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陈陈
编辑|江臾
出品|腾讯新闻谷雨工作室
喜剧演员李川觉得自己在“服霸役”。由于演“油腻总裁”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他现在无数次被甲方要求穿那身紫色总裁三件套,那身西装跟着他从南到北,有一次还让他的搭档张维威帮忙从北京把节目上的红酒杯寄去福建,因为客户要求一模一样。
李川说:“那身三件套不超过300块钱,衣服都快穿烂了。”但张维威锐评李川,“但其实你是乐在其中的!”
舞台上的“李总”,穿着半永久紧身西装和皮鞋,张口就是油腻与凡尔赛的霸总语录,动不动原地转圈,0帧起手一套行云流水的单手插袋、wink眨眼,配合一个45度歪嘴笑,油腻得极度自洽,让观众又笑又想打他。这个人设,李川花了两年精心设计,他将短剧中的雷人男主和偶像剧里的油腻总裁形象杂糅在一起。凭借这个极需信念感的角色,他赢得了《喜剧大会》的冠军,收获了很高的热度,被网友称为“喜剧赛道的油腻天花板”。

见到李川是在上海的一个深夜,他录节目收工比预计晚了几个小时,我们在车上进行交谈。车里很暗,他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手上拿着保温杯,略有疲态。他最近非常忙碌,忙到得了耳石症。台下的他和台上那种高能喜剧人状态完全不同,有一种好学生的书卷气,看上去很温和,唯一熟悉的只有那爽朗的标志性“鹅鹅鹅”笑声。
很少有人知道,李川在前面两次《一年一度喜剧大赛》都曾参与了前期,只是最后都被经纪公司拦下。一喜时,李川把好朋友张弛叫去了喜剧大赛,而二喜爆红的《少爷和我》,原本是他和鑫仔搭档上初舞台的一个作品。后来的一个节目上,主持人谢娜问李川,你看到他们出演的那个也很成功,你有什么感觉?李川说自己第二天遛狗遛了四个小时。
获得冠军时,李川抱着张维威说,“我完全没有想(到)。”他来这里最大的动力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喜剧审美。“我想证明给大家看,因为我错过了两次。我真的很爱喜剧,我觉得我可以演喜剧,但经纪公司和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相信,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能适应喜剧。”我问他,是所有人吗?他顿了一下,肯定地说,所有人。

李川和张维威。?《喜剧大会》剧照
在被更大的人群认识之前,李川是一个“不温不火,但也不缺好戏演”的演员。他长得高,相貌很清秀,能在正剧和偶像剧中饰演那种温柔体贴、清爽干净的“国民男友”,或是高知、高素质的专业人士。在经纪公司看来,他去尝试喜剧是危险的,演不好就是自砸饭碗。李川感到孤独,刚去《喜剧大会》训练营、还没找到张维威搭档之前,李川痛苦于无人理解也无人支持,苦闷时,他也曾半夜跑到训练室对着空气练习,练着练着就掉了眼泪。
但他相信喜剧。从小看吴孟达、憨豆和周星驰长大,他一直觉得,喜剧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武器。他迫切想演“李总”,是因为他出演偶像剧时受到了很多“油腻工伤”,而讽刺这个现象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融化”成这个角色,解构他。

他没有很高的天赋,只能靠努力。他三年前才开始接触sketch,会在喜剧综艺节目作品看到一半时暂停开始分析,把生活中的观察随时记在备忘录中。倒也不是因为相信小的积累,“我就是傻,我看不到变化或者无法预估结果,但我先做,做了不吃亏,那我就先做。”
2022年的一则采访里,他形容自己是一个很容易迷失的人,疫情时有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他当时想,要不回家挖煤算了(他是山西人)。但穿越了那段黑暗的隧道后,现在他的心态有了很大转变,分清楚了欲望和梦想,他说:“拿到第一或者拿到一个好的名次是我的欲望,但做喜剧是我的梦想。欲望如果实现不了会很痛苦,但梦想实现不了也会很幸福。”逗笑别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就是他现在和将来的梦想。
以下是他的讲述:

