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前段时间在港热播的电视剧《来生不做香港人》里,女星张可颐饰演的中环白领也对香港菜单上的内地菜名“调戏”一番:“沙律(salad)就是沙律,为什么叫色拉?”
餐牌上的“土豆肉丝”,被网友指为大陆叫法。(图片来自香港高登讨论区,由网友“穿越时空”拍摄)
其实,在饮食方面中港用语差异还真有不少。比如香港的朱古力就是大陆的巧克力,香港的三文治在大陆和台湾都叫三明治。这些不同的食物名称本来“各行其道”,有时还能成为探讨中港两地、南北之间文化语言差异的有趣话题。
不过,自2003年内地开放自由行以来,香港的内地游客人数大增,赢得香港的餐饮服务业的殷勤招徕,而“内地化”的问题也由此而来。比如,有些香港餐馆为招揽内地人生意,会准备简体字餐牌,菜名也换成内地人熟悉的叫法。不仅如此,为了更好地服务内地游客,香港商场、餐馆的服务人员也都开始学习普通话。面对市场变化有这样迅速的反应,叫人不能不佩服港人的精明。而短短几年内,全港服务业呈现出这样的新气象,让人对香港这个小岛接纳不同文化的“吞吐量”感到惊讶。不过,令人十分尴尬的是,几乎与此同时,部分内地客在香港“有钱就是任性”的种种不文明行为也开始被频频曝光。
改菜名、学普通话本来只是商家的生意经,无可厚非,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香港社会崇尚多元化、港人热情好客的体现。不过一些内地客不守规矩的“土豪” 作风、众商户的一味逢迎,令一些香港本地民众渐渐心生不满,认为这是对香港社会文化的侵蚀和破坏。日积月累,一小盘“土豆肉丝”竟也能演绎出一场“香港是否已经被内地化”的网络争论。结合近年来内地客为香港社会带来的变化,这样的“上纲上线”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无论是薯仔还是土豆,都只是单纯的语言文化差异,若有心结合各地的地理环境、人文历史加以探讨研究,都是充满趣味的学问,更加没有哪种叫法更好的高下之分。中华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如果两地民众真能探讨一下加了鸡肉的港式“鱼香茄子”可否叫作“鱼香矮瓜”(广东话称茄子为“矮瓜”)、上班族常吃的“扬州炒饭”是否可以变换花样而成为“港味炒饭”,或许还可促成令人欣喜的饮食创新。不过,如今中港矛盾激烈,这些促进文化交融的主意好像已经没有了市场,而人心不满总要寻找发泄口,于是大家便拿这碟“土豆肉丝”作了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