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我与一个并不认识的女孩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套1室1厅带一个车库的公寓,签了一年的合同。我与那个女孩私下商议,她睡卧室,我睡客厅,车庫归我用,两人平摊一个月一千四百刀的房租,即每人每月七百元。不想过了三四个月,那女孩因故要搬出,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的卧室转租给了本集的主角,―极品男。 一天夜里,当我打开公寓的门时, 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坐在一堆尚未开封的箱子上。这个一口黄牙,穿着塑胶拖鞋的“先生”,自称是GX医科大学的教授,博士导师,来美国做博士后,到洛杉矶才三天,从我旧roommate手里以五百八十一个月的价钱租了这个卧室。我无可奈何地说,一男一女租一间公寓不方便,更何况一个女生住在客厅总是不太好,希望能跟他换,让我住卧室,他住厅里。他一开始答应了,条件是让我想办法帮他买个二手床垫。他说:“这段时间我们要同甘共苦,共同渡过这苦难的日子!”因为当天已经很迟了,我们说好第二天再换房间。 谁知到了第二天,这个男人又改了主意,说他五百八十块一个月租的是卧室,不是客厅。我说我一个女生住在客厅里实在不方便,要是您觉得不合算,我就贴您八十元一个月,我也是学生,一个月千把块钱的收入,除了租房也没几个闲钱,贴您一个月八十也是我能力的极限了。这个极品男说 “我虽然是博士导师,可也没什么钱,我要留着钱娶媳妇儿用。你为什么有钱补贴我呀,看来您家很有钱呀!你父母干什么的呀?…”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同意了这个方案。我赶快说,行,就这么着,我们赶快换了吧。极品男又提出签条约,在条约里我们白字黑字写好:一个月一千四百的房租,由我出780元,他出500元,另外120元由我前roommate垫付。签约时他提出了许多条件,例如不准在早上七点及晚上九点后做饭等。他还问我有没有男友,会不会带男友回来睡等。我说我没有男友,当然不会带人回来睡。他竟然还追问到:“那要是你以后有了男友,会不会带他回来睡?”(汗一个,请教各位一下,这种问题应该怎样回答?)像是这个不平等条约一签,我連交男朋友的权利也没了似的。搬屋的时候,极品男一直在抱怨我的家具太重,说是:“我堂堂大教授,哪吃过这个苦呀?!” 不过谢天谢地当天晚上,我终于安稳地睡在了卧室里。 我发现极品男还真是极品:他能把大米放在冰箱里,把鸡蛋放在速冻柜里变成冰疙瘩,一看就知道从来没做过家务。有一次,他在煎鸡蛋,问我要不要来一个,我说:“不啦,谢谢!”他就说:“你可别觉得我这是在献殷勤呀,我在国内有女朋友的,关系稳定。”他又说:“我一个女同事下个月就要来了,她长得很漂亮,家里又有背景,她说过要跟我做roommate,我还不想呢…你怎么这么不开放,跟男的做roommate又有什么?反正又没有XX接触…”又说“你前 roommate家里很有钱,是官太太的女儿,不然怎么舍得一个月贴一百二十块租房子给我。”总之,什么人到了他嘴里都可以分成两类“有背景的”和“没有背景的”。我听不下去,说一句:“有背景的人多了去了!”他竟说:“那你怎么不找他们做男朋友?”我一个晕啊! 才过了一天,极品男回来就跟我说:“我不跟你换屋了,我们再换回来吧!”我问为什么,他说:“你旧 roommate告诉我,你有一个车库,值一百三十块钱每月呐,你都没有告诉我,我上当受骗啦!而且我是堂堂的大教授,怎么可以住在客厅里?”我越想越气,车位明明是公寓附带的,根本没有一月算多少租金之说。再说他刚来美国,又没有车,拿了车库也没有用呀,况且一个月一千四百块的房租,他才出了大约三分之一,还不满意,我还能说什么。正好那天我从公寓管理员那里了解到他只是私底下跟我roommate非正式地签了约,根本没有这个公寓合法的居住权,还在这耍白赖,我真是越想越气,想去报警。我一个在场的朋友就来和解,说大家都是受害者,真正不对的人是我前roommate,收了人家的押金不知去向。一番话说得极品男暂时平静了下来。我朋友离开的时候,极品男还对她笑迷迷地说:“你长得挺漂亮的,呵呵!…” 一直没有问我的朋友当时做何感受。 谁知隔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冰箱上留着他的条子,原文如下:“这样吧,公平地说,车位值一百三十块,以后你一个月贴我一百块,这样你我都不亏,你觉得如何?还有,冰箱太响了。”还有一个条子说:“今天我与中国大使馆取得联系,并向他们反映了情况,你放心,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是公派的,国家有保障,请你尽快跟我商量此事,大家互不干扰,把苦难日子过完,否则你也别想在这住了!”我问他说当时条约白纸黑字写着我一个月贴你八十,你为什么问我多要?他说:“当时签条约时,没有第三方在场,条约无效。再说,美国没有民法,你跟我打官司也打不起来,只能浪费了你的时间。” 唉,人的诚信都到哪去了呀? 当又一天我回到家,看到冰箱上的新条子写着:“请把钱付了,否则我就采取行动。”