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距离,叫做擦肩而过】by 大眼睛

什么是668?就是溜溜的他!朝吟暮唱,66豪情8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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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屋外骄阳似火,阳台上倒是微风阵阵。倚在阳台上看着前面一片绿色草坪上,看到有两只漂亮的蝴蝶在翻飞。想起一首歌,叫做《两只胡蝶》,后面的蝴蝶殷殷叮咛着前面的蝴蝶飞时要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一路细心的呵护着。。。

在想,真会是这样吗?还有,化蝶后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真能一生相守,飞舞在花间,飞舞在草丛?也许,都是旁人的错觉呢,两只蝴蝶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那一个瞬间,相对而视,然后,便是一只翩然飞去,而另一只跟在后面苦苦地追寻,直到失去音信。。。前世修行,今生能够相遇;却又是将将够擦肩而过而已,怕是前生修行得还不够吧。

楼前的那块绿草坪在眼前慢慢淡了开去,迷离中,化成了多年前D大的那个绿草坪。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他。

朋友带我去看他们的球队看球,说来,也是东京地区小有名声呢。我刚去时球又不懂,只是坐在旁边高高的台阶上,悠闲晃荡着两只脚,晒着4月明媚的太阳,有一搭无一搭地跟新认识的队员们吹牛,估计球队的同志们也震惊于我的能说,这样贫嘴刮舌的,应该是不多。但是对他并没有特别的印象,虽说他跑起来速度极快而且潇洒,好像并没有特别在意过他的存在。

天渐渐暗了下来,踢球自然中止,而我正要拍拍屁股走人,哥哥们却不肯放人,一定要我也跟他们一起去吃饭。啤酒一上来,我眼睛就开始发亮,吹着小牛喝着小酒,啤酒荡漾在我的胃里。等出了饭店要去坐电车时,他从后面跟了过来,问我家住哪里,说离他家也不远,顺便带我一路回去。

跟他也不熟,我一个劲地退却,却是他其他的队员们也纷纷劝我,说好不容易为球队找到了我这样一个拉拉队的,一定一定要重点保护,护送我回家。盛情难却,只好上了他的车。我离他最近,他先送的车上其他2人。

只是,车开了20多分钟,我的晕车症上来了。喝的那点小酒,在胃里翻江倒海一样,他不得不时不时地停下车来让我下车去吐,还要找路旁有小树的,吐得我狼狈不堪,胃里的胆汁都吐了出来,也不知道车上的两人什么时候送走的,我已经吐得头晕眼花,看着夜空里满天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捱到我家。

 

 

酒后,再加上晕车,胃里上下翻腾,吐得我眼冒金星四肢无力,吐到最后已经是苦涩的胆汁和白沫,狠不得吃点毒药死了的心都有。在这夜半时分,实在无奈,车就只好就近停到了他家。

四周静寂,嘎吱一声拉开他家木楼的大门,越过一楼居住的房主,踩着吱吱作响的木楼梯,推开了他蜗居的门。又小又乱,找个落脚的地方都费劲。

他倒客气,自己躺到了地板上,反正也是榻榻米,把床让给了我。虽然知道房东就住在一楼,虽然知道带我去他们球队的朋友跟他很熟,他应该不会怎么样来吓唬我,但是,第一次躺在陌生的床上,床下另外躺个大活人,我还是心惊胆颤地。面靠着墙,两只耳朵竖起来听着那边的动静。胃好像已经不难受了,可是,这样的紧张,又在折磨着我的神经。我就躺在床上,听着他轻轻的呼噜声,听着他偶尔的翻身的细小声音,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天刚亮,听到淅淅簌簌的声音,正在想要不要我也起来跟他道别,没想到,再听见一声木门被拉开的声音,他已经出门了。

我腾地坐了起来,看见他留了张纸条在小桌子上,还有他家的房门钥匙,纸条大意是他清早去打工,叫我有事打他手机号,叫我不要怕。我抬头看表,才6点多,这时候出他家门,我也找不到车站怎么走。也是一晚上神经绷得紧了,松口气居然就躺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好像听到窗外下起了雨,雨点雨丝轻拍着小木楼的窗门,阵阵凉风,睡得还挺惬意。

