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掷向沿街商店
俄罗斯媒体报道说,4月19日上午,比什凯克市中心广场上陆续聚集了约7000名示威者,一些反对派人士发表了措辞激昂示的演讲。随后示威人群来到距离总统府白宫门前大约90米的地方,高喊“巴基耶夫下台”的口号。入夜,部分示威者开始向白宫院内投掷石块和矿泉水瓶,而且试图冲进总统府,内务部长博洛特别克-诺戈伊巴耶夫在现场呼吁示威者保持冷静时遭到推搡,部分示威者与总统府卫队发生了肢体冲突。最后警方开始发射催泪瓦斯和闪光弹驱散人群。
诺戈伊巴耶夫说,被驱散的人群迅速转入市区,沿途抛掷石块,砸碎商店的玻璃窗和汽车玻璃,警方拘捕了近百名参与打砸的人。为了为防止打砸事件进一步扩展,内务部出动特警封锁了市政府大楼和附近的中心百货商场及中央银行。截至20日凌晨,比什凯克市中心逐渐恢复了平静。
前总理被警方传讯
20日凌晨,吉尔吉斯斯坦总理阿坦巴耶夫在比什凯克市中心广场举行新闻发布会说,正是库洛夫等反对派领导人的过激言论导致了19日的骚乱,反对派的目的不是改革,而是夺权。他呼吁民众保持冷静,不要受到挑唆。不过他承诺,政府今后不会禁止群众集会,但参加集会的人不应抱有夺取政权的企图。当晚现场指挥警方行动的内务部长诺戈伊巴耶夫亦指责反对派应该对骚乱事件负全责。据俄罗斯媒体报道,库洛夫当晚已经收到警方的传讯。
但反对派反驳说,19日晚的骚乱完全是破坏分子煽动的结果。库洛夫宣称,破坏分子煽动骚乱的目的是给当局动用武力弹压示威者提供口实。一位示威者则告诉媒体:“和平示威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批人,而且向警察挑衅。”反对派议员奥姆尔别克-特克巴耶夫暗示,反对派准备重新集结,以推动宪法改革。“联合阵线只是一个临时安排。”他说,“我认为我们会根据现在的改革运动框架继续努力。我们很可能创建一个议会联盟继续推进改革。”4月10日,吉尔吉斯斯坦总统巴基耶夫签署宪法修正案草案。虽然修正案剥离了总统除控制国防部之外的绝大多数权力,但以前总理库洛夫为首的反对派认为,总统权力仍然太过集中,没有实现总统、议会、政府和司法机构之间权力的最大限度平衡。次日,反对派发起游行示威,要求提前举行总统选举和进行宪法改革。
后续措施
政府展开犯罪调查
参与示威议员可能面临犯罪指控;库洛夫政党办公室被搜查
4月20日,吉尔吉斯斯坦开始对19日的骚乱展开刑事调查。当天早些时候,吉安全部队搜查了库洛夫领导的政党的办公室,而且关闭了两家支持反对派的报纸。
20日凌晨,比什凯克市中心广场上的帐篷已经被清理干净。吉尔吉斯斯坦安全部队宣布,帐篷的所有者可以到内务部大楼区领回自己的东西。
比什凯克市中心的关键路口均有防暴警察执勤。
稍后,吉尔吉斯斯坦总检察长艾尔穆拉德-萨狄波尔蒂耶夫趁议会休会间隙告诉媒体,“针对19日大规模骚乱的犯罪调查已经展开”,一些人可能面临最多11年的监禁。当被问及是否会对参与反政府集会的国会议员提起犯罪指控时,萨狄波尔蒂耶夫回答说:“如果我们认定事实,而且证明他们有罪,我们的确有权力要求(议会)同意我们对他们展开犯罪调查。”另据报道,当天早些时候,吉尔吉斯斯坦安全部队搜查了“争取光明未来联盟阵线”领导人、前总理库洛夫领导的“尊严党”的办公室。两家支持反对派的报纸———Agym和KyrgyzRuhu———亦按照总检察长萨狄波尔蒂耶夫的命令被查封。
华商没有受到冲击
2005年吉尔吉斯斯坦的骚乱让在吉华商受到了严重的损失。但此次骚乱没有对在吉华商造成任何影响。
2005年3月曾被哄抢一空的比什凯克市“马丁娜”市场和往常一样正常营业,基本上看不出受到抗议活动影响。
市场里的生意可以用“红火”来形容。一位名叫阿布力克木的中国南疆阿图什的商人坐在自己用集装箱改装成的布店前等候顾客。他说,虽然大家担心2005年春天的骚乱会再次发生,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此次的情况要相对乐观。除了反对派抗议集会的中心广场之外,比什凯克市民生活和往常一样,没受到什么影响。
国英商城是比什凯克另一个知名的中国商品城,只要说“国英”,当地的出租车司机无一不晓。2005年春天的骚乱中,国英商城被哄抢一空,还被纵火焚烧,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恢复营业。据商城地下一层经营家具的杜先生说,那次骚乱以来吉尔吉斯斯坦政局依旧多变,商城地下一层的摊位一直处于半闲置状态,没人敢放手扩大经营规模。
除了面临吉政局不稳的风险,吉当局原计划从今年4月开始推行的禁商令也一度令华商不安。经过协调,吉政府决定暂缓实施这一决定。华商认为,禁商令一旦实施,华商被迫撤离,吉市场上价廉物美的中国商品可能因此大量减少,那些收入水平相对较低的吉民众将不得不花高价购买其他产品。
此外,许多华商都雇用当地人负责销售,如果实施禁商令,对本就相当困难的吉就业形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魏良磊 王作葵 沙达提)
分析
谈判解决宪改前景骤然暗淡
两年前,吉尔吉斯斯坦首都街头的一幕如今又重演了一遍,只是攻守的双方已经易人,前一次反政府示威的领导人巴基耶夫此次变成了被倒的对象。
此次政治骚乱的直接诱因是宪法改革,但从双方支持者的分野———反对派支持者基本来自北方,政府支持者则多为南方人———可以看出,深层次的原因仍是吉尔吉斯斯坦南北民族矛盾。此前,巴基耶夫和反对派曾试图通过谈判解决双方的分歧,但是此次骚乱之后,谈判解决的前景突然变得暗淡起来。因为19日的骚乱被平息之后,反对派试图通过示威活动向巴基耶夫施压,从而迫使对方做出让步的策略事实上已经失败。尽管反对派已经放出话来,准备重新集结,推动宪法改革,但是,他们拿什么来与如今完全控制了国内政治局势的巴基耶夫讨价还价呢。
当然,巴基耶夫目前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宪法修正案里平衡南北的政治和经济利益。因为以往的历史经验已经证明,仅仅依靠政府人员安排是不可能根除南北民族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