我努力让自己常常发疯
“李总”这个角色的设计,主要跟我的职业有关。很多喜剧演员的表达其实来自于负面情绪,我的负面情绪一方面就是来自工作,工作中我受到了很多“工伤”。我们看到的剧本或者被pass掉的剧本,是比大家看到的多很多,经常我 pass 掉剧本,就是因为我说不出那些台词,可比我在舞台上说的那些更恐怖,很反人类,根本没有正常的人类会在生活中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比如我之前演一个雪场的落魄老板,雪场特别冷,我要穿着西装在雪道上走来走去,女主就过来说,“我是一个短视频博主,我来帮你拍段视频经营雪场吧。”原台词此时,我要逼近她的脸说,“就凭我的绝世容颜还需要你来帮我?”“绝世容颜”这四个字,我死活说不出口。我当时看剧本的时候就已经崩了,信念感已经塌了。我其实是一个很有信念感的人,但真的,我说不出口,我不行(笑),我就把台词改了。

我之前的痛苦在于我只觉得这个东西很难受,在接触喜剧后,我才发现原来喜剧可以作为我的一个释放口,把坏情绪消解掉。喜剧不只是给观众带来欢笑,更有消解我自己负面情绪的好处。
我在生活中是一个比较怕冲突,比较体面的人,但我特别羡慕能发疯的人。可能自己没有,就特别希望有吧。我现在努力让自己常常发疯,我在舞台上其实就是发疯,能释放一部分的自己,而且是一个很完整的东西。所以我特别相信这个角色。我很希望成为那种自我意识很强的人,就是因为我发现很多人配得感很低,我宁可做一个配得感超高的荧幕形象,哪怕矫枉过正。
对于创作者来说,你肯定首先做自己喜欢的事,取悦你自己,再去取悦大家。但如果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能取悦大家但不能说服自己,我就不会去做。
做“李总”这个事,为什么拖了两年?因为第一年被拦住了,第二年又被拦住了。之前其实有非常成功的喜剧节目了,我也参与到了前期。但前经纪公司就说,你去学习学习,就去玩一玩,挺好的,但你就别录了。每次录制前,他们都会给我接戏,平常也没有见到那么积极的工作(笑)。
他们就觉得,你是一个正经的演员,就好好演一些正经的戏。或者说你是个偶像剧演员,那就演个偶像剧,如果你要演喜剧,你突然打破了自己的人设,是砸了自己的饭碗。更何况,你要在里面调侃油腻总裁,如果你演好就罢了,一旦演不好,风险会很大。当时我在偶像剧界其实还是有饭吃的,他们就觉得,你就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演下去,确实是中肯的意见。
当时我第一次没去,我不后悔。第二次又没去,我就开始有一点后悔了。第三次我就觉得不行了。我就觉得,一件事情我不会因为做它而后悔,但我一定会因为没有去做遗憾。两次我都觉得遗憾,那就真的要去。

“李总”这个角色第一次亮相的时候,我特别紧张。我不确定大家会不会喜欢,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剑走偏锋的事。我虽然很希望自己的喜剧审美被认可,但我真的很担心这个艺术会不会过于抽象了。
但这次经历给我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启发,就是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受众,一旦你低估了你的受众,你的水平就只局限于被你低估的受众的水平。观众永远比你想象得要超前,你只要放手大胆去做就好。
至于如何去平衡恶心和幽默,这个我只能说靠人(笑)。因为观众知道我在演喜剧,首先带入的就是我在看一个喜剧作品的心理预期,然后才是油腻。