一声拉木门声,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看到他回来了,看到他拉开木门侧身而进的这一个镜头,好像非常熟悉,就像已经看过千次百次的那么自然。。。

看看墙上挂着的大表,都下午4点了,起来跟他道别,他起身送我去车站。记得路上,他笑着说,要我看好路,以后常来玩。我当时不置可否,等电车把他的身影远远地扔到了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个不可思议,好像这一切就像个梦一样。。。。。。

 

日子不咸不淡地慢慢踱着。过了几天,突然接到自他的电话,他说他暑期要回北京,明天的飞机,电话道别一下。

谁想到,这电话就从晚上89点钟开始,一直说到窗外天色又泛白,现在想想也诧异,居然有这么多可说的。说各自的留学经历,说各自的学校生活,说各自的家庭,好像连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都翻了出来。。

当时,我来日本的时候,借住在父亲一个朋友的公司的宿舍里。他们老夫妇住在热海,东京的羽田处有个分社。一般来说,日本留学房租和学费是两个最大的包袱,公司的社员寮就非常便宜了,设备又好。比起同期的留学生,我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房租没什么问题了,却是非常非常的封闭。公司一楼停车场,二楼三楼生产课事务科,四楼是宿舍。也就是我每天下学回家都要经过一楼门口的监视器,坐电梯穿过公司,回到自己的小窝。四周没有中国人。经常做完作业后,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那片蓝天。

羽田战后是美军军用机场,后来才改的民用。这里不是很繁华。到了周末,大街上都空空荡荡地没什么人,买东西要坐电车出去才行。有时我一个人去机场旁边,坐看云起云落,坐看飞机穿过蓝天,或起飞或降落。也知道,没有一架飞机可以带我回国,回到父母身边。。。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跟他有这样多的话吧。好像留学生活的一开始,都会遇到一种叫孤独的东西。8而且,那次酒醉后去他家,看到他家非常非常简陋。好像他生活比较拮据。那时,他刚刚考上国立大学的博士课程,为了准备考试,有半年多没打工。住的地方才3万。一般在东京,像样一点的房子都要56万。摇摇晃晃的小木筒子楼,窄小的房间,连洗澡的卫生间都没有。去他家那次,看到这些,心里有些个难受。他是比我更早的留学生,没有靠父母一点半点,自己来日本清早下午各送一趟报纸,支撑着生活。想想又是一个苦孩子。而电话里聊天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生活的苦,讲的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也确实,就像以后真正了解他了一样,他从没在困境中低过头。。

天亮了,收了电话线。知道他可以回到阔别了四年的家。

好像比较注意日历,不知不觉中,竟然在计算着他的归程,也许,就从那时,他慢慢走进了我的心里。因为他,时间变得那么怪异:慢的时候如爬行的蜗牛,快的时候如白驹过隙。

一个暑假看起来很漫长,在日历上开始细细地数着他走了多少天,再细细地算着还有多少天他会回来。那一段时间的日历,是好不容易才一张张撕下来的。而当还剩下一两天的时候却又不肯相信居然这许多天熬过去了。直到看到一身白衣的他又走进我的视线,看到他脸上那灿烂的笑,知道那些天是值得等过来的。

终于又见到了他,在他小小的木屋里,轻轻弥漫着的是席林笛翁的法语情歌。手执啤酒,与他谈天说地。与他席地而坐,一起看《英国病人》,一起为这伟大的爱情而感动。无边的蓝天,无边的沙漠。男主人公带着他心爱的女人的尸体慢无边际,不知要飞往何处。随风飘荡的是女主人公那洁白轻柔的长长的纱巾。。。。。。被情节打动的同时,却又多么希望能携他的手穿过时空,化为荧屏上绝尘而去的那一对。生命虽短暂,却曾那么绚丽地燃烧过。。。。。。

抬腕看表,那时间却正飞也似地溜过。他送我去车站的那一路,我既怕赶不上电车,不得不加快脚步,又盼望着这条路能长长得走不到尽头。终于,飞驰的电车把他的身影远远地融于了夜色。

我要去远游了,那曾经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是我佣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地努力去接近这个梦的。本来,是想每到一处,寄张明信卡给他的。有各地的邮戳,有各地的邮票。随卡附上的,还有德意志山谷的清风,米兰清晨开放的花朵上晶莹的露珠,甚至还想好了,要在卡上抹一两点威尼斯的水滴,还要在一张卡上抹点马德里初秋的泥土。。。。。。

可是,还是喜欢听他电话里的声音,认识他时,两个人都上学,很少相聚,我已经习惯了电话那边有他的感觉,那已经融入我的生活,所以,在远行前跟他说:请你在电话的那边等着我!

