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报业网7月31日报道
网友“浪兄”包装“天仙妹妹”挣了个盆盈钵满,网友“女巫的泪”(李小萍)包装“最美的深山女教师”却赔了个一无所有,还惹得非议满天。
像梅香、洪战辉这样的公益人物,能不能像其他网络名人那样进行商业化运作?“女巫的泪”为何要亲手毁了自己一手塑造起来的偶像?
算盘落空
网络女推手“贴进全部积蓄”
连续几场大雨淹得家里遍地泥泞,这让李小萍的心情再至低谷——她已辞去工作,赋闲在家。
这个22岁的年轻女孩子在水冶论坛的网名叫“女巫的泪”(以下简称女巫),自称为“中国最美深山女教师”梅香的网络推手。
7月20日,她用网名“纯情小子儿”在天涯论坛上发帖,自揭制造梅香网络名气的前前后后,便身陷网络舆论的漩涡,无力争辩。第一次商业运作就遭遇失败,这让她接受采访时,反复用“郁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原本想让网友们认识梅香“瞒报2万元捐款”的真相,没想到自己却无法躲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大部分网友说,梅香有权对捐款进行处置,而网络推手背后的商业运作才让人不齿。还有一小部分网友则表现得像“事后诸葛亮”:“我们早知道这是炒作。”
之后,记者又发现,在今年1月,女巫委托另一网友“故乡的云”与梅香签订协议:“如果甲方(故乡的云)提供宣传为乙方(梅香)获得收入的,按完税后最终净收入的50%分成。”这一点又激起更多网民的愤怒之情。
昨日女巫说,到目前为止,自己和故乡的云并没有分到什么钱,反而搭进去六七千元。近日网友的责骂更让她心情晦暗,便辞去了水冶镇一家酒店的接待工作。
“我把自己的积蓄全贴进去了,现在一无所有。”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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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的网络推手李小萍:这个结果也不是我愿意看见的!
善心遭遇诚信考验
梅香曾对记者说,最初对女巫的感觉就像好朋友,可亲;像梅香对女巫的感觉一样,女巫对梅香最初也抱以同样好感,但双方的好感最终在捐款问题上毁于一旦。
最开始,受梅香事迹感动的同时,女巫萌生了对梅香进行包装并在网络上宣传,最终从中获益的想法。1月13日,她委托故乡的云和梅香签订《网络媒体宣传经纪服务协议书》。正是这样的获利动机,让她在日后的舆论中始终处于劣势。
当女巫开始在水冶论坛上发帖、为梅香开辟专栏、号召大家捐款,同时梅香开始红透网络时,危机也在逐渐酝酿。女巫在全国各大论坛上,公布为梅香捐款的账号,并吸引了几笔捐款,但在捐款去向上双方发生分歧。梅香收到捐款后未主动和女巫联系,也没有把钱放进公开的账号内。尤其是她收到烟台的2万元捐款时,更是拒绝交给女巫。
与此同时,公开账户的管理也让人头疼。日前梅香前去查询时,发现账面金额仅为6元,之前的3000多元捐款都不在了。女巫的解释则是,出于对梅香不信任,才取走了捐款。
出现这种状况,最受伤的还是网友。当网友们发现自己的善心被操纵在刻意为之的“造星运动”中时,心情自然不爽了。“我再也不会在网络上捐款了,这么多骗人的。”一名叫妮儿的网友说。
自我总结
“监督不严致使自己过于被动”
女巫曾对网络红人“天仙妹妹”的成名之路进行过研究。天仙妹妹原是四川理县羌族的一名普通女孩,经网络推手“浪兄”的包装后红极一时,频繁在各电视节目、公益活动里露面。
今年5月浪兄透露,从2005年9月始,天仙妹妹各种活动代言收入已近200万元。
据此女巫设想,条件成熟之后,梅香也应参加一些商业活动,包括形象代言、公益募捐等。“到时候找个愿意接替她的人去当老师,她则真正进入商业运作。”女巫说。
没想到的是,随着影响的扩大,梅香的行动脱离了她的控制范围。由于女巫在网络上公布了梅香的电话、家庭住址,很多媒体绕过她直接去找梅香。这让女巫相当被动,不得不经常打电话给梅香,询问其行踪及收受捐款数目。
与之相对比,浪兄曾抱怨自己简直成了天仙妹妹的保镖和保姆,每天都要为她跑前跑后。
无奈之下,今年2月,女巫起草了一份“梅香声明”。在声明里,梅香谢绝媒体采访及网友来访,网友们如果想和梅香联系,都要通过故乡的云。
但事实上这根本不管用。
