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陕西咸阳市有一个奇特的小村庄,地图上标注为“埝口五”,该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村民都拥有一个罕见的姓氏“第五”。据说以前从“第一”到“第八”都是姓氏,现在仍存在于世的只有“第五”姓氏。 一个从汉高祖刘邦时期延续至今奇特的“第五”姓氏部落,隐藏于荒塬僻壤,不被人知。但名门望族的荣誉,以血缘凝聚的家族根繁叶茂,分枝延伸,逐渐壮大。有第五家族的后裔解释说,他们的祖先是跟随荆轲去行刺秦王的勇士,行刺失败后,随行5位勇士逃跑,为了躲避追杀,他们隐去姓名,分别改姓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传承了多年的第五家谱现已失传,只留下这个家族古老姓氏的神秘传说。 在咸阳市泾阳县北端与三原县交接处,有一个奇特的小村庄,地图上标注为“埝口五”,该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村民都拥有一个罕见的姓氏“第五”,这个姓氏在续《百家姓》里最后一句“第五言福,百家姓终”。令第五家族深感荣幸的是该族在光武帝时出过一个清官第五伦。唐朝时还有一个叫第五琦的人,唐代宗时,任户部侍郎等官职。第五家族后裔,将第五伦视为自己的祖先,并为其修祠堂,年年祭奠,香火不断,并确认天下“第五”皆由此而来。 在我国以序数做姓氏的,据说从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排到第八,而现在仍存在于世的只有“第五”姓氏,其他序数姓氏已转为他姓,后继无人。有人将该姓比作姓氏中的“大熊猫”、“金丝猴”,意为“国宝”,也不为过。只是不知这个“第五”姓氏是如何产生的?这个“第五”家族部落是如何传承千年的?如今这个家族又是怎样一个状况?将来还会延续下去吗? 由于埝口五村距泾阳县40多公里路程,而距三原县只有20余公里,记者决定乘车从西安到三原,再由三原到埝口五村,走一条“捷径”。不料,出租车司机将记者拉到“第五村”,却发现该村属三原县鲁桥镇管辖,村里没有一个姓“第五”的。村主任姓李,他说以前姓第五的人在这住过,解放前就搬走了,现在第五村没有一个姓“第五”的,此“第五”非彼“第五”。 记者问李主任姓第五的人搬到哪儿去了?他用手指小河对面绿树遮掩的村庄,原来埝口五村就在距此2公里远的对面塬下。 七旬老人讲述前朝往事 74岁的第五可仁老先生,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他是第五家族中“可”字辈的代表,从1956年开始当村干部,一干就是30多年,在埝口五村他威望高辈数大,备受村民尊敬。当他的晚辈、现任龙源村副支书的第五志诚将记者带到可仁老先生家时,可仁老先生表现出对其祖先的崇拜,对其家族的自豪,他充满感情地讲述了那个在埝口五村流传了千年的家族传说。 楚汉战争之后,汉高祖刘邦建立了汉朝,为了消除各路豪强的残余势力,决定将战国时比较强盛的齐、赵、楚、魏、燕、韩六国国王的后代和豪门10万多人迁徒到房陵(今湖北房县)定居。其中田姓族大人多,不易迁徒,刘邦便以排列序数做区别,分列为第一氏到第八氏。首迁者为第一门,命名为“第一氏”,以此类推。第五氏是其中的一支,这便是“第五”姓氏的由来。 第五家族的祖先是东汉时任大司空(御史大夫)的第五伦,第五家族的祠堂中曾供有他的塑像,祠堂门口悬挂的横匾上刻着“汉大司空第五伦祠”,旁边还有两块石碑,碑文对第五伦的生平及第五家族的发展延续有详细的说明。可惜该祠堂已经被毁坏了。 第五家族的老祖第五伦是东汉京兆长陵(今咸阳东北)人,字伯鱼。东汉时,曾在(浙江)会稽、(四川)蜀郡任太守,其为官清白廉洁,救济百姓。《辞海》所记“初为淮阳国医工长,受到光武帝赏识。章帝时,为大司空,曾一再上书,要求遏制外戚骄奢擅权。”民间传说其一心奉公,有人问他是否有私心,他说:“从前有人送我千里好马,我虽没接受,但我心中无法忘记他送我马这件事,所以我没有举荐他。”时人称第五伦是“贤人君子”。东汉元和三年(公元86年),80多岁的第五伦奉诏到泾阳县埝口五村(包括现在的第五村和第里张村)颐养天年。此后,第五家族还有第五颉、第五种、第五访、第五琦等人列入祠堂。 第五琦(729-799)唐京兆长安人,字禹珪。曾任北海郡参军,江淮租庸使。唐代宗时任户部侍郎等职,前后领财赋十余年。 第五可仁说,以前记述第五家族的延续发展除了碑文,还有一本第五家族的家谱,那上边对每代人的名字、辈数设定好了,一看名字就知你是第五家族的哪一支脉哪一辈人。