他也很心细,汉莎航班很早,他清早5点打电话过来,生怕我晚点。当我打保小包地回来,再见到他时,忽然觉得,身边没他的话,其实去哪里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哑然的是,我给他带的唯一的一件礼物,还是因为太大而他根本无法穿的一件绒线衫。

那时的我是快乐的,那时的我是傻傻的,那时的我是任性的。

一个夜晚,夜深,人静。

我冲了澡,懒懒地靠在床上看着电视。

而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划破寂静。原来是正在加油站打工的他趁着空隙打来的。他告诉我,现在这份工就要辞了。放下电话,突然有个要去加油站找他的冲动:今天是他在加油站的最后一个工了,而我还从没去过加油站,还没有看过他在加油站打工时的样子。我胡乱地换上外出的衣服,抓起了书包,冲出门去。

冲进车站,再换了两趟车,基本上都是末班车了。本想从天而降似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个惊喜,但却苦于不识路,只好一路走,一路给他打电话问路,一脚高一脚低地总算最后站到了他面前。

见到了穿着黄绿格衬衫,绿色长裤工作服的他,我很是得意,不禁“格格”地笑出了声。而他食指竖在嘴边,朝我“嘘”了一声,也是,客人就站在他身旁呢。他向我比划了一下,我就溜进了他们柔柔的灯光笼罩下的小办公室。当然,他一直对我扳着脸的。

只见他进进出出,又跟一同值班的另一个日本男孩说了几句,走过来跟我说:走,吃饭去!下面轮到我休息的两小时了。

默默地跟着他出了办公室,灰溜溜地跟他进了一家牛东店。(专买牛肉和洋葱的盖浇饭的小店)。与他相对坐下,看着他那板着的脸,我故意长叹一声,道:“你以为,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很酷,是不是?其实。。。。。。”我拉长了声音,已经看到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我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其实。。。确实也挺酷的。”终于,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冰消雪融。他柔声说:“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明天你还要上学呢。”我一听,撅着嘴,坚决地说:“我可不回去,我要陪你上班,悃了我自己会在你车里睡的。”他瞪着我说:“你自作主张跑来了,现在这地方也看过了,居然整个班都要在这儿,没这种道理,真被你气死了。”他干脆不理我了,闷头只管往他自己嘴里扒饭,吃完,朝我一挥手:走!我只好怏怏地跟在了他身后。

上了车,我垂头丧气,等着被他遣送回家。他还火上加油地说:“你擅自跑来了,是得惩罚你一下!”我无语,大不了他开快车,让苦于晕车的我难受贝。我也不接他话茬,一副要杀要剐由他看着办的架式。

车在沉默中开了一段。是他打破了沉寂,他说:“好好惩罚你一下:带你去城岛海滨公园吧。”我猛地回头,不相信地看着他,他温柔地说:“大晚上你这么老远地跑来了,就这样送你回家也有点儿可怜。刚才带你去地那家店,是我在这里打工时,经常去那里吃饭的店,以后大概也没机会再来了,所以带着你一块儿去的。海滨公园反正也在送你回家的路上,去透透气。”我佯装扭头看向车外,喉咙一梗,原来他并不怪我,原来他并不凶的。

停车,漫步走进了公园。宁静而温柔。看不到白天的喧哗,只有洒着月光的小径,吹到脸上的是湿湿的海风,耳边传来的是浪涛轻拍海岸的声音,远处是船桅上星星点点的渔火,将这夜晚装饰得梦境一般。抬头仰望星空,星星们似乎也都在微笑。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午夜游园。

