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吉美博物馆,又名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顾名思义,博物馆内馆藏大多为中国、印度、日本、韩国、阿富汗等亚洲国家珍贵文物,数万件之众。其中中国文物价值最高,有自新石器时代至明清时期的青铜器、玉器、陶瓷、雕塑、绘画等艺术珍品两万余件。最为珍贵的是为殷商晚期的青铜器《象尊》和周代铜器的一组《令簋》;绘画作品最为知名的是出自敦煌盛唐时期的《阿弥陀西方净土变图》、《普贤菩萨骑象》和《行脚僧像》,它是佛教融合于中华大地的实物见证,极富历史价值。
2001年我第一次到吉美博物馆,吉美修缮八年后重新对外开放,我应邀参加开幕演出。当时演出的曲目早已忘记,但是演出时身后作为“布景”的清康熙帝御用屏风至今仍“挂”在心中。吉美博物馆中国艺术品的来源,大致可分为四个时段,一是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后掠到海外的稀世珍宝;二是1900年八国联军劫抢的典章文物;三是20世纪初外国传教士、“考古学家”、“汉学家”以考察探险等名义到中国掠走的大量文物;四是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倒卖而出的奇珍,不一而足。
顾恺之《女史箴图》(东晋)大英博物馆
我曾参观过法国和欧洲等不少博物馆,原本以为巴黎吉美博物馆是海外“霸占”中国文物最多的场馆。但是观了欧洲众多场馆,那一件件安放在异乡的中国文物告诉我,他们哪儿一家“收藏”的中国文物都不少,英国所藏中国文物最多!诸如大英博物馆、不列颠图书馆,剑桥大学博物馆,牛津的亚士摩兰博物馆,爱丁堡的皇家苏格兰博物馆……中国藏品总数达3万多件,包括青铜器、玉器、绘画等,绝大部分是无价之宝。比如东晋画家顾恺之《女史箴图》和《永乐大典》45卷等。英国以外,法国其次:巴黎卢浮宫、集美博物馆、枫丹白露宫和法国国立图书馆,中国文物总数达3万件以上。仅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敦煌文物就达1万多件,其中敦煌书画三种唐拓本为稀世珍宝。
阎立本的代表作《历代帝王图》(唐代)美国波士顿艺术博物馆
再就是美国,美国波士顿美术博物馆、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纽约市艺术博物馆、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弗利尔美术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纳尔逊艺术博物馆“收藏”有中国最珍贵的战国提梁盉,唐代画家阎立本的代表作《历代帝王图》和张萱《捣练图》宋代摹本、宋徽宗《五色鹦鹉》等艺术珍品。再后是日本,中国文物数量颇众,包括中国最古老的琴谱《碣石调幽兰》及马远的《寒江独钓图》等等。另外,俄罗斯有藏有相当数量的中国文物,资料记载有唐代《贵妃出浴图》、明仇英的《侍女图》、清任伯年的《荷花》等旷世杰作。
海外看中国文物,心绪之复杂不是文字能够表达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爱恨情仇,无以言说。有无价之宝流落国外的痛惜之情;有为中华民族古老文化的丰盈与杰出创造力的自豪之意;有中华大地满目疮痍,遭人欺凌的悲痛之思;有中华腾飞飘零国宝何时回家的怀想之愿,真是个“马前鲜花马后雪,叫人怎忍再回头 ”。
千万件文物捡敛成一腔复杂情绪,情绪蔓延在海外众多博物馆,飘飘荡荡,凄凄寥寥。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