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接吻被录像曝光 当事学生告母校侵害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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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刚和云要以侵害个人隐私为由状告母校--上海复兴高级中学。

拿着同学们写的证言,韦刚(化名)正积极准备和母校打官司的事。

对话背景

  18岁的韦刚(化名)和女朋友云(化名)最终决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他们与母校——上海复兴高级中学的“不愉快”,7月1日,他们与上海星韵律师事务所签订了授权委托代理协议,委托两名律师状告母校。

  4月7日,韦刚与云在教室接吻的录像在全校播出后,两人因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巨大压力,一度准备“以死抗争”给校方一个警示;经过几番考虑后,韦刚和云最终作出了决定:以侵害个人隐私为由状告校方。

  星韵律师事务所律师说,这有可能成为全国第一起学生以隐私被公开播放受到侵害而起诉学校的案例。他们认为此案的意义在于,学生隐私权通过这次事件浮出水面,学生对自身权利的意识日渐明晰,从而对学校的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两天前,在韦刚的家里,韦刚接受了记者的采访。韦刚和云目前在餐厅打工,以挣取两个人3000元的律师诉讼费。韦刚接受采访的时候,他的父母则满面愁容地坐在一边。“如果不是他主动告诉我,我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发生的事情,”韦刚的父亲说,“一开始我也认为儿子早恋不对,但是渐渐地,觉得他的一些说法有一些道理。现在我支持他起诉学校。”

  旁白

  今年4月7日,上海市复兴高级中学在午间播放了一盘录像带,录像带的内容都是在校学生一些不文明的行为。在节目的最后,高三学生韦刚(化名)和他女朋友云(化名)搂抱、接吻的镜头也被公之于全校学生的眼前。虽然画面上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同学还是立即认出了他们。

  记者(以下简称记):4月7日学校播出了录像,你知道这个录像是在什么时候拍的吗?

  韦刚(以下简称韦):大概是在2001年12月到2002年2月份之间的某一天,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

  我们在课堂上亲吻的录像被从头到尾放出来了

  记:你们教室里都装了摄像头?

  韦:对。

  记: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韦:进这个学校的时候就有。我们刚进校的时候,学校告诉我们这些摄像头是监督考试的,那我们都觉得很合理,但是后来使用摄像头的频率越来越多,不光监考会使用,上课、下课都会打开,这时候大家都很烦,上课时每个人都可能会有小动作,每个动作都被看到,大家觉得很不好。

  记:你和云知道被拍了吗?

  韦:被拍到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后来同学传言说那天摄像头是开着的。过了大约一个礼拜,我的班主任找我谈话,有意无意地透露出确实有老师拍下来了,叫我以后注意点。我说知道了,我也有做错的地方,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可是后来教导处的老师又把我父亲叫到学校去了,劝我退宿,我也接受了这个处理。到了高三上半学期,2002年10月左右的一天,上最后一节课,同学找我在教室里打牌,又被拍到了。老师把我和父亲叫去,说以前我有谈恋爱,现在又打牌,决定给其他同学口头警告,给我行政记过处分,还在学校的布告栏里把处理决定张贴了一天。

  记:作为一个学生,你看到自己的名字被贴到布告栏里,有什么感受?

  韦:很难过,我觉得对我打击很大,我觉得只是一时贪玩,也没坏到公开贴布告的程度。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四个人打牌,只把我一个人贴出来。

  记:录像播出之前,你们知道自己将被曝光吗?

  韦: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午休课一点一刻开始,我还在去教室的路上,就听见全校广播,校团委的老师在广播里催促我们马上进教室,要观看一段录像,这样反复催促了七八次。我们进教室以后大约过了1分钟就开始放录像。

  记:学校常组织学生看这样的录像?  