直到现在总结事件得失时,女巫称最大的教训是监督不严。“总感觉过严的话梅香受不了,所以才没要求她那么多,选择梅香造星有些错误。”
选错对象
公益名人不同于网络明星
女巫说,她的不成功不仅在于操作中的失误(监督不严),而是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她不该选择具有浓厚公益色彩的深山女教师。
与天仙妹妹不同,梅香之所以打动人,不单单在于她的外表美,更重要的是她坚守大山的精神感人。天仙妹妹则不然,仅靠美丽的外表获胜,这种美融入商业运作中显得毫无障碍,网络推手靠商业运作获益也无可厚非,在商业社会里,这些都很容易得到网友的认同。
“浪兄是名成功的网络推手,让人佩服。”一名网友说。
梅香则大不一样,她类似于洪战辉。今年4月,洪战辉来河南为一所学校做报告时,顺便推销自己的书,这一举动即引起了广泛争议。在人们的观念中,似乎公益人物的行为必须和公益挂钩,任何为自己谋利益的行为都有损形象。
在梅香的前期宣传上,水冶论坛确实立了大功,这一点连梅香也承认。而女巫则认为,那时自己对梅香的宣传,也是爱心和热心使然:“我真的想为那两个学生盖间教室,如果在这同时,梅香的生活条件也能改善当然更好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最初看望、宣传梅香时,女巫也有利益驱动,不过这种利益动机没有像天仙妹妹的网络推手那样获得大家认可。
记者点评
“一起不成功的造星案例”
女巫说,包装梅香原本是一件极具意义的事,却蜕变成了一种欺骗,一种对大众的欺骗,一种对众多好心人的欺骗。而作为策划整个事件的她,更自称是“欺骗大众的罪魁祸首”。
谈起发帖动机,女巫用了一个词“忍无可忍”。
“就是因为要不到钱,我们才出现决裂。我早说过,她的提成我一定会算给她的。”梅香说。关于新闻报道中捐款数额前后矛盾的问题,梅香说不记得了。她表示这笔钱自己不会动,一定会盖教室。
女巫也认为双方是因为钱的问题才从合作走向分裂的。但她认为是梅香过错在先,她拒绝交出捐款,才让双方失去信任。“我们一直想给她盖间教室,她父亲说今年6月就要盖,让我们等电话。”
女巫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等待。在这两个月中,她把水冶论坛上关于梅香的帖子一律屏蔽,保持沉默。令她失望的是,直到发帖时,她仍未等到这个电话,才有了“忍无可忍”的情绪,于是便上网发帖。“在此之前,我一直在维护梅香的形象。”
她的举证是,梅香受邀来郑州时,曾接受网友300美元捐款;在上海一电视台接受采访时,记者曾给她500元捐款。女巫说:“这些我们都没有和她计较过,只要说是捐给她个人的,我们都不会去强要,也不会指责她,因为要维护她的形象。”而其他捐款,女巫则希望梅香能主动和自己联系,并打到公开的账号上。
究竟谁的说法更可信,记者很难求证。
对于女巫和梅香前前后后的恩恩怨怨,一直关注梅香事件的《北京青年报》记者周春林说:“这只是一名不成熟的网络推手制造的一起不成功的造星案例。”
面对指责
女巫:说明梅香形象很坚固
但令女巫意外的是,感觉受骗的网友们没有计较“盖教室”的问题,而是放到了捐款上。无论如何,网友们都不能接受网络推手参与捐款分成。“捐款梅香想怎么花都可以,但不能让网络推手花。”另一部分网友则表示,捐款必须用来盖教室。
双方谅解的可能性看上去很小。女巫说目前最要紧的事是为自己澄清,让公众知道真相:“网友们对我的指责虽然偏激,但可以理解,而且我也应该感到高兴,这说明我塑造的梅香形象很坚固。”
成功的幕后策划案例
“高人”的婚礼
7 月13日,56岁的“世界第一高人”鲍喜顺在鄂尔多斯成吉思汗陵迎娶他28岁的新娘夏淑娟。鲍喜顺身高2.361米,夏淑娟身高1.68米。经过幕后人士的事先策划,这次婚礼耗资70万元,20多家企业提供了冠名“赞助”,使整个婚礼更像一场广告商品的博览会。不仅如此,当地政府也参与其中……婚礼浓重的商业味颇像电影《大腕》。
“浪兄”与“天仙妹妹”
2005年8月6日,是杨军终生难忘的一天,因偶然间发现了“天仙妹妹”。他以网名“浪迹天涯何处家”,发表《单车川藏自驾游之:惊见天仙妹妹》的主题帖,贴到某著名网站的汽车论坛上。令他始料不及的是,这组天仙妹妹照片,被各大网站转贴,瞬间风靡网络,一些网站帖子点击率每天竟超过10万次,天生丽质的尔玛依娜就此成了“网络人气王”,而杨军也被网友昵称为“老浪”、“浪兄”。
这个旅居瑞士15年的中年商人杨军,摇身一变,被网友誉为“中国第一网络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