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为：全场只有我坚信中国模式超越了美国模式

2014年6月6日，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在牛津大学辩论社与半岛电视台记者迈赫迪·哈桑进行激辩，本文根据现场视频摘编。

主持人：我是迈赫迪·哈桑，我来到牛津大学辩论社与张维为进行辩论。这位畅销书作家认为中国不需要也不想要西方自由民主。

女士们，先生们，有请我们今天的嘉宾张维为教授，他是邓小平很喜欢的翻译，在他的著作《中国震撼》中，他坚定地为中国政治模式辩护。维为，你在全球销量超过百万的《中国震撼》中写道，“很难想象绝大多数中国人会接受西方多党民主制度”。我想知道，你是代表中国13亿人民说话，还是实际上代表着执政的25名政治局委员？

张维为：这是一个简单的常识判断。实际上，外界对于中国最大的误解就是对中国共产党的误解。我可以用一个类比来说明，它就像把英国所有主要政党都整合在一起，最终形成共识，并基于共识一起做事。

主持人：你声称西方自由民主模式对中国来说是“大错特错”，是指自由民主对中国来说“大错特错”，还是你认为它对所有国家都是错误的？

张维为：我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一个非西方国或社会采用西方政治制度，通常是两种结局，要么从希望到失望，要么从希望到绝望，到无政府状态。

主持人：你认为日本人、印度人、韩国人或台湾地区的人会怎么想？他们虽然不是西方社会，但都享受着不同程度的西方自由民主，不是吗？

张维为：就日本而言，他们的工业化并非在民主制度下实现的，而是在帝国制度下实现的。我很尊重印度，但我多次去过印度。你看看印度和中国之间的差距。我们两国起步水平几乎一样。但现在中国经济规模大致是印度的五倍，人均预期寿命比印度高十岁。

主持人：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之前不是说拥抱非西方民主会导致混乱，走向绝望吗。印度显然然没有陷入混乱。事实上，印度在减贫方面仅次于中国，在减贫方面有着非常好的记录，它让数亿人摆脱了贫困。虽然它没有中国做得那么好，但它并没有陷入无政府状态，对于经常更换政府，他们完全可以接受。

张维为：我刚才说的是两种结局。你看另一种结局：利比亚、伊拉克、阿富汗、海地、利比里亚，绝望的的例子还有许许多多。

主持人：你说中国是独特的。你提到文明型国家这个概念，告诉我什么是文明型国家？

张维为：它指的是一个数千年没有中断的古老文明与一个超大型现代国家融合为一体的国家。

主持人：如果你说中国太独特，太不同于非西方国家，所以不能实行西方民主，那你怎么解释台湾？你认为台湾是中国的部分吗？

张维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让我给你另外一个数据，台湾只有2300万人口，少于上海，你知道有多少台湾人在中国大陆生活、学习和工作吗？这不就是用脚投票吗？台湾是一个西方模式失败的典型案例。你只要看看那里的民调，就知道人们是多么的失望。

2024年8月20日，参加第三十届海峡两岸大学生新闻营的师生们合影。 新华社

主持人：在你看来，中国政府的合法性是基于它是选贤任能的模式，并且经济增长速度惊人。

张维为：这是主要原因之一。

主持人：那让我问你，为了论证的需要，你是否承认，如果经济增长停滞，那么中国政府的合法性和中国模式也就消失了？

张维为：不，我不这么认为。别忘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是东德。它是22年武装斗争的产物。1949年之后，还经历了与美国的两次战争，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这些战争不可能打赢。

主持人：你是说中国永远不可能采取西方自由民主模式吗？还是说现在这个阶段我们不想要，也许以后会考虑？

张维为：我们不会采用西方制度，我们对西方的了解十倍于西方对中国的了解。我们有大约300万学生在西方学习，其中三分之二已经回国。

主持人：恕我直言，这不是我的问题。

张维为：我对你问题的回答是，我们的眼光早就超越了西方模式。我们看到了你们模式的许多问题。

主持人：那我就当你拒绝了。

张维为：你们有你们的长处。

主持人：那我就当你拒绝了，即使是50年后，你也不接受自由民主。

张维为：我们超越西方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