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档案 受访人：小妹(化名)35岁，女，已婚，汕头人，其他不详。 采访：晓颦 小妹不小了，她说，她在家里排行最小，家里人一直这么叫她，所以她让我也这么叫她。 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也许是过早“发福”的缘故，然而，五官却是不变的，仍然能辨年轻时的俊俏。 果然，她让我看她10年前的照片，比眼前小了一圈的她简直不亚于“偶像派”明星。她自我解嘲地说：“老了，没用了。”然后把那些照片收进包里。 小妹告诉我，其实她在三年前就找过我，但打了几次电话找不到，再说她觉得她想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想想就算了。 然而，那些事直到如今也没有成为过去，一直困扰着她及她的家庭，令她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想，如果再这样憋下去，她不死也得发疯，因此，她再次想到我。 我小学没念完就辍学了，因为穷。十几岁我就单枪匹马到深圳打工，就是在那里认识了我老公的。说起来，跟他能够走到一起有点“弄假成真”的味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的初恋也许要追溯到更远一点，他是我青梅竹马的伙伴，一起念书、一块玩耍，慢慢地，就有了那种朦胧的感觉。 17岁那年，他们全家移居香港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这一走就音信杳然。那时候通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但也不至于几个月收不到一封信吧？ 我左等右等，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那时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再等下去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一这样想，我的心里就有那种很决绝的感觉，我背起行囊，一个人去了深圳，我想的是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那样，我就能彻底地忘记他。 我在深圳找到一份酒店的工作，总算安顿下来了，没想到，没多久，他就找到我了。 据他所说，他到香港之后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没立刻给我写信，等到他安顿停当之后再找我，我已经不在了，他是费了很多周折才打听到我的下落的。 我并不相信他的话，我对他说：“一切都太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之间也许只剩下友情了。”可是他并不死心，那时他们家在深圳买了房子，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圳，他就天天到酒店来找我，我见他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就对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找我了。” 他将信将疑，我就指着一位同事说：“就是他。”暗地里我又对那位同事说：“那个人老缠着我，你帮我一下吧，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好吗？” 他就是我现在的老公。他比我大7岁，其实从一认识他我就对他印象不错，他不是那种特别出众的人，但给人的感觉是踏实、可靠，是那种可以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 意料不到的是，和他“假戏真做”之后，却遭到我家里人的强烈反对，我母亲甚至扬言，如果我要跟他，就别想再踏进这个家！ 而年轻气盛的我当然不会在乎这样的“恫吓”，再说我也认为自己在家是老幺，一向都是被母亲宠着的，她这么说肯定只是吓唬吓唬我，不可能当真的。 于是继续我行我素。但母亲可不是跟我闹着玩的，她说到做到，态度十分强硬，一点也没有通融的余地，到最后，我跟他结婚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众叛亲离”的了。 我们一结婚，就卷起铺盖双双回老家来了，因为我母亲不认他这个女婿，所以我只能跟他回他乡下的家。 从跟他恋爱之日起我就知道他家很穷，但真正到了他家，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穷法，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家一点也不过分。 我在店里呆的时间很少，有一天，那位做饭的阿姨暗暗告诉我：“阿姐，我劝你还是少赚点钱，多点时间陪陪老公吧，也多留一个心眼，我看他们好像不大对劲哦！”她指的是我老公跟我弟媳妇。 我听了一愣，转而又想，这不大可能吧，我们还是亲戚呢，再说，我跟我老公都是十来年的夫妻了，我们几乎没有红过一次脸的，他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清楚吗？我想会不会是阿姨多嘴啊？就没去理会她。 过了大概一个月吧，那是刚刚过完春节第一天营业，我在楼上忙完家务活，就到店里来想看看生意怎么样，走到店门口时发现连个人影也没有，我就想他们会不会是到隔壁喝茶去了，但到隔壁一看，也没人。 我们店分成前后两半，前面卖货，后面是厨房和试衣间，我重新转回店里的时候就听到后面好像有动静，我突然间就想起做饭的阿姨说的话，一时间感觉血往脑门上涌———他们是不是就在里面……？我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然而，转瞬间，我又冷静下来，我问自己：“我该不该进去当面戳穿他们？” 犹豫了30秒之久吧，我终于给了自己否定的回答，毕竟，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我想假如我闯进去，看到的是我不想看到的镜头，这与其说是他们的难堪，不如说是我的耻辱，我想，面对那些，我也许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于是，我抬高声音叫了一句：“喂，你们俩在里面干什么？”里面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他们才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女的红着脸，男的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事情过后，我开始意识到它的严重性，但为了不至于伤了两家的和气，也给我老公一个台阶下，我就跟老公讲我发现那个女的手脚不太干净，想炒掉她，而对那个女的则说，我也没多少事干，干脆自己看店好了。 不过我老公好像不是很高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那个女的辞了。 但是我发现，他们虽然分开了，暗地里却仍然保持联系，那女的经常打电话给我老公，有一次她打过来，我老公正帮我干活，我就让儿子把电话替他爸爸拿过来，他接听之后就说要出去，我以为他是跟朋友打牌去，还问了一句“是不是三缺一啊？” 他居然也回答“是的。”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后我儿子偷偷问我：“妈妈，你知道刚才那电话是谁打的吗？是小舅妈呢！” 又有一次，那女的趁家里没人，又打电话约我老公上她家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不愿意撕破脸皮，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悬崖勒马。我找到我弟，跟他说了这些事，希望他管管自己的老婆，并跟我共同处理好这件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女的竟然在他老公面前说是我老公勾引她，而他老公竟然也听信了她并上我家兴师问罪来了！ 他在我家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摔东西，弄得鸡犬不宁，我孩子也被吓得躲在房间里哭。 我那时差一点儿就结束自己了，是儿子紧紧地抓住我手里的刀说：“妈妈，你千万不能，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导致了我们姐弟俩的反目成仇和夫妻的形同陌路。 三年过去了，我和老公一直走不出那个阴影，结婚十几年不曾红过脸的一对夫妻，现在变成谈不上三句话就大动肝火的“仇人”。 我怎么也不能明白，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一起捱过来了，眼看着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为什么反而有走到尽头的感觉呢？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口述：撞破丈夫和弟媳的隐秘欢乐 我的婚姻毁了
文章来源: 汕头都市报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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