  韦:放录像不定期,每次放的内容都是学生的不文明行为。4月7日的录像一开始是一些乱倒饭菜、在走廊里踢球、翻窗户、踢厕所门等画面,最后就放到我们。每次放录像的时候我都担心我们会被放出来,这次镜头的中央是一男一女,一出现这个镜头,我就在想是不是我?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同学都叫起来了,说:“韦刚是你。”我说“啊?”刹那间全班都哄笑起来了。仔细一看,觉得就是我。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坐得比较近,动作比较亲密,我用手搂着她,这当中有时我们转过头和同学说话,侧脸都转过来了,我一看就肯定是自己了。这时候隔壁班的哄笑声也传过来了,当时我真觉得无地自容。然后画面上打上马赛克,出现我俩接吻的镜头。整个镜头持续了不到两分钟,但我感觉时间好长,录像从头到尾全放出来了。我们班主任也在教室里,他也笑。

  记: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韦:觉得大家都在嘲笑我。开始我也苦笑,放到后来我觉得很过分,就低下头不说话,觉得无地自容也很气愤,总觉得学校不该这样做。还好,她当天不在学校。下午放学我打电话给她,她一听就哭了。我想碰到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打击真的很大。

  旁白

  对于使用摄像头来管理学生,家长、学校和学生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韦刚的父亲说,作为家长,不管学校采取怎样的办法,只要孩子能够得到正当的教育,都不反对,但是假如是用来嘲弄嘲笑伤害学生的话,这种做法确实不在情理之中。复兴高级中学向记者表示,该校接到上级命令,不再接受任何采访。对于此次事件,校方曾在6月23日通过上海当地媒体表明态度,该校团委书记在接受采访时说,这次播放只是学校的一次正常教育活动。

  记者了解到,在上海以及全国,许多学校都使用摄像头管理学生,绝大多数家长也认可了学校的这种管理方式。华东师范大学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育学专家认为,虽然学校的出发点是为了了解课堂情况,但是对于正处在青春期的初、高中生,一旦使用不当,就可能会强化他们的逆反心理,反而达不到教育目的。

  我和她成了大家的谈资,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

  记:第二天你们去学校上课时有没有感到压力?

  韦:放录像的当天下午我和她就做了准备,想第二天上学会怎么样,但是想归想,实际情况不一样,接受不了。

  记:实际情况超出了你们的想像?

  韦:我们想不要管别人,我们做自己的事就行了,但是真的没想到影响会那么大。第二天我骑车进校门,在门口站着的10个检查校徽的学生,从我还没进校门开始就盯着我看啦。进去以后,校园里很多同学,低年级或同年级的,不管我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全都看着我,只要我转过头,就可以发现他们很隐蔽地在看我。走进教室,同班同学告诉我几乎所有人都看着我。过了两天,很多同学都告诉我,我和她的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我和她被大家当成了饭后的谈资。

  记:同学是怎么说的?

  韦:认识的同学就笑我,说我们是影帝啦,影后啦,上电视成明星啦,什么奥斯卡奖是我们的啦。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甚至低年级的,他们说得就很难听。

  记:他们是怎么说的?

  韦:我的同学给我写了几份证明,上面都有。(韦刚拿出9份证明,每份都写了当天事发的过程,与韦刚的叙述大体相同。这些证明还提到他们听到的一些传言,有一些非常低级)

  记:录像的画面上还打了卿卿我我的字幕?

  韦:对,对,当时令我最气愤的是,学校明显是带着嘲讽的态度来放这个录像的,故意打上这样的字幕,故意嘲弄我们。

  记:事情有没有渐渐平息?

  韦:我和她低估了录像的影响力,没预料到这么一个结果。第二天去吃饭,以为已经过了一天,可以过去一点啦,可一进饭堂就觉得“刷”的一下子,周围的50多个人都看着我们。坐下来,看一下周围就知道,他们好像在讲话,眼睛其实一直在扫着我们,然后就笑,很快就觉得食堂里的大多数人都在看我们或者是在谈论我们。从那天开始,有一阵我们都不敢去食堂吃饭,下课也不敢出教室了。但是即使我不出教室,还会有高一高二的学生跑到我们教室外面,指啊点啊,专门来看我们。

  受不了大家的嘲讽,我和她走上楼顶差点跳楼

  记:压力不是减少反而增加了?