比如从清朝算起,有天、君、景、世、有、可、长、积、志,第五可仁属“可”字辈,第五志诚属“志”字辈,两人相隔四代。 第五家族的家谱后被第五家族另一支脉旬邑县第五族人拿走了,至今埝口五村人再未见过。 原来唐朝时,第五家族中的一支迁到今咸阳市旬邑县,现已发展到1800多人,比埝口五村的的“第五”姓人还要多。另外,在彬县和高陵县通远镇,也有一部分第五族人,也是从埝口五村搬迁出去的,但不管走到哪儿,第五姓氏的根,就在埝口五村。 据说,现在台湾还有人姓第五。有一个第五的后裔,自己这样解释姓氏的来历,说他们的祖先是跟随荆轲刺秦王的勇士,行刺失败后,为了躲避追杀,隐去姓名改姓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对此,第五可仁和第五志诚认为无法考证,只能为民间说法。 同族祭祀一脉相承 在第五可仁的记忆里,每年清明和春节全族都要举行祭祀活动。清明前一天,那些外地的第五族人从外地赶回来,住在本族人开的旅店里。第二天,先在第五祠堂祭祖,然后,排着队去上坟,祖先的坟一部分安置在现在的第五村南塬上,一部分在村西门口一带的塬上。祭完祖宗后,再祭自己逝去的亲人,这已成惯例。祠堂平时不开放,只有清明、寒衣节和春节,才正式开放。那些回乡祭祖的人,参加祭祀后陆续返回。按祖上传下的规定,除夕晚上,全村男性都要到堂前烧纸、跪拜,初一早晨上香,还要比谁去的最早,据说那样这一年这人便会得到祝福,一年都顺当、美满、幸福。 可仁老人说,埝口五村,现有居民290户,人口650人。其中除了塬上住的100人来自4省16县,其他500多人均为第五家族后人。该村地处塬下,旱地多水地少,人均2亩地,只有三分水地,收获无法保障。除了种地,埝口五村村民主要靠养奶山羊、种大棚菜、外出找工维持生计。农闲时,男人到外地打工,妇女则去新疆拾棉花,或到北京、深圳等地给人当保姆。 自然条件恶劣,但乡性很好,这是埝口五村一大特色。该村因是同宗同族,村民之间很少发生争执、械斗现象,据原村支书第五可仁说,从建国初到现在该村没有一人受法判刑。 由于自然生存环境差,村民牢记祖先遗训,勤俭持家,严教子女,该村子女多刻苦好学,每年都有学生考上大学,应届生升学率较高。 村名消失留下几多遗憾 从第五村到埝口五村,第五家族曾经历的“阵痛”,如今又一次降临。从2006年起,根据县上有关并村乡改的政策,泾阳县龙泉乡埝口五村和淡村、观音堂村、刘德村合并为一个行政村,改名为龙源村,具有标志意义的埝口五村成为龙源村下属的一个自然村(组)。 龙源村副主任齐得财介绍说,去年合村后,龙源村经济、社会取得长足发展,2006年该村被评为县级“文明村”。但埝口五村一些老年人对四村合并持保留意见,他们认为这样做,淡化了埝口五村的影响,不利于“第五”家族的发展,他们更怀念当年家族鼎盛时期的风光。 “小村合大村是大势所趋,我更担心的是没有家谱,第五家族的后人,是否能搞清自己的辈分和宗族。”原埝口五村村支书、现任龙源村副支书的第五志诚不无担忧地说。站在第五祠堂遗址望着地下荒草和身边的残垣断壁,这个56岁的中年人,流露出对古物损坏的遗憾和对第五家族未来发展的担忧。 对于第五祠堂的回忆,第五可仁的儿子、42岁的第五长斌最难忘的是祠堂门口那棵几个人搂不过来的大槐树,可惜那棵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槐树,修村路时,被砍伐掉了。由于年龄小,对于祠堂的祭祀活动,他全无印象,只有到外地打工时,人们对他的“第五”姓氏的好奇让他有一点与众不同的感觉。 在三原读高中的第五鹏程是第五长斌的长子,按辈分他属“积”字辈,但他的“官名”已与族谱无关。他对第五家族的了解,源于网上转载的《中国国家地理》2007第二期报道“第五姓氏”的那篇文章,除此之外,就是课堂上老师点名时同学的笑声:“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怪姓,真搞笑!”同学以为他排行第五,却不知道他的姓氏代表了他的出身血缘。 据第五鹏程的爷爷第五可仁说,第五家族的家谱到“志”字辈就断了茬,现在是各自为政,谁想叫啥就叫啥。村里的老人商量想在“老”字辈后续上“学”字辈,但能否获得村民的认同,还无法料定。 “国有史,地有志,家有谱。”与那些不知家谱为何物的人士相比,拥有家谱的人更有自豪感,也更加留恋故土。家谱记载了一家一族的渊源和发展,兴旺与衰落,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社会发展变化历史。从这点上讲,第五家族的家谱失传,也的确是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