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汪峰和《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就采访报道内容发生纠纷,双方各执一词。今天(5月14日),汪峰工作室对此事件在微博上发布了题为“你采访了我,还一黑而过”的文章,对这次招黑事件作出回应。
5月14日报道 近日,汪峰和《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就采访报道内容发生纠纷,双方各执一词。今天(5月14日),汪峰工作室对此事件在微博上发布了题为“你采访了我,还一黑而过”的文章,对这次招黑事件作出回应。
当我们速记整理《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对于汪峰采访问答的时候,几乎惊呆了……当我们看到27页word文档上,呈现的是一个专业记者对汪峰音乐历程精细的梳理和任何人生“关键节点”上反复探讨时,我们几乎快为记者的提问和深度喝彩了!毕竟汪峰已经看过了采访提纲,又花了好几个小时配合这次专访……可到了最后,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是的,记者有撰稿自由,有不可干涉的写作权利,可问题的根本是“你想采的”和“你想写的”基本是就是两回事儿,这样的玩笑好开吗?
关于汪峰的专访,近几年已经很少看到全版,这次的专访,汪峰保持着尊重、坦诚的态度,在诉说自己音乐人生之余,也对些“敏感问题”首度回应,其良苦用心可从如下摘选中看到,这不是一个大家想象中的汪峰,不是一个被大家消费的汪峰,也不是《给汪峰一封信》中的那个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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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为什么确定接受《中国新闻周刊》的采访?
汪峰:因为我经常看《中国新闻周刊》,随后看了你的采访提纲之后,觉得你是特别花心思,真的是想写一篇好的人物专访,所以我们应该特别坦诚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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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的音乐创作和表达是怎么形成的?
汪峰:我训练自己不停地去写,不断的去熟悉早已确定的表达方式,进而让这种意识流到我心里,化到血液里,不断地修改,反复地学习,关于“学习”,我相信每个创作者深有体会,学习能够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自我,哪一天当自己完全凭本能表达的时候,你会发现自然形成了“我所喜欢”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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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当时为什么会从芭团辞职?
汪峰:因为我看到了,我的那些同事,20岁的、50岁的,每天的生活内容全都一个样,找个女朋友,去食堂打个饭,不排练的时候就打打麻将,喝喝酒。于是我问了一下自己,我还需不需要继续在这儿待下去,最终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了。即使快辞职的时候,领导说想让我当首席,我也决定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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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前两张唱片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空有名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服自己的?
汪峰:我说服自己的方式挺简单——我就觉得我行!我觉得我行是因为我对我的作品的判断,比如说《晚安,北京》那张,《风暴来临》那张,我认为那些歌至少在当下所有出专辑的摇滚乐队里面一定不差,有可能达到了一流的水准,但不一定名声就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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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花火》之前的那段时间,中国摇滚乐,在外界看来火了一段之后,开始往下走,你生活也不好,发现这些所谓的同行状态也更不好,你就没有觉得这行干不了了?
汪峰:我相信很多做音乐的人觉得灰心了,最后都把责任推给了大环境,这一行确实苦,有人也确实运气不好,但是我一直觉得还是不够努力。别人会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说你三天只吃两包儿方便面,坚持下来,连续半年,这个就是坚持,而是你应该很聪明、很智慧的知道自己如何去创作音乐,如何去判定音乐对于你来说是什么,这个特别重要的,因为死磕谁都会,到最后就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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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晚安,北京》,现在看起来其实那作品很成熟,当时是撞上了?还是真的你的想法各方面到了那个状态?
汪峰:我想应该积累了挺长时间的一个爆发,撞倒不是撞,一般撞上的时候都会露馅,比如说我想到了一个题材,写出来肯定不够理想。这歌我写了两个半小时词曲,从来都没改过,就成了。
能够给我“一瞬间刺激”的只是我想到了这个歌名儿,然后想了几个小时,一个字儿没写,睡一觉起来,第二天上午到中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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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签华纳的时候,华纳给你提了有什么要求,或者说你跟他们谈了什么样的条件,无论是对音乐的把控还是生活?