  韦:对。大概事发3天以后,下午放学后,我和她上到2号楼的5楼楼顶,我们觉得非常难堪,我受不了大家的嘲讽。这种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参加高考,这一辈子就这么完啦,以后大学、人生都没有什么希望了。当时她对我说,我们没有办法维护自己的权益,跳下去会引起社会的震惊,对学校会形成压力。

  记: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解决的代价太大了?

  韦:当时真的是太冲动了,觉得只有这样的做法,这种非常极端的做法,才能引起社会的注意,引起大家来指责学校。好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学校让那么多人来笑我,那我们就让社会上那么多人来关注。

  记:后来你们是怎么冷静下来的呢?

  韦:她当时很激动,只想拉着我(跳下去)。我突然想到,以前看过一些报纸和电视节目,觉得也许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个事,我对她说等一等,我说应该去问一问,其实我也不知道可以去问谁,但是我觉得或许真的可以有其他途径来保护我们。

  记:你当时觉得自己的哪些权益受到损害?

  韦:最起码我有隐私权,他们没有权利给我们的心灵上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但是她还是不听我的,我一直劝她,我们应该尽最大努力让学校给我们一个答复,如果我们死了,学校也就不可能再给我们什么答复,我们这口气还是出不了。如果最后还是没办法解决,我就陪她一起跳下去,她就同意了,被我劝下来。

  记:你和女朋友的感情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

  韦:有时候我们说笑,说要感谢学校。我们觉得在这个时候彼此更应该互相鼓励,家长现在也不干涉。(韦刚的父亲说,他听儿子讲了这件事后,感到非常镇惊和气愤;韦刚的母亲则感到万分庆幸,庆幸在楼顶时,韦刚和云终于没有迈出对两个家庭来说毁灭性的一步。)

  旁白

  去年11月,韦刚年满18周岁,今年1月,云也满18周岁。在这次事件中,两个人都表现出独立的个性。在决定请上海星韵律师事务所律师代理自己官司之前,韦刚先后去过三家律师事务所咨询,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同学曾帮助他联系律师,其它所有事情都由韦刚自己解决。一直到决定聘请律师,韦刚才与家长进行了一次长谈,告诉他们整个事件的前前后后。双方家长得知后,都表示愿意出钱帮助交纳律师诉讼费用,但被两人拒绝。韦刚的父亲几年前下岗,母亲在一家工厂上班,韦刚自豪地说,现在他是家里工资最高的人———每月800元。

  高考结束我就四处找律师,决定打工挣这笔律师费

  记:后来你们就开始准备打官司,当时有明确的计划吗?

  韦:没有。在我和她险些跳楼后的第二天,我先打上海市司法热线,咨询能不能通过法律解决这件事,接电话的人说,录像放了就放了,没有什么关系。然后我通过一个同学找到一个他认识的律师,这个律师约我面谈,第二天我就和同学一起去了。律师说学校的做法是欠妥当的,有理由起诉,他还劝我先安心参加高考。我也觉得应该先复习,回来后我就跟她(云)说了,说应该先把心放在复习上。虽然我这么说,但事实上很难做到专心复习,她也时常和我提到这件事,我知道她和我一样,都没有摆脱。

  记:那时离高考很近了。

  韦:考完没考好,觉得很难过,但是也很高兴,终于有时间来解决这件事情了。高考以后我就把考试的事全忘掉,只想打官司。高考完两三天,我就一个人去淮海路找到了上海第一律师事务所的林律师,林律师听完我的讲述后很气愤,说学校的做法肯定违法了。

  记:你当时决定聘请林律师做你的代理人吗?

  韦:我们家经济条件不好,后来我跟父亲说了,父亲要帮我凑律师费,我说我已经18周岁,是成年人了,我应该靠我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后来我又找到了上海星韵律师事务所的斯伟江和张艳律师,经过几次交谈,最后决定请他们当我们的委托代理人。

  记:律师费需要多少?

