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30年,各国“80后”将成为未来的总统、国家主席、外交部长……今天,透过各国年轻一代的生存状态和所思所想,某种程度上可以窥见世界的未来。 30年后,他们主宰世界
“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1957年秋天,毛泽东在 莫斯科大学发表演讲,数千名中国留苏学生从四面八方赶来聆听他的教诲:半个世纪过后,“80后”成为中国当下的太阳。他们出生在改革开放初期,随着中国崛起的脚步一起茁壮成长,近年来,日渐吸引世界的目光。
美国《时代》杂志已经不只一次将他们写进封面文章。去年8月6日那期,该杂志北京分社社长艾西门称他们是“自我一代”(China’s Me Generation)。对于这一代人身上的变化,艾西门很是惊讶。1981年,他第一次到中国时,一群年轻男女围住他提了一堆幼稚的问题:“所有的美国家庭真的都有3部车吗?你能帮我去美国吗?”而今天,他注意到中国年轻人餐桌上的话题是“滑雪”、“不同型号的iPod的优缺点”等等。“这一群体的自我倾向受到了消费主义、互联网和电子游戏的刺激。与此同时,今天的中国年轻人比上一辈人受过更好的教育、更国际化。”
如艾西门所言,在中国,80后因为太过自我一直饱受诟病,很多人认为他们缺乏韧性,不愿承担责任。然而,在汶川大地震和北京奥运会中,80后以他们空前的爱国热情一洗过去唯我独尊的“小皇帝”形象。韩国《朝鲜日报》管他们叫“鸟巢一代”,认为他们热心志愿活动,擅长与外国人交流,爱国心强。北大中文系教授张颐武评论说,“鸟巢一代”正在或已经接过上一代的责任,开始承担起中国的未来,用他们的形象给中国一个更加乐观、自信和开朗的新形象。
和中国80后类似,各个国家的80后也深受全球化的影响。便捷的互联网让俄罗斯和美国的80后可以同步收看《越狱》第四季,这在1989年柏林墙倒塌之前简直难以想像。自由的国际贸易让中日两国80后可以同步享受日本任天堂的游戏乐趣。全球化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或许也会影响到他们未来领导世界时对对方的观感和政策。
然而,他们身上不同的民族烙印也注定了他们价值观、世界观的差异。当中国“鸟巢一代”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时,俄罗斯的“纳什” 正经历着苏联解体带来的长达十年的物价飞涨。印度80后想必很难猜到,在经历过“9·11”的美国80后眼中,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在撒切尔夫人改革中长大的英国80后已不再信奉主张干预经济的凯恩斯主义,他们挣钱的欲望远远高于政治热情。
美国:“9·11一代”不想称霸
詹姆斯与女友在一起。詹姆斯/供图
虽然詹姆斯·西蒙斯(22岁)还没决定好今年万圣节的装扮,但他已经迫不及待。他女友梅根·冯·安(22岁)将从1400公里外的威斯康辛州密尔沃基市到纽约与他共庆万圣节。
“她将打扮成莎拉·佩林(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我当初听到她的主意时,简直笑翻了!肯定会很搞笑!”在哥伦比亚大学修读城市规划研究生课程的詹姆斯兴奋地说。
美国总统大选是今年的热门话题,对刚步入大学校园的美国80后,思想活跃的学习环境让他们很自然地发表自己的意见,能够参与投票活动让他们更负有使命感。在11月4日的大选之前,10月31日的万圣节派对已经是哥伦比亚大学学生给奥巴马“进宫”的庆祝了,嘲笑佩林,在所难免。
疲倦与改变
“八年的共和党统治已经让我们很疲倦了。”詹姆斯严肃地说:“我这一代没有我父母那一代冷战思维的束缚。”
每一代的美国人,都有反抗前一代思想的习惯。詹姆斯说,他的父母一代深受越战影响,反对前一代干预主义的思想,然而,这种冷战思维让“政府干预”成为禁忌,这才导致今天的经济衰退。“现在我们需要改变。” 来自共和党阵营的威斯康辛州的詹姆斯,却投票给民主党候选人,可能是转变的最佳证明。
詹姆斯与他在Facebook上的朋友分享了一个来自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网站的链接。通过CNN的调查显示奥巴马目前已经获得277张选票。总统候选人只需270张选票的多数,就能入主白宫。詹姆斯认为,资讯爆炸和全球化是他们80后成长的大背景。许多别州的犹太青年在响应了Youtube网上的“大朝圣”的“呼唤”,到摇摆州弗洛里达去与年长的犹太亲属“讨论”政治,投蓝营一票。“奥巴马的竞选活动很巧妙地运用了网络来与年轻一代接触。如果他没这样做,我想我不会给他的竞选计划捐钱。”詹姆斯说。
傲慢与偏见
在华尔街工作的爱德华·维斯内斯基(24岁)却不认为事实有那么简单。他说:“怀疑主义是我这一代的当下潮流。”
爱德华觉得是因为媒体过于渲染才导致美国80后有这种反抗思维。这次大选,他坚持自己的政见,投麦凯恩一票。“我的同龄人都有些偏见,金融危机不是布什政策的错,是金融市场自身的问题。卡特里娜飓风他的确处理不好,但也是因为我们一直在限制政府的权限,飓风来袭时,中央政府和州政府顿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爱德华在共和党阵营的德克萨斯州的达拉斯长大。宾州大学毕业后,爱德华就在法国巴黎银行纽约分行工作。他感慨地说:“布什的支持率的确低迷,但谁能同意你的下任总统无条件地与内贾德进行谈判?”
