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忧伤女子的广袖-附小伞原文

传说在流星划过的天空下许愿,梦想可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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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篇 “那些寂寞男人的背影”,很喜欢可是却有些说不出的忧伤,屈原的 “离骚”中我最喜欢也是那一首山鬼,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庄子梦蝶也是一样的怅然而有所失, 还有就是曹植的那一曲洛神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然后就是 “聊斋志异”, 那些美丽的女鬼和狐狸精们,笑颜如花的惊鸿一现,让那些苦读的书生寂寞的夜里有了一丝温存和希望. 可是文中却没有提起,这些女子的忧伤, 这些晶莹剔透的女子那些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忧伤, 她们自梦中而来, 又自梦中而去,留下的是一点枕间的余香和这些梦到他们的男子的的词赋,让后来的人想象着葱郁的山林之间,洁白的绸衣,乌黑的长发,脚边的雾气,让她们是如此的清晰又如此模糊. 然后这些书生们从梦中醒来,他们独立怅然,然后他们离开,因为他们是男人,他们肩上有责任,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要走过,他们清醒着孤独着. 而那些梦中的女子, 站在水里面,站在竹之梢, 满脸的泪痕,寂寞的广袖,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终于走出了视线之外, 她们还是站在那里,痴痴的,带着美丽的梦留下的美丽的忧伤, 把自己站成了千古的传奇. 可是在这些传奇的背后,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女子, 只是她不是神仙,也不是山鬼,她是活生生的女子, 一颦一笑之间的风情, 长长的衣袖飘飞处暗香盈盈,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过人间无数”, 之后便是辗转反侧的思念,泪打湿了夜. 庄子黯然说 “相濡以沫, 不若相忘于江湖。”而盈盈一水间, 那些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往事,是否真的能够 “相忘于江湖”,看着他们寂寞的远走,热闹的终于成了远古的记忆, 而弹起的是无端的锦瑟. 所谓的寂寞是因为在人多的时候却找不到自己,在热闹中微笑着却有说不出的哀伤,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敏感的心灵无时无刻不在找寻着生命中的桃花源,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总是寻不到, 所以才有了我们读到的诗和赋,才有了那些千古一脉的寂寞和忧伤.” “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可是那些忧伤的女子,连这些都没有,因为在那个时代, 当连寂寞都没有办法诉说的时候, 这些水一样的女孩把自己的梦想和灯节上上偷偷看见的那个少年绣进了自己的心里. 也正因为如此, “聊斋志异”才真的第一次,让这些女子有了自由,也有了勇气, 在冷冷的夜里,她们来敲月下的门,柴门开处,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可是因为她们是鬼,是精灵,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书生总是留不住,也总是一再的错过.而耐的住寂寞的人, “他们穷其一生的寂寞,默默地营造着只属于自己的虚幻世界,让现实世界在那里得到无限的扩充,并且置身其中,悠然漫步.”在这样的虚幻世界里,那些美丽的女子终于成了传奇. 走笔至此,已然忘记初衷,本来是辩上一辩,说那些寂寞的男人未必有那些忧伤的女子过的凄凉, 可是写着写着,就想起了寂寞,其实寂寞和孤独从来都是永恒的主题,尤其是多读了几本书的文人,总是写着寂寞,读着寂寞,却忘记了去寻找快乐.所以自古的文人,才多是寂寞的, 而文人又多是离乡背井的,就更多了层忧思. 快乐的定义其实很简单,只是藏在了忧伤的背后, 可是看到的都是寂寞, 放弃了快乐.孤独的等待着命中的结局,挣扎着也困惑着, 可是终究是凡人, 读着先朝的传奇,感受着他们的寂寞……而却没有办法在虚幻的世界里活着,所以才有挣扎的痛苦,才会在快乐面前茫然不知所措,轻轻的放手,放开的可能就是垂手可得的幸福.可是还是放了手. 常常想,最快乐的人是谁,总是找不到答案, 而最寂寞的人是谁,也一样的没有答案, 大概这世间的事情,追寻到底,就都没有结果了…… 小伞原文--那些寂寞男人的背影 我以为自古以来的文人,大多是有些寂寞的,因为寂寞,便将心情诉诸于文字。