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一个颠沛流离的单身母亲带着女儿再次嫁人,对方是一个有住房有北京户口的优秀男人,他也因为离婚艰难地带着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重组的特殊四口之家里,在父母的疏忽下,妹妹惨遭哥哥两次强暴,并怀上了孩子。为了抹平这起家庭内部强奸案,半路夫妻为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和女儿签下了荒唐的婚嫁协议。当上了大学的儿子懂事了,单方毁约后,一起骇人听闻的惨剧上演了…… 半路夫妻疏忽大意 女儿惨遭儿子强暴 2001年5月1日,37岁的吕茹流了很多泪。就在这天,她再入围城,与40岁的邱国庆重组家庭。 尽管只有37岁,但吕茹觉得自己仿佛把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与前夫在沈阳生活的十多年里,前夫的冷酷自私和暴虐,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几乎每天以泪洗面。直到1999年7月,吕茹咬牙与前夫解除了婚姻,她的生活才出现转机。 离异后,11岁的女儿张韵成了吕茹的生命支柱,这年10月,吕茹带着女儿离开沈阳,来到了北京。大学毕业的她在老家一家国营企业从事财务工作,但在北京,她一时找不到对口的岗位,便应聘到一家保险公司做了一名保险业务员。 在推销保险的过程中,吕茹认识了邱国庆。邱国庆是北京人,在一国企工作,因为性格不合,三年前与妻子离异,他带着14岁的儿子邱皓一起生活。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沧桑的心像焦渴的土地,彼此的问候和关心仿佛甘霖滋润了他们的心田。经过近两年时间的了解,他们结为了夫妻。 婚后,一家四口住在邱国庆的三居室里,吕茹和邱国庆住主卧,张韵和邱皓各住一个小房间。一个“拖油瓶”的离异女人还能找个北京男人,而且待她和女儿还不错,吕茹特别知足,非常珍惜第二次婚姻。更令她欣慰的是,邱国庆的儿子邱皓没有像有的继子对继母那样,当他在父亲的要求下,轻轻叫了一声“妈”时,吕茹百感交集。 与第一次不堪回首的婚姻相比,吕茹觉得自己简直生活在蜜罐里。她在厨房做饭时,邱国庆会主动过来给她打下手。一次,吕茹在煎鱼时,滚烫的油溅到了她的胳膊上,顿时起了几个泡,邱国庆心疼地用嘴不停地吹着,邱皓见了,立马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她抹上。父子俩一连串的举动是那么自然,这是真情的流露啊!吕茹感动了好几天。 如果说与邱国庆感情融洽令吕茹欣慰,那么两个孩子和睦相处,就是吕茹感到最幸福的事。有时一家四口逛公园,吕茹与邱国庆手牵手,张韵与邱皓也手牵着手,有说有笑,那亲密无间的样子,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兄妹。 一次,邱国庆从上海出差回来,给邱皓带了一件漂亮的夹克,给张韵买的是一条新潮的牛仔裤。邱皓换上新夹克,跑到张韵房间,夸张地摆着各种造型,问好不好看。张韵故意逗他:“难看死了!”邱皓跑过去,嬉笑着将张韵推到床上,身子压在她的背上,双手不停地在她的腋窝里挠痒痒:“看你还说不好看!”两个孩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笑成一团。吕茹和邱国庆进来一看,不仅没有制止,反而笑着说:“瞧两个孩子!” 2002年9月,17岁的邱皓已经是一名高二学生,14岁的张韵也上了初二。这时候,邱皓的同学中间相互传阅玄幻类书籍,里面有大段大段赤裸裸的性描写。进入青春期的邱皓看得热血沸腾,躁动不安。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到书里的那些情节,他辗转难眠,想入非非…… 再看张韵,邱皓突然发现她有说不出的漂亮,虽然只有14岁,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她白皙的脸庞和微凸的胸部,给了他无限想像的空间,她身上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他常常升腾起莫名的冲动。他开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拍张韵的脸,捏她的胳膊和手。懵懂的张韵以为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爱的表现。 2002年11月10日是星期天,吕茹随邱国庆去参加他同事的婚礼,张韵和邱皓在家里。