汪峰:我没有资格谈条件,许晓峰把合约交给我,因为是英文,许晓峰说就一句话:你反正也看不懂,还有一个就是你不能跟我谈条件。我可以告诉你,这份合约对于任何一个中国的音乐家都是最好的待遇。
华纳的意愿是签我个人,所以最纠结的是乐队部分,我一共做了两个月的努力,用了各式各样的方式谈,或者说耍点儿脾气什么的,但还是无济于事。我最终一定要签这个,人家不给你选择,我也特别难受,那种难受没法儿说,因为我们毕竟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但是真不行,如果我拒绝了合约,保存了我们乐队和相互的友情,但我相信过不了两年,我一定会恨自己和当初这么处理事情,造成了没有出路和大家更深的积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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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从《花火》开始,你认为自己是一个艺人了吗,会有这感觉吗?
汪峰:我必须要这样看待自己,才可以尊重自己的事业,但我有独立的人格,我有自己的个性,难道你把自己当作一个标准的艺人,这些“自己”就没了吗?
记者:你心里有那个坎儿吗?
汪峰:没有,我没有过。在《飞的更高》之后,很多人开始骂:他就是一个扛着摇滚大旗骗钱的……各种脏话,这特别奇怪。难道我站在他们所痛斥的,像《同一首歌》的舞台上,我汪峰瞬间就变成一个特别卑劣、特别虚伪的一个人了吗?我只要不站在这个舞台上,我就是一个极其圣洁的热血青年,特别单纯?绝对不是这样,我把自己当作艺人,同时有自己的坚持和个性,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候我会尊重每一个为我服务的人,会尊重每一个和我商量事情的人,会听取每个人的意见……而不是,你不用把我看作艺人,我就是我,我是写摇滚歌曲的,其实没有人反对这个,也没有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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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当时可以接受自己是个艺人的状况下,会有一些比如说参加颁奖礼或者参加什么活动,以前觉得比较拒绝,现在愿意去接受?
汪峰:我一开始就可以,我一开始就有原则,原则包括能带乐队的就带乐队,这也是曾经经历的一个坎儿,后来我发现如果硬是强调这一点的话,将会失去80-90%的演出,我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觉得自己能力欠缺。
记者:什么意思呢?
汪峰:难道你一个就已经上不了台了吗?因为一个真正牛的艺术家,无论你后面有一个乐队还是孤身一人,应该是没有区别的,这点我非常确定。
所以我变换了角度,想一个人如何做到“统治”这舞台,我告诉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表演得更好。再有我希望我是一个职业的艺人,能把自己的生活控制好,越做越好。那我就需要有经济来源,我需要有钱,我一点都不避讳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如果只有钱而让我今天完全违背我所有的这些原则,我是不干的,因为那就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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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特别好奇,比如像《飞的更高》这种东西,有没有人点拨你,说老汪你应该写另外的东西?
汪峰:当然有了!肯定,像郝舫、李皖这些乐评人都是我特别尊敬的,他们说的绝对都靠谱,但是我也跟他们说实话,我从来没觉得《飞的更高》是我一流的作品,我从写的时候就知道,更不用说它火不火,对于我来讲不重要,但是它火了,我总不能说你们千万别喜欢这首歌,从今天开始我宣布从此不唱这首歌了,因为你们老百姓喜欢我就不摇滚了,太二了!因为它就是我想写的歌,也不是谁约我必须写一首主旋律的歌,这就太奇怪了,我就是想写这首,然后老百姓喜欢了,你就喜欢吧;大家喜欢《在雨中》,而《在雨中》在我作品里,永远只打80分,真的,我觉得太一般了,尤其歌词简直太一般了,但是真的不妨碍它流行,因为它音乐的律动真的很好,又顺畅,旋律淅沥沥哗啦啦走着,对,你也要去仔细分析它为什么好,你必须懂得它为什么好,你才会知道我再写这一类作品的时候,不会重复这个水平了,就是这样。当我下一次想写一首“互动性这么强”的歌,我就会写出《一起摇摆》,而不是《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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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有没有觉得,“我写一个昂扬的东西”可能就会有更多的人喜欢?