不过之前在训练营里,其他演员是先看到了我“李总上身”,觉得这个人疯了,他有病。当时我进训练营比较晚,有点着急了。我就想快速找搭档,在训练营内部就开始以“李总”形象示人。当时想的是,把我自己当成个商品,我要很快速地告诉大家,我的点是什么,就像一个产品要打响市场,比如当时我生活中用红酒杯喝柠檬水,我有一个slogan和明显的包装。结果没想到,人不是商品,人是要相处的,不然其他人真的觉得你有问题,你脑子不太正常。我当时还以为大家是开玩笑,没有,他们真的觉得我“有病”。
因为大家不理解我,我找搭档也很困难。我在训练营里遇到张维威,就觉得他演得真好。一边羡慕一边生气。你看到一个演得比你好很多的人,还是同行,就会文人相轻,会嫉妒,就觉得,等我四十多,我也能演这么好!后来发现他只比我大半岁(笑)。
当时我没有搭档,我就想着和他试试。结果我刚凑近,他离我半米远,我又凑近,他又跑了。我当时没觉得张维威是真的嫌弃我,我锲而不舍,疯狂追,结果他疯狂拒绝,因为他觉得我脑子不正常……他当时就是想找一个帅哥演《B超里的我们》,他让选角导演留意,导演和他说,有一个,但就是脑子好像不太行。他说他有偷偷过来看了一眼我,发现好像脑子确实不太行,就先走了。
后来我就死缠烂打张维威,展演的时候,我就求他,我说我这个《“凡”死人了》想上一下展演,导演组没有通过,你看你能不能偷偷帮我演一下。然后,我们就在没有经过导演组的允许下,直接在台上演了。演了以后就发现契合度很高,我们就在房间进行了一下午的对谈,就瞎聊,天南海北、宇宙洪荒地瞎聊。聊到世界观和我们的喜剧观,我就发现很契合。然后,他就允许我出演《B超里的我们》,我还给他买了好多吃的、零食,还有好多可乐。

李川和张维威。?《喜剧大会》剧照
我是一个对自己很有要求的人,会觉得自己要努力,至于结果好不好,那就只能无所谓了。我是一个比较看重自己感受的人,通过自己的振动去找到和你共振的人,而不是要让自己融入别人的频率。
喜剧确实展示了我隐藏的叛逆属性,就是在一个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有一些暗涛汹涌的部分。我想去做一些平常不能做的事,在真实生活当中我不能骂的人,不能讽刺的人,我看不惯的东西,我不能发的疯,都可以包裹在喜剧这个让大家轻松接受的外壳糖衣中。我觉得喜剧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武器。

“我努力,但我赶不上”
我对喜剧的爱就是起源于小时候。那时候电影资源比较匮乏,那会儿就比较爱看喜剧,吴孟达和郝邵文,憨豆先生、虎口脱险,还有卓别林,但看最多的就是周星驰。那会儿播放软件上有个周星驰的集锦,我就会反复看。前两天我又看了一遍《喜剧之王》,和小时候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小时候会觉得好笑,生活阅历上去了,就会感受小人物的辛酸,能看懂到底在讲什么。
我真的很爱喜剧,之前经纪公司和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能适应喜剧,但现在做了这个选择我走得蛮开心的,因为我这条赛道人迹罕至(笑)。年后我刚刚杀青了一部叫作《喜剧之王》的戏,我非常喜欢周星驰先生,然后这部戏是他的IP,我当时义无反顾就去了。拍戏的导演和演员都是我的好朋友们,跟好朋友们一起工作非常开心。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蒋龙、张弛、杨超越、孙公子、蒋诗萌这些人,片场氛围非常好,每天大家都打得不可开交,因为大家每天都要“自我创作”,沉浸在创作的欢乐氛围中。