  韦:我俩总共要3000元。

  记: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3000元?

  韦:我和她决定打工挣这笔律师费。现在我和她都在同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开始的时候我负责跑菜,最近开始换成为客人点菜,一周上6天班。确实很辛苦,虽然每月两个人花销完以后只能剩下一千多,但总有一天我们能存够这笔钱。

  记:律师费已经交了?

  韦:钱还没有付,我们和律师商定以后再付。

  高考前两月播出录像,两个人都没考好,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记:录像事件对你们高考影响很大?

  韦:整件事情让我们觉得很难堪,而且一下子心理负担很重,压力很大。我们6月7日高考,录像4月7日放出来。老师说高考前的最后三月是最重要的,学校竟然在这个时候放出来,学校如果真的是想教育我,为什么不在放之前通知一下?这样我们也好有个思想准备。放了以后也从来没有人来找我谈话,没有老师找我,没有人安慰我。

  记:你觉得学校放录像并不能起到教育你们的作用?

  韦:高考对一个学生来说是最重要的,但是学校连这一点也不顾及,连这一点都不能维护我、保护我,当然我不觉得放这个录像是为我好。

  记:学校可能是想教育更多的学生。

  韦:难道为了教育全校的学生就可以牺牲我们两个人吗?我觉得无论如何学校也没有这个权力。都是学校的学生,学校应该对我们都给予保护,不能说为了谁就牺牲其他人,对不对?

  记:当时你有没有向家长征询意见?

  韦:没有,我一直闷在心里,怕他们担心,还怕他们情绪太激动。有好几天做梦也梦到这个事情,好像是一个噩梦,一直都摆脱不了。

  记:复习情况怎么样?

  韦:回家以后没心思复习,开着灯不看书就发呆,到了十一二点就睡觉了。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几乎一晚上都没睡。前半夜想着高考的事情,觉得自己复习得不够,为什么复习不够?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就开始想应该讨回公道,想打官司的事情。第一天考语文,我还在想打官司,再后来觉得没考好,压力更加大。

  记:其它科目考得怎么样?

  韦:都不行。考完以后自己就明显觉得考得不行。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原本我有把握肯定考过一本线,结果没过。一本线435分,我考了422分,过了二本线,二本线是388分。(云呢?)她也没有考好,分数刚刚超过一本线。 

  旁白

  上海星韵律师事务所斯伟江与同事张艳在了解情况后,认为我国法律对个人隐私有明确规定,韦刚与云虽然是在教室里———这个公共场所被拍到接吻,但是校方仍然无权在当事人之外的范围播放这些镜头。校方宣扬韦刚与云的隐私,侵害了他们的名誉权,应该为他们恢复名誉,赔礼道歉,并赔偿损失。尽管律师认为这个案子胜诉的把握很大,但是韦刚和云还不满意,“即使胜诉了,也仅仅是判定学校播放录像的行为是违法的,我们认为,学校使用摄像头监视学生的做法也是错误的,录和播的行为都要制止。”虽然韦刚和云的一些同学也持相同的意见,但法律对此没有明确规定,故无法解决上学“被监视”的问题。

  “忘恩负义”告学校和性格有关,输了官司我也不后悔

  记:我们假设一下,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而是其他同学身上,你认为他们会去告学校吗?

  韦:可能不太会,大多数同学可能都不会。

  记:为什么你会?

  韦:可能我的斗争经验比较多。有时候老师做错了,我就会直接指出来,上海话说就是比较“冲”,有时候我也会有点后悔,毕竟是和老师斗,但是我真的气不过。高一的时候,我们有一个老师讲课水平差,大家都发牢骚,最后是我带头写联名信给校长,把这名老师调换到了其它部门。高二的时候,学校不能每天洗澡,许多同学只能偷偷地换澡票解决洗澡的问题,结果又是我和宿管科的老师理论了一番,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能每天放洗澡水。

  记:你成为每次“斗争”的领头人,这是一种偶然还是必然?