汪峰:除非我疯了,真的,我从很早写歌就明白一个道理,当你抱着一个目的写歌的时候,必败!因为你已经没有一个客观的心去审视你这首歌了,你已经满怀着热情去拥抱一个虚荣,就是这样子,你一定要为你的作品负责,我所指的聪明和智慧也在这儿,你就算这么想去专门写一首歌,你怎么肯定大众就能喜欢呢?你就这么准吗?
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定要真诚,我问自己:现在这首歌是不是你想写的?是,OK,干,别的不要想,所有的好歌都是这么出来的,不可以想别的。我创作生涯到今天只有一首歌是约稿写的,就是《我们的梦》,因为那是我们的奥运会,我觉得太牛了中国,我愿意写。
记者:有些艺人,可能就会想,我按我之前这个路子写一个差不多的东西,你没想过吗?
汪峰:我从一开始做新专辑,就确定了专辑大致什么方向,然后我开始注意专辑的结构性,我对专辑的结构性特别看重,就是说我每张专辑希望有那么一两首像《怒放的生命》、《勇敢的心》这样的,我也需要。70%的主体我需要的是像《美丽世界的孤儿》,要么就是“更摇滚”一点儿的,还有那么一两首直接是爱情。
记者:像是导演安排自己的作品。
汪峰:一定得是这样,我写歌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写完之后规划的时候我是这样判定。
记者:这些判定是有人帮你出主意,还是完全自己想出来的?
汪峰:绝对不可以在创作的时候,一开始就在这些方面去掺杂很多各式各样的杂念,但你需要经常听取别人对你的评价,最主要是对你的批评,你从批评里听到该听的声音,但也要知道没有人比你自己了解你自己,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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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举个例子,比如说这歌特别牛,我说的牛是可以卖钱,非常火,然后就按照这路子写吧,可以到什么样的程度?
汪峰: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敢跟我说这个话,真的。有人曾经尝试过说,说完了他自己都觉得,你还是该写啥写啥,为什么你知道吗?其实我创作歌曲,我本能的要求它的可听性会更高,你还要求我干嘛吧,对不对?因为我从不觉得《小苹果》是一首被很多人骂的,低劣至极的歌,我只能这么说,但我不会写这歌,但是你要让我说它好与坏,我觉得他们兄弟俩这事做得对了,你明白吗?一个艺术家的心,必须什么都能装载。你要让我再具体分析,你说这首歌必须阐述出来思想,那我说哥们儿你错了,有一些东西不要去让它去承载思想,不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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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现在会集中一段时间写歌词吗?还是随手。
汪峰:集中。我的集中是这样的,比如我想在5月15日开始写,那我就从那天开始写,每天都写,写10个月,绝对是每天写,不管忙到什么程度。但我基本上一写,就都能完整的写出一首歌来,所以这特别有意思,不是说是给自己规定一个功课,那绝对不行。
我觉得是这样,一切都是作品说话,如果我现在没有作品,老百姓会怎么看我?那就是汪峰的八卦新闻,只有这一个了。那如果这是唯一评判的话,我现在早就应该被各种唾骂,你说啥我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怎么办?我就是拿作品,今年年底我会出专辑,到时候你们就能知道我的所思所想,和我想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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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信仰在空中飘扬》是你到现在的最后一张,倒数第二张,我觉得你歌里有一个很明显的范式,比如说迷惘、追寻这种范式,你觉得你的这种想法,描绘都是所谓中产吗?回望他这一生?
汪峰:不,我没有去设定一个课题。我自己体会的生活依然是这样,你也可以说这所谓的“范式”太陈旧了,但你明白当我觉得生活已经没有这个感觉的时候,我是不会写的,我觉得生活中的无力感、失望,我觉得很多的孤独感是和你有多少钱、有什么事完全没关系的。
记者:这些无力感,包括所谓追问这些东西,不会因为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或者什么状况已经脱离了基本面了,不会的是吧?