后美国时代
虽然政见不同,但爱德华和詹姆斯异口同声地认为,毋庸置疑,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正逐渐下降,美国在政治外交以及思维上应该尽早做好准备。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认识,来得痛苦。
爱德华回想他在宾州大学上课的那天时,至今无法相信自己在电视上所看到的画面。“‘9·11’根本上改变了美国与世界的关系。当然,这样的关系‘9·11’ 之前已经在改变中,但‘9·11’加速了它的改变。”恐怖分子袭击世贸大厦时,正是美国80后进入大学思维方式经历前所未有的发展时。詹姆斯说,“9·11”之前他这代人根本不关心政治,“9·11”促使他们重新思考美国的国家定位问题。
他说:“我希望我儿女能够谅解为什么我们并没有坚持美国的霸权地位。因为穷则变,变则通,这样美国人的身份才值得骄傲。我们一直是一个多元社会,必须继续走这条路。”
原宿竹下通,东京市涩谷区中心的一条繁华街,80后年轻人聚集地。
晚上10点后,仍霓虹闪烁,人头攒动。走进这条街上的一家24小时麦当劳,烟雾缭绕。尽管吸烟席和禁烟席隔层安置,但仍能感到烟味呛鼻。坐在这些吸烟席上大声聊天的,很多都是“原宿新一代”。
离这条街不远的一家高级西餐吧里也是热闹非凡。几十个日本的80后在举行晚会,为最近刚刚就职的伙伴庆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谈话中少了上一辈人的拘谨、羞涩,而多了欧美风格的自然、大方。他们的话题广泛,日本什么时候大选?国际金融危机怎么处理?自己今后的梦想如何实现?……
两个场合中,不同的志向和追求已经把日本的80后分为两极。显然,后一种场合的年轻人更能代表日本的未来,这些日本顶级大学的精英有国际视野,想法独特,坚持自我。
日本年轻人“不饿”
西尾邦明,1983年出生,东京大学国际政治专业硕士二年级学生。他已经得到内定,明年4月将到日本一家著名报社工作。和很多日本80后的留学经历不同,他在大学期间利用交换制度到美国和中国的大学分别留学了一年。
美国并非西尾去过的第一个国家。他爱旅游,利用打工挣的钱,已经去过东亚、欧洲和加拿大等很多国家和地区。在美国的一年,西尾最大的改变是开始从国外视角重新审视日本。“我发现日本的教育,尤其是新闻教育太小儿科了,毕业论文就写了日美新闻教育的对比。”从美国回来一个月,西尾又马不停蹄来到中国。
接触了那么多中美年轻人后,西尾发现了日本年轻人的弱点——“不饿”。他指的并不是饭量,而是求知欲。“看到中国大学生早上5点起床去读英语,夜里12点后还在自习室,我很惊讶。”
“日本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经历了经济高度成长期后,到了九十年代泡沫经济崩溃,整个社会缺乏朝气,那时正好是80后的童年时期。虽然日本经济增长率没怎么提高,但是物质仍然富足。很多年轻人都满足于现状。”
远离报纸的一代
山田和雅,1986年出生,早稻田大学文学系四年级学生,描写高中生活的小说《橘》曾获日本的文学奖。在别人看来,山田已经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缺乏判断力和主见。从小到大都遵从父母的意见,沿着他们设计好的轨道前进。如果你问我对一些事情是赞成还是反对,我一般会说无所谓。因为很多时候都是没看法。”
日本的80后,是远离报纸的一代。山田和雅说,自己要改变这一点。他9月份刚去中国看完残奥会,在北京结识了很多中国的大学生志愿者。“和中国年轻人一比,我才发现自己的知识面那么窄。我以前从来不关心政治经济,那些离我那么遥远,就算去关心,又能改变什么?”回到日本后,山田开始每天买《日本经济新闻》,“我要积累360度全方位的知识。”
继承了危机意识
对于中日关系上那段痛苦的历史,日本是否有必要继续向中国道歉?西尾和山田的看法大体相同。“谢罪?不是已经谢罪了吗?我觉得日本政府今后要做的是履行自己的承诺,对华政策要有一贯性。”西尾说。山田虽然认为应该谢罪,“但是我还想让更多的中国人知道,战后美国占领日本的历史,还有日本战后63年不战的和平道路。”