  韦:应该说每次都有特殊原因,但也和我的性格有关。有时候我的脑筋可能比较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能把对的说成是错的,也不能把错的说成是对的。

  记:对于你来说,“对”的标准是什么?

  韦:我觉得做错了,只要承认还是好老师,但是做错了还不承认,这才不是好老师,老师也会犯错的呀。我的一名老师支持我,他和我聊了一会,他说了解到这件事后特别同情我,他说,一个培养了三年的学生,毕业以后不仅对学校没有感情,反而要和学校“理论”,为什么会培养出所谓的“忘恩负义”的学生?是学校的教育出现了问题。我觉得我的性格可能还是不太适合环境。

  记: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么你会改变吗?

  韦:我会改善但不会改变,以后我可能会变得冷静一些,但要是最后没有办法,还是会直接提意见。前两天我的领班有一个欺骗顾客的行为,当着我们的经理,我就直接和她吵起来了。我觉得做任何事情都要讲诚信,不能欺骗。从跟老师吵,到与学校决裂,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我作过最坏的打算,即使官司输了,还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大学录取,我还是不后悔。我希望通过我的事情,对以后教育管理方式能有一些改善。

  记:你真的无所畏惧?

  韦: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官司会不会影响到我升学,现在我正处在录取的坎上,我就怕这个。

  记:你的同学对你打官司有什么看法?

  韦:大家都给我借钱,还有些同学给我写了证言,我想这就是一种态度吧。

  我们确实是做错了,但学校不能因此就侵犯我们的隐私

  记:你们学校谈恋爱的学生有多少?

  韦:我也没统计过,但每班至少都有一对比较稳定的。

  记:学校一般是怎么对待学生谈恋爱的?

  韦:当然是禁止啦。

  记:你觉得学校为什么禁止?

  韦:一方面会影响学习,另一方面,学校害怕名誉受损。 

  记:那你觉得校方的担心是多余的吗?

  韦:确实会影响学习,但这不是说不谈就可以不谈的呀。自己控制不了,怎么能控制得了呢?

  记:现在说起来,当时你们为什么在教室里接吻,没顾及周围的环境吗?

  韦:当时是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记:在被录像之前,你们是不是也会经常有类似的亲密动作?

  韦:有几次我们坐得比较近,接吻也有几次,但不多。

  记:当时你的同学们有什么反应呢?

  韦:同学们都很熟,所以没什么反应。我和女朋友在校园里也常见到其他同学的亲密动作。有一天中午在操场领操台上就有两个同学接吻,我们也没觉得惊讶。

  记:现在你们如何评价自己当时的行为呢?

  韦:我们确实是做错了,但学校不能因此就把这个过程的录像在全校播放。

  记:你觉得校方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你会比较容易接受?

  韦: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像这样硬来。

  记:除了给自己讨个说法,还有什么原因促使你这么坚定地打官司?

  韦:我觉得这件事不仅是我的事情,也不仅是她的事情,还是所有学生的事情,我们毕业离开这里但还有其他学生,他们以后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我应该把这件事情坚持到底。

  记:你是不是认为除了学校播放录像侵犯了你们的隐私外,用摄像头拍摄也是不应该的?

  韦:我和同学都觉得用摄像头监视我们让我们感到很难受。我原本也想告学校拍摄,但是律师认为这一点没有法律依据,所以只对播放录像、侵犯隐私提起诉讼。

  记:如果现在你有足够的律师费,法院也受理了这件事,你会提出什么诉讼要求?

  韦:我只希望学校登报向我道歉。律师还建议,我可以申请要求学校赔偿。

  记:如果法院判你胜诉,你希望学校的道歉里写什么?

  韦:这件事情中我有错,确实违反了校规,但是校规与法律比,我想肯定是法律更大,学校应该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制定学校规范。如果法院判学校输了,就说明学校做错了,不需要再多说。

  记:对这个官司,你有信心吗?

  韦:我现在没想这个问题,只想再找一份工作,尽快筹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