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族馆出来, 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 买了两张WATER TAXI 的船票,想到海军码头夜游了。游艇先向东北再转向西北行驶,在密西根湖里画了个大弧线,我们到了。
好一个繁华的所在, 让人不禁联想到纽约的第五大街,上海的南京路,北京的王府井… 然而这里的的确确又有着独特的韵味:
长长宽宽的栈桥(914米*89米)笔直地伸向广阔无垠的密西根湖心,整个码头被包溶在一片蔚蓝之中。回首观湖如海一般博大,却宁静温润,泱泱的柔波轻吻着堤岸,恰如一位慈母呵护着梦中的婴儿。这是夏日的初夜啊,母亲轻摇羽扇,于是阵阵清风拂来… 遐意莫过游客的笑脸了,他们或徜徉在街上,或围在湖边,或呆在吧里, 个个都沉浸在凉爽中。
悠然的鸽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熟视无睹,专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码头边泊着一艏艏豪华的夜宴游艇, 盛装的淑女绅士们悄悄地排起长队,一边等着检票入席,一边酝酿着浪漫情绪。
我们溜溜达达走向码头深处,该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了。经过了一家又一家的西餐店,他们却总不能留住我们的脚步。天色稍稍暗了,有音乐随着迎面风飘来了,jazz!
听说过的,欢腾的jazz现场表演乃是芝加哥最迷人的夜色。我拉着老潜,循着乐声向前飞去。几乎是在码头的尽头,一个 Pizza 屋的外面,搭有五米见方的半米高的露天表演台 -- Miller Lite Stage,鲜红的顶棚格外耀眼。正在献艺的是一队七人组合,主唱是位黑人白胡子老头,头戴大大的浅棕色的绒线帽子,与他那白胡子相映成趣勾勒出深色的脸庞,身材精瘦硬朗,目光炯炯有神,嗓音阳刚外放赛过洪钟。台子的左侧下方,立着一块牌子,上写:Appearing Now:Aswah Gregory & the enforcers。游客们正从四处涌过来。
快步在舞台侧边的第一排桌边寻到两个位置,看来今晚要享用一顿jazz大餐了。 老潜排队买Pizza去了,我把自己交给了jazz。悠扬的一曲过后, 音乐的节奏感一点点强了,老人边歌边舞。 七人中有一位黑人少年,顶着满头的小辫子,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在舞台左侧前方舞得热烈奔放。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感染了,花,草,树,木,波,风都在随着Jazz自由摇晃。有些观众按捺不住了,三三两两的在舞台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扭起来。围观的有的晃着脑袋轻吟,有的用手敲着桌子打拍子。音乐一下,发自内心的如雷般掌声久久回荡。新曲扬起,四周又即刻归于宁静。每一个人都洗耳聆听,准备着被再一次调动。
我的Pizza 来了,厚厚的,涂满了白奶酪,充满了 Jazz味。真的想不起来是怎样把它吞下去的了。
最后一曲了, 舞动的人们挤满了台前的空地,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一概投入地舞着。音乐的鼓点空前的剧烈,老歌者的情绪亦达到了高潮,人,歌,舞融为一炉。见他一手紧握麦克风,一手指向观众,而台下歌迷们挥动着双臂狂热地回应他。 黑人少年跳下舞台,舞进了人群之中。 四周的观众呢,跺着脚,挥着拳,随着音乐放声欢唱……。
我不懂音乐,也不是爵士迷。甚至不全清楚乐队所使用的乐器,也不知道这些歌的名字,然而此时此地我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歌者与听者的激情流动回应,Jazz的冲击波在空气中发散,激荡血液,俘获人心。
曲终人散了,我们绕到了码头北面的那条安静少人的街道,匆匆告别海军码头去赶地铁了。在地铁站里,我碰到了那个少年舞者,我想去跟他聊聊天,问问他们今晚唱的是什么歌,问问他们的乐队演过多少回。老潜投来的是嗔怪的目光,我懂得他在说“小祖宗,你折腾了一天,不累吗?不要胡闹了,静静地呆会儿吧。”好吧,这一次我听话。
好好放松,Enjoy!
*海军码头简介*
海军码头(Navy Pier)原名Municipal Pier,始建于1914年,1916 年对公众开放, 长914米,宽89米,紧靠着芝加哥的市中心。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码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此处被暂时作为军用领地。1927年为向一战退伍军人表示敬意,改名为海军码头—这恰恰是一个预言性的更名: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海军码头一度被军方 用作海军训练基地。随后的几十年间,此码头处于沉寂状态。1989年芝加哥政府投资 15 亿美元重新修建码头,1994年重新对游人开放。而今在这里有各种或高雅或通俗的娱乐内容,是紧靠市区的一个非常吸引人的旅游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