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者- - - - 古云: 以物出物之谓也. 先一节: 以飞雁之诗楔出瓶柳的来历; 以瓶柳的来历楔出文学城的际遇; 以文学城的际遇楔出老巴巴的传记; 此为奇楔也. 以老巴巴的传记楔出瓶柳的劫难; 以瓶柳的劫难楔出欧洲堡的前缘; 以欧洲堡的前缘楔出净瓶的入世; 此为偏楔也. 以净瓶的入世楔出红尘的烦恼; 以红尘的烦恼楔出凡人的眷恋; 以凡人的眷恋楔出老巴巴归结前因欲朔旧梦…… 此方为正楔也.
诗言:
混沌迷茫天地间, 五行化去玉为先.
妙根识得南海路, 灵气接向落伽山.
静修法旨普陀岩, 闲悟佛意莲池畔.
紫竹林内听竹剪, 潮音洞外舞潮喧.
三界不入何自在, 一枝在心却坦然.
盂兰盆会惹春讯. 蟠桃盛宴动秋恋.
妄语多为生事因, 痴梦始知祸胎延.
局棋未破千载过, 仙家顷刻世百年.
应感多劫辗转瓶, 堪慰苦侯柳无残.
历尽风尘终和合, 归来真情证源缘.
话说这二十句七字语乃飞雁拙作, 为演说一段“净瓶翠柳奇缘录”. 因自愧才浅不敢擅闯诗门. 故未按八, 十六, 二十四之韵, 只断二十, 诚惶恐也.
闲话不赘, 转入正题. 净瓶翠柳合壁本是仙侣出尘. 那净瓶儿原在盘古分鸿蒙而立天地时所诞. 彼时混沌已裂, 清气上升而为天, 浊气下降而为地. 中间还有金, 木, 水, 火, 土. 化做五行各归其道. 也是合该净瓶出世, 五行原本是几万年纠葛成一体, 自然有化不尽的余容. 凝结为一团, 无处可依. 后天地交合生万物. 这一团非金非木非火非水非土之尴尬物, 终日游离于万物之中, 朝修形. 暮幻色. 不知过了多少个寒暑. 竟被她修成了一个粉嫩光洁细腰长颈的瓶儿. 自唤水瓶. 因其貌极好, 见者无不喜. 其色极佳, 遇者无可比. 众物欲以“王”尊之, 碍有天在, 不能儹越, 遂于“王”上偏加一点, 点意指暇疵也. 声拟呼“玉”. 从此“玉”瓶正名, 不胜欢欣. 后来因随侍观音, 赐字“净”, 所以又称“净”瓶, 无有不识. 且说瓶儿得名之后, 异发增了好强之心. 恰值金乌做怪, 十阳共天. 后羿为免生灵涂炭勇射其九. 落地九日胸怀羞忿, 阴魂不散化成九弘热流, 名曰“九阳泉”, 依然作乱四方, 瓶儿暗祈上苍, 欲助后羿功德圆满. 投身泉中纳沸水于体内, 几经调运, 终炼成一腔清凉的玉液. 此净瓶来历略述, 另说翠柳, 远不如瓶儿根基深睿. 只不过是三生石前的一枝翠绿柳条. 因遭三难皆均获救于瓶, 执意要报她恩德. 才种下了这千古奇缘. 第一难: 曾为恶风所逼飘遥不定, 形渐枯槁. 适逢瓶儿经过, 洒露以润. 柳不及谢, 瓶已杳然. 第二难却是因瓶而起: 瓶儿心慕观音法容妙相, 兼渴求腹中甘露能得菩萨度化, 成为施恩济世的琼浆. 故虔诚拜往南海. 柳丝闻讯, 寻芳觅踪而至, 那柳枝本无灵基, 岂易飞登仙山? 巧在他遇海而萎, 根断将亡之时. 瓶儿心有所感. 再次相救. 并携他一同拜师. 柳丝心实畅然. 第三难: “丹元会”上, 太上老君突发童趣, 与观音大士赌胜, 把柳枝掷于“九转乾坤炉”内, 炙得焦干才令其出. 柳丝以为必死, 然经瓶儿一夜浸泽, 翌日完好如初. 从此深敬菩萨法力无边, 亦感瓶儿殷勤看护之恩, 越发不舍. 俗语说有恩处必然有怨在, 那柳丝尘心不泯, 一缕情愫暗许净瓶之际也因此与太上老君结下一段夙恨, 由此而生出一连串的是非.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前因至此稍歇, 再说说那祥光笼罩, 瑞气蒸腾的南海风华. 落伽山顶透虚空孕奇葩; 普陀岩嵯峨崒嵂育灵草; 观音殿明瓦闪闪盖琉璃; 潮音洞玉砖叠叠铺玳瑁; 紫竹林风弄竹唱声剪剪; 莲花池雨戏莲舞姿翩翩; 巧嘴鹦哥俏语绿杨荫; 金嗓孔雀娇啼碧桐影.
看不尽的福地, 道不出妙境. 正应了那句: 天上神仙府, 人间帝王家.
那玉瓶与翠柳安居在此, 或垂听佛法; 或静修禅意; 或伴龙女游戏云宵; 或随大士普度众生. 不管春秋更, 不问岁月易. 真个是逍遥自在.
忽一日, 青鸟衔书来: 西祖如来邀请诸天菩萨共赴“小盂兰盆会”, 以备贺随后而至的蟠桃盛宴. 那观世音大士, 沐香浴, 领法旨, 下莲台, 驾祥云. 手托净瓶插柳枝, 冉冉飞去. 这一去便引出了瓶柳百转千廻的旷世奇缘.
正是: 盂兰会柳丝初露意, 蟠桃宴瓶儿暗动心.
欲知详情, 请听下回分解!
安静随笔于2004年1月9日德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