午夜时分,在寂静的公园里漫步的,还有些许游人。他们是来这里寻找一份远离城市的安宁,寻求一份夜色里的梦吧,我想。

上车,由他送我回家。我看到了他打工时的模样,心愿已了。其实出来时,我也不知道这一个夜晚我将在何处过?也许马路边上坐一夜,也许在他车里窝一夜,可我只是想见到他,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来,现在知道,我的任性而为,却有他一双温厚的大手托付着。。。。。。

快乐中,车已停到我家门口。高高兴兴地与他挥手道别。时至今日,慢慢回想时,其实,那天告别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好像。。。居然。。居然是困惑,对!是困惑!!

可惜当时的我根本没有顾及到这些。

 

那时两个人都在上学,平时上课打工,也就是周末能见一面。

我总是高高兴兴地盼着见面。周六或是周日,背着我的双肩背包,在秋叶原车站等他。说来好笑,跟他认识期间,只去过一次卡拉ok,只去过一次公园。剩下的,基本都在秋叶原耗过。

他专业是计算机,总要跑到秋叶原去买零件去重新组装升级他家的计算机,他自己装了34台,弄得小小的家里跟计算机教室一样。其实我不懂计算机,在秋叶原逛没我什么可看的东西,可我还是愿意去,因为他在。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好的,当时的我,就是这样傻的不可救药。

跟他的车一起回他家,他立刻沉浸在买来的那些零件里。我到厨房,去准备简单的饭菜,当然,首先面对的是洗碗池里满满的一池子碗-----他不洗的,用完了扔池子里,然后再用别的干净的,直到没的用了再洗出来。我埋头洗好碗,做好了菜,端到房间里的桌子上,他闻到菜香,才会从计算机的那堆零件中暂时清醒一下。开始,他总很不乐意,觉得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坐在那里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我这样的去干活,他不高兴见到。问题是,我不干他不是自己也不干吗。争执了几次,他也就不管我了。

吃完饭,他又回到了计算机前,点燃了香烟,在那里不知道是休息还是在沉思。我则开开心心地拿出白纸一张圆珠笔一枝,在那里留言给他,有时候是写心情,有时是写风景,现在想想,那时我不知道bbs,所以灌水灌到了给他的临别留言中。

等我也比划完了那几笔,他也抽完了饭后赛神仙的烟,天色不早,我就回家去了。当时很是羡慕躺在他书桌上的那些留言纸,可以静静地在他身边陪着他,而我,还有回程的路要赶。

那段时光,我是快乐的。而我在快乐中竟然粗心到并不知道分手的危机正逼近我。。。。。。

秋天,那是一个秋天。

那天,跟无数次饭后一样,我依旧在书桌旁,找了张白纸在比比划划,他又在计算机前面抽着烟。我无意中抬了一下头,看到在烟雾那边的他的模糊的脸,好像有些陌生。。。

突然,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咱们两个,其实不合适,分手吧。

怔怔的我,好像世界在我面前轰然倒塌了。。。时至今日,我不记得当时的景象,好想大脑有种保护功能,能够自动删除那些最痛的记忆。。。

只是依稀记得,我泪眼婆娑地问他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我们从没有吵架,从没有争执,为什么不合适;我喉咙梗塞地告诉他,我可以改,改成他喜欢的那种类型,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那时的我宁愿自尊扫地,只想挽回他的心。

终究,我没有能挽回他的心。分手,分手在那个萧索的秋天。

我想,当时的我是有些疯了。

记得那个秋天,在寒意的清早,换乘几趟车,伫立在秋风里,守候在车站旁,等在那里只为了见他一眼。好不容易见到他,却在他的眼底里再也找不到我的影子,不懂,怎会翻脸易如翻书?

记得那个秋天,欲暮不暮的黄昏中,独自徘徊在河边,看着夕阳下对岸的灯塔,看着泊在河边的零星的小船,看着归巢的倦鸟,抬首问苍天:我怎样才能挽回这段情?苍天无语,只有秋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秋风吹落的,不仅是凋零的叶,还有,那一丝丝最后的温情。

 

 

一个人在家关起门来,狠狠地大哭了几场。虽然我知道,哭是把他哭不回来的。哭到声嘶力竭,哭到昏昏睡了过去。可是,睡梦中看见的场景,还是他艰难地在跟我说:咱们分手吧。心口是沉闷地痛,又痛醒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让我遇到了他,却不肯分给我一点点缘份?