看的人看了,也懂了,空有一腔书生的激情,而真正该看的人却未必有兴趣打开。于是热闹的继续热闹,寂寞的继续寂寞。 最早看到的《聊斋志异》是那种竖排的古文版,配有少许的插图。那个时候正因为太过淘气而被父母反锁在家里,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郁郁寡欢。当然,那时的我,古文的聊斋是不懂的,不过插图看起来倒是很有意思,也一一临摹过,积了一小本,可惜后来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机缘,后来再看聊斋的时候,选择了连环画的版本,以为可以在别人提供的画面中让自己的想象偷懒。那正是一个细雨轻打着小窗的秋季,杂木林的落叶染黄了山间的小径,秋风不停地扫动着它们。《罗刹海市》的最后一幅图,茫茫的大海上,点着几片小舟,岸边孤独地立着马骥的背影,怀中抱着一儿一女,对着大海呼唤道:“公主,你在哪里?”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涌出,然而终究没有。 终于,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冬天,我从父亲的书柜里找出了那本书页已经发黄的《聊斋》,把自己放进了一张沙发,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蒲松龄,这三个字让我想起这么一幅图画:月下的小山岗,弯弯的松树下站着一个散发的孤独男人,我们只看到他渐渐冷却的背影。蒲松龄在《聊斋自志》中写道:“独是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瑟瑟,案冷疑冰。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他的悲,是终身无法摆脱的寂寞与伤感。他负着双手,长衫飘飘地在自己虚构的世界中寂寞地漫步,月光在他身后投下淡淡的阴影。 寄情于鬼神,书人世沧桑,蒲松龄并不是第一个。他在《聊斋自志》中写道:“披萝带荔,三闾氏感而为骚;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可见,这些人和蒲松龄一样,偏爱以鬼神作为自己倾诉的对象。屈原大概算是第一个将鬼神置于大雅之堂的人。他面对山林,吟唱道:“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山鬼》中的山林女神,赤裸着光洁的身子,戴荔披萝,长长的黑发自然垂下,遮住柔软白嫩的胸脯。她嘴里唱着动人的歌谣,乘着赤豹穿越了岁月的长河,翩然来到我们面前。 屈原是寂寞而悲伤的,他最终悲伤得投了江。我们在端午节纪念屈原,吃着粽子,划着龙舟,已经很难有人在头脑中默默地描绘那副图画:那个两千多年前投向楚江的寂寞背影。岁月的洗涤,悄然无声。 蒲松龄并未提到庄周,因为他不写鬼神。庄周只写寓言。我们不是鱼,因此不知道鱼的快乐;我们不是庄周,因此也无法体会庄周的寂寞。这个和屈原同时代的男人,一辈子都在做着一个关于蝴蝶的梦。他潇洒,大官不做,漆园吏也不做,只在各地游历,清澈的眼神不时投向河里的游鱼。终于,他寂寞地说出了“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这句话。这个时候我们终于明白,其实他并不洒脱,伤感是他终身不愈的残疾。我们可以想象他站在蒙泽边上,凝望水中鱼儿的背影,正如我们在《罗刹海市》中看到的那个面向茫茫大海的背影。那个背影是那么清冷孤单,从文中缓缓走出,附在蒲松龄自己的背上,渐渐的,蒙泽变成了大海,我们也终于分不清,哪个背影是庄周,哪个背影是蒲松龄。两个寂寞男人的背影,在时空的某一点重叠。 欧阳修曾经说过:“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蒲松龄正是情痴。他寄情于鬼神,一盏昏黄的油灯,将他伏案笔耕的身影映上了身后空空的墙壁,让我们在多年后的想象中依然唏嘘不已。寂寞之人,如屈原,如庄周,唯其性痴,方可寂寞得如此精彩。蒲松龄自己也说:“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他们失去了什么,他们在追求着什么,现实世界,已经不足以填满他们的双眼。因此,他们穷其一生的寂寞,默默地营造着只属于自己的虚幻世界,让现实世界在那里得到无限的扩充,并且置身其中,悠然漫步。多年后,我们不经意地走入,跟在那些背影之后,听他们用淡静的语调,轻轻讲述着那个世界的一切。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缓缓飘荡,说的人,听的人,都渐渐以为那是别人的故事。终于,身边的一切悄然消失,我们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眼前只剩下那些寂寞男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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