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晚上正在给妈打电话.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 原来是对面楼里的胖房管员. 他随手递给我一封信. 我接过信, 在他递过来的纸上签好字. 回来拆开一看. 原来是房租涨价通知. 从477块涨到493块. 这意味着我每个月要多付出16块钱. 就在前两天朋友打电话来问我收没收到涨价信. 我告诉她还没有. 她说他们要涨17块. 每年房租涨价是惯例. 涨幅也有一定的比例. 具体多少忘记了. 一般房主会实行一年多涨些, 另一年少涨些的政策. 涨幅这也和他对房子付出的维修管理费用有关. 只记得前年我们涨到14块. 那次听朋友说她楼上的朋友打电话给房主去讨价还价结果一分钱都没涨. 我也跃跃欲试. 马上打电话过去同房主讲. 结果任凭我费尽口舌. 房主是一分不让. 最后我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放下电话投降. 回来告诉丈夫他说是在涨幅比例之內. 我们又没有其它原因, 比如闹耗子, 该修的东西不给修等情况. 所以只好按规定付款. 去年只涨了3块钱就更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吃过晚饭乘车去商店买电话卡. 又顺路到中国店买菜. 回来等车的时候, 本来稀沥沥的小雨已经如织了. 由于手上分量太重. 就躲到车棚里把袋子放在板凳上. 傍晚等车的人并不多. 车次也相对少一些.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 他踽踽地走到每一个等车的人面前伸出手. 我知道他是在要钱. 一会儿他走进停车棚. 先对我叽咕了两句法语. 我摇摇头. 他又嘟噥了两句英语. 我又摇摇头. 他就那么可怜巴巴地伸着手. 我就这么坚决地摇着头. 最后他走出去向靠在车棚角上的人伸出了手. 那人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递给他. 借着路灯我看清楚那是一张三十多岁有些茫然的脸. 天气并不十分寒冷. 他却冻出两行鼻涕. 他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 身穿一件旧棉衣, 脚蹬一双大雨鞋. 站在那里, 他的腿不停地发抖, 脚也在原地不断地踏步. 上半身也随着毫无规律的晃动. 他用眼睛扫视着准备伸出手去的对象. 接着又转过身向那个给他零钱的人要公车小票. 那个人从裤子口袋中掏出钱包. 钱包上还有一条长长的链子连接在腰间. 行乞之人满怀希望地盯着那钱包. 那人找了找告诉他没有小票.然后就把钱包和长长的链子放回了口袋. 这时汽车来了. 我提着东西上了车, 找了一个靠门口的座子坐下. 这时我看见行乞之人拿着车票走到车中间的位子上坐下. 我下车时, 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 见他正和他后面的一个老者讲话. 老人口齿含混地对他说着什么. 行乞的人也许并不在乎他伸出手的对象对他的冷漠或是鄙夷. 他所有的热切都在那只手上. 所有的快乐也都在那接到施舍的瞬间. 那着这封信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行乞之人. 如果说上一次打电话给房主我是怀着尝试和好玩儿的心理. 那么世过境迁. 这一次我感觉我就要伸出我的手.