一条路好走不好走,其实是愿不愿意的事。只要足够爱,就也不会认为这是件难事。当你真正爱一件事,一个事业,你就会愿意去学,自主地去学习,去掌握。手艺人的生命就在于不停劳动的双手上,真的就是量变引起质变。
我不算是很有天赋的人,进步很慢,尤其是上学那会儿,艺术这种东西就是我努力,但我赶不上。比如专业笔试,我可以做到全班第一名,因为只要背就好了,但口试我不行,怎么练都不行,我没办法和别人比,但我大四比大一好很多,每天努力一点。我也不是说相信小的积累,我就是傻,我看不到变化或者无法预估结果,但我先做,做了不吃亏,那我就先做。
但我觉得张维威就是那种有喜剧天赋的演员。他节奏很好,脑子一转一个包袱,但我就做不到。喜剧是一个独特的看世界的角度,我的这个角度其实打开得很慢,这几年才找到这么一个角度(李总),而且还是剑走偏锋一点。我是一个需要不断去努力、不断去积累素材、不断去做功课的勤劳型演员。我有一个很大的素材库,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总裁”梗、土味情话梗,还有凡尔赛梗,但最后能够搬上台面的,可能50%都没有。我需要积累大量的素材和丰富的经验,需要不断去走台、去见观众,不断打磨自己的台词,才能把喜剧演好。
我早年在央视当外景主持的时候,也是比较“剑走偏锋”的,我感觉我的演技都是在做主持人时历练出来的(笑),甚至我的第一个经纪人就是在我当实习主持人时发掘我的,当时她看到我就觉得说,怎么会有一个傻大个在田间地头奔跑,真的很荒唐,觉得这个人很有趣。

主要是我当时也不懂,也不懂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作为学生,我就觉得能出去玩很开心,实习特别像是唱民歌那种原生态的感觉。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和经验的累积,但有一种野生的美,主持人需要采访人,我也会去思考不一样的人,对别人好奇,对别人的人生感到好奇。后来经验慢慢多了,那种刺激和感染力就会少一些。有一阵子就觉得,哇,我如果不辞职的话,可能六十岁,我还在做一样的东西,还是想要尝试更多。
从主持人改到做演员还有一个原因是身高限制。我身高187cm,最开始做主持人会主持红毯什么的,你也不可能坐在那边,然后所有演员,包括所有艺人从我身边经过,无论男女都会低一头,他们肯定就也在想,你这个主持人怎么这样啊。后来没办法就想,算了算了,那就别做主持人了。
我最开始不会演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人生第一次拍戏的时候,我说话就是会对着镜头说,就非常地不自觉。导演就会说,李川为什么要看镜头?我就会说,啊,对不起。
从主持人变成演员,还有一个很大的转变就是从理性慢慢变得更感性了。原来我一直以为主持人跟演员差不太多,总觉得大家都是吃开口饭的。但做了演员之后就发现,主持人是靠脑子吃饭的,但是演员更多是在靠你的情感作为支撑,要求你不去控制自己,而是释放你自己,所以最开始我也很不适应,我开始忍不住想要去设计台词或者设计表演,演的时候导演就会说,不够生活,不够那么自然。后来我慢慢理解导演想要的生活和自然,其实是你的本能,当下的第一反应。所以会越来越感性。
我记得是人生第二部还是第三部戏的,就是在剧版《匆匆那年》里面演赵烨。最后大结局的时候,那场戏是赵烨和女朋友求婚。在前一天晚上,我会自己给自己想台词,那天晚上就躺在床上,边躺边想,然后自己就边哭。

把所有的事都当成好事
上节目(《喜剧大赛》)之前的那几年,我比较按部就班,每年可能会拍三个戏,然后一年就过去了,比较规律。我觉得剧组生活反倒很规律,因为每天都安排好了。你不红呢,你也不知道,因为你一直在拍戏,也不和外面人接触,而且也没有和别人红的人接触过。你在剧组里其实待遇还不错,你就会觉得,自己蛮红的,其实哄一哄自己还挺好过的(笑)。