两人在院子里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羽毛球,回到家,浑身大汗淋漓的张韵去卫生间洗澡。没有任何心理戒备的她连卫生间的门都没有锁上,门虚掩着。听着哗哗的水声,想像着张韵迷人的曲线,原始的冲动在邱皓体内奔涌,让他呼吸急促,情难自抑…… 邱皓颤抖着手将身上的运动服脱下,走过去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闯了进去。张韵惊恐地抱着自己的胸部,声音发颤:“哥,我在洗澡,你进来干什么?”冲动和欲望已经使邱皓说不出话来,丧失理智的他扑过去,紧紧抱住张韵赤裸的身体。张韵拼命厮打,但哪里是邱皓的对手,被他放倒在地板上…… 低调处理埋下隐患 糊涂父母签订荒唐“婚嫁协议” 就这样被夺去了童贞,张韵一直哭个不停。傍晚,吕茹和邱国庆回来了,张韵扑在母亲怀里,痛哭着把邱皓强奸她的事告诉了母亲。吕茹一听差点昏了过去,邱国庆也怒不可遏,他拿着皮带把儿子狠狠打了一顿。 女儿才14岁呀,就遭受了这样的摧残!痛不欲生的吕茹打算报警,让法律来制裁邱皓。邱国庆拽过儿子,父子俩一下子跪在吕茹面前,邱皓哭着说:“妈,原谅我,我是一时冲动……”邱国庆也泪流满面:“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给孩子一个机会……” 吕茹的思维混沌一片,邱国庆父子俩的话渐渐让她理出了头绪。她不能报警,否则女儿的名声就坏了,这个家也保不住了,邱国庆肯定会和她离婚,他人不错,收入又稳定,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北京男人?思来想去,吕茹痛苦地选择了沉默和忍耐…… 虽然没有掀起惊涛骇浪,但这个四口之家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和谐与温馨。亲生女儿被继子强暴,像刺一样插在吕茹的心里,她再也不允许邱皓随便到女儿的房间里去,也告诫女儿远离邱皓:“他毕竟不是你的亲哥哥,你要时刻和他保持距离。” 望着嘴角胡须越来越浓密、喉结越来越突出的邱皓,天天在自己和女儿眼前晃来晃去,吕茹忧心忡忡地对邱国庆说:“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又处在青春期,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很不方便。”夫妇俩商量后,邱皓住到学校里去了,每个星期只有周末才回来。身边的隐患被排除了,吕茹长舒了一口气。 每个周末回到家,邱皓知道继母和妹妹恨自己,吃了饭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上网,不怎么说话,表现得非常中规中矩。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年多,见邱皓变得乖巧了,吕茹和张韵心里的戒备渐渐松弛下来。而邱国庆也原谅了儿子。张韵和邱皓又开始说话了,功课上遇到难题还向他请教,邱皓耐心地为她解答。这个沉闷的四口之家又有了生机和笑声。 2004年夏天,邱皓高考考得不错,他自己觉得上个普通大学不成问题,而张韵由于曾被强暴过,成绩下滑,中考考得一般。漫长的暑假里,因为没有功课任务,无聊的邱皓天天沉湎于网络里,经常登录黄色网站,里面一张张暴露刺激的图片让他血脉贲张。 7月18日下午,邱皓正在客厅看电视,张韵洗完澡出来了,洗浴后的她像一朵出水芙蓉,少女的曲线楚楚动人。邱皓的心“咯噔”了一下,又开始对妹妹想入非非。上次与妹妹强行发生关系,他并没有遭什么罪,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家庭里,继母基本上是听父亲的,即使他对妹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继母为了保全这个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这让邱皓多了几分胆量与底气。这天晚上,邱皓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一则消息:一个男孩用安眠药迷倒一个女孩,然后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那女孩竟浑然不觉。 两天后,邱皓悄悄从小诊所买来十多粒安眠药,趁父亲和继母上班后,中午,他把碾成粉末的安眠药偷偷放进张韵平时喝水的杯子里。午饭后,张韵喝下了杯子里的水,很快感到大脑昏昏沉沉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见张韵发出了轻轻的鼾声,邱皓觉得机会来了,热血沸腾的他把张韵平放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半个小时后,见张韵还未醒来,欲火再燃的邱皓又一次将张韵强暴。