两人明年3月都将离开大学,走上新的人生路。山田认为“现在写小说主要是别人派来的任务。如果我能找回曾经写小说的那份快乐,我会继续写下去。”西尾说:“我打算成为日本记者里的中国通。以后有机会一定深入中国各地采访。”
对于30年后的世界形势,西尾认为中国、印度的经济占世界经济比重将更大,而日本领先世界的技术能力有可能会下降。西尾担心地说,今年公布的诺贝尔物理、化学奖获得者中,有四名日本人。“他们的论文都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发表的。如果以80后的科研实力来看,40年后能否再拿诺贝尔奖?这很难说。”看来,日本80后身上继承了父辈的“岛国根性”——危机意识。
俄罗斯 逆境中找回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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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莎说,在俄罗斯,你要想更好地活着,就得努力赚钱。达莎/供图
俄罗斯80后虽然出生在苏联解体前,却没有享受到苏联国力强盛时期的好时光,于俄罗斯社会新旧更替之际成长起来的80后,亲眼目睹了一个国家由盛而衰的历史过程,他们的青少年时期大多是在经济危机、物价飞涨和社会动荡中度过的。
在动荡和逆境中成长
1982 年出生的达莎是莫斯科大学法律系的学生,她在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长大。在1991年的俄罗斯经济危机中,达莎的父母变得一贫如洗,并为此辞去了公职下海经商。达莎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曾去帮父母排队购物。为了抢购物价飞涨的食品,父母曾她的房间里囤积过大米。“我期望毕业后月薪能达到1000美元。”在谈到毕业后的打算时,达莎认为首先考虑要有一定的收入保障。
但达莎昔日的同学就没有她这么幸运。达莎说,她的有些中学同学早早地辍学参加工作,有些则养成了“坏习惯”,学会了抽烟喝酒,在街头涂鸦混日子。在青少年时期,达莎在电视上所目睹的是叶利钦站在坦克上慷慨激昂的讲话;是车臣战争中同龄人的浴血奋战。“俄罗斯的男生要服兵役,在车臣战场上倒下的基本都是我们这一代人。”
如果不是被逼,很多人俄罗斯80后并不关心国家大事。他们喜欢看好莱坞大片,喜欢吃肯德基麦当劳。莫斯科大学的80后学生,课间休息时扎堆在吸烟室内吞云吐雾的人不在少数。“没什么惊奇的,俄罗斯的80后个性张扬,他们追求物质而不避讳。”达莎说:“这在苏联时期是不能想像的。”
达莎的教授经常在课堂上抨击他们80后是“缺乏信仰的一代”,在达莎看来,这是因为和60后、70后相比,俄罗斯80后经历了更多的社会逆境。他们没有受到共产主义信仰的熏陶,生长在一个民族价值认同体系崩溃,西方价值观念冲击的年代,没有人跟他们说什么是“对”与“错”,什么是“是”与“非”。“在整个上世纪90年代,俄罗斯人都处在一个信仰缺失的‘价值真空’地带。”
从爱国主义中找回信仰
作为一名普通的大学生,达莎并没有参加过任何政治团体,但她身边却不乏充满政治热情的朋友。“每年在大学新生入学的时候,都会有政治团体来招募新人。”达莎介绍说,即便在学校中也能感受到不同政治理念的争论,学生们对俄罗斯的民族问题、社会问题,以及俄罗斯在世界历史上的地位都会进行讨论。
俄罗斯的青年爱国激进团体“纳什”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纳什”在俄语中是“我们”的意思,莫斯科大学教授马斯林认为,“纳什”这样一个提倡爱国主义的组织,在命名上恰恰反映了俄罗斯80后对自我认同的迫切需求。“这不仅是青年的问题,也是俄罗斯社会和民族的问题。”马斯林表示,重新在俄罗斯历史中挖掘俄罗斯民族的独特性,在当代社会建立新的俄罗斯价值体系,是80后一代所面临的重要问题。
