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一开始就盘根错节。 许杰(化名)没有什么不好,除了在网络上认识这个起源,和父母讲起来有些周折外。体贴,纵容,痴迷,这个比我大不很多的男人,硬是在心里腾出一方天地,我就是他那块领地的一个宝。 见面时他抱起我来转圈,哈哈大笑,任凭路人目瞪口呆。许杰的方式从来都很自我,即使他知道,我走向他是因为恽青(化名)结婚了。 “没有关系,我会更好!”许杰在书信里很快乐地写着。这样安慰人的话,除了暖心外也让人难过。 许杰在他所在的城市为我找了工作、租了房子。我暗暗在心里大胆地设想:玩跳级怎样?直接结婚,然后彻底塌实地生活,从此忘掉爱情的滋味。 我见过了许杰的父母,许杰向单位要了一套房子,天真的许杰认真地和我讨论起关于孩子的问题。当婚姻的雏形日渐显现时,我突然紧张和焦虑起来,忐忑让我如坐针毡,毕竟这不是一场游戏。我爱他吗?显然这个疑问问得太迟。 2002年的夏天,我结束了和许杰的故事。许杰说他会永远记得我,我知道他不会。没有爱情润色的相遇,迟早泛白。我离开了许杰所在的城市,去恽青在的地方。 和恽青的相识是八年前的事了。恽青出生在一个少爱的家庭,儒雅的笑脸背后,常常心绪阴涩。他在我家乡的城市工作,大学里每到假期我就疯一样往家里赶,像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摆弄自己的幽默诙谐,只是为了让他开心。 恽青说,我是那个能带给他快乐的人,让人想念。可是我们总是距离真正的爱情缺少一丝一毫的火候。 那个晚上,恽青用前所未有的低沉声音说,他要结婚了,和慧。慧是恽青的同事,一个经历过爱情挫折的人。慧怀了恽青的孩子。悲伤的恽青说他有多么喜欢我,一切都是意外。 “那就去结婚吧。”我擦干眼泪对恽青说。在我的眼里,恽青是善良的,他把责任看得比自己重要。 在我抵达老家三个月后,恽青的儿子出生了,叫宝儿。恽青给我发了相片。宝儿像极了恽青,我却不忍看。他是我和恽青之间的一道伤疤。 没有爱是恽青婚姻的一道硬伤,不快乐的不只他一人。当慧知道我的存在后,更加变本加厉,甚至用刀将家里的门砍得一道道口子,恽青被闹得成天到路边的小摊喝闷酒。 那天,恽青发来短信,“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再错了。”我愣住了。 痴痴地遥望一份遗爱或许比较辛苦,但亲身插足一个家庭,我顿时失去了斗志。面对恽青的短信,我没有回音。矛盾至极,我离开了老家。 你能接受他的孩子吗?你们之间永远夹着这段经历,生活能幸福吗?他现在的工作条件能给你什么?朋友们反对的声音一箩筐,支持的人只剩我一个。这些因素何尝不是我所惧怕的呢?只是,也许尚未得到的总是让人心神向往,想了很久后,我决定铤而走险。 2004年3月,恽青辞掉工作后来到我在的城市。我们生活在一起。一开始,工作并不太好找。恽青除了会写点文案外,也别无所长。同居的甜蜜很快被繁琐的日子冲淡。不想被疑为寄人篱下的恽青时常矛盾和焦虑。他说,三十而立,他还有很多事情想做,但生活的压力太大。他讲述着的时候总是会用拉长的语调说:“我还要养育宝儿啊。” 一个很关键的话题,离婚,却被时时搁浅。恽青说,自己不忍。他几乎毁了慧的一生。当时,我没有发现,恽青絮絮叨叨的怨叹,原来都是一种懦弱的游说,我们的关系在时好时坏中度过。 事实上,我真的不能像恽青一样对待宝儿,那个孩子的眼神,总会让我怨愧交加,难以自持。我没有自信在有宝儿的地方生活。朝夕相处,我发现,在恽青的心里,宝儿我是唯一赢不了的人。 去年年底,恽青终于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状,我们的关系却恶化起来。恽青埋怨我对他的轻视和苛求,我觉得恽青自私,只想着宝儿和他自己。 昨天我回宿舍,在电脑上看到恽青和慧的聊天记录。恽青说了宝儿的许多事,还说自己没能给宝儿一个家很愧疚。甚至,流露出对慧的思念。 原来这两年,恽青和慧的关系已经缓解了很多,因为儿子的关系,他们时常联系。而就在去年年底,他回家办理手续的时候,他和慧还在一起了。 好像心乱如麻,却又似乎豁然解脱。恽青善良的背后隐藏着懦弱和自私,他从来都藕断丝连,从来不愿意全负于人,却最终无一完满。 就在这时,一个朋友来了电话,说自己分手了,当初她的男友说可以永远爱她,但能不能不结婚,以后也不结婚,六年后朋友决定甩掉这份先天就不足的感情,这个弱点她已无法承受。 我突然明白,似乎每段爱情都有弱点,而这个弱点,基本上决定了这份感情的面貌。所以我确定,不会再和恽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