时,我觉得这房子没有办法住下去了,我只好暂时搬到朋友家,再另想办法。 从此我这个合法地签了住房条约的人流落在外,东住住西住住,一个月里搬了三次家,甚至在期末考的时候还要考虑晚上睡在在哪里的问题。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积极地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找了警察,警察说他们没有权利赶走这个人,只有屋主有权利赶人。我又找了屋主,屋主说,这样的问题要找公寓管理员解决。公寓管理员说,她只能转告那个男人,请他尽快搬走,但搬不搬就是他的事了。我还去找了律师,律师说,我当然可以打官司,可是要花时间,花钱,花精力。律师给我的roommate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这种转租行为实际上是不合法的,我有权利上诉。我的旧 roommate表示同意让这个男人搬出来,并对其应付的房租负责。然而这个极品男却大有赖着不走之势。他说:“我刚来美国,两眼一抹黑,你让我搬哪去?你要我搬可以,或者两个月,或者三个月,你们慢慢等吧!” 我觉得再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唯一的办法是我把我的客厅也转租给男生,哪怕我贴些钱也行,只要大家能过上安生日子。我贴了租房广告。有一位夫妻来找我联系了。他们说他们都是GX大学的教授(又是教授啊?又是GX省?),去过很多国家,自述挺有钱,在国内就开别克车,现在在美国做访问学者。我领他们看了房子,还跟他们大致说了一下我房子的情况,他们表示理解,还说,他们认识现住在我公寓里那位男士,关系还不错。如果我能以比较低的价钱把我的客厅租给他们,他们可以私下跟极品男协商,贴钱给他,让他把卧室让给他们住。我说这样就太好了,您们什么时候来签个约,就可以搬进来了。 谁知这对夫妇把签约时间一拖再拖,甚至有一天我们约好了时间见面,我特意请好假跟他们碰头,他们却不见踪影,我打电话问他们在哪,他们才说,今天来不了,改时间吧。我觉得他们信用度也不高,不再想把房子租给他们,可是不巧,这期间我又发起了高烧,实在起不了床领其他的人看房子,这事只好拖着。又过了两上星期,这对夫妇总算跟我签了约,以一个月六百二十块的价钱租了我的客厅及车库。依照美国租房的习惯,我在条约上写好,租金应于每月一号前付清。他们却说,他们有时候要出门旅游,可能不能按时交钱,希望我把这条去掉。我说好吧,只要你们提前打个招呼就行。搬屋的时候,他们直接搬进 了卧室,他们说,他们会把卧室和客厅的差价贴给极品男。 到了第二个月的上旬,他们还没来交钱,我就打电话询问。是那个丈夫接的电话,他说:“这个房子我们住得很不满意!”他们告诉我,他们试图跟极品男沟通,可是极品男说即使贴一个月一百块,他也不愿意住在厅里。有一天,极品男趁他们不住意,把他们在卧室里的东西全都丢到客厅里,还找了另一个男生跟他share他们卧室。他明明只要付五百八十块一个月,却骗他的室友说,那间卧室一个月七百块,让那个男生出三百五十块。(这样他自己只要出两百多块就可以住房子,这在我们学校所在的区简直不可想象,极品呀!!)后来那个男生发现上了当,就搬走了。极品男又找了另一个室友。就这样,一个月内极品男换了三个室友。(这话在我们学校的中国人社区网站上得到了验证,那段时间,每三个租房帖子里就有一个是极品男贴的。他能找到那么多人跟他 share卧室也真是有能耐,是他“极品”的又一表现。)他们受不了人搬进搬出,很后悔租了这个房子。我说这些难处我理解,不过既然您还在这住,能不能把房租先付一下,我一个学生,实在没办法付两份房租,家里都快断粮了。他们说,好吧,不过你要先找管理员把厕所修一下,水池修一下,冰箱太吵,也要修。修这些东西要扣我的押金,不过我没办法,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给管理员留了条子。好不容易呀,在泡了两三个小时的蘑菇之后,我又要到了一个月的房租。 第三个月初,他们又没有交房租的意思,我只好又一次找到他们,他们除了抱怨上次这些问题,还非常强调地说,我骗了他们,一个客厅根本值不了六百二十块。我委屈极了,当时你们明明看过了房子,也了解情况,还说极品男是你们朋友,一切都好沟通,现在条约也签了,怎么又说我骗人呢?我自己本人不是以一个月七百块的价钱在客厅里住了好几个月?他们不依不挠,说要么提前结束租约,要么我再降价。我说,要是我降了价,到时你们又要提前解除租约,那我怎么办呀?于是那个丈夫说:“要是你同意把价钱降到五百八十块一个月,我就把剩下几个月的租金一起开一张支票给你。” 那个妻子说:“什么?这样不好吧,我不同意!”丈夫说:“怕什么,就这样,我做主了!”于是,在我同意降价的前提下,我拿到了一张两千四百余元的支票,作为今后几个月的房租。我心里还是欣慰的,虽然蒙受了经济损失,可是以后用不着每月当“现代黄世仁”,上门收租子。我学习工作很忙,真的没这个精力,况且也实在不想跟这对夫妇再打交道了。不想,这张支票又惹来了无尽的麻烦。 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觉得他们会反悔,于是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趟银行,把支票存入我的帐户,然后就去上课了。