一定要说的话,二十多岁时候也焦虑过,每天瞎操心,我感觉都在操心一些没有用的事。操心会不会火这种东西都没有用,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后来发现我能掌控的就是把自己演好,至于戏什么时候播,什么时候爆火,都不是我能掌控的。闲下来我就遛狗,看电影、做饭,现在过得就蛮舒服的,有工作,有家人,有宠物,也有自己的生活,就已经是我的理想生活了。
人生每一步我都得自洽,享受自己的生活,但这也就这两三年的心态转变,身边朋友们慢慢岁数长起来了以后,大家都开始自洽,我觉得这是时间的作用。
其实《喜剧大会》刚播完,那会儿应该大众认知度最高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火了。因为当时在剧组,到处忙工作,最近喘了一口气缓过劲来发现,工作多就代表火了。
接到春晚邀约那一刻,我感觉就是不可思议。说实话我想过,哇,今年我这么红会不会上春晚,但后来我排了一下时间,心想肯定来不及了。因为春晚都提前很久排练啥的,但我很临近才得到邀约,那时候有点忙得不可开交了。但接到那一刻,我想说,天呐,这春晚邀约我怎么都得去吧,就是排除万难、无论如何,至少要感受一下,哪怕最后肯定上不了台。所以我到最后都没有告诉大家,我要上春晚了,真的不确定。

排练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我进去晚,大家其实词已经磨得很好了,但一遍一遍陪我去走调度,陪我对词,他们要帮我找那个笑点。大家都是人,听起来春晚是一个对中国人春节最宏大的叙事,其实我看到的是一个一个特别温暖的人。当时所有演员都在后台一个大休息室,我去上厕所,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再就业男团,他们在里面练舞,我都惊呆了。我说你们在干嘛,他们说因为这里是厕所,有镜子。我就觉得宏大叙事都是被一个个努力的人,和微小的坚持所构筑起来的。
前两天我得了耳石症,因为熬夜、压力大和不晒太阳,焦虑引发的一个病。张维威半年前刚得,当时我还嘲笑他,我说,你就是到年纪了,没想到半年之后自己也得了。我原来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忙,现在忙起来才发现是真猛。
火和不火,其实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成名与否只是检验和印证你的工作,但不是标准。就比如体温高是生病的一个佐证,但不是标准一样。我的演技好不好,我内心更确定,更能感知,不需要靠火来佐证。所以在不火的时候,我其实也没有很焦虑,我很笃定自己工作做得是OK的,工作伙伴和导演都会有反馈。
我也觉得梦想和欲望要分清楚,欲望是你一旦满足不了会很痛苦。我觉得我有梦想,梦想就是哪怕你满足不了,但你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已经很幸福了。这是我最近一年心态的调整,不要结果导向,要去做自己真正热爱的事,至于结果和反馈,那不是你能掌握的事。

我现在的梦想还是一样,就希望能逗笑大家。虽然说实现过了,还是觉得这是我一直不断地追求吧。我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有趣的人,这个有趣,是指努力做一个不无聊的人,或者不严肃的人,不刻板、循规蹈矩的人。因为逗别人笑只是有趣的一个内涵吧,很多人虽然不是很擅长逗别人笑,但如果你本身不循规蹈矩,或者被规则束缚的话,那你也算是有趣的人。我最希望大家看到李川,觉得是一个有趣的人。
每个人在青春期应该都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要做一个无聊的大人,很多人可能慢慢长大了,就忘了。我之前看到一句话说,自传应该由一个你诚实的敌人来写,那就让张维威来帮我写自传吧,哈哈哈。因为他吐槽我真的很精准,说明他对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很理解,然后他也能理解大众心中希望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人。
之前节目里,我一直夸赞自己的优良品质,什么觉得自己落落大方、有钱、学业有成等等,然后他一句话概括就是,我命好。我也觉得我是个命好的人哈哈哈,但我觉得心态最重要,就是你把所有的事都当成好事,或者发掘每一件事好的一面,它终究会变成一件好事。我是一个比较乐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