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早期选秀节目《超级女声》相比,今年《快乐男声》在投票形式上发生了转变:一是增加了网络投票渠道,即观众可以购买网络投票卡或使用网上虚拟货币,通过互联网进行投票;二是在进行“PK(对决)”环节时,选手的去留完全依靠观众的投票量来决定。与传统的短信投票相比,网络投票完全没有对投票量进行限制,这使得巨额票款的流动成为可能。
靠选秀节目拉拢起来的那些阵容庞大的“粉丝团”,其资金运作能力真令人吃惊。小璐是一名“快男”投票卡的代理销售人员,在她看来,粉丝团早已演变成一种高度职业化的严密组织。粉丝团内部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一些最为活跃的粉丝在其中充当着高层管理者的角色,并由专人承担购票、融资和宣传等工作。在资金支配上,粉丝团通常实行统一管理。粉丝们自觉捐出的投票款被打入固定的银行账户,交由高级粉丝集中使用。
由于选秀节目大多安排在周末电视直播,每周四和周五便成为网络购票的高峰期。一些粉丝团一天之内可以购买价值10多万元的选票。而在最关键的“4进3”比赛当天,小璐便卖出了约30万张选票。
刷票公司:生死对决之际坐收渔利
选秀节目中最残酷的环节,莫过于PK(对决)淘汰。在今年的“快男”中,粉丝们在限定时间内的投票量,成为PK中决定选手命运的唯一依据。然而,这场看似公正的游戏,其结果却很可能被一些地下公司所逆转。这些公司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大量囤积的选票迅速投至指定选手的名下。这种存在作弊嫌疑的代投票行为,被粉丝们称作“刷票”。
刷票公司其实大多是私人经营的手机卡代理商或小型电信增值服务商(SP)。一位卡商透露说,他手中常年备有5万张手机卡,每次PK时,这些手机通过300台专用设备,按照粉丝团的要求以每秒近千张的速度投出选票,每投1票收取0.2元费用。不过,由于短信通道经常出现拥塞,有SP便通过网络在后台直接进行刷票,这种生意更受粉丝团的欢迎。
在粉丝团内部,动用刷票手段也只是少数高层之间的秘密;在与刷票公司私下接洽时,高级粉丝也往往会要求签订保密协议。
选秀生意:脆弱的高风险经济链条
和往年运作“超女”的惯例一样,今年入围“快男”的13名选手的广告代言价格均已飙涨。一家曾试图与“快男”主办者洽谈广告代言生意的公司透露说,很多“快男”选手的活动代言费用已高达数十万元。
但是与节目主办方无法预计的高盈利相比,挣扎在选秀节目周围的地下生存者,却全部面临着极高的经济风险。无论是职业粉丝还是刷票公司,日常手头都囤积着大量的选票,如果这些选票无法在今夜全部投出,则将随着节目的终结而彻底丧失价值。至于将黑手转向其他选秀节目的黑客们来说,还不得不随时面临着法律上的风险。
无论如何,随着节目的最终落幕,这个庞大而喧嚣的经济生态圈,都将悄无声息地在今夜土崩瓦解。
盗票黑客:网上偷窃瞬间敛取财富
在淘宝等交易网站上,有一批商家在以3至5折的超低价格销售选票。很多高级粉丝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黑客。
黑客们的生意几乎是“零成本”,只要有新的选秀节目出现,如果投票规则有空可钻,便会立即成为他们的下手目标。以目前针对“快男”的黑客生意为例,由于网络聊天工具QQ也可以作为投票渠道,黑客们便通过盗取网民的QQ账号,将其网上虚拟货币Q币洗劫一空,再以极低的价格兑换成选票销售给粉丝团,或者允诺为其代投选票,并从中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