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一次难忘的经历——我陪吧女过生日

“色情女只讲钱色交易，不会动任何感情，这也是由她们的一种生存法则决定的，是一种保护性本能，大概属于条件反射那种。。。”这应该是一种起码的社会常识吧！可以理解！可是我总是不太相信，连草木都有情，何况人呢？无非她们是靠出卖色相谋生，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罢了，但也是我们的骨肉同胞，也有人正常的情感，喜怒哀乐啊。。。当然，要得出比较符合事实的客观结论，也不是那样简单，说试就能够尝试体验的。但心中总存留下了这样的念想，就象我从小就一直想去乞讨一次，想尝尝那样的滋味一样。真怪。。。直到大学毕业，我还有那样的傻念头，没救了。。。 居然，苍天不负有心人呢，机会来了！一次，棋友大罗半开玩笑地问我，是否有兴趣参加他的一位“江湖女友”的生日晚会！我大喜过望，毕竟大罗的风流韵事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人人心知肚明。但是我尽量没有表露出来，不冷不热地问：“人多吗？方便吗？如果方便，我去凑个热闹也行呢！”“连你和我，一共也就四个，当然方便，你想到哪里去了！”棋友知道我从来不惹事生非，对我放一百个心。另外，他觉得我人还实在，怕万一将来他老婆得知，我还可以做个见证，这可是我后来看到了梅子的想法—— 坐上他的奥迪，大罗显得有些心神不定了，好像有点后悔：“我，我这里先小人后君子了！”“你别装神弄鬼了，想说啥，就说啥吧！现在后悔也不晚，我可不会死乞百赖。。。”“我知道你有老人缘，孩子缘，还有女孩缘！”我哈哈大笑起来：“朋友妻，不可欺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是怕。。。”“你怕个啥？”“我知道你平时喜欢舞文弄墨的，如果你真有啥感想要写，最好别写。。。”，停了片刻，见我不吭声，他有些过意不去了：“真想写，就用化名吧！”“啊，你怕我像狗崽队那样乱咬人，揭人隐私啊！这可是起码的道德常识呢！更何况我还要看看对她们有没有副作用，色情女子也是人啊！”他放心了：“那我就不再废话！”。。。 我陪着大罗，先后在超市、礼品店、糕点店逛了一会，他买齐了鲜花，蛋糕，红酒。。。看得出，这小子很真心，我都有点感动了。棋友的妻子去了香港的老丈人家，陪她父母去了，这一去已经大半年了。棋友出点轨，多少还是情有可原呢！—— 女孩子租住的房子在居民小区的一座公寓楼，是两室一厅的。室内装璜很一般，但是修饰收检得素净淡雅，看来这女孩子也还是有一定情趣。不然我的这位棋友也不会一往情深呢！大罗喜欢追求完美，就拿他的身材来说，四十几岁的人了，每天坚持锻炼，称得上是标准身材呢！不过棋友并不是包二奶，他们也只是偶尔往来——这可是参加完女孩子的生日晚会后，我自己的发现。。。 屋里住着二个女孩子，都是吧女！棋友的意中人，25岁上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特别是那双眼睛，默默含情，一点也看不出风骚的模样。猛然一看，还真像个清纯的大学生呢！她面带笑容，接过鲜花，插在一个玻璃瓶里。“这是小梅，我喊她梅子！”棋友笑着介绍。梅子抬眼看了我一眼，很快低下了头。倒是梅子的女友玲子，一个年纪还要小些的中等个的苗条女子，她从里屋冲了出来，和我照面时，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和她年龄很不相称的玩世不恭，显得泼辣多了，“成哥，你也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我们呀!”棋友连忙介绍我们认识：“大马，这是玲子！这是大马哥，马大哥！”“我们也算认识了！”玲子很大方地说，还推搡了我一把：“成哥的朋友肯定不是一般人，今晚我就‘陪’大马哥了！”我连忙嘿嘿了几声：“不会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吧？”“没事，我们和老板请了假，也该休息一天了！”玲子笑呵呵地说。大家很快入席—— 酒菜很丰盛，七、八个菜，但有一半是现成的熟食；有几个菜，是梅子和玲子的手艺。看起来，虽然远比不得餐馆大厨的手艺，但是也还算精致。。。刚开始，席间有点拘谨。梅子瞟了大罗一眼，“我放张碟吧!”是中国民歌集锦，很快，《五朵金花》轻快的旋律就弥漫在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情调，气氛也立刻轻松不少。。。特别是切蛋糕时，气氛达到了高潮。老罗为梅子燃起了25支生日蜡烛。在“祝你生日快乐”的祝福声中，梅子闭上了秀目，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好了，我吹了！”梅子鼓起腮帮子，连吹几下，25支蜡烛居然全都吹熄，玲子像个小女孩一样高兴得蹦跳起来：“这下梅子的美梦全部要成真了！”大罗一直在以一种欣赏的目光，默默地看着梅子。当梅子给我们一个个分切蛋糕时，我发现她的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珠。。。 听说梅子原来搞过伴舞，玲子也在歌厅伴唱过。酒过三巡，我就建议梅子她们露上一手，显显她们的才艺。梅子唱的是《酒干倘卖无》。。。声音清脆，字正腔圆，但是显得凄惋，我发现大罗动容了。。。“该你这个死丫头了。。。”梅子自然不会放过玲子。