下课时候,我发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那对夫妇的,我就打了回去。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那位丈夫说:“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我说: “我在上课,没法接电话。”他说:“你拿了钱就不想理我们了是不是?我们以为你逃跑了,就把支票止付了。”我晕,我是学生,正在修PhD.,就为了你这两千多块钱我就能逃跑,把我的学业、前途全不要了?他说:“你原先租房子给我们是因为你的押金有九百块拿不回来,现在你拿到两千四百多,超过你的押金,你当然可以逃跑啦!谁让你不接电话?”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说我要上课,要上班,没办法一日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我说:“那好吧,事情既然发生了,你们想个办法吧,要么取消止付,要么给我开张新支票。”他们说他们需要我学生证和身份证的复印件,不然就不会取消止付。从来没听说房东还要给房客学生证身份证复印件的,不过为了息事宁人,我还是给了。 过了几天,钱还是没有进我的帐户,我就打电话问他们怎么回事,那个丈夫说:“我们已经取消止付了呀,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打电话问银行,银行说,这张支票还在止付状态,没有人打电话来取消止付。我为他们的欺骗行为感到愤怒极了,又打电话质问他们。他们说,因为这些天太忙了,他们马上就去取消止付。我说,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打这个电话,你们给个期限。那边就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后来,他们又打电话给我说,取消止付要付二十美金,他们不愿意付这钱,愿意给我开一张新支票,不过要我拿旧的支票来换。我打电话问银行,银行说他们会把旧支票寄还给我。我说好吧,那就等吧。 可是等啊等,又等了一个多月,旧支票还是没有寄到我手上。在美国,邮件一般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寄到,一个月都不见踪影,一定是丢失了。我打电话给那夫妇,问他们打算怎么办。那个妻子接了电话,她说:“我也不知道。”我说:“我们可以一起去银行问一下,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她同意了。于是我和那个妻子在银行见面。银行的柜员给我们详细地解释了情况:支票止付有六个月的有效期,就是说,六个月内,我即使拿到了旧支票,也不可能兑现;而六个月后,支票本身就自动失效了,所以我还是拿不到钱,所以开一张新支票对他们来说是绝对安全的。如果他们还是认为不安全,还可以选择关闭他们的银行帐户,重新开一个,从新帐户里直接把钱转给我。不管柜员怎么解释,那个女的就是摇头。我说,她大概是听不懂英文吧,能不能给找个翻译?柜员说: “她能听明白,她是不相信我。我在美国银行工作了二十年,这种事还是头一回见。” 妻子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和我老公商量。我说好吧,你们考虑一下怎么办吧,不能因为旧支票寄丢了,你们就可以不交房租,现在已经两个月了,这都是我吃饭的钱。这一天我们不欢而散。又过了一天,这个妻子打电话给我说:“我和我老公商量了,我们不能给你开新支票,因为我们已经给过你一张了,是你自己搞丢了,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能关闭我们的帐户开新的,因为我们在美国开公司,做生意,好多人等着往我们帐户里存钱呢,关了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麻烦。”(请问各位这话像不像人说的呀,两位教授,在美国开公司做生意的人,就这样赖一个穷学生的钱!) 没办法,我只好又一次去找了律师。说真的,我真不愿意这样做,太丢中国人的脸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律师听了我的故事说:你旧roommate是jerk,转租给那个极品男也是jerk,现在又冒出两位还是jerk!她说,这事件在她听来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因为,支票有可能被寄到我的旧地址,被那对夫妇收起来了。于是,她拨通了那妻子的电话,告诉她,他们有义务马上把拖欠的两个月租还给我。那妻子在律师面前还嘴硬,说是他们给我开了支票,是我自己弄丢了。律师也生气了,说:“麻烦皆因你们而起,你们要么付钱,要么法庭上见。”她这边电话刚放下,那边那位老公的电话就打到我手机上,他在电话里大叫:“唉哟,你在给我们找麻烦哪,你到底想怎样,我要去你们系里告状!”