汪峰:我觉得这是两码事,你如果是因为钱多了,你就特虚伪,就写这样的歌儿,那就说明你有钱没钱你到这儿都是这样,真是这样。
我创作音乐是只从内心出发,音乐是要给众人听的,众人听的是什么?他们的生活是什么?他们的生活就是我曾经经历的,也有可能在未来再次经历,谁能保证自己对吗?这心态很正常,当我想写一些东西,去写出我经历过,随时也有可能再次经历,也是我身边所有人他们的生活的时候,就有存在,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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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我一直有一个特别好奇的事,按理说对你这些追问、范式的这种歌喜欢的人,应该是中产阶层,应该是这样的。就是“我努力过,我现在有了这样一个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然后我回望从前”。但是你有很多这类的歌,被所谓的“草根”喜欢,包括曾经的那个农民工兄弟翻唱你歌等等,而且那个阶层的人听了你的歌特别有共鸣。你作为创作者本身,会想这样的问题吗?
汪峰:我没有想为什么,也许那个“为什么”已经在我写的时候,早就已经有答案,或者消化了。我希望所谓的“草根”,和所谓社会最高层的人是都可以接纳和融会贯通的。因为好的东西是不会有各种分割线的,不会的。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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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上了选秀节目做导师,有各种各样的上头条的调侃,包括和子怡感情各种各样大家的八卦之后,你变成一个真正的被媒体八卦,被大众调侃红人的那个当口,你会不会当时有一段时间,你是完全拧过来的,觉得我今天怎么会是这样的,我没法接受…
汪峰:拧不过来,甚至觉得想不通,没有。但是难受,非常非常的难受是有的。不可能没有,而且我觉得一定要有,你有了难受有了痛处,你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也许我过去没有经历,说明我的生活还太单一,还不够的成熟和丰富,你选择了这条路,有一天就会是这样。你可能想开始大声咒骂,所有这些对你莫须有、黑你的人,你也会觉得特别委屈……比如说你写出一篇十万字的自白,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你付出巨大的心血和情感,你期望的世人终于能了解真实的汪峰了。你肯定迎来的第一句话是,别吹牛了,谁不知道你自己写的全是瞎掰。
你会明白一点,当你处在被别人视为调侃对象这么一个阶段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搁一下,你只能更累一些,就是坚持不懈的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要出作品,因为你在这个社会上的角色是歌手,是一个创作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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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但是以你的性格曾经可能想过,我要去辩解一下吗?
汪峰:我真的想过,但是真的没有用。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家人,我妈妈有一天流着眼泪跟我说,说我如果快要死的时候,我一定要找一个媒体,我想把所有我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和我眼里面真实的你让他们写出来,我告诉我妈,一句话,就是刚才那个。我说:妈,他们会说因为你是我妈,所以这些东西一钱不值。妈,我说你看到这个评论,主体都是我这样的话,你是什么心情?为了让你能够在晚年能够再舒服一些,尽量好一些,我自己会选择我认为最应该说的时候说,怎么说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因为没有意义了。我有太多的时间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如果把自己陷入一场风暴里面,这个风暴还不是为了能够更棒,而是只为了说明我原来其实是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我本来就在这儿,我花了巨大的精力和智慧去告诉别人,我本来就是这个人,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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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公司的人是不是经常说,你现在又出一个新闻。
汪峰:我的宣传团队,我的公司,我的经纪人他们会问我,怎么办?我会跟他们说我的想法,然后说这块是你们的专长,你们要去想想怎么弄,但根本上我会说,我不是一个没事儿就开始奋起反击的人,因为太多的事情,你越说,越会被人家利用,没有意义。我基本上不是那思路,我只会去过好。
记者:就是说开始的时候,你可能想避免谈你的私生活,到后来发现媒体就每天在讨论这个,那我干脆就向你敞开了,我求婚就求婚,我在演唱会上示爱就示爱。
