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传说---讲古“大闹广昌隆”、南拳之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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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生是70年代末生人,小时候刚赶上改革开放,但娱乐仍是不多。其中我自己最喜欢的莫过于听讲古。所谓“古”就是故事,广州人把说书人叫“讲古佬”,是很亲切和善意的叫法。讲古类似于北方的说书或评书,但却又大不相同。北方的说书或评书有时候或带上唱念,饶有趣味。广州的“讲古佬”却是用粤语的方言念白,以求生趣幽默,与说书同样是中华的优秀文化。 一到中午吃饭或傍晚时分,我外公就准时开收音机,听起小说连载。有名的就是杨家将、西游记、说岳等等。不过在我印象中比较喜欢的其中之一就是“大闹广昌隆”。这个民间传奇在老广州里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当年的一段凄美动人的女鬼故事既让人感到惊奇又感慨。内容就是俗套的男人寡情薄幸、女子含冤而死,结果就化为鬼魂大闹那一间“广昌隆”。多年前香港无线电视台也拍过同名的电视剧,林家栋刚刚当扎(出名之意),担正做男主角。那剧情大致与我儿时所听的讲古类似。我自己的记忆也模糊不清,只记得最后惩罚那“陈世美”是在一间客栈而非“广昌隆”米粮店。当讲古大师缓缓说到那蚊帐自动掀起,露出满床蜘蛛网时,那薄幸男自是吓得魂魄尽失,我在收音机旁也禁不住吓得骂起广州粗话来。 那“讲古佬”说到那一段的时候真是绘形绘声,极尽能事。连我那老西关的外公都听得呆在一旁。(另说句题外外话,我外公感情丰富,听讲古凡到动情处无不落泪、慷慨处无不激扬)讲古者的功力高深处真是能使通俗的粤语白话说到勾魂夺魄。其中的宗师巨匠级人物当数张悦楷、林树明。儿时留给我的听古妙音大概就剩下他们两位大师了。张悦楷广州人都尊称“楷叔”,他与许多北方优秀评书艺人一样有扎实的文学功底、敬业乐业、德艺双修,将粤语白话文化带到了一个高峰。可惜从他身故以后,再难出现如此一代宗师。 本来听完广东民间著名的“大闹广昌隆”后,我已是吓得不轻,偏偏我外婆就告诉我,当年那客栈就在我外婆家的巷子口旁的一条横街内,那横街就叫“塘鱼栏”,结果搞到那段时间的我每次经过那横街都神经质地反射。再长大些倒把那里当作是历史名胜,虽然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外婆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不过以她老人家的阅历耳闻,大概是真的吧。 广州人另外一个文化消遣地也是在我外婆家附近的文化公园,这公园历史之久也是不在话下。很多粤语相声表演者、民间“讲古佬”、象棋高手都云集在那里。我还记得当年的象棋四大天王于文化公园擂台大战,可谓万人空巷。我外公就是那号称“南天王”吕钦的忠实fans。想那吕天王一张书生弱脸,却是棋力已参化境,我最喜欢是看到他与老谋深算的另一位天王胡荣华对战,实不亚于古龙前辈笔下的西门、白云城主之惊天一战。我外公曾将吕天王的残局解法于报纸上整整齐齐收集下来,也常与我研究研究,当然以我的修为和资质只能是看他研究而已,偶尔感觉极闷的时候背地里讲两句粗口,不过我外公已去世多年,再想陪他老人家看残局也不可能了。 文化公园各种岭南传统文化形式基本都可以看见。而我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那威震武林的南拳历史了。我外公也曾对我提过,当年的黄飞鸿确实在文化公园内表演过他的成名绝技“飞坨入埕”。至于我就当然不可能看到当年的“虎鹤双形”了,但文化公园内也曾碰到过自称祖传的跌打医师。当年那些真正的广东民间祖传跌打医师,个个都会弄两下拳脚,也会字画。小时候在文化公园内就碰见一位号称祖传南海的“七星螳螂拳”跌打医师,舞动的螳螂拳也煞是好看。不过我外婆外公就整天对告诉我,他们各自乡下的南拳高手才是真才实料。搞到那时的我南拳上脑,还要学电影 “南拳王”里南拳王的绝技“锄头功”,把我妈吓个不轻。我自己也曾一段时间内把那些所有凉茶铺里头耸然端坐的老伯伯当作是南拳高手,也曾梦想能在这些凉茶铺老人家内找到“林世荣”或“铁桥三”的传人。自然那段时间我妈都觉得很欢喜:这小子怎么以前最怕凉茶现在倒把凉茶当水喝了。 岭南文化倒不能不提粤剧,我们口中叫的“大戏”,接下去就会提提自己亲眼目睹粤剧前辈大老官们现场的精彩表演,自己还与楚原导演、红线女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托了粤剧之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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