共产主义在俄罗斯已经成为过去。为什么爱国主义能成为号召俄罗斯年轻一代的旗帜?“因为人们在经历动荡后,要重新反思我们从哪里来?这是民族的问题。”达莎认为,普京提出的爱国主义的确能引起80后的共鸣。假如她是普京,首先希望能建立一个稳定强大的俄罗斯,她最想对普京说的话是:“你做得很不错。”对于30年后的世界格局,达莎认为变化不会太大。“一个国家崛起没有上百年的积累是很难的,而俄罗斯才刚刚开始恢复,未来的困难难以预料。”
英国:“撒切尔孩子”金钱至上
关心时政的本在英国80后中算是个“另类”。林曦/摄
英国的80后俗称“撒切尔的孩子”(Thatcher's Children),因其出生之时恰逢“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当权。从1979年到1990年,“铁娘子”入主唐宁街,期间大刀阔斧进行政治经济改革,削减工会权力,抛售国有企业,在英国政坛留下深深烙印,其后工党上台,亦延续“铁娘子”政策。
与尊崇工人阶级及奉行干预经济的凯恩斯主义一代人相比,“铁娘子一代”特点非常明显。他们通常工作卖力,重于理财,贷款买房从不手软,且出门必手机、手提电脑、信用卡,一个都不能少。
兴趣和性趣第一
本· 史宾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身上既有时代的烙印,又极富个人特点。25岁的他算是英国80后中的佼佼者,2003年入牛津读历史系本科,2006年毕业。与中国学生高中毕业直接上大学不同,英国80后学生高中毕业之后大多选择休学一年外出旅行,本也不例外。入牛津之前,本打工7个月,攒足钱,出国旅行4个月,遍历西欧诸国,且东至俄、中、蒙。俄中发展之不同,令其大开眼界,中国欣欣向荣,俄国虽庞然大国,然则奄奄一息,民生愁苦。
除旅行外,本平时喜好爬山,2006年6月从牛津毕业后曾前往格陵兰岛旅行登山,9月份入牛津大学出版社工作,一年后辞职,前往印度旅行,旅印期间为自由撰稿人,后受雇于新德里一家英文报社做记者。2008年伊始本回到伦敦,受雇于《伦敦周刊》(The Week)任新闻编辑,期间写过政治、全球金融危机方面的文章,现进入排名全英首屈一指的谢菲尔德大学新闻学专业攻读硕士课程。其之所以选择谢菲尔德,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该城附近有很大一片国家公园,名为“峰区”,是登山爱好者的好去处。本不愿为学业牺牲自己的兴趣爱好,可见一斑。
本有一个女友,他也坦言,时下同龄人,基本上不会如维多利亚时代般视贞洁为重中之重,相反,倘若至弱冠及笄之年仍是处子之身,那反而会为周遭人取笑。对于婚姻及家庭,英国80后亦与传统有别,结婚离婚比较随性,不会强求。本的同学之中,初一结婚十五就离者有之,同居数年膝下有子而未婚者亦有之。
对政治缺乏热情
谈及政治,本慨叹连连。他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英国人,对政治都抱有特殊情怀,个个视国家兴亡为己责。那个年代,学生运动此起彼伏,蔚然成风。牛津、剑桥、伦敦经济学院等英国名校率先在文艺、政治领域展开辩论,开创百年未见之先河。然而与前期毕业生相比,现今的学生有天壤之别,基本上唯钱是图。
本在牛津历史系的同学共12人,除本进入新闻业,其余都进入律师、会计师、金融师行业。而之前的历史系学生,大都以学术、公职、公益为己任。学生参与政治热情式微非历史系特有,其他系别,情况亦如此。而且,现下的英国80后大都痴迷于网络,热衷于MSN、Facebook,而少有关注新闻者。
在这一点上,本算是另类,他关心时事之心异常强烈,每日必阅报、浏览网站,了解不同媒体对同一事件之反映。另外,在学生时代,他就参加英国社会主义工人党,关注社会改革和民生福祉。
本分析说,英国乃弹丸之地,资源匮乏,在当下竞争日剧的世界格局中,唯金融与教育是其强项。较之美国地大,中国物博,南美价廉,非洲多产,英国捉襟见肘困境连连。唯有打造全球金融及智力品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不如由国家出资,包揽学生从小学到大学全部费用,吸引各路英才加盟,塑英国为全球智力中心。
问及如见首相布朗,是否会面陈己见,本左手一挥,说道:“有何不敢?如果我为首相,定身体力行,把理想进行到底!”