玲子跳了一段健美操，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我觉得真还有些功底，像回事。。。见我们都在真心实意地欣赏，玲子开心来感觉了，又加了一小段天鹅湖的插曲，还跳了几个小天鹅的标准舞步，很到位呢！“我这几下子还糊弄得过去吧！”我们都鼓起掌来。。。泼辣的玲子居然羞红了脸，接口说：“好怪，这酒，咋才喝两口就上脸呢。。。” 不一会，大家混熟了，这才知道玲子的父母原来都是教大学的知识分子，他们大学是校友。她父亲下海后不久，就抛弃了她们母女，据说姘上的是他的一个年轻风骚的女客户。她情感脆弱的母亲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打击，后来进了精神病院。至今，玲子定期会去看她母亲。每次回来都要闭门谢客一天。她高中没有读完就走进社会“自食其力”。。。可是她死活不认她老爸。梅子却显得稳重，不肯讲她自己的故事。我自然不敢勉强。。。老罗悄悄凑在我耳边说：“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玲子喝多了，硬要我陪她跳舞，我不是那块料，连连摇头，求起饶来：“不敢班门弄斧，别让我出洋相吧。。。”谁知玲子误解了，立刻变脸，柳眉倒竖，“你清高，那就请便吧，我也要上班坐台去了！”老罗立刻打圆场，“大马可不是这样的人，见过好多世面的，别误会！”小梅也为我说情：“那大马哥先喝三杯！让玲子消消气！”哈哈，喝酒我才不怕，何况是小酒盅。我笑着说：“来，是我不好，惹玲子生气，我先干为敬，来敬玲子一杯！”在大家劝说下，玲子背着的身子终于扭了转来，虽然还是带点愠色，但还是有点转弯了，不过嘴巴可不饶人：“一对一，我才不会占你的便宜，谁怕谁啊！你喝十杯，我照样干十杯。。。”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大概是我表现不佳，又开始冷场了—— “平常你们可以学些有用的东西呢！”我打破沉寂，顺口说到。玲子又是冷笑一声：“梅子姐还懂德国语呢，那能当饭吃！说白了，不就是没有一个好老爸！。。。” 我暗自吃惊了。。。随后，玲子自顾自地说：“除非梅子姐自己开公司，别人的，请我去都没门！”梅子打断她：“你以为开公司就那样容易，像小孩子过家家！”然后梅子不再说话。后来见我隐隐约约连问了几次，梅子才开口：“马大哥问我们今后有啥打算？说实在的，两个字，‘没有’！也不可能有！干了这行，走到这一步，就很难有退路了！等来世吧，如果真有来世的话。。。” “可是你们不可能这样混一辈子吧？以后总应该有点打算呀！”我假装没有看到大罗暗暗对我不停地在使眼色，还是不知进退地发问。玲子抢过话头，冷冷一笑：“你这人怎麽没劲！过了今天，明天如何过，谁都不知道呢，还以后呢？说不定哪天出门，汽车就把我碾死了个鬼的，还想那样多！大概你们这帮臭知识分子日子过得太舒坦，尽喜欢白日做你的春秋大梦！。。。”停了一会，玲子涨红着脸，又说开了，“现在我过得才痛快。。。不比谁差，不过，我可谁都不怕，惹急了，最多大家一起完蛋！”这又说到哪里去了！不过，忽然间，我倒想起了《红楼梦》中的一个角色，尤三姐！。。。“别尽说不吉利的话，这要怪大马！来，大马再干，罚他，该！”大罗怕把玲子逼急了，不知到时候玲子还会说些啥！可玲子不领情，她怪笑了一下，没有理睬大罗，根本没有瞅我，自顾自地又连干了两杯。。。这下，我再也无法多说！。。。只是心中觉得憋得慌。。。生日晚会草草收场。。。 临到分手，玲子眼睛逼视着我，说话了，声音还是冷冷的，带点寒气：“哈哈，你别替古人担忧！出了这个门，明天我就不认识你了！你也别担心，在路上碰到我，我也不会和你打招呼，不会让你丢面子，你再有能耐，和我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就是想听这样的话？。。。”我想解释，可是想想，也解释不通呀，也没有意思，干脆算了，只有嘿嘿地笑，连自己都觉得好笨，好滑稽。。。这下玲子更加来气了：“我真不明白你是往里傻不往外傻的主儿，还是里外都傻到家的书呆子笨蛋。。。”我当然听明白了，那好像是《血色浪漫》里钟跃民的台词。我干脆不搭话。“反正我们的命不值钱，对波？你们走吧，走吧，快走。。。”玲子开始对我下逐客令了！这时，老罗还在和梅子说悄悄话，无暇理会玲子在说些啥，甚至还没有看出玲子的激动。。。 后来她们俩都没有出来送我们，防盗门在我们身后紧紧地闭住了。。。哪里，隔开了一个常人不会理解，也不熟悉的，但是十分真实的世界。。。那晚回家，我头脑一片空白，独自又喝了几杯，直到真醉了，醉得真还不轻呢。。。 后记—— 后来老罗也到香港去了，去她岳父的不算大的公司任职，好象也要试用一段时间，他的岳父六亲不认呢。。。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梅子。玲子，我倒是看到过一次，那次她从一辆红色出租车下来，穿着性感入时，还是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她明明看到我了，还真没有搭理我，眼都没有抬一下。。。后来，我再也没有碰到过她们，她们的萍踪倩影好像从这个城市里蒸发消失掉了一样。。。是啊，广阔的世界，茫茫人海，一个人就如同萤虫蝼蚁般那样渺小。。。也就像池塘里风雨中的几片浮萍，风雨吹散后，不可能再聚首碰面。。。即使真碰面了，究竟又能够说些甚麽呢？究竟又能够做些甚麽呢？啊，这滚滚的红尘世界，有多少事，多少谜。。。咱这些凡夫俗子，又究竟在想些啥，做些甚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