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众院议长麦卡锡19日公布共和党提高举债上限一年的计划,交换条件削减支出(包括取消学贷减免计划)和政策调整,但即使此提案在共和党掌控的众院过关,也过不了民主党控制的参院,况且总统拜登重申不打算就债限议题与共和党讨价还价。
两党僵持不下,意味未来数周,美国主权债务违约的风险与日俱增。
华盛顿邮报社论指出,倘若迟迟未能打破僵局,最快今年6月,美国就可能债务违约,使金融市场和美国经济陷入一团混乱。华邮主笔呼吁,目前双方未认真谈判的现况必须改变。提高举债上限以支付两党过去已经批准的支出,是众院共和党人的职责,而且以些许的预算删减文饰歧见,并不能解决问题。更好的做法是现在先提高债限,同时展开两党协商,为将来谋求一套持久的预算解决方案。
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曼日前在纽约时报专栏指出,除非国会同意提高债限、授权联邦举债填补赤字,否则再过几个月,美国联邦政府就不能持续付账单,这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穆迪公司最近就发布研究报告分析其严重性:轻则扰乱联邦政府运作,重则加剧全球金融危机——严重性可能不下2008年全球金融海啸,甚至更严重。因为美国政府债务通常被视为终极安全资产,是世界各地金融市场的核心支柱,如果投资人对美国政府信守偿债承诺的信心荡然无存,许许多多的市场可能为之冻结。
那么,该如何阻止这场潜在灾难发生呢?克鲁曼认为,接下来可能发生以下几种情况:
1.面对金融市场动荡山雨欲来,麦卡锡让债限法案付诸全院表决,共和党一些理智的议员可能跨越政党鸿沟,与民主党议员合力通过法案,提高举债上限。这应是拜登的政府的A计划。
2.至于B计划,有几种选项。穆迪似乎认为,拜登政府可能干脆忽略债限,直接援引宪法第14条修正案,上头明言美国公共债务的合法性“不容置疑”。
3.另一种可能性,是铸造白金币。美国法律准许联邦政府发行面额可任选的白金纪念币;所以,原则上政府可铸造一枚价值,比方说,3兆美元的白金币,然后存在联准会(Fed),然后从这个账户领出一些支付账款。(Fed拥有庞大的美国公债投资组合,可脱售其中一些,借此抵销货币供给受到的任何影响。所以这么做,形同是“后门借款”)。
4.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是发行“溢价债券”,提供相对于本金而言异常优厚的票息(coupon),亦即年利息。财政部大可以高于其面值的价格标售这些债券,如此一来,无需扩大官方举债规模也能借得到钱。
克鲁曼说,上述计划都有缺点,个别来看都有点“愚蠢”。但若不跟正常的财政管理比较,而是从避免美国政府债务违约灾难的角度来看,也许不失为变通的解决办法。
有件事可确定:目前的僵局不再能沿用2011年终止债限危机的老办法来化解。民主党如今的立场已比当年坚定,不容许当年奥巴马总统“向勒索让步”的情况重演;共和党则变得比当年“疯狂多了”,就算民主党愿意敲定协议,麦卡锡能否说服共和党内人士接受协议,令人十分怀疑。
以上解除债务违约危机引信的做法可不可行?克鲁曼坦承无法保证能化解危机,毕竟一个掌控众院的政党若蓄意阻挠美国联邦政府治国,灾难总是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