汪峰:我所有想去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媒体做了什么,我就开始策划一个事件。比如说我这件事情是关于爱情的,好,我的爱情到了今天这个阶段,我觉得我要做什么,跟外界无关,那是一点关系没有。有关系的话,那我就应该全部屏蔽,这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想做这件事情,跟媒体跟有多少老百姓看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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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问一个有点敏感的问题,大家对于汪峰这个批评或是那些调侃的东西,其实是一个落差,就是你歌里写的那些,精神性的追问,这些东西和媒体曝出来的,比如说你一次次感情的经历,别人认为你是那样一个人文主义的歌手,你就不应该有各种各样的绯闻…
汪峰:请问这个理论,甚至所谓媒体或者一些人的“真理”从何而来的?比如说这个人有感情经历,他离过婚什么的,这世界上有哪一个说明,一个人是这样必须是这样,他不能是哪样他一定是哪样,这太奇怪了。而且往往是,我觉得能够让我们记住的那些人,你去看他们整个的一生,大体上都会经历这些的。因为我觉得对自己负责,比较真实的面对自己生活的人,是会遇到这些事情,你如果让我回望的话,可能我就是这种感受。
我觉得是这样,我们有的时候是会设定一个模子,设定一个套子,这其实是一个特别不应该有的,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这是有恶意的,哪一条法律,或者哪一个上面写过,什么人一定要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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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现在有很多代言了,这么多商家找上来,你应该还是挺开心,证明我可以被认可。
汪峰:是。现在可能在这个行业里面,可能我是身价出场费最高的,但是还没有到头。我希望更高,因为我觉得值,这不是我骄傲和吹牛,今天当下这个社会给我这个价值,我绝对不会惭愧。但当有人水准很高,又不能被社会认可,换取不了相当的价值,我会觉得不公平!我现在做的几乎所有的事情,就是为了趟这条路,而且我相信我已经做到了一些。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创作者,你写的歌曲是真的好,你现在没有这么有名,但是别急,也别觉得灰心,你看你前面有这个人,他以前跟你一样,但他现在是这样。你知道这个对于那些年轻人的作用和激励,真的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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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现在的状况,比你最早开始写歌那会儿,写歌的时间量缩短好多了,因为你现在可能365天都有一半时间是在天上,飞来飞去,你差不多每年的这个时间分配是什么样的?
汪峰:其实是一样的,过去我一年只能飞几次,那么我可能10个月时间写歌,每天写3、4个小时,我现在是一年飞100天,剩下的200天里最有100天有事,我剩下的完全没事的时间也许只有5、60天。
但不是说我的歌曲创作时间就剩5、60天,而是要把创作的时间分布到这里面,而且千万不要担心说肯定会集中不了精力,是这样,你真要干一件事怎么都能干,对不对?我根本就没时间,没有,在飞机上能写,到了酒店应该休息的,可以不休息,先写两个小时……你真要想干就是能干,就这一句话,当然我不是说拿这句话去说所有的人,我只针对我,我是一个这样的人,可能有人说他有点偏执,那么也没办法,就是这意思。
记者:你现在写歌把它当做工作,还是乐趣?
汪峰:如果我把它当成工作,痛苦无比,我是当成乐趣,但方式上是当成工作,就是我必须做,因为我喜欢它,我热爱创作,就是这个,那你说你热爱,你又没时间,那这个时候你把它当成工作的态度这有用吗?你就得写,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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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现在会有什么对于某些事情或者什么,有严重的那种焦虑感?
汪峰:比如说我会焦虑巡演,焦虑什么?就是我的今年的巡演会不会比去年更精彩?因为有的人真的看了我十场,你让他还说出来精彩,那你就真的牛了,说明你做到了改动,你也有更新的状态出来,这是我焦虑的。然后再说句实话,你今年票房还能那么牛吗,是不是能更好?你说一点不焦虑不可能,毕竟有人给你投钱,毕竟自己现在是处在这个阶段。
其实真正的焦虑感,一个人根本上的焦虑感,是对自身是否还有旺盛的生命力和抗击打、抗挫折能力产生恐惧,一个人永远的焦虑感是这个,其中包含不安全感、危机感,对吗?其实所有这些无外乎就是这么回事,你怕别人不爱你了,你怕你没钱了,你怕你没有原始冲动了,所有这一切对吗?你说一个人没有怕,绝对是吹牛,任何人都是没有“怕”,有“怕”的人才能有大作为,因为每个人都“怕”,只是能者会把“怕”转换为更有智慧和更惊人的力量,大部分人是转化不成功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