我把这个电话简单地翻译给律师听,律师又打了个电话回去,说:“如果再这样说话,就告你们拖欠房租加上恐吓!” 律师的电话还真起了效果,过了一会,他们就打电话给我,表示愿意到银行见面,把他们应付的钱付给我。那个妻子一个人来了银行,还阴阳怪气地对我说:“想不到你还挺会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的!”我冷笑三声。这个妻子说她没带手机,就拿了我的手机跟她老公商量,到底是开支票还是给现金,是一次付清还是按月付,两人商量了不下半小时。我说,支票我是不敢要了,你们这样没有信用的人,开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空头支票。斗争到了最后,她总算从帐户里提了两千四百余元现金给了我。我的租房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我的租房故事(后记&花絮) 我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过了几个月。期间,我听那对夫妇说,那个极品男在洛杉矶呆不下去了,去了田纳西州的另一间学校。在此之前他因为车位的钱,还有一些小事,和那对夫妇关系弄得很僵,临走的时候还威胁他们说,如果不听话,就把房子转租给黑人。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有黑人来招租,他最后还是租给了一个意大利人。这个意大利人还算是个有礼貌的好人,进出都静悄悄的,跟这对夫妇相安无事。上个月,意大利人要回国,又把房子租给一个美国本地白种男人。这个美国人是个无业游民,每天白天都不出门,在家睡觉,晚上就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搞出很大的动静。他还乱动这对夫妻的东西,偷吃他们的食物,毁坏公寓的设施,到了时间也不交房租。当这对夫妻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我真的很同情他们,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只有请他们让那个意大利人找警察来处理。我最早那个roommate 早已联系不上,也没有付她应付的每月120元。对于她的突然离开,有三种不同的解释:她对我说她妈妈来了,她要另找大房子;对管理员她说她怀孕了,要回三藩;对极品男她说她得了病,要回国休养,也不知哪句是真话。极品男收了意大利人的押金,也已不知所终了。 我的住房故事还有个小花絮,就是当初跟极品男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跟一个朋友诉苦,他一听,义愤填膺,说是这种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才好。于是他化身为一名二十四岁的在京德国公司工作的女硕士,给极品男发邮件,表达自己的“仰慕”。号称国内有“关系稳定”的女友的极品男很快回了信。顺便说一句,极品男的英文真不咋样,一句话里能有几个拼写和语法错误。一两封信过后,极品男就给她寄来了照片,看起来比他真人伟岸很多呀,呵呵。想不到极品男还蛮浪漫的呢,过情人节的时候,他给我的朋友寄来了满是红桃心的电子贺卡。在其他一些信里,极品男对我的朋友进行了热情、大胆的表白(各位看官,忍住别吐啊): Ø Do you need a boyfreind(请注意拼写错误)? I believe I will be your good selection. Ø 我一直在眺望着远方,试着把自己的孤单变得渺小....... Ø 其实我从来就不喜欢把感情当游戏.不知道你怎么想. Ø 我信佛.已之不欲,勿施于人.凡事都有因果的. 更想不到的是,他还写散文,下面有一段是他描写那个公寓的: “现在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Kave 里。地方不大,住了很多学生,尤以中国人为多。很简单的三层楼的房子,室内结构也很简单,外面的环境却是极其清静幽雅的。出得门去便是一片不算小的草场,草场的另一端是个很不错的网球场和一个大的田径足球场。虽然疏于管理,杂草长了不少,这里春天已经到了,缀满了艳黄色蒲公英花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小区里有许多树,最喜欢的一种至今没搞清楚叫什么名字。开春时,树上总是繁花似锦,花很快落尽后,开始拼命长叶子,据说夏天到来之前便是绿荫成盖了。 生活是简单纯净的,一心一意地做着学问,一心一意地品味青春。” 看来,在那几个月里,他在那个给我带来了无数烦恼和惊吓的公寓里生活得还是很滋润的嘛! 我朋友拒绝了他的“求爱”,并且指出,据她的调查,他对室友不好。于是,他就发来这最后一封信: “我是胸心外科新来的科室秘书小温. 本邮箱于康博出国时,已改为我科科研和医患交流的公共信箱.经康博同意,你的回信都由我科前秘书及部分教授分别中英文用回复.您的来信及照片我们已全部转发给康博,若他已给你回复,请下次发信至他个人的信箱。” 后来,我的朋友跟极品男就没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