原本以为,命运让我飘洋过海地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他的,我找他找得很辛苦。

我曾经很入迷地看这他的侧脸,被他不解地问我看什么呢,我很高兴地告诉他:他长得非常非常像我爸爸。他有些愕然,问我:你到这儿来找爸爸来了??我不管,反正他是高鼻梁深眼窝,跟我爸爸一样的帅。他画得一手好画,有时,在午后的阳光里,他手里就随随便便地拿枝铅笔,勾勾画画地几笔,眼前的景物就跃然纸上。他弹得一手好吉他,自己从不夸口,跟他一起的一个俄罗斯人临走时吉他不带回去,他背了回来,随手就行云流水地弹出一曲。足球踢得棒,奔跑速度快,过人漂亮,体力又好,而且跑的姿势帅。

最最关键的是他做事符合我的标准:我不喜欢工于心计,精于算计的。他因为有车,经常有朋友要搬家啊什么的事情找到他,他就会出车出力地去帮忙。回来有时会嘟囔几句累,但是下次叫他,他一准还去。我不喜欢得理不让人,对人苛刻的。有回跟他在外面吃饭,他在菜里吃出一根头发,结果他不动声色地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后,把那根头发摆到盘子中央,他说:撤下盘子时他们会发现,提醒炒菜的大师傅下次注意。我不喜欢好的时候什么都好,生气是侯恶言相向。他生气时候跟谁都没有说过过火的话。

我知道,以后我或许会碰到比他更好的人,但是,又有什么意义?谁也不是他啊。

这样伤痛的日子大概过了几个星期,又接到了自他的电话,听见他的声音,好像恍如隔世。他说,以前的周末经常见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干吗,问候一下。并说,有空的话,还像以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出去吧,分手后,还是朋友嘛。

在我来说,好像绝境中又抓到了一把救命稻草:爱情变友谊我认了,只要还在他身边,我就还有机会嘛。

就这样,接下来的34年,我们就是作为普通朋友在交往着,比以前多了份客气,比以前多了点距离。见面比以前少,但是,还是会相互照应。我挺满足的,觉得就这样像亲友一生一世地过下去也挺好。

34年的时光静悄悄地从手心里滑过。在我某一个生日前几天,他跟我很严肃地谈过一次,他说看起来我就没有再找个朋友的意思,弄得他也不放心,他说,要不,还是大家离开得远远的,对双方都好。

我从心的深处是不想接受他的提议,不想他就此就从我视线中消失。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无语。

我生日的那天,他打通了我携带,叫我下课后去他家,说给我过生日。

记得推门进去,满屋子的肉香,他煮了一大锅的红烧肉,那是他下班后急匆匆准备的。为了煮这餐,他都没顾及看球赛转播。在桌子上已经像模像样的摆了好几个菜,还有酒。等我落了座,他又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盘子大闸蟹,红红的壳,热气腾腾的。细心的他,买了6只。取意六六顺。他也不想,两个人,又怎么吃得完?

只是,我心里酸酸的。知道,这是分手饭,这次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餐。

一边吃,一边堆个生硬的笑。我在用笑容感谢他今天的辛劳,感谢他还记得我的生日,感谢他这样的善始善终。。。也是,用笑容告诉他,我以后会好好的快乐的生活下的。。。

只是,我很笨,那笑,笑得比较艰辛。。。

吃完了。坐了一会儿。他起身送我出去。他装作跟以前若干个送我回家前一般的样子,抬手摸摸我的头发,只是那回,他的脸,有些黯然。。

我眼圈红了。。。

他说:以后的路,自己好好走吧。我也就送你送到这程了。。

也是,相遇相爱都是缘分。爱情,有时是那样的吝啬。

此生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过他,我已经很满足。

此生,我跟他之间的缘分,大概也就是擦肩而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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