与切坦·夏斯特里取得联系后,我便开始担心这位印度80后能否如约完成我的采访问题。令人惊奇的是,切坦在一天之内就给我传来了他的答案。“这简直不是印度速度。我记得印度人除了开车快,办事速度都很慢啊!”当我与切坦·夏斯特里开这番玩笑时,他也打趣地说:“因为我不开车,所以我能很快来回答你的问题。”
这就是我对印度80后的第一印象——做事不拖拉,而且很幽默。
坚持本土传统
切坦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孩。他本科毕业于印度最顶级的艾哈迈达巴德国家设计学院展览与设计专业,目前在世界闻名的印度理工大学视觉设计专业读研二。毕业后,切坦希望去本土公司从事展览设计或者电影制作工作。“跨国公司可能待遇不错,但我觉得他们制作的产品并不能真正反映印度千年的文化精髓。”
像大多数印度精英家庭一样,切坦是兄妹两个。尽管他希望自己是家中的“老小”,因为“这样可以少承担点责任”,但切坦还是会照顾比自己小6岁的妹妹。“父母小时候比我们艰苦多了,那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个一个地往下传。”切坦说,只要想起父母,他对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就非常知足。
尽管酷爱艺术的切坦想像力十足,但在婚姻问题上他却很传统。“虽然我父母是自由恋爱,不过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媒妁婚姻。因为我知道,父母肯定会为我作出最好的选择。”我问他对于时下流行的网络婚姻如何看,切坦嗤之以鼻:“网络仅仅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聊天场所,所有网络上的婚姻都是为了赚钱。”
期待女性解放
相比之下,27岁的玛达吉妮·古普塔却更开放。“当你决定要把自己的一生和另外一个人结合在一起时,必须要了解他的一切。”这位印度著名电视台CNN-IBN记者甚至认为,婚前同居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只有当你们住在一起时你才能了解你们是否能够永远在一起。”
在印度的传统习惯中,女人结婚后一般都不再工作,而是在家相夫教子。已经结婚的古普塔选择跟传统唱反调。“印度的确是有很多妇女婚后选择放弃工作,不过我认为自己能够把家务和工作同时干好。”古普塔说,记者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但她并不是特别满意。“我特别喜欢街上的那些流浪狗啊,猫啊,最终我很可能会从事一个与动物有关的工作。”
看好国家未来
虽然80后对印度民主制度基本都持肯定态度,但是他们仍指出了印度的许多弊端。“如果我是印度总理,我要根除各个层面的腐败,消除贫困,让印度人百分之百地识字。我相信,如果一个国家要想全面发展,教育是根本。”22岁的英语硕士在校生阿米尔塔·慕克吉说。
切坦的建议则是“让印度走上可持续发展道路,并开展文化外交”。而身为记者的古普塔有两个愿望:“一是着眼于发展农村的健康保健,由于卫生条件恶劣,印度很多农民会因为一些小病而死亡;二是采取措施防止对妇女的犯罪,让每个妇女在夜里行走时都能感到人身安全。”
说到印度的未来,80后们都相信印度具有成为一个全球大国的潜力。“从目前这场全球金融危机就能看出,虽然印度股市也受到冲击走低,但我们比任何一个发展中国家表现得都好。我非常自豪印度能够做到这样。”古普塔说:“印度不是将会崛起,她已经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