令邱皓没有想到的是,下身的疼痛让张韵醒了过来,看到邱皓趴在自己身上,她顿时什么都明白,用力扇了他一耳光,把他推到地上…… 又一次被哥哥强暴,张韵悲恸欲绝,但这一次她没有告诉母亲,她怕母亲伤心。傍晚,吕茹回来了,见女儿情绪反常,关心地问怎么了,张韵强忍着泪水说:“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吕茹也没有往深处想。 9月,张韵成了职业中专的一名新生,邱皓则进入北京一所大学学习。这年国庆长假,吕茹发现女儿脸色憔悴,而且经常莫名其妙地干呕,带着女儿去医院做检查。结果让她几乎要崩溃:张韵怀孕已经两个月了!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在母亲的逼问下,张韵说出了邱皓再次强暴自己的事,邱国庆一下子蒙了!吕茹几乎要疯了,拿起刀就要与邱皓拼命,被邱国庆死死地抱住了。 这一次,吕茹说什么也不肯放过邱皓,坚决要报警。邱国庆羞愧难当,不仅狠狠把儿子抽打了一顿,还罚他跪了一夜。见吕茹要报案的态度非常坚决,邱国庆苦口婆心地劝她:“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传出去,我们脸上都不好看。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不如让他们长大后结为夫妇,等他们一达到年龄,咱们就为他们把婚事办了。” 仔细揣摩丈夫的话,再想想女儿将来的处境,吕茹觉得这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于是,2004年10月8日,这个特殊的一家四口签订了一个协议: 一、邱皓强暴了张韵,张韵不得报警,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二、邱皓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后,必须娶张韵为妻。 本协议双方自愿签订,不得反悔。 一家四口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都按上了手印。一个星期后,吕茹陪着张韵去医院做掉了孩子。一起骇人听闻的家庭内部强暴案,就这样被一纸荒唐的婚嫁协议暂时掩盖下来…… 自从签下那个婚嫁协议后,吕茹就在心里把邱皓当做未来的姑爷,一有空就在张韵耳边絮叨,说邱皓的优点,说他们这样结合的种种好处。邱国庆在吕茹的要求下,也开始做张韵的工作:“闺女,你以后与邱皓结合,我们这是亲上加亲,多好!” 母亲和继父的“点拨”,让张韵的心理渐渐起了变化,她开始用早熟的眼光来看待未来的人生路:自己没有北京户口,上的也是中专,要找像邱皓这样的北京籍大学生并不容易。再说,邱皓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长得也不错,对自己花钱也是十分大方的,自己已经为他打过孩子,还能找谁呢?渐渐地,她也从心里接受了邱皓,把他当成自己未来的丈夫。 思想的疙瘩解除了,关系变了,吕茹和张韵开始像宝贝一样对待邱皓。周末,邱皓从学校一回来,母女俩就为他忙开了。邱皓爱吃柴鸡火锅,吕茹去菜市场买来柴鸡和中药,按照菜谱上的配方做成香喷喷的柴鸡火锅,让邱皓吃得畅快淋漓。以前,邱皓的衣服都是吕茹帮他洗,现在,张韵把这个任务揽了过来,连邱皓的脏袜子和内裤她都洗得干干净净。 父亲、继母和“女友”,一家三口把爱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让邱皓更加有心理优越感:自己强暴了妹妹,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捡了个老婆。周末在家里,他在张韵的房间里玩到很晚,吕茹也不再管他们。等父母都睡下后,邱皓拉着张韵的手,想与她发生关系,但张韵牢记母亲的教诲,坚决不同意:“等我们结了婚再说。”邱皓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转眼到了2005年10月中旬,张韵去学校看望邱皓,在宿舍里,同学们打趣地问邱皓:“这是你老婆?”邱皓突然感到别扭,脸不由得红了:“她是我妹妹。”带张韵去食堂吃过饭后,他就把她送走了。 这一年,邱皓已经20岁了,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愣头青,作为大二学生,他的思想开始成熟,不由得认真考虑自己与张韵之间的关系。