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到了郭富城。
为什么说终于?一则他是“四大天王”的最后一个,说完了他,就可以告一段落,不会再象那个金庸系列,到了最后总结的几篇,因为草稿丢了,就无以为继,弄的只有感慨缺了总结,总觉得差了半截,可惜气泻了便再也写不出,只好等下次感觉来了。二则也是因为一个朋友,就是以前提到过的和小姐结婚的那个——似乎写回忆的文章,总是免不了要说到他。
还是先说郭天王。
有朋友跟帖里说,很久没听过黎明和郭的歌了。很不巧,前段时间刚刚听了郭的一首歌,还听了好几遍——不是专门听的,是因为他的一部电影:“三岔口”。
“三岔口”原本是一出京剧,自然电影和京剧没什么关系,但是人家香港能想起来,就不容易,哪象我们大陆,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忘本,还专门忘好东西,糟粕倒象是女人的大腿,死抱住不放(呵呵,学李敖。可惜怎么也不如他生猛)。
电影里郭富城演一个女朋友失踪多年却初衷不改苦寻不舍的警察——似乎香港影视里有很多类似的角色。韩国美国也是如此,不知道是不是经济越发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容易量化,感情就越需要用时间的坚持来显示。只是,感情这东西,顶多只能说是和时间有关的两回事,只以时间衡量,未免冒昧了些。
电影里郭的歌声出现时,是段儿很煽情的地方——他和念念不忘的女友终于再见,她却已经罗敷有夫,而且恰是他对头的老婆,他欲哭无泪——我却差点儿笑出来。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不应该在别人痛苦不堪的时候,还轻松作壁上观。然而香港的电影令我常常无奈——那些电影演员实在脸太熟,演技又总是到不了能让人忘记他们本来是谁和演过谁,观众自然就容易游离于电影内外,不怎么投入了。
笑的原因,倒不是他演的不好,而是他的歌声,居然还是和当年差不多,没什么进步,快四十的人了,还是一副孩子腔。
这就要说起我那位朋友了。
那位朋友,人长的又高又帅,自然不会如我一般歪瓜裂枣儿四六不象。他邻家有男初长成的时候,正植郭天王刚出道儿,顶了个锅盖头挡了半只眼风靡世界的当儿,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象郭天王,不只是象,而且比郭更帅,因为他比郭高。因此一直痛感生不逢地,觉得如果自己生在香港,就没郭帅锅什么事儿了——他琢磨着那就是全剩他的事儿了。
于是乎,这哥们儿就理了一样的头发,穿差不多的衣服,没事儿也学人家骑个摩托,自然,郭的歌也不能幸免。
麻烦就麻烦在歌上。
郭先生的歌儿,本来就是孩子腔,说不出的“幼雅”,要知道他出道儿时已经二十八了啊,眨巴眨巴眼睛也就算了,长成那样也不能让人家硬斜眼啊,但是声音还是装嫩就不合适了,怎么也透着假。不过这点你不能不佩服人家的本事,装着装着就习惯了,假作真时真亦假,忘记他的年纪,初中的女学生听,应该还是不错的。很巧,我这哥们的拥趸也都是初中女生,上高中时,就常常有外校女孩子在校门口等着看他,令我们几个朋友都郁闷的很,只好改批判那些女孩子难看又肤浅,痛感她们有眼无珠暗珠暗投——其实还是有几个蛮好看的,而且少女总是可爱的,不好看也有可观处。
扯远了,说回来——麻烦在于,我那朋友唱歌,比郭富城还造作,一张嘴就是娘娘腔。
那时侯我们常常在他家唱歌,我们多半儿是吼派,他却是腻派,只要他一开口,一定倒下一片,难得的是人家屹立风雨死活不倒,百折千洄死活不改,只管一气儿咿咿呀呀,浑不吝身边的人已经口吐白沫痛不欲生。
那时我总是讥之为“婴儿唱法”,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照腻不误,脸上的微笑充满了宽容和和煦,一副不与我辈俗人计较的样子,自己幸福的沉浸在“我不异郭郭不异我”的境界里,悠然忘我醺然忘世。唉,怪不得前人都说:为非常之事者,必是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必为非常之事。古人诚不我欺也。
果不其然,后来他就换了十几个职业,都没干几天,然后娶了个小姐当老婆,把小日子过的滋滋润润,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话说回头。
郭的声线虽然不怎么样,长的却实在太好,尤其一双水灵灵又会说话的大眼睛,闪亮晶莹,神气十足,迷死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再加上跳的一把好舞,想不红都不行,差的就是机会。这不,“金鳞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一辆摩托,一盆冷水,就把一个没人知道的伴舞推到了舞台中央,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直混到现在。
这期间,有多少风云变换人事沧桑,你方唱罢我登场,多少人去了远了沉默了沉沦了,他却还是差不多的样子差不多的眼神,除了角色需要留留胡子,还是一副青春年少的帅气,实在难得。算起来,也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啊,可是人家那皮肤保养的,那舞跳的,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郭刚刚出手的时候,好象是首“对你爱不完”,一时间引无数少男少女竞折腰,然后“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到底有谁能够告诉我”、“第四晚心情”、再后来的歌,我基本上没听过了,因为告别了校园,旁边没人唱了。
其实,新的“三岔口”,还算不错,至少有几句词能让人回味。
如果必须要活着
请你守在我身旁
一起欢呼 一起憧憬
每个日子 都是幸福
如今仿佛是活着
可惜找不到灵魂
一声不响你的告别
叫我不知所措
心悬在半空
如果这一切是个岔口
我心甘情愿 一生守候
命运捉弄
为何你悲伤又重现
再掀开我伤口
如果真的要让我放手
请不必让我知道答案
“如果必须要活着。。。如今仿佛是活着”,这两句,听到的时候,不由得一震,仿佛被敲了一下小闷棍——这个问题问的。。。好象有那么一些令人难以回答只能沉默的味道。
虽然有了心动,还是感慨他怎么还没长进啊——其实他已经长进了,只是声音改不了罢了。
其实,笑他归笑,我们自己不也一样,在卡拉ok里乱喊的时候,南腔北调胡乱走调之时,怕不比婴儿唱的还惨。
说到这个,就想起了在杭州时,有天和朋友去唱卡拉ok,一时兴起包了夜,把能唱的歌都唱了个遍,终于到了没的唱,最后只好唱郭富城,可是实在受不了那么腻,改又改不好,于是就看他跳舞了。
屏幕里的他,还是青春四射,对面的我却早已经告别了晚上熬夜白天照精神的年纪,萎的不行,倒在沙发上睡眼朦胧困顿不堪半死不活,不知天地之斗转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