涩的,放不进我当时一个少女的眼里。可是等他25岁回到上海时,他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了,称得上玉树临风,标标致致。当时,我在大学期间谈的第一个男朋友正好弃我去了美国。我只好用绝食的方式来纪念我逝去的初恋,而他却坐到了我们家的饭桌旁。只有一顿饭功夫,妈妈就摸清了他在英国8年的情况,第二天就郑重地把我交给他,说:“你带她去散散心,开导开导她。”我们俩当时都非常尴尬。好在陈展辉刚回国,一时没事做,我们便相约去了西双版纳。
陈展辉的教养很好,心也好。在西双版纳的几天里,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伤心,甚至很快乐。我非常着迷于听他说话,他仍旧用家乡话和我交流,和我谈英国女王、英国公主和王子,还有我喜欢的那个在我看来美若天仙的戴安娜;他用悦耳的低嗓音,在黄昏时给我讲叔本华、讲歌德,沉静而安稳,一直讲到黑夜降临。那时候的西双版纳,天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灯光,黑暗中他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飘来荡去。我对他崇拜至极,但我是个不爱表达的人,陈展辉不知道我已狂热地爱上了他。
喜讯是从天而降的。从西双版纳回来后第二天,他居然就登门求婚了。我目瞪口呆,喜极而泣。妈妈连声说:“到底是从国外回来的,果断干脆,好,就这么定了。”听了妈妈的话,我好像莫名地受到了伤害,我想,妈妈干嘛这么急于把女儿嫁出去,就算是满心欢喜,至少也该矜持一下吧。我重新陷入了不言不语的心事之中。陈展辉也许以为我在后悔,就没有再追问了。只是告诉妈妈说“他愿意等”。那一年我22岁。
第二次求婚是一年后的一次晚餐。陈展辉忽然对我说:“你再不结婚就该变成‘坏’姑娘了,没人管你,你什么也不会,又散漫,心里有话也不说出来。吃饭不好好吃,还喝酒,这样会弄坏身体;你聪明灵气,但又荒废自己,你会变成一个脑子锈坏的姑娘……所以我们结婚吧,让我来把你变好。”我点点头,告诉他:“那就等我自律了,等我工作有成,我想配得上你。”
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在我们老家有一句俗话,叫做事不过三。
第二年上半年,我大学毕业,展辉也在上海开了公司,事业发展得很好。因为同在一个城市,所以每周都见面。他从来没热烈过,安静而又温暖,如父如兄。他的第三次求婚是在我去他公司上班之后,同样也是在晚餐时分。吃完饭,他送我回家。我们手挽手走进屋子,正看见我哥哥和嫂嫂打得乌烟瘴气,两人都狂叫着:“离婚!”我们上去劝架,嫂嫂对我说“再好的男人也会变坏的,你可要当心点。”展辉上前搂着我,对嫂嫂说“你不要讲这样的话,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嫂嫂冷冷笑着:“结婚?你是真心的吗?她爸又不是市长,你能等她多少年?”展辉发怒了,这是我见过的惟一一次发脾气。他铁青着脸很没风度地说了一句:“你想错了,省长的女儿也追求过我。”然后,他就走了。五天过去了,我没有找他,他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后来,我知道他又回了英国,公司交给了他哥哥。而我在这一年,考上了复旦大学的研究生。读研究生期间,我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求爱,展辉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目中了。当然,我也等着他的再次求婚。
第四次求婚,是他回到英国的第四年。研究生毕业后,我离开了上海,来到了深圳。我收到了陈展辉的邮件,里面装着求婚信和相关的出国资料。我心急如焚地办好一切手续,准备在英国与他和好如初。这一年我28岁了。
在英国机场,陈展辉拍着我的肩膀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没有足可以让他高兴的答案,就笑了笑,有时侯苦笑也是一种笑。
到了陈展辉的公寓后,他因为有事就让我先呆着,自己就出门去了。我开始整理他的房间,在抽屉里,我发现了一盒不完整的避孕套。我恶狠狠地把他屋里能洗的东西:被子、床单、沙发套等全拆了下来,扔进卫生间。但是,这时候我却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没有转身走的勇气。
陈展辉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很平静地在洗那些拆下来的东西。我问他:“英国的避孕套一盒是几个?”他愣了愣,淡淡地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不起。”不知为什么,我笑了笑,他也笑了起来。然后,他告诉我东西应该送出去洗。我说:“既然已经浸湿了就自己洗吧。”陈展辉没有与我争,就去换新床单、新被子、新沙发套。干完这些事,他就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我越洗越觉得滑稽,就把所有的东西扔进了垃圾袋,他却始终一言不发。从那天起,他缄口不提结婚的事,我自然也不会提。
我们在英国同居了一年,没有我想象当中的浪漫。后来我搬出了他的公寓,我走的那天,他表现出少有的依依不舍,并且说“我们还是结婚吧。”我说:“我想等我找了一个更好的工作再说吧。”如果这次的求婚也算的话就是第五次了。
我在英国又呆了一年半,其间,我们有像恋人般地交往过,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了激情,但是,谁也离开不了谁,你说奇不奇怪。后来,我提出要回国生活一段时间,他说:“那好吧,你要是想通了就再来英国,我等你结婚。”我说:“你要是想通了就回中国,我等你娶我。”
去年8月,我以一个海归的身份回到了深圳,现在2003年也快过去一半了,我们也许谁也没有妥协,也许我们谁也没能想通。当然,谁也没有进入婚姻的那块领地。
我们也经常通电话,一通就是一个小时,发E—mail,我们会告诉对方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情况,也会诉说自己的思念。
如今,我已是33岁的女人了,我渴望结婚,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让家的浓情蜜意将我紧紧裹住。如果我将10年来的爱情比作一株树,就算我无意于长栖树下,我也无力伐倒它。它太根深叶茂了,永远地生长在那儿,不去注视可以,不去想可以,要忘掉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