在自己青涩的年龄,他对张韵做过错事,可要他以后娶她为妻,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心理起了变化,吕茹和张韵再对邱皓百般照顾时,他感到极不自然,而且隐隐有些反感。他开始对她们越来越冷淡,想方设法躲避她们,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这让吕茹和张韵有些莫名其妙,吕茹把邱皓的反常告诉了邱国庆,邱国庆问儿子:“孩子,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这样对待继母和张韵?”邱皓没有回答父亲。 这年12月7日,邱皓在学校的“英语沙龙”上认识了韩国留学生金姬美,两人几乎一见钟情。 2006年4月中旬,邱皓正式向吕茹和张韵摊牌:“我为自己过去的无知和冲动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但我不可能娶张韵为妻。”他告诉她们,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韩国籍女朋友,大学一毕业他就随她去韩国。吕茹和张韵一下子蒙了,回过神来,她们大哭起来:“我们之间有协议的,你不能反悔。”邱国庆也震惊不已,扇了儿子一巴掌:“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不能反悔,否则会出事。你这样做对得起张韵吗?”“反正我不会跟她结婚!”邱皓说完摔门而出,去了学校。 邱皓的反悔让吕茹和张韵既难堪又怒不可遏,吕茹向邱国庆施压,邱国庆在电话里一次次做儿子的工作,严厉批评他,邱皓干脆连周末也不回家了。 吕茹和张韵不甘心邱皓就这样被别的女孩抢走,她们打听到了邱皓女朋友的一些情况。5月17日下午,母女俩来到大学,在留学生宿舍楼里找到了金姬美,张韵哭着说邱皓是她的男朋友,为他做过人流,甚至把那份协议拿出来给金姬美看。金姬美惊得目瞪口呆。 当天晚上,金姬美找到邱皓,愤怒地扇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无耻的伪君子,为什么要骗我?我恨你!”她决绝地向邱皓提出了分手。 当邱皓得知是吕茹和张韵找过金姬美,才导致他和金姬美关系破裂,他感觉胸膛像有火在烧,对吕茹母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第二天,他气愤地回到家,不再躲躲闪闪,恼羞成怒地告诉吕茹母女:“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和张韵结婚的!”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吕茹和张韵痛不欲生,尤其是张韵,又羞又气,心像被钢刀在割,她学也不上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以泪洗面。愤怒的吕茹拿邱皓没有办法,就把怒火烧到邱国庆身上,这对感情不错的半路夫妻也开始吵得天翻地覆。 因为遭遇的刺激太大,张韵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疯疯癫癫,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纸上写血书,说非邱皓不嫁。吕茹恨不得杀了邱皓,自己好端端的花季女儿就是被这个畜生毁了!8月17日,整个暑假都住在学校里的邱皓回来拿生活费,邱国庆上班还没回来。见到邱皓,吕茹分外眼红,逼问他:“张韵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怎么向我交代?你到底娶不娶她?”“不可能!”吕茹开始骂骂咧咧。邱皓急了,回敬她一句:“谁叫你女儿当初那么贱!” 邱皓的这句话彻底将吕茹心头的怒火点燃了,她扑过去与他厮打在一起,张韵见状,从房间里冲出来帮助母亲,她从厨房里操起菜刀,在邱皓的后脑、肩膀和后背连砍数刀,邱皓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很快倒在了血泊中…… 邱皓的呼救声惊动了邻居,他们拨打了报警电话,110与120同时赶来,将已成血人的邱皓送到医院,并将吕茹和张韵带走。闻知消息的邱国庆跌跌撞撞地赶到医院,医生告诉他,邱皓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颅内神经受损,会留下残疾,导致以后失忆、失语。邱国庆痛不欲生,在医院里照顾儿子。 8月24日,吕茹和张韵被警方刑拘。心如死灰的邱国庆正在着手起诉与吕茹离婚……冰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