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感谢霓娜的大顶,方便非川渝看官,俚语特加注。不过就像在外吃中餐了,味道有点变)
Jiujiuer七岁时,一天爸妈收拾整齐进城看电影,好像是庆祝什么周年,匆匆扔下一句“照顾好弟弟妹妹吃饭”。
嘿,我妈老汉有点扯(*搞笑),布置任务常常让人摸不到横头,很适合当领导哟。比如这吃饭,Jiujiuer把厨房的每个盖盖揭开,每个柜柜拉开,就找到半锅冷稀饭,剩菜肯定没有(没冰箱,都存在肚里),泡菜坛生花,刚倒空,白糖酱油也该买了。未必让两个小的喝白稀饭?
一莫愁展的Jiujiuer见菜篮里有半把焉巴皮皱的藤藤菜杆杆(*空心菜梗),就此迈出了人生第一步---炒藤藤菜颗颗,虽然这一步艰巨得有点嘿人(*吓人)。
Jiujiuer在小桌子上切出一堆长长短短的菜节节小圈圈,哪个说的一定要垫菜板。喔,忘了淘菜, 放水龙头下冲冲。烧火嘛,这个会,塞把松毛(*松针),擦根火柴,一燎就着。垫上小板凳,Jiujiuer头一次挥起了锅铲。锅深菜少,好在锅铲把把(*柄)够长,Jiujiuer尽力探身双手搅合。对,还要放油盐哈,油得少放,倒多了老汉要骂,盐更不能过头,两个手指撮一点,炒炒,尝尝,再撮一点,再搅,再尝。
两个小的不干了“姐姐,都要遭你尝完了哟”,也是,两个仰着头才看见锅沿。再加根板凳,三人挤上来,妹妹还添了两只手在锅铲上,人多力量大。铲几下,勾点起来,几只手一齐往嘴里塞,咸没得?熟没得?
看官你要问了,难道不怕烫手?嘿嘿,Jiujiuer哪里还顾得了灶下,一把松毛早成了灰烬。
爸妈回来,不等Jiujiuer表功,两个小的就抢上去请赏“今天我们炒菜颗颗吃的”,听听,他们的处女作比Jiujiuer的还早呢。
有了第一次,Jiujiuer自信心爆满。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老汉出差老妈开会的日子,Jiujiuer提上刀雄心勃勃地对两个小的说“我们今天要吃肉!”六只眼睛齐齐盯着墙上挂的香肠腊肉。
两根板凳叠起来,两双小手扶着腿,Jiujiuer撇开腊肉,揪着一根香肠,不行,一根肯定打架,两根也分不匀,一三得三,一刀割下来。
学老汉的样子,用丝瓜瓤瓤使劲地洗呀擦呀,冷水一遍,温水一遍,黑乎乎的香肠终于变得红红黄黄的好看。Jiujiuer这会儿伤脑筋了,你说香肠是生的呢还是熟的耶?Jiujiuer使劲回忆这香肠是咋来的。一笼白花花的生肠子,爸妈往里塞的也是生肉,生的肯定是吃不得。可后来又放大汽油桶里熏了半天呀,这没错,Jiujiuer还去背过熏肉的松枝呢。保险起见,还是放锅里煮煮吧。
刚盖上盖两分钟,妹妹问“要是香肠已经熟了,未必我们还要等嘿久?(*很久)”是呀,Jiujiuer也一直在琢磨这问题。趁水不烫手,赶快抓出来,切下三片,嗯,有点硬,但肯定不是生的,好像是没见老汉煮过香肠哈。也懒得切片了,一人一根,就着稀饭,痛快呀。平时老汉切成透亮的薄片,夹一片就得扒口饭,还不准连夹,今天算是安逸了。
两个小的望着我就象望着毛主席---当然,如果他们晓得哪个是毛主席的话。
老妈回来一问,连忙一人喂了一颗黄连素。Jiujiuer才晓得老汉确实没煮过香肠,他是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