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 (十八)

十八 小妹见到马克思的真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不是说他也留了大胡子。老马同志长得不难看，但是也不好看，属於那种30岁时就象50，而到了50还象30的人。发迹线开始上升，还有点要地方支持中央的趋势。个子不矮，肚子开始显威风，上衣塞在裤子里面，皮带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方式系在肚子的上边。这样的男留小妹在念书时见过不少，想必大叫驴老了也会是这个样子。 听说面前的就是小妹，马克思也有点不大自然。拉着小妹的伸过来的手随便握了一下，便不再看她。 小妹借口“帮忙”和简妮溜回厨房。简妮满脸不好意思地说：怪我，我没把那件事告诉老郭。小妹呵呵地笑，连说没关系。想着写E-MAIL的那个虚幻的马克思和眼前真实的马克思，小妹止不住傻笑，真是文如其人啊。 大家座下来，老郭特地打开从国内带来的“五粮液”，给每人斟上，大家举杯祝小妹生日快乐，祝老郭事业成功。老马赞“好酒，好酒”。八岁的豆豆听了，闹着要爸爸给她尝一点儿，老郭用筷子在杯子里沾了一下，给她舔舔，豆豆也说好酒。大家都笑。 老马说：老郭好福气啊，女儿这么可爱。 老郭说：老马，你也快一点嘛，赶紧给我找个嫂子。 简妮在桌子下面踢了老郭一脚，老郭不知何解地看简妮，简妮赶紧低下头吃菜。小妹忍着不笑，脸上的肌肉真抽抽。 老郭笑哈哈地说：小妹，你不知道，我这位老大哥很出色的，当年在学校里很多女孩子追的。但是他宁死不从，一直以事业为重。 老马正正经经地说：老郭你胡说什么呀，人家女孩子，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 小妹赶紧接口说：我相信，我相信。 老郭说：就是嘛。哎，简妮，你们银行里女人多，有好的一定别忘了给老马介绍。 简妮忙着点头。 老马皱眉，说：老郭，你酒量不行嘛，没喝几口就醉了。大家不要听他胡说。 老郭说：还记得当年我们宿舍夜话的时候，大家讨论将来要找什么样的老婆。啊，想想这一切，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还记得老马你当时说的什么吗？ 老马说：我不记得。 老郭说：嘿嘿，我今儿就不在这儿出你的丑了。 老马严肃地说：我始终相信，我老马的媳妇儿，肯定是一块金子，现在正埋在什么地方，等我去发掘。 老郭说：行，老马，就冲你还有这份心，咱俩干一杯。不过我得打击一下你，对待婚姻不能那么天真。是不是金子，那是见仁见智的事情。 看看大家都酒足饭饱，小妹提出要回家。老马也跟着说要走。送他们出门，简妮跟老郭把前面的那段事情说了说，老郭笑道：早不告诉我。哈，不过你可不是个好媒婆，这俩，根本不合适嘛，老马需要的是老婆，老婆是什么，就是点灯做饭吹灯作伴的实实在在的女人。那小妹，虽然不小了，还在做梦呢！ 马克思很绅士地提出要送小妹回家，小妹说是开车来的。马克思说自己住得挺近，搭地铁很方便。最后还是小妹开车送老马回的家。 小妹想，象老马这样的人，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学者；找个合适的女人，还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只不